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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文 / 司馬紫煙

    得卿一滴瓶中露

    贈君千顆石上珠

    那茅篷寬不過半丈,長約丈許,四壁以蘆干為幕,上面則是茅草為頂,地下鋪著蘆席,席上只有一個小銅爐,點著一縷裊裊的細香,旁邊還有一盞精緻的銅燈。

    紫鵑全身赤裸,仰臥在蘆席上,兩目緊閉,臉上泛著桃花般的紅色。

    林淇目睹斯景,鼻中再嗅到那一股甜香,心情立刻起了一股莫名的激盪。

    梅華輕輕一笑道:「快點開始行動呀,羅帶已解,春光盡透,我見猶憐,你難道不動心嗎?」

    林淇聽了她的話後,反到把激盪的心情平伏了下來,斷然地搖頭道:「不!我不能!」

    梅華咬咬嘴皮笑道:「為甚麼?溫柔不住住何鄉,這是人間最難得的機緣,她可以藉此保全性命,你可以從中得到好處,兩全其美,你為甚麼不能呢?」

    林淇一莊神色道:「不能就是不能,我說不出理由!」

    梅華輕輕一笑道:「那你就耗下去吧!我再告訴你一件事,那爐中的香叫銷魂香,燈中的油為極樂仙脂,兩者都是天下最難得的媚藥,甜香入鼻,連鐵石人都會融化掉,我看你能支持到多久!」

    林淇望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然後盤膝坐下,舌尖抵住下顎,兩手低垂,狀如老僧入定,開始做起打坐練氣的功夫。

    梅華笑笑道:「慾念之起,如靜湖初潮,因勢宣洩,緩緩而消,假如你故意去堵塞它,其勢愈來愈洶湧,最後一發即不可收拾。紫鵑還是個小姑娘,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蓓蕾,你若有一點惜花之心,便不應該叫她太痛苦!」

    林淇依然沒反應,梅華等了半天,不禁急了道:「林郎,你真的不顧她的生死了?」

    林淇淡淡地道:「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幹求!」

    梅華道:「可是現在只有你能救她!」

    林淇仍是毫無表情地道:「她還有三個月的壽命,你最好另外替她找個人!」

    梅華看看爐中香將盡,急得移到他的身邊,咬著他的耳朵低聲道:「那是我騙人的,這是她最後一次月信了,你現在不救她,她便活不過明天!」

    林淇搖搖頭道:「我不信,你為甚麼要騙人呢?」

    梅華急了道:「我不得不如此說,因為此地除了那離去的董氏兄弟外,另外還有高手伺伏著,他們的目的都在攫奪清虛石女的元陰,我不得不把日子說長一點,來安定他們的心,否則他們就會立刻出手了!」

    林淇微微一愣道:「還有人?在哪裡?」

    梅華搖頭道:「不知道,可是我感覺到他們的存在!」

    林淇微笑道:「你別騙人了,我怎麼毫無感覺!」

    梅華輕歎道:「你愛信不信,我的感覺要比你靈敏多倍,可是只能感覺到他們存在,卻不知他們藏身何處?你想想,多可怕……」

    林淇被她說得略略一動,但立刻又恢復平靜道:「我還是不信,他們為甚麼不出來?」

    梅華道:「他們在等!」

    「等!等甚麼?」

    「等你開始結合後,他們好掠奪那至純陰純陽交合的無極歸虛石,那就是紫鵑身上的處女膜,也是製煉無極歸虛丸的最重要之物,我們剛來時,『浪萍生』與董氏兄弟不也在等嗎,他們也想等祈湘與紫鵑交合後再開始出手……」

    林淇一怔道:「祈湘與紫鵑……」

    梅華點點頭道:「祈湘還是個童身,我在五台山上時,只見你受制躺在地上卻不知道你是假的,一時沒了主意,只好想到利用他,所以我才交代費冰她們將他帶到此地來……」

    林淇又不作聲了,梅華急的指著爐中一點殘香道:「別拖延時間了,你看那香快完了,這銷魂香只有一撮,非此無以激動清虛石女的春心,等到香一完,我的一片心血都白廢了,你知道我為了替你保留這一塊完璧費煞多少苦心……」

    林淇忍不住對紫鵑望了一眼,但見她的全身都泛起桃花般的紅色,情態煞是撩人,可是他心中無激動之狀,輕輕地道:「我仍是不信有人,他們若是在旁窺視的話,便不會等下去!」

    梅華急忙問道:「為甚麼?」

    林淇微笑道:「清虛石女必須與童男交合才有效,這是你親自說的,可是我已非……」

    梅華臉上一紅,輕輕地道:「那是他們不知道,我們已在昨天有曾合體之緣,在短短的一天內看不出來的……等你與紫鵑交合後,你功力驟增,也不怕他們再出手了,再者他們見到清虛石的靈效已失,更犯不著逞強出手了……」

    林淇仍是沒有動作,梅華卻更急了道:「快點呀!那香只剩一分了,最多只能保持片刻工夫……」

    林淇輕輕一歎道:「只怪你把話說得太遲了,我已用絕緣心法閉住了欲潮,至少在兩個時辰內不會再有任何慾念,現在我就是想聽你的話,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梅華大吃一驚!連忙伸手一摸他的心口,失聲叫道:「你怎麼會這種心法的?」

    林淇輕輕地道:「我家傳的螭龍銅鼎上就記載著這種心法,自從在生命之泉畔與夏妮做下那件糊塗事後,我就專研這種心法,以免再出錯事,現在除了我心中願意,任何美色也不能使我動心了!」

    梅華神色一動道:「甚麼?你在我之先已經接觸過別的女人了?」

    林淇歉然道:「是的,那是一樁錯誤,請你原諒!」

    梅華浮起一個奇特的微笑道:「我不是吃醋,我只是奇怪你在神態上完全看不出是破過身的……」

    林淇也是莫名其妙地道:「這個連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只知道男子經破色戒之後,在養氣的功夫上大有妨礙,可是我的內力卻絲毫不受影響,而且愈來愈凝煉……」

    梅華忽地伸手,突出兩指,點在他的尾閭上,用的力氣很大,林淇不慮有此,自然也無法阻擋或閃躲,可是他的體內卻自然而然地湧出一股潛力,將梅華的手指彈了開去,梅華不禁呆了一呆!

    林淇也不禁驚問道:「梅華,你這是做甚麼?」

    梅華卻不回答他的話,飛速抱起紫鵑的身子,放在他的懷中道:「我沒想到你已到了這種境界,紫鵑或許還有救……」

    林淇詫然問道:「怎麼救法?」

    梅華道:「你可別嫌髒,用中指探玄牝,抵蚌珠,施三陽玄功,拇指撳蛤口,施膚吸之法,快!這是她性命交關之際,再遲可來不及了!」

    林淇莫名其妙地道:「這是哪些地方?我從來也沒有聽過……」

    梅華紅著臉道:「那都在玄牝之內,你想想也知道了……」

    林淇雖然有點明白,卻也不禁臉紅了起來,吶吶地道:「這成甚麼話!我不幹!」

    梅華找著他的手,強往紫鵑的腹下按去道:「救人要緊,你不幹也得干!」

    觸指輕柔,滾熱,林淇心中不禁又是一動,但他看到梅華臉上神色,在緊張中又透著莊嚴,倒是不敢再違抗,連忙誠意正心,摸著那些方位,開始用起功來。

    梅華這時才一拭額上汗氣,吁了一口氣,輕笑了一聲道:「看你也是假老實,那些地方怎麼一下子就找準了!」

    林淇的中指抵在一顆小肉珠上,心中正不知是何感覺?聽到梅華的話後,馬上紅得就像一塊鮮綢,正想開口說話,懷中的紫鵑忽地起了一陣顫動。

    梅華含笑道:「頑石心動矣!你不但救了她一命,而且還可以化去她的先天之缺陷,使她成為一個正常的女子。林郎,這可是一場大功德!」

    林淇被她說得啼笑皆非,連忙正色道:「梅華,我完全是受了你的擺佈,你可別再說風涼話!」

    梅華輕笑一聲,拍拍胸口道:「林郎,你不明白我為了成全你,不知費了多少苦心,剛才我幾乎絕望了,幸而上天有眼,沒讓我這番心血白費,今後你真該好好地謝我呢……」

    林淇又弄得莫名其妙,但是他沒有心思再跟她搭腔了,因為紫鵑的體內突然湧出一股奇寒,透過那顆肉珠傳到他的手指上,他連忙運足了氣,發動本身的三陽內功,聚於中指,去抵制那股奇寒。

    同時他拇指所按的穴口內也湧出一股滑潤的液體,又腥又涼。

    梅華口中在說笑,眼睛卻一直注視他手指的活動,見那股汁液已擠出了一點,連忙叫道:

    「清虛石漿乃天地純陰至寶,洩之謹防天怒,快用膚吸之法,使之與純陽合成為一體,務使涓滴不漏!」

    林淇運功正在緊要關頭,心中來不及多想,遂依照她的話,放鬆了拇指上的筋絡,讓那股汁液滲透進他的皮孔。

    那一股寒意立刻也傳進他的血管,跟著走遍全身,使他的精神為之一振!為了抵制那股寒意,他只好又運起身內的陽和之氣,去迎合那沁骨的寒涼。

    就在那寒溫互消,精與神會之際,茅篷外突然傳來一聲尖喝。

    那是費冰的叫聲,梅華神色一驚道:「隱伏的人現身了,你可千萬不能動……」

    說著搶身出了茅篷,林淇心中雖急,卻也不敢動,因為紫鵑身上的寒意愈來愈重,他只要運功中斷,立刻就送了她的命。

    遂聽得篷外不斷地傳來呼喝聲,金木交擊聲。

    那一定是梅華用青靈木杖與來人交上手了。

    過了片刻,只聽見一聲斷喝:「滾開!」

    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接著是白玫瑰的一聲悶哼,似乎是她受了傷。

    林淇忍不住要想站起來,卻聽見梅華叫道:「林郎,你千萬別出來,我們還擋得住……」

    接著是一個粗大的男人口音冷笑道:「妖女!你好大的口氣!」

    然後是「蓬」的一聲巨震,但覺得天搖地動,林淇只感到身畔刮起一陣巨風,吹得他的眼睛都幾乎睜不開來。

    風停塵歇,林淇的眼前一亮,他處身的那所茅篷已被那陣巨風刮得片草不存,外面星月俱收,已是朝霞滿天。

    白玫瑰躺在一邊的地下,也不知是死是傷?

    梅華衣衫凌亂,青靈木杖只剩下了半截。

    費冰與娃狄娜都坐在地上,看起來是被點住了穴道。

    面前站著一僧一道,都是五十左右年紀,僧人滿臉泥垢,禿頭亂虯繞頰,一副猙獰相貌,手中橫看一支粗大的鋼禪杖。

    道人眇一目,服采鮮明,金頂束髮,面如古月,頗有仙風道骨之態。

    梅華見到林淇懷抱著紫鵑,端坐無恙,連忙叫問道:「林郎,你怎麼樣?」

    林淇作勢欲起道:「沒甚麼,你們……」

    梅華忙按住他道:「別起來,你再支持一下就行了,我還能擋一下,費冰與娃狄娜穴道受制,白大娘也不過受了震傷,你可千萬動不得!」

    她知道林淇的脾氣,要是聽說有人喪命,他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拔劍而起,所以來不及地先把各人的狀況報告出來,然後又丟棄手中半截木杖,在林淇的腰間順手拔出了他的短金軟劍,橫身擋在他的前面,厲聲大叫道:「你們再敢進前一步,我就捨出性命跟你們拚了!」

    那僧人哈哈一笑道:「妖女!你那青靈木杖也擋不住老衲鋼杖一擊,這支劍就行了嗎?」

    梅華將手一抖,劍身震得嗡嗡作鳴,咬著牙齒道:「你不妨試試看,我保管一劍削下你禿頭!」

    僧人冷笑一聲,橫過禪杖又掃了過來,梅華見勢甚凶,本待飛身躲開,又怕他會趁勢進襲林淇,咬著牙一劍揮上去。

    軟劍纏上杖端,嗆然輕鳴,身子然被帶動了兩步,卻也削下了寸把長一截鋼杖。

    僧人收四鋼杖,望著斷處,滿臉都是痛惜之色,接著虎吼道:「好妖女,你敢毀我寶杖,老衲少不得要開殺戒了……」

    掄起鋼杖,轉得「呼呼」直響,就要撲過來,那道人卻在肩頭拔下拂塵道:「法師暫息雷霆,由貧道來對付她!」

    他說著一探拂塵,灑開帚上銀絲,捲住杖端,居然將他的勢子止住。

    僧人怔然地道:「真人因何阻止老衲出手?」

    道人微微一笑道:「以剛制剛,自然是法師寶杖有效,但是她那柄軟劍相當鋒利,剛不克柔,要是再被她砍掉一截,豈非太可惜!」

    僧人大叫道:「老衲拚捨這條禪杖,也要她粉身碎骨才消得心頭之恨!」

    道人輕笑道:「法師修真多年,怎麼還是這等妄動無明,殺戒是開不得的!」

    僧人叫道:「那老衲的禪杖就白毀了不成!」

    道人笑笑道:「法師的寶杖只斷了一小截,無礙於使用,而且少時所得大可彌補損失……」

    僧人這才不作聲了,眼光掠過林淇與紫鵑。

    梅華也回頭看了一眼,忽然笑問道人道:「還是仙長講些道理,我們不妨談談……」

    道人微笑道:「你別想拖延時間,我們不會上你當的,清虛石已快到功德圓滿之境,我沒有工夫跟你多囉唆,還是快走開一點,別妨礙我們……」

    梅華也微微一笑道:「仙長講得太遲了,清虛石早已化為清虛石漿了!」

    道人不信地道:「胡說!清虛石只有九轉玄功才能化開,這小子年紀輕輕,豈能到那種境界!」

    梅華冷笑一聲道:「仙長懂得不少,只可惜有眼無珠,你再看看那清虛石女身上有甚麼變化?」

    道人不禁朝林淇望去,梅華趁他疏神之際,挺手就是一劍,使出天魔十式之一的「指天入地」,劍光映著朝霞,絢麗耀目。

    道人哈哈一笑道:「妖女!我就知道你詭計多端,豈會受你所愚……」

    笑聲中拂塵一抖,根根銀絲灑開,柔軟的銀絲與劍身交纏在一起,輕輕一奪,已將軟劍劫了過去。

    梅華厲叱一聲,伸手就朝他的左右將台上點到,道人冷冷一笑,回過帚柄,一下擊在她的肩膀上。

    梅華痛得往下一蹲,卻又趕忙退了回來,護在林淇前面。

    林淇見那道人在舉手投足之間,輕而易舉地擊敗了梅華,心中大為吃驚!同時對梅華在這等危急之際,還在捨身翼護自己,又是十分感動,忍不住道:「梅華,我……」

    梅華立刻叫道:「不!你不能動!」

    道人嘿嘿冷笑道:「對!你不能動,乖乖地替我們把清虛石練好,到時候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梅華對道人盯視著,目中開始閃出一絲碧光,那是瘋性將要發出的先兆,林淇看見了連忙叫道:「梅華,你不能再發性了!」

    梅華目中的碧光又慢慢隱去,黯然一歎道:「林郎,我的力已經用盡了,只有用我的生命來為你爭取最後的一點時間了!」

    說完猛然一縱起身來,像瘋虎一般地向道人撲去。

    而且她的雙手箕張,抉向道人僅存的眼珠,看來是真的存心拚命。

    道人嘿嘿又發出一聲冷笑,一面用拂塵撥開她的雙手,一面騰出那只空手,輕輕地點向她的眉心,意在制止她的拚命。

    誰知梅華的動作大出他的意外,對那點來的一指不閃不擋,如同未覺,直等手指快要點到之際,她才猛地跳了起來,張口對手指上咬去。

    這簡直是曠古未聞之怪招,道人根本未防及此,雙方距離既近,勢子又速,一下子咬個正著。

    道人在負痛之餘,一聲斷喝,揮動拂塵的尾桿,擊在她的胸前,將她打得猛向後飛,「叭達」一聲,正好落在林淇前面。

    可是她的嘴裡卻吐出一根手指,那是由道人手上咬下來。

    接著手指之後,她口中又噴出大量鮮血,可見道人那一下也打得很重。

    林淇不顧一切,突地將懷中的紫鵑推開,一把將她扶住問道:「梅華,你怎樣了?」

    梅華的眼睛卻移向一旁的紫鵑,口角浮起一個欣慰的微笑,低聲道:「林郎,我終於成功了,你終於成為天下無敵的高手了……」

    林淇見她答非所問,不禁大是著急,一把將她摟入懷中問道:「梅華,你到底是怎麼樣了?」

    梅華眉頭一皺,軟弱地道:「你輕一點,我的肋骨全斷了……」

    林淇連忙又輕輕地放下了她,焦急地道:「梅華,你這是何苦?為了我,你犯不著這麼苦自己……」

    梅華柔和地閉上眼睛,輕輕地道:「林郎,你放心好了,我死不了的,別說是幾根肋骨,再重一點的傷勢也無法致我於死命,倒是你該當心點……」

    林淇抬起頭來,臉湧憤色,目光湛然地瞪看僧道二人道:「你們兩個方外人怎麼也妄動貪念,搶奪神物,欺凌弱女……」

    道人忙著替手上斷指止血,僧人卻哈哈一笑道:「這幾個妖女也可以稱為弱女,那我們做男人的也強者無幾……」

    林淇悖然道:「我不跟你們辯嘴勁,我只問你們憑甚麼如此上門欺人?」

    僧人冷笑一聲道:「小子,你別替她們賣力了,若不是我們適時前來,你恐怕早死在她們手中了!」

    林淇怒叫道:「胡說!我相信她們絕無害我之心!」

    僧人仍是冷笑道:「等一下我們拿出事實證明後,你就不強嘴了!」

    說完又偏頭問道人:「道兄,你的手怎麼樣了?」

    道人怒聲道:「那妖女真毒,竟殘去我的中指,使我的天機指功再也無法施展了……」

    僧人連忙道:「道兄不必煩惱,只要得到了清虛石,天機指又算得了甚麼?」

    道人點點頭道:「法師說得是,貧道手指受傷,要多多偏勞法師了!」

    僧人遂跨步向紫鵑走去,林淇連忙大聲喝止道:「滾開!你想幹甚麼?」

    僧人將禪杖一橫道:「小子,你少囉唆,本師念在你練石有功,所以才放過你,你可別自討沒趣!」

    林淇忍無可忍,可是他的短金軟劍已被道人由梅華手中奪去,只好仗著空手,一掌對準他的禪杖上推去。

    僧人毫不經意地用杖一撥,在他想像中一定可以把林淇推開一邊的,誰知林淇掌上的力道竟是大得驚人。

    一觸之下,立時將禪杖反彈開去,若非僧人手抓得緊,幾乎即將脫手,心中一驚!神情立見凝重,大聲叫道:「小子,你好霸道的掌勁……」

    林淇也不明白自己的內力何以會突然增強到如此地步,可是那僧人不容他多想,鋼杖以泰山壓頂之勢,從他的頭上劈落下來。

    林淇見來勢太凶,不敢硬接,閃身跳過一邊,僧人一杖擊空,鋼杖在地下擊出一個深坑,山搖地動,力雄無匹。

    而且那僧人並不容林淇就此逃過,擂杖橫掃,攔腰又是一下,林淇無法再躲了,只得再運一掌朝杖上推去。

    這下子僧人是全力發杖,照理說林淇是萬難擋得過,可是雙方一接實,林淇身子不過才退了一步,那僧人的鋼杖卻脫手飛出老遠,雙手的虎口都震裂了。

    他翻著兩隻大眼,喘吁吁地叫道:「好小子,你是跟誰學的功夫……」

    林淇一掌奏效,連自己都無法相信,只有梅華發出一個欣慰無比的微笑。

    這時那道人也忘了斷指之痛,詫然地過來道:「年輕人,你叫甚麼名字?」

    林淇餘怒未息,大聲叫道:「你這兩個空門敗類,武林鼠輩,也配問我的名字,還不快給我滾!」

    道人的獨眼中閃出怒光喝道:「小輩,本師問你一聲還是看得起你你倒不識抬舉起來了,本師難道還怕你不成嗎?看招!」

    伸手一抖雲帚,萬道銀絲如風捲至,林淇依樣畫葫蘆擋出一掌,雖然將雲帚推開了,可是那柔韌的銀絲卻將他的手掌拂得疼痛無比。

    那僧人也趁這個機會,偷空搶起紫鵑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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