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表兄獸心 欲佔友妻 撕去面皮 權欲熏心 文 / 司馬紫煙
常玉琳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地道:「表妹,你是在逼我用手段對付你。」
冷寒月冷笑道:「你已經用手段對付我了,常玉琳,可是你這次把我擄過來,實在是大錯特錯,你不惹上我跟文青,不管你在私底下作什麼,我們總還會對你容忍幾分,你這次直接惹上了我們,那才真的慘了。」
常玉琳臉上失去了平靜,可是他卻強笑道:「沒關係,只要你不再出現,沒人會想到我的,水文青雖然精明,卻還在錦州轉呢,卻不知你早已送回京師了。」
玲寒月道:「我被劫到現在是幾天了?」
「你自己難道不曉得嗎?」
「我一直被你們弄得昏昏迷迷的,那裡記得日子。」
「算算日期,剛好是半個月。」
「有那麼久了,那我相信文青已經查出結果了,說不定已經開始動身回程來找你了。」
「常玉琳,別以為你是世上最聰明的人而別人都是笨蛋,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大家都早有數了,連父王都知道你不大靠得住。」」哦!舅舅也對我有了懷疑?」
「當然了,他一直在私下跟我談,說你能幹有餘.穩健不足,唯恐你將來做出什麼糊塗事情來,辜負了他對你的一片厚望。」
「他的厚望就是要我們常家世世代代做奴才。」」常玉琳,你說這話可得憑良心,父王委你為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集天下大權於一身,那是奴才嗎?」
「那還是一樣,我要保住他萬年江山,儘管我是萬人之上,卻還是要在他一人之下。」
「那是你的職責,你還想作什麼?當皇帝?」
「當我手下勢力強於任何一人時,為什麼還要屈居人下,天下沒有限定一定是你們朱家的。」
冷寒月居然笑了道:「父王也沒有這個想法,他雖然有三個兒子,卻也發現我的三個哥哥沒有一個是人君之器,他看中了一個,如果那個人有意接掌皇位的話。他想辦法,破除萬難,也要把大位傳給那個人,甚至於不惜殺了我三個哥哥」
「那個人是誰?舅舅居然捨得為他捨棄親生的兒子。」
「因為他是皇帝,皇帝的職責是治好國家,為了盡到這個職責,他不惜犧牲一切的。」
「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水文青。」
「是這個匹夫,他也夠資格。」
「他當然夠資格,頭腦冷靜,思慮純熟,有魄力,有眼光,能識人,明察奸充,而且有一顆仁俠之心。」
常玉琳咬牙道:「水文青也是一介匹夫,只會在江湖上稱雄,他也配當天下之尊。」
「能為江湖之雄,必能勝任廟堂之尊,江湖人比朝臣更難管理,他能跟—大批江湖豪傑。相處得水乳交融,在朝廷上就更能發揮其長才。」
常玉琳哼了一聲道:「所以老頭子才要把你交給他,原來早就存了私心。」
冷寒月嗤的冷笑一聲道:「父王把我交託給他,是為他鍾愛的女兒找一個最好的歸宿,不過文青更絕,他天性淡泊,視富貴如浮雲,我若是個公主、他絕不會要我、所以我才要放棄公主的身份,追隨他湖山終老,因為只有這樣,我才能跟他在一起。」
常玉琳怔了一怔才道:「想不到這小子會是這樣的一個人,看來我是無法跟他爭了。」
「你跟他爭什麼?」,「什麼都要爭,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我發現他處處都比我強一點,心中自然很不服氣。」
他吞了一口唾沫道:「本來我以為專習兵法,專攻將兵之道是他所不能的,我擔任這兵馬大元帥時,心中很高興,我終於強出他一點,不過現在才知道,假如他要當兵馬大元帥,這個位子就輪不到我了。」
冷寒月驕傲地道:「人總算也明白一點事情了。」
常玉琳道:「我這大元帥是他不要的,他垂手可得的江山不要,我卻要費力去追求,看來我是什麼都不如他。可是我卻可以跟他在一種事情上爭一爭。」
「你還有什麼可爭的。」
「你!」
「爭我,你難道還以為我會嫁給你?」
「我沒有這樣想,我知道在你眼中,我連他的一根手指都不如;要你轉換心意跟我已經是不可能了。」
「你總算還有自知之明。」
常玉琳神色一轉猙獰道:「可是你落在我手中.只有由得我如何擺佈,他拚命在找你時,我卻在這密室中可以摟著你親熱,這是他爭不過我的。」
冷寒月的臉色也變了,厲聲道:「常玉琳,你敢!」
常玉琳哈哈大笑道:「我沒有什麼不敢的,我沒有娶妻,也沒有心愛的女人,不怕他報復,我可以送他一頂綠帽子,他卻無法回敬,這一點他是輸定了。」
說著他慢慢向前。冷寒月欲待掙扎,卻發現自己沒有半點力氣,她情知不免受辱,只有緊咬舌根以求自解。
那知道這一點願望都無法達到,常玉琳伸手一托,竟卸了她的下巴,使她無力咬合。
常玉琳臉上充滿了猙獰與報復的快感,上前托起她的身子,脫掉她的衣服。露出了潔白似玉的胴體。
她什麼也不能作,只能充滿了仇恨和蔑視的眼光看著他,常玉琳卻不在乎,先摸了一下她的乳尖,然後猙笑道:「你沒有騙人,果然已經把身子交給了他,而且不止一次了,可是我對女人卻不是完全沒經驗。你說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卻不是那回事,三個月的身孕,腹中多少已有了點貨,你的小腹卻如此平坦,也許我還來得及先在你的肚子裡留個種,再領先他一次。」
冷寒月的下巴雖不能運動自如了,但還是可以聽出她不斷地在罵著兩個字「畜牲!」
常玉琳的心中雖是充滿的獸性,但他卻是一個人,人與畜牲究竟不同,就是他無法面對這樣一個女人,提起情慾,他也無法佔有這個女人。
而且這種事越急越不行,常玉琳的手已經撫遍了她每一個地方,可是偏偏他自己不爭氣。
冷汗從他的頭上流了下來,他恨不得拉出長劍。狠狠地刺自己一下,但他慢慢冷靜下來,冷笑道:「現在我雖然提不起情趣,但等一下就行了,我去喝點酒,吃點助興的藥,而且我也會替你帶一點來,那時候我會要你自己就著我。」
說完他帶著一臉的傲然走了出去,心中好像對他這個新想到的主意十分得意。
但是冷寒月的心從頭卻涼到腳底,她知道大內有許多神奇的藥物,也知道那些藥物能使一個烈女變為蕩婦。常玉琳是可以拿到這種藥的,她更知道自己服下這種藥後,會有怎麼樣的後果。
她的心在刺痛,與其如此,倒不如剛才讓常玉琳污辱了,那樣在無法抗拒的情形下。她還能原諒自己。
萬—……她簡直不敢往下想,只有在心底暗呼著:「文青——文青…」
她只有一個意念,只要有點機會,她趕快殺死自己,最好能連常玉琳一起宰了。
但她也只能想想而已,卻連什麼都不能做,她的衣服堆在於一邊,她卻連穿的力氣都沒有!ˍ常玉琳回到了外間。這是他個秘密的落腳處,秘密得只有極少的人知道。
因此,他這兒沒有這種藥,因為他不是一個好色的人,他的英雄事業佔據了他的全部時間,沒有閒情寄托在那些桃色閒情上。
他正在盤算著叫誰去取那種藥時,卻有人不讓他沉思,一個行色匆匆的漢子急步進來,老遠就打了個拱,屈下一腿道:「爵爺,張義在門口有急事求見。」
張義是他最心腹的家將,因此才知道他的行蹤,量他也知道沒有十分火急的事,是不敢跑到這兒來的,所以他只發了一個簡短的命令:「宣!」
張義進來了,穿著便服,但仍是照軍中的禮節行了軍禮,然後才簡短地道:「爵爺,錦州傳來急報,總鎮袁尚文在營中服毒自盡。」
「啊!他服毒自盡了,為什麼?」
「不知道,他來到大營中,屏退從人,一個時辰後,部屬發現他七孔流血,死於帥座上。」
「他留下了什麼遺言沒有。」
「只有八個字事出無奈,乞全家小。」
「哼!乞全家小,這是向誰請求?」
「卑職不知道,他只留了八個字,不過照口氣看,應該是向爵爺懇求。」
常玉琳的臉上浮起了怒色道:「哼!他一定出賣了本爵,還敢來乞求本爵,水文青呢?」
「不知道。他在袁尚文服藥後兩個時辰,就離開了帥府他的行蹤飄忽,沒人能抓得住。」
「冷秋水呢?冷家莊的動靜總該抓得住吧!」
「據急報上說,他已經率了全部的人員,兼程急趕回京。
回程動用了驛馬,一直沒停,大概快到了。」
「快到了才來通知我。」
「爵爺。京師跟錦州沒有設立緊急通信,完全靠飛鴿傳信,只能比繹馬快一步而已。」.常玉琳終於歎口氣道:「能夠快一步也不錯了,張義,照你看,袁尚文什麼都說出來了。」
張義頓了一頓才道:「袁尚文對爵爺一向忠心耿耿,他出賣留爺是不可能的,但水爵爺的精明能幹也是人所難及的,他一定是查出了什麼,令袁尚文無以置辯,只有服藥以求爵爺寬怒了。」
常玉琳冷笑道:「我知道他是你的妹夫,他的妻小也就是你的妹妹。」
張義嚇得跪了下來:「爵爺,卑職不敢有任何私心,只是懲罰袁尚文的妻小與事無補,反而把嫌疑拉到自己頭上來,變成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依你之見,又將如何?」
「爵爺什麼都不理,袁尚文是錦州總領,又不是爵爺的直接部屬,讓兵部去處理善後好了。」
「水文青如此好打發嗎?」
「爵爺,袁尚文即使說了什麼,現在也死無對證了,爵爺來個堅決否認,誰又能奈何爵爺。」
「袁尚文要是有了供狀呢?」」袁尚文不通文墨,不會自己寫招供文書的,縱有供狀,不過是畫了個擁而已,那可作不得數的,畫個十字,連死人也能作的,這對別人或許還能作為證據,爵爺經略天下兵馬、這點證物是扳不倒爵爺的。」
常玉琳想了一下笑道:「不鍺!就算真有了證據,又能對本爵奈何,勢力要抓在手中才是實力。」
張義頓了頓道:「不過那位冷大小姐倒的確麻煩,卑職想還是快點解決的好,殺了秘密一埋,神不知鬼不覺。」
常玉琳道:「要殺她何必又抓起來。」
「莫非爵爺能叫她回心嗎?」
「也不是,她一顆心向定了水文青,要她轉意變心是很難的,不過我要抓她起來,自然有我的用意,水文青很討厭,我掌握一個人質在手,至少可以使他有所顧忌。」
「爵爺,沒用的,在錦州我們派了個王得泰去跟他談條件,他卻把王得泰差點沒宰了。」
常玉琳恨聲道:「就是這個傢伙派壞了,否則水文青還未必能查出本爵所為,一定是那傢伙身上落了痕跡。」
張義不敢作聲,反正王得泰也是常玉琳自己派去的,怪不到別人身上去。
常玉琳自己也發現了,解嘲地一笑道:「王得泰是我自己派的,若是毛病出在他身上,也只能怪我用人不當,不過冷寒月是殺不得的,張義,從現在起,你留在這兒照顧,我回到帥府應付水文青去,這個人留下大有用處,卻不能再出毛病了。」
「是!卑職知道,卑職把八俊調來守護此間,有那八隻劍即使冷家莊的全來了,也無法衝進此處把人救走。」
「用那些人手由你調度。但我想水文青神通廣大,這個地方遲早瞞不了他,等到他找上門時,叫別人死命堵住他們,你卻必須…」
張義道:「卑職立刻殺死人以滅口。」
常玉琳臉色一沉道:「張義,你是豬腦袋不成,我已經再三聲明,冷寒月十分重要,絕不可以傷害,到了必要時,你帶著她迅速離開。」
張義答應了一聲,不再提任何問題,常玉琳卻道:「你有把握帶著人走掉嗎?」
張義道;『卑職能為有限,不敢說有把握,但總盡力而為,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常玉琳啐了一口道:「我要你活著帶人走,死了有什麼用,告訴你,這些不用你操心,我自有安排,到了危急之時,你進入密室自會有人告訴你如何秘密離開。」
「是!爵爺算無遺策,卑職只要奉命行事就是。」
常玉琳道:「奉命行事也不簡單,還是要你自己能拿主意,當機立斷,因地因時而制宜,反正一個原則你必須把握住,冷寒月絕不能受傷害。」
「是!卑職只想再請示一點,真到無法控制時,卑職能否加以處置?」
「不能,寧可讓她回到水文青那兒去,也不能對她有任何傷害,否則你就會誅滅九族!」
張義仍是平靜地答應了一聲道:「是!卑職已經知道了該把握的原則,絕不會使爵爺失望的。」
常玉琳匆匆地走了,張義也吁了口氣,假如常玉琳沒有最後的一番指示,他倒是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去向了。
常玉琳自然不會告訴他,冷寒月是大內的公主朱若蘭,但他卻是知道的,假如常玉琳允許他自由處置人質他這個代罪羔羊就當定了,殺死公主是誅九族的大罪,常玉琳即使當了大明的皇帝,也包庇不了他,這是律法。
常玉琳回到帥署兩個時辰後,就已經接到消息,冷秋水已經帶人回來了,水文青自然也一定回來了。
他裝作若無其事,內心在籌思應付之策,可是水文青卻始終沒來找他,倒是冷秋水來了,只是向他報告一下,冷家莊的人已經回京,重新擔任京都皇宮的禁衛之職。
常玉琳自己倒沉不住氣地問道:「冷老,寒月是否有下落,錦州之行如何?」
「沒有消息,不過水爵爺說這件事由他自己處理,叫卑職不要管了。」
「寒月可不真是你的女兒。」
『卑職知道,所以水爵爺不要卑職管,卑職只有不管。」
「袁尚文自殺了,你知不知道?」
「卑職知道,卻不知道他為何自殺,水爵爺也叫卑職不要管,交由兵部處理。」
「袁尚文死得離奇,調查死因也是你的職責,你怎麼可以不管呢?」
『水爵爺卻是卑職的直屬上司,他叫卑職以後只要盡心皇駕的安全,其餘都不必管。」
「你們不管了,那些事誰去作?」
『水爵爺自己去管,他說冷家莊的人都太明顯了,稍有動靜都瞞不過對方,水爵爺自己建立了一批班底,他說他要用那批人來找寒月。」
「你們回到京師,莫非寒月也在京師?」
「卑職不知道?』「水文青呢?他在那兒?」
「卑職也不知道。」
「你怎麼都不知道,聖上很關心這件事,每天都要問幾次,你叫我怎麼回復。」
「水爵爺說他自己會向聖上報告的。」
常玉琳問不出一點消息,卻也沒有一點辦法,水文青根本不來找他,使他著急起來了,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水文青的監視中,所以他不敢去找冷寒月,唯恐一盤失著,引鬼上門。
但他也在暗自心涼,因為水文青沒有直接找他,也間接地找到他的麻煩,他發覺自己設在外面的線民、耳目、甚至於一些秘密設置的人員,都一個個神秘地失了蹤。
這種情形持續到七天後,常玉琳實在無法忍耐了,怒沖沖直趕到冷家莊,要找冷秋水,赫然發現了水文青在等著他,乍見到水文青,他任了一怔。
水文青卻含笑道:「冷莊主,我和大將軍有些問題要解決,你可以不必在旁,而且把所有的人都撤開十丈外。」
冷秋水是個很歷練的人。立刻道:「老朽遵命。」
他也不問原因,立刻把人都撤走了,等屋內只剩兩個時,水文青才問道:「寒月還好吧!」
常玉琳—怔道:「你怎麼問我呢?我如何知道。」
水文青一笑道:「對!你是不太清楚,因為你至少也有七八天沒看見她了。」
「文青,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玉琳,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你一向都是敢作敢當的人,莫非人長大了,反而失去了兒時的豪情。」
常玉琳的臉色變了一變,終於道:「認就認,不錯!我承認寒月在我那兒。」
「那就好,她是你的表妹,我相信你會好好照顧她的。」
「你只會說這些。」
「我只能說這些,有些話說了沒用,不如不說。」
「你不想知道她在那裡?」
「想!可是我問了,你會告訴我嗎?」
「條件合適的話,我會告訴的。」
「沒有條件,我也不接受任何條件。」
常玉琳對這個回答並不驚奇,仍是笑著道:「文青,在你面前我可以承認劫持了寒月,但是對外,我可以否認的,你若是想用公事的手段要我交出寒月,那是不可能的。」
水文青仍是很冷靜地道:「玉琳!對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太瞭解了,可惜的是你對我卻缺乏瞭解,否則你該知道,我絕不可能接受威脅的。」
「我知道你的脾氣很倔,但是你總該想想,寒月畢竟不同,她是你鍾愛的人。」
「不錯,她是我所愛的一個女人,但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在我眼中,她可不是什麼公主。」
「我知道你不在乎富貴榮祿,所以寒月對你才重要,她是你所愛的人,舉世之間,值得你關心的人並不太多。」
「那你就錯了,我關心的人非常之多,每一個我的朋友,甚至於每一個老百姓,我都很關心。」
「算了!文青,你別跟我唱這種調子。」
水文青正色地道:「不是高調,我夠資格說這種話,也確實是關心他們,所以我才出死力,賣命地幹這份工作,否則我大可舒舒服服地享清福去,不必操這份心。」
常玉琳道:「我現在就是要你享福去,帶了寒月去過你們的逍遙歲月,不要管朝中的事。」
水文青笑道:「我可以不管,但冷寒月卻不行,她姓朱,是皇帝的女兒,她有責任幫她的老子操心國事。」
「她管個屁,什麼事都不懂。」
「這一點她自己也明白,湊巧的是我比她多懂一點,所以她才請求我幫忙,替她多負點責任。」
「這麼說你是為了她才管這些事的?」
「可以這麼說,不過現在已不同了,因為她已經把全部的責任委託給我,她自己反而只處於協助的地位,因此,現在已變成了我的責任,有沒有她我都不會放手的。」
常玉琳憤然地道:「你是鐵定了心,不顧她死活了。」
「誰說的,我很關心她的安全,而且我也在努力地打聽她的下落,要救她出來。」
常玉琳冷笑道:「你找得到嗎?」
「玉琳!不要太小看了密探的力量,除了冷家莊之外,我自己還有一批人,何況我還可以向侍郎府的高人鳳求助,動員這麼多人的力量,我有把握在三天之內找到她。」
常玉琳的確有點擔心,他是深知密探的本事的。所以聽說水文青回來了,不敢到囚禁冷寒月的地方去,唯恐一個不小心,引鬼上門,因此他只有色厲內在地道:「水文青,你別逼我上極端,必要時我只有殺人滅屍滅跡。」
「我相信你作得出來,不過我要告訴你一句,超過十天,我如果找不到她,就認定己被你殺害了,我就開始對付你了,你明白這對付兩字的意義嗎?」
「笑話!你敢對付我?我手中有二十萬禁軍。」
「那只是你統轄的部隊,並不是真正屬於際,他們是屬於朝廷的,如果你想用來圖謀不軌,不妨試試看,你能使多少聽命,禁軍是用來悍衛皇室的,雖然由你組織召募訓練,但是那些人的忠貞卻是,由我考核的,靠不住的人,我已經悄悄地整肅掉了,我也曾知會過你,這些年來、我交付給你的名單不下千人…」
常玉琳臉上汗下如雨,卻說不出話來了。
水文青又無情地道:「你也別幻想你的權力真有多大,袁尚文畏罪自盡,他就是知道你保護不了他,別以為他沒有遺書,他有一封親筆血書在我手中,憑那封血書,我可以證實你的罪狀。」
常玉琳不知道是真是假,厲聲大叫道:「那你就把遺書公開出來治我的罪呀!」
水文青淡淡地道:「治一個天下都招討大元師的罪,絕非朝廷之福,為了大局著想,我不忍心這麼做,我也希望你自己能明白,在錯誤沒造成太深前回頭,趕快放回寒月,收拾起你的野心,我給你一天時間去考慮。」
說完他站起來走了,雖然常玉琳一再叫吼,但是水文青卻沒有理他,揚長地出門而去。
常玉琳像戰敗的公雞似的,倒在椅子上,他覺得自己是個傻瓜,做了一件很傻的事。
本來是要威脅水文青的,現在受威脅的是他自己,他也實在恨自己,為什麼一直都比不上水文青,處處都差他一節,他們是一起長大的,朱若蘭(冷寒月)就一直沒把他看在眼裡,卻對水文青唯命是從!
幸虧常家累世治軍,在用兵上別有心得,可是他也知道,水文青若是有意於此.這天下都招討兵馬大元帥,還是輪不到自己的。
劫持冷寒月是一種下意識的行為,他也知道那很笨,但是總想以慎密的計劃,給水文青一點打擊。
誰知道以為十分慎密的行動;水文青一去就找出了毛病,袁尚文一死,他就知道完蛋了。
現在他要考慮的是不是就此屈服,不過,他實在忍不下這口氣,他決心不理,倒是要看看水文青是否有這個本事在三天內把人找出來。
至於說殺人消屍滅跡,他的確不敢,因為他知道逼急了水文青,那是很可怕的,水文青真會殺了他,而要提防水文青的狙殺,更是十分困難的。
好在,他也不是全無準備的,冷寒月是他手中的一項有力憑持,控制住冷寒月,至少可以壓制住水文青不敢亂來;其次,他還有第二個憑持,除去水文青。
這是他構思已久的一個計劃,也作了多年的準備,現在是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了。
他寫了一封手今,由人送到一個秘密的地方,交給一個神秘的人,那個人接到手今後:
只有一個答覆一一敬遵所諭,三日覆命。
常玉琳看到那張回條後,猙獰地笑了。
他秘密地豢養著這一個秘密的團體,幾乎無人知曉,這個秘密團體中有八個人,八名絕世無二的狙殺高手,養他們的價值很高,每月幾乎要上萬兩銀子,好在常大將軍養得起,這八個人的唯一任務就是狙殺水文青。
他們接受這個任務已經兩年了,平時的工作就是研究水文青這個人,以及研練各種殺死他的方法,然後在接到命令後,開始實施。
狙殺的命令已下,狙殺的行動就開始了。
研究水文青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為他經常不在,而已很難把握他的行蹤,但是兩年的功夫畢竟沒有白下,至少他們已經掌握住一些水文青的習慣,和經常出沒的地方。
水文青只要在京師,廣順茶樓是他常去的地方,因為他要到這兒來跟幾個朋友見面。
在這兒,他不是爵爺,也沒人知道他是定國侯;人人都叫他水公子,都知道他是個有錢的富家公而已。
這天他照例地來到廣順茶樓,夥計很熱心的招呼他:「水公子您好久沒來了。請上樓坐,您的包廂一直留著。」
「馬二混子來了沒有?」
「來了,他每天都會來轉上一次。」
馬二混子不是什麼大人物,只是地面上的一個混混,可是他偏偏跟水公子交上了朋友,水公子在廣順樓有一間包廂,裡面可以安放兩桌,馬二混子在廣順樓可以放量吃喝,甚至於還可以帶朋友來大吃大喝而不付—個子兒,帳由水公子付,不管多少,水公館按月有個帳房來結帳,從沒少過一文。
所以不僅水公於是廣順樓的思客,馬二混子那夥人也是!」
順樓很受歡迎的人。
水公子進樓坐定,底下忙送上了茶水和點心,馬二混子也跟著三個弟兄上了樓,正要開口說什麼,忽然一個賣花的老太婆擠了進來:「水公子,剛串好的香茉莉花,您買一串。」
這個老太婆也是常在街上走的,姓胡,叫胡婆子,水公子也常光顧她,每次都化了十個銅子兒買她一串花環。
馬二混子卻因為有重要的事要報告,被她打斷了,心中很不高興,伸手一推道:「去!
去!胡婆子,大爺們有要緊事,你少來打攪。」
他不過隨手一推,胡婆卻一直跌出去,撞在一旁的茶几上,把頭也碰破了。倒在地上直哼哼。
水公子一皺眉頭道:「二混,你怎麼對老人家發橫。」
馬二混子一怔道:「公子,小的不過輕輕推了一下,根本沒用力,她怎麼會摔倒的?」
水公子道:「你知道你那一推有多重,人家又上了年紀,怎麼經得起。」
說著他站了起來,親手把胡婆子扶了起來,掏出一塊銀子道:「老人家對不起,這是給你壓壓驚。沒摔著吧!」
胡婆子哼哼卿卿地站起來,彎腰又去拾地上的花籃,從裡面掏了一個花藍,突地往水文青臉上丟去。
水文青本能地用手一接,才發現那是一條白色的小蛇,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而胡婆子卻像一陣風似的衝下樓去。
馬二混子的動作也夠快的,撈起一張圓凳就摔了出去,胡婆子才沖樓梯一半的地方,圓凳已經追上了,一下子打在她的後腰上。把她連人帶凳一起打得滾了下去。馬二混子飛身下撲,像是一隻巨鷹,一下子就飄落樓底,胡婆子剛想爬起來,馬二混子的一腳已踩了下來,卡的一聲,大概背骨踩斷了,胡婆子哎的一聲痛呼。
馬二混子一把將她提了起來,厲聲喝問道:「胡婆子,你究竟是誰,竟敢暗算咱們公子!」
這兩個都是大家平時常見的人,但也是不受注意的人,可是今天兩個人的表現太突出了,胡婆子連路似乎都走不動了,但她從樓上掠下的身法卻快逾疾電,而更驚人的是馬二混子,這個市並混子的輕功竟是難以令人相信,他擲凳子打倒胡婆子,跟著從樓上一飛而下,比胡婆子更為高明。
胡婆子看了他一眼,扁嘴哼然一笑道:「好!馬二混子,看不出你竟有這份身手,老奶奶栽得不冤!
說完這句話,她的頭一歪。嘴角滲出一絲黑血,居然已經氣絕了過去。
馬二混子連搖了她兩下,發現她已死了,連忙把她丟在地下,這時水文青也從樓上下來了,馬二混子又上前問道:「公子,您的手叫蛇咬了怎麼樣?」
水文青淡然地道:「天下七毒之一的玉帶蛇,咬上一口,七步斷魂!」
馬二混子急了道:「那怎麼樣了,您快閉住穴道,不使毒氣攻心,還得把手給砍了。」
水文青道:「砍了手我怎麼用飯?」
「公子,性命交關,這可開不得玩笑,斷手也能用飯的,裝支鐵鉤,需要時也能裝上劍套,威力還更大,我有個朋友專打各種神奇的兵刃……」
水文青笑笑道:「多勞費心,不過我沒中毒,總犯不著為了吃飯的方便,把手砍下來吧!」
「您沒中毒?!玉帶蛇咬中了從無僥倖!」
水文青微微一笑,撩起袖子,原來他的手腕上帶著一隻皮套,顏色略黃,與膚色很接近,上面還嵌著兩枚毒牙,是從蛇口中扯下來的。
馬二棍子這才吐了口氣道:「原來公子戴著這玩意兒呀,可把我急壞了,一心想抓住那老賊婆要解藥的,那知她竟服毒死了!」
水文青:「二混,你的眼皮子最雜,可看出這個婆子是會麼來路嗎?」
「不知道,否則我早就注意了,不過公子放心好了,一天之內,我一定挖出她的根,在這條街上活動的人,那一個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正說著,一個中年人過來了。沉著臉道:「馬二混子,你平時不務正業我不管你,可是你當街鬧市行兇,出了人命,我可不能不管了!」
馬二混子一看是京兆衙門的巡檢穆大龍,連忙道:「穆大人,你來得正好,這個胡婆子——」
穆大龍沉聲道:「胡婆子做了些什麼我不知道,但她當眾被你打死卻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我要抓你去問案!」
馬二混子剛要開口,水文青道:「二混,這是對的,公事有公事手續,你該跟著走一趟,你放心,我會著人去打招呼,總不會讓你吃虧。」
馬二混子這才不開口了,由著他召來兩名手下帶著走了,另外也來了四個人,拾著一副白板,把胡婆子的屍體一併搶著走了。本來還有人要跟著去看熱鬧的,可是穆大龍卻要拉住那些人一起去作詢問口供,誰也不願意沾這個麻煩,一哄而散了。
水文青跟了走了幾步,才對馬二混子的兩個手下道:「咱們跟去也沒有用,你們跟我去找找人情去,回頭再—起上巡檢衙門去,反正那兒他也有朋友,總有照應的!」
那兩個弟兄答應一聲,跟著水文青走了。
馬二棍子被兩個人架著,走了兩里遠近,居然越來越荒僻了,不禁懷疑道:「喂!你們怎麼不到衙門去。」
架著他的兩個人都是生面孔,其中一人道:「你跟著走就是了,還由著傷挑地方不成。」
馬二混子叫道:「不行,就算老子殺了人,要打官司也只有到衙門去。」
那人冷笑道:「我們知道水文青財雄勢大,打起官司來扳不倒他的,今天算他命大,躲過了一劫,但你是他的走狗,居然殺了咱們的四姐,非當場剖你的心抵命不可!」
「什麼?你們是胡婆子一夥的!」.「不錯!王八蛋,你居然敢伸手管天風八吳的事。」
「天風八吳?是那條道上的?」
「小子,你到了鬼門關,自然就知道了。」
馬二混子道:「既然是線上的朋友,那就好說了,你們也知道,我沒殺死胡婆子,她是自己服毒自殺的。」
漢子點頭道:「我知道,這是我天風組的規條,一旦失手被擒,立刻眼毒自盡,以免牽連別人,這是我大和魂的精神,你們不會懂的,可是四姐的死仍然要你償命,是你把她攔下,不讓她脫身的。」
馬二混子冷笑道:「朋友,你怎麼盡說一方的錯,那老婆子暗算了水公子,我當然要攔下她。」
那漢子冷冷地道:「你替水文青賣命是你的事,你害死了我們的同伴,宰了你償命也是天公地道的。」
馬二混子冷笑道:「公平得很,只是你們想宰馬老子還差了一點。
雙臂猛地一振,居然把兩個抓他的漢子都斜了開去。兩個漢子大吃一驚,雙雙拔出了腰刀砍了上來。
馬二混子卻冷笑一聲道:「穆大人,原來你跟胡婆子是一夥的,想公報私仇,馬老子就不奉陪了,而且你等著吧,馬老子也不會放你的,不管是公是私,馬老子都不放過你。」
兩個漢子都持刀撲到,他們的武功很怪異,居然都是雙手握刀,招式十分狠毒,勁力也很強。
馬二混子卻在原地一縱一轉,身子像個竹蜻蜒般的飛起,雙腿在空中連環踢出,釘釘兩聲,火光四出,原來他的靴帶子裡面竟裹著鋼條,踢開了兩柄鋼刀,落地之後,身形又是一個個急飄,跳過了一條澗溝,如飛而去。
穆大龍雖然隨手射出了一串銀星,但是馬二混子的身手十分了得,居然在空中避開了大部分,而且以寬手接走了一小部分後,從容地離開了。
兩名挾制馬二混子的漢子在目睹他離開而知道無法追及時,雙雙跪了下來,垂低了頭,其中一個便拔出了腰間的另一支腰刀,準備向腹中剩下去。
「住手,畜牲!」
穆大龍發出一聲怒吼,那人停住了手,穆大龍怒聲道:「你為什麼要自殺?」
「弟子辦事不力,使犯人逃脫!」
「憑你的武功,能夠留下對方嗎?」
「老師,弟子沒想到他竟是一個隱藏不露的高手,以他振脫時所發的功力來看,弟子實非敵手。」
「我們都看走眼了,他制住四姐,我們由於未在場目擊,總以為是碰巧所致,或是先受了水文青的攻擊,沒想到一個地方上的小流氓也有一流身手,才未加注意。」
「是弟子疏忽,弟子該死!」
「這是本師的疏忽,但也不能怪我們,是常大將軍沒有供應我們正確的資料。」
「可是四姐行刺水文青也失敗了。」
「那也不能怪我們,常大將軍同樣的也沒有供給我們正確的資料,使我們採用了錯誤的方法。」
「他手上帶了護套,才使我們失敗的。」
「混帳東西,四姐的玉帶蛇是天下最厲害的毒蛇之一,連鐵板都能咬穿。一付皮手套能擋得住嗎?」
「那他怎麼會沒中毒呢?」
「本師也不知道,但必然有原因的。據本師的推測,他一定是預先服了解毒的藥物,使蛇毒失效。」
「玉帶蛇的毒有解藥嗎?」
「一物治一物,世上沒有解不了的毒,皇宮大內有許多異寶和許多奇藥,都可以克制蛇毒的,還有就是可能他的氣功練得很到家。」
「我們該怎麼辦呢!」
「一次不成,繼續狙擊,務必成功為止。」
「是!弟子誓死完成任務。」
「現在一起到本師的家中去,源如本師推測不錯,水文青很快會找來的,好在他對我們的底細還不清楚,安排好陷餅,用天風八殺陣對付他。」
「天風八殺陣中少了一個四姐了。」
「沒關係,我的女兒千代已經熟知了她的方位與狙擊手法,由於代宋代替她好了,快點回去,本師估計水文青很快就會來到的。」
一行人急急地走了,但穆大龍的估計並不十分正確,水文青是來了,卻不是立刻前來,而是在十個時辰之後,他是一個穩重的人,要對天風八吳光作一番瞭解——
天馬掃瞄,jackyuserOCR,舊雨樓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