正文 第十一章 文 / 司馬紫煙
洪九郎走出密室時是令人十分驚奇的。
因為,他和岳天玲手挽著手,十分親密地相倚著出來。
他們一個是男人,一個是女人,但他們之間的親密不是男女之間的關係,像是姐姐挽著弟弟。
第一個趕來的是溫如玉,他還帶了五大供奉,趕到之後,立刻就採取了包圍的形態。
溫如玉問道:「太君是怎麼回事?」
岳天玲笑笑道:「沒什麼,九郎是我的小師弟,只是有一點誤會,我們本是一家人,他找到了我,把誤會說開了就沒事了。」
溫如玉道:「他是怎麼找到太君的?」
岳天玲道:「我的密室雖密,卻禁不了天狐門中的同研,因為我們所學的是一脈相承,他自有辦法找到我。」
「太君是否受了他的禁制?」
「你看像嗎?我又豈是那麼容易受制的人?」
溫如玉道:「依屬下看,太君一定是受了他的脅制,太君別擔心,在下會制住他的。」
「別胡說八道了,我好好的……」
前面在說著話,後面一個高大的老人已經悄然無聲地上來,一指點向岳天玲,一指點向洪九郎,下手十分狠毒。
洪九郎似乎毫無所知,但岳天玲卻電閃回身,一掌削出,剛好削打在那老人的食指上,同時怒聲道:「龍五,你想幹什麼?」
那老人正是十大供奉中排行第五的金手指龍天游,他是嶺南打穴名家,雙手的手指堅逾金石,可以戳穿厚木,點穴手法更是詭異莫測。
可是在岳天玲一削之下,居然發出了格的一聲脆響,顯見是他的指骨已經折斷了。
他忍住了痛,一閃退後道:「宮主,老朽是想為你解圍。」
「可是你那一指是攻向我的背後,而且勁力十足。」
龍天游道:「那是老朽圍魏求趙之策,勁力達到宮主身上時,老朽自會收斂的,主要的目的是使宮主脫出了這小子的禁制。」
「那麼是我誤會了。」
岳天玲的語氣仍是冰冷的。
「是宮主誤會了。」
溫如玉立刻笑道:「龍老確是一片好心,只不過太性急了一點,他是不相信太君未曾受人挾制,不過剛才那一掌證明了太君功力深厚,確是未受挾制之狀,看來是大家真是誤會了。」
岳天玲道:「那你們還包圍在四周幹嘛?」
溫如玉道:「雖然屬下已知太君未受脅制,但是洪九郎卻是抱著敵意而來,屬下等未敢輕率。」
「我說過了,他是我的小師弟,我們之間誤會巳然解釋開了,大家就是自己人了。」
溫如玉卻道:「太君別忘了,他殺死了婁老,也殺傷了烈焰兄弟。」
「那事情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是同門的自己人。」
溫如玉道:「太君,對死傷的人而言,你這句話是不能交代的,你的師弟也不能平白的殺害宮中的人。」
岳天玲臉色一變道:「小溫,這是你跟我說話?天狐宮是誰在作主?」
「自然是宮主,可是大家擁戴宮主,為的是武林的道義,假如宮主不把大家當回事,那就很難服眾了。」
「這麼說來,我是必須要殺死洪九郎了。」
「宮主不必親自動手,只要吩咐一聲,我們自會代勞的,尤其他殺傷的是本宮十大供奉中的三位,他們在本宮居於客卿的地位,宮主不能為了私情就置死傷於不顧。」
岳天玲冷笑一聲道:「很好,小溫,你居然來教導我如何為人處事了。」
「屬下不敢,不過屬下既為本宮總管,有時也該代表宮中的人,對宮主提出諷諫。」
岳天玲向洪九郎看了一眼道:「九弟,看來我這大師姐是無法維護你了,只怪你把事情做得太孟浪了。」
洪九郎還是不在乎地笑笑道:「沒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殺傷的,我自會負責,說句不客氣的話,光憑這幾塊廢料,我還沒放在心上。」
他把岳天玲的手放開了,看了一下身邊幾個人道:「不過,大師姐我也要提醒你一聲,你在天狐宮,似乎不是最有權威的人呢!這位大總管似乎比你更有權呢!」
溫如玉忙道:「洪九郎,你不必挑撥離間,宮中自然以宮主為主。」
岳天玲冷笑道:「是嗎?小溫,我說句話還不如你放個屁香呢!今天過後,我要好好地檢討一下呢!」
溫如玉道:「屬下為了平息眾怒,顧全大局,不得不對宮主略有失禮,事後屬下會自請處分的。」
他不等岳天玲有所吩咐,就吩咐五名老者向洪九郎圍攻上去,那五人的合圍之勢十分凌厲,五般兵器分從五個方向壓向中央。
洪九郎看看,絕難以一支劍招架,只有一縱身拔起半空,避開了那雷霆萬鈞一擊。
但是五老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發現失去了目標,立刻收招止手,而且擺好了姿態,等待他落下時做二輪的攻勢。
哪知洪九郎的身法也十分神奇,他在空中一個轉折,居然又凌空拔高了尺許,飄向一邊落下。
五老的合圍之勢又撲了個空,急忙轉移方位跟著移動過去,洪九郎身形才落,合圍之勢又成。
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岳天玲突地發動了。
她手中沒有兵器,可是她長長的素袖卻有如兩道白練,一下子捲住了兩個手腕,使他們的攻勢為之一頓。
洪九郎配合得好,這邊的攻勢一挫,他的長劍卻及時掃到。
只見寒芒過處,那兩個人的咽喉處射出了血箭,人也砰然倒地,他們手中的兵器卻被岳天玲捲到了手中。
誰都沒有想到岳天玲會出手,正因為如此,她才能夠配合洪九郎的攻勢,一舉而除掉兩人。
這兩個都是使劍的,而且造詣極深,是五人中攻擊的主力,所以這兩人一倒下,其餘三人中,龍天游手指受傷,左手的手指功力大打折扣,根本不足為慮,另兩人則駭然退後,望著溫如玉。
溫如玉也十分意外地道:「宮主怎麼幫起外人來了?」
「洪九郎不是外人,他是我的小師弟。」
「可是我們是替宮主在賣命。」
岳天玲冷笑道:「我可沒有要你們對付洪九郎。」
「他殺傷了本宮的人,我們是為了維持天狐宮的威望而向他討回公道。」
岳天玲冷笑道:「對洪九郎而言,天狐宮的威望施不到他頭上,他持有我天狐門中最高的權杖天狐令,連我也要聽他的。」
「宮主怎麼會受天狐令的約束?」
「我成立天狐宮,從未否認是天狐門中的人,怎能不受天狐令的約束?」
溫如玉看看情形,冷笑一聲道:「看來宮主是不想要我們這些人了。」
岳天玲道:「是好朋友,來幫我的忙,我自然十分感激,但如果誰想利用我,我也不糊塗。」
溫如玉一窒道:「宮主這話怎麼說?」
岳天玲冷笑道:「小溫,平時看你很老實的,想不到你在私底下還真有兩手,居然把天狐宮一把抓過去了,只不過你的原形現得太早了一點,還沒等我倒下,十大供奉中,這五個都是你拉來的,你們是什麼用心,還要我說出來嗎?」
溫如玉也不想作辯解,因為剛才他專權跋扈的情形,再作任何的解釋都是多餘的了。
因此,他冷笑一聲道:「宮主對我們成見已深,說什麼也沒有用了,宮主如此待人,總有後悔的一天!」
他招呼了三個老人,慢慢地向門口退去。
岳天玲道:「怎麼?你們想走了?」
溫如玉道:「宮主已經對我們不信任了,留此無益。」
岳天玲道:「剛才的情形是我親身體驗的,龍天游的暗襲出招,分明是連我一起都想暗算在內,我還敢相信你們嗎?小溫,你的偽裝實在高明,要不是我這小師弟來擾一下,我被你賣掉了,還會幫你數銀子呢!」
溫如玉一招手道:「咱們走!」
他們聚在一起,慢慢地向門外退去。
岳天玲冷笑道:「在天狐宮中,你們想走就走,有這麼容易嗎?」
溫如玉也道:「岳天玲,你最好弄清楚,別看你是天狐宮主,但是在這天狐宮中,大部分是我的人。」
岳天玲道:「只是大部分,還不是全部。」
溫如玉笑道:「不錯,至少有三分之一,還是忠於你的,只不過這些人都被我派出去找洪九郎去了,所以現在這宮中可以說全是我的人,你若是想叫人來攔住我們,那可打錯了主意,你可以試試,看他們聽誰的。」
岳天玲道:「我不必試,我相信你說的不錯,可是我不必動用人手來攔住你們,光憑我和九郎兩支劍就夠了。」
溫如玉道:「還不夠,岳天玲,我一個人一支劍,也足夠擋住你們任何一個了,三位供奉也可以吃住一個,可是宮中的其他人都來了,我們就佔優勢了。」
洪九郎邁前一步道:「我倒不相信,偏要試試看!」
岳天玲卻一歎道:「九郎,他說得不錯,現在拼起來是他們人多,讓他們走吧!這只怪你事先不先跟我商量好,否則我們八狐齊集,就不怕他們搞鬼了。」
洪九郎被岳天玲拉住了。
溫如玉得意地道:「就因為你們八狐還沒有完全控制,所以才讓你們多活幾天,岳天玲,大家沒抓破臉,我還留你一分客氣,今天我把人帶走,讓你把八狐兄弟都召齊了,大家再別別苗頭,那時你自然知道取捨,岳天玲,別看你們八狐雄霸西南半片天,我要吃掉你們卻不過舉手之勞。」
他們戒備著退到門口,因為他們知道目前最難纏的還是這兩個對手,因此忽略了其他方面的攻擊。
那是岳天玲的八名劍婢,由那個叫心心的女孩子率領把守禁宮的,禁宮中的爭執,心心全知道了,也早已準備好了,各按方位埋伏妥當。
這四個才退到門外,崩了一陣急弦響,那是一種用機簧發射的連珠弩,矢勁而堅利,簇上又塗了毒,四個人的注意力還放在門裡,連還手的餘地都沒有,就被釘成了四頭刺蝟了。
溫如玉夠狠的,居然還能撲起身子,長劍對準心心刺去,他已自知必死,只想撈了個本。
但是心心的手中也有一支劍,那支劍同樣地不簡單,居然架開了他的急刺,反搠進他的心窩。
溫如玉難以相信這是事實,啞著喉嚨道:「心心,你居然會對我下手?」
心心淡然地道:「溫總管,你平時對我甜言蜜語,但是我知道你只是利用我而已,你根本沒看得起我,只把我當成一個下人,可是太君卻把我當作她的女兒,你想我會為你而背叛太君嗎?」
溫如玉的臉色變為猙獰異常,向著岳天玲叫道:「老太婆,你會後悔的,你知道殺了我的後果嗎?」
岳天玲冷靜地道:「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不殺你的後果才真的嚴重。」
溫如玉還想說什麼,但是心心的劍傷加速了話簇上毒藥的發作,他終於倒下去了。
洪九郎向岳天玲伸了舌頭道:「師姐,想不到你在門口還伏了一著狠棋。」
岳天玲笑道:「這八個孩子都是我的乾女兒,也是我的弟子,我把自己的技業,絲毫不保留地傳給了她們,只有這些孩子才是我最信任的。心心,帶著大家見過九師叔,將來你們的地位,還有待九師叔的承認呢!他是現任天狐門的門主。」
心心率著七名劍婢同時躬身道:「參見師叔門主!」
洪九郎道:「慢來!慢來!天派門中沒有輩份的,門主就是門主,可不是什麼師叔。」
岳天玲道:「九郎,你是我師弟,她們是我的弟子,自然該叫你師叔。」
洪九郎道:「天狐門下只有八狐,我只是天狐門主,卻不是天狐門下。」
「那你怎麼叫我大師姐呢?」
「因為我從小叫慣了,何況我這個門主也是暫時的,你是名正言順的天狐,將來這門主還是由你來擔任的。」
岳天玲皺眉道:「那你算是什麼呢?」
「目前我算是門主,將來只是天狐門的長老,不列入正式門之內的,所以我重了五師姐飛狐的名號。」
岳無玲一歎道:「老師父為什麼要把門戶中的事鬧得這麼亂七八糟?」
洪九郎一笑道:「天狐之道原屬旁門,沒有正規的傳統的,所以天狐門也不是一個正規的門戶。」
「可是老師父卻有意插手武林的安危,魔教東來,關他什麼事呢?」
「大師組,天狐所參加的是旁門中的正道,武林安危乃正義之道,不能不顧的,再說這也是自救之道,你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從溫如玉的例子看,他們沒有放過你。」
「那些武林正派幹什麼去了?」
「他們也許也在努力,但天狐向來是獨行其是,做我們該做的和想做的,不管他人如何。」
「九郎,你怎麼把老師父的那一套怪思想都學齊了?」
「所以我才被選為臨時的天狐門主,因為我深體天狐的精義,你實在還欠缺一點。」
岳天鈴居然笑了起來道:「這一點我不抬槓,我實在弄不懂老師父那一套怪理論,做那樣一個怪人。」
「其實也不怪,天狐之道,精義只十六個字,魔中之魔,聖中之聖,聖中之魔!」
「這是什麼意思?」
「這就是天狐的最高境界,也是天狐的四種面目,用以遊戲人間,傲視蒼穹,流傳千古。」
「我還是不懂。」
「等你成為天狐門主時,你就會懂的。」
「我不想懂,也不想成為什麼天狐門主,我只想做一個平平凡凡的人。」
「大師姐,太遲了,因為你是個女人。」
「這與男女有什麼關係呢?」
「一個平凡的女人,她的歸宿是嫁個丈夫,生一堆孩子,然後相夫教子,你能接受這種生活嗎?」
「牛兒育女也許不行了,但是只要有人肯娶我,我就嫁給他,平平凡凡過一生。」
「那我就向你求婚了,你就嫁給我吧?」
「什麼?你向我求婚?」
「是的,你是鼎鼎大名的天狐宮主,除了我之外,還有誰敢向你求婚?」
岳天玲笑了起來道:「我若要嫁人,一定把過去完全忘掉,忘掉我會武功,像一個平凡的老頭子……」
「大師姐,別自欺欺人了,你也許會忘掉過去,但是絕不可能忘掉武功,能夠入天狐門的,多少都有點邪意的,你這一輩子是無法改變的。」
岳天玲出頭召集,錢天一和麻天素乖乖地歸了隊,於天正、劉天雄和楚天涯自然更沒問題。
天府八狐在天狐門的大旗下正式宣告成立,只有樂天湘和韓天化沒有趕來報到。
樂天湘是我行我素,從沒參加活動過,不過她派人送來了一封私函表示支持,也表示欣慰。
她說她不在乎天狐門給她什麼名義,但她不參加天狐門的活動,也不擔任什麼職務,天狐門若是有十分必要時,她可以出一分力,平時卻不希望去打擾她的平靜。
韓天化的偽裝身份無法保持了,因為於天正他們是知道的,所以馬伯樂失蹤了,這個善於變化的千面人,不知道又將以什麼身份出現人間。
岳天玲對這個韓老四最不放心,認為一定要找到他,但是洪九郎卻認為不必。
他笑著說道:「四師兄如果是站在我們這邊,他來歸了隊,我們不過多一個人手而已,他如不站在我們這邊,反而會為我添麻煩,不如讓他自己活動的好。」
岳天玲道:「這傢伙以前就一直挑起我們的不和,我認為他別有用心,現在他又避不歸隊,不知要搞什麼鬼。」
「大師姐放心好了,不管他千變萬化,都逃不過我的眼睛,很早以前,我就知道他的身份了。」
「你早就知道他就是馬伯樂了?」
「是的,我從塞外入關,第一個就找上他,那時我已經知道了。」
於天正不相信的道:「這不可能的,你從沒見過他,他以馬伯樂的身份活動了十多年了,我們也是後來幾年才知道他的底細,你怎麼能認出他來的?」
「幻狐千變,不離其宗,他所學師承了老師父,在老師父眼中,他是變不掉的,知道他的特徵,他就無所遁形了,老師父把一切都教給了我。」
「他的特徵是什麼呢?」
洪九郎笑笑道:「八哥,很抱歉,這是不能宣佈的秘密,至少在他的意向未明之前,我該為他保密,現在我們要對付的是魔教的勢力,那才是我們的心腹之患。」
楚天涯歎了口氣道:「剛聽大師姐說起的那回事,我還有點難以相信,可是後來不得不信了,我向跟來的人宣佈歸化天狐門,問大家的去留,哪知竟跑了一半,其中有些還是我認為最可信的人。」
洪九郎:「跑掉的一半還未必有問題,倒是留下的一半中要多加小心,魔教東侵,西南和西北是他們最先落腳的地方,這些年他們借各位師兄的力量潛服培養,巳成氣候,各位師兄手底下,恐怕大部分都是他們的人。」
劉天雄道:「會有這麼嚴重嗎?」
洪九郎笑道:「七哥可是不相信,你們雄霸一地,實力應該是十分堅強才對。」
劉天雄道:「應該是不算弱,有一回我跟黃河船幫的人於上了,帶了二十個人到河套去跟他們理論,我們三兄弟沒動手,單憑那十五名武師,就把黃河二十八水寨的好手殺得人仰馬翻,老龍王單浩只有親自向我們賠罪言和,我們的威名也是那一戰打下的基礎。」
提起了英雄往事,他顯得眉飛色舞。
洪九郎道:「這一點小弟絕不懷疑,西南西北道上,提起幾位師兄,每個人都畏忌幾分,甚至於像青城、峨嵋、少林、武當等大門戶都要忍讓幾分,可見各位師兄確有不可輕侮之威。可是,小弟單人一劍,上門挑戰時,各位師兄卻撥不出一個人手來,逼得幾位師兄都要親自應付了。」
劉天雄憤然道:「氣人的就在這裡,除了第一站,你在老八那兒,還有幾個人出來頂一下,碰了你一個釘子後,到了我們那兒,這些王八蛋居然一個個的全溜了,逼得我們只有自己來了,他們可以溜了,我們卻跑不掉。」
洪九郎笑道:「這就是了,人死留名,豹死留皮,這些江師父主其事,這些人是他們派來幫忙的。」
岳天玲道:「要派來幫忙,就該派些好手來,像這種二流角色,來了有什麼用?」
「大師姐,話不能這麼說,這些人的身手雖非頂尖,卻也不是二流的,每個人都經過測試,考進天狐門的,他們主要的工作是擔任聯繫。」
「聯繫些什麼?」
「把魔教的活動情形稟告本門。」
「那怎麼潛伏進天狐門來了?」
「因為天狐門中,魔教徒眾最多,而且我們也正式地向魔教展開了行動,如果我們真需要人手的支援,他們也會向本門告援,派遣好手來的。」
「誰知道他們是什麼用心呢?」
洪九郎道:「他們也不是偷偷地來臥底,每個人都持有老師父給他們的暗記,來向我報到過的。」
聽他這樣一說,岳天玲才消了氣,接下來的問題就較為麻煩了,這九個人為什麼失蹤了?
終於,洪九郎說出了他的猜測:「恐怕是魔教對我們採取了反擊的行動,把這九個人給摸走了。」
岳天玲道:「那應該摸走我們的人才對,幹嘛要摸走各大門派的人呢?」
洪九郎道:「魔教的人並不知道老師父跟各大門派有了默契,更不知道天狐門挑起了祛魔的大梁,他們只以為天狐門是自己想創一片天下,而各大門派的人潛伏進來是具有雙重目的,一方面刺探我們的動靜,一方面在暗中打擊魔教,他們摸走這些人涸然是為了自己,但也有向我們示好和警告的意思。」
「我這就不懂了,示好與警告的意義完全不同,怎能集在同一件事情上呢?」
「這些人是托在我們天狐門下的,魔教的人以為我們不知道,幫我們加以清除,這是示好之意;再者他們能把我們的人,不聲不響的弄失蹤,自然也是警告之意。」
「這算是什麼警告呢?想迫我們低頭嗎?」
「因為我們對魔教門下的人,展開了一連串的肅清活動,他們也以牙還牙,弄掉我們幾個人。」
「那我們該如何應付呢?」
洪九郎一笑道:「魔教不敢真正碰我們的人,表示對我天狐門仍有顧忌,大師姐又擔心些什麼呢?」
「可是我們若不屈服,他們總有一天會動到我們的頭上來,我們不能老等著挨打。」
「不會的,現在魔教潛伏在天狐門中的人,已經清除得差不多了,但我們也有九個人無故失蹤。這證明魔教在我們的地盤內,還有一股看不見的實力,把這股實力找出來加以消滅,也就等於給他們一個重大的打擊了。」
「如何找出他們來呢?」
「不必急,以逸待勞,他們會找上門來的,欲覓狐巢,最好的辦法就是找到一條狐狸,緊緊追迫,它出於本能,自然想逃回去。」
岳天玲究竟不太笨,聽得懂他的暗示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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