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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兒女情長 文 / 司馬紫煙

    古秋萍沉聲道:「羅兄,你別夾在中間起哄。」

    羅秋遠揮鐵板道:「少廢話,你快走開,否則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憑什麼要管別人的事。」

    古秋萍道:「這不是你們的私事,而是大家的事。」

    陶芙道:「我知道,可是我不會妨礙大家的事。」

    古秋萍道:「可是你把力行與梅姑拖在一起幹嗎?」

    陶芙道:「為了要到達此地,我不得不借重他們,你來得正好,把他們帶走,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

    古秋萍仍然不理,繼續前逼,羅秋遠一鐵板砸了下來,古秋萍也不躲避,聽任那一板切在胳臂上,另一手抓住他的衣服,往旁邊一拋道:「糊塗蟲,走開。」

    那一切勁道很足,鐵板的鋒緣將古秋萍的衣服都斬破了,滲出鮮血來了,梅姑見了驚叫道:「羅大哥,你怎麼對古大哥下手呢?而且將他傷得這麼重?」

    羅秋遠被摔倒在地,掙身跳起叫道:「誰叫他多管閒事的,再囉嗦我就殺了他。」

    揚著鐵板還要撲過來,杜今康忍無可忍,突起一掌,拍在他的頭頂喝道:「混賬東西,給我躺下。」

    掌力絕倫,羅秋遠頓時悶哼在地。

    古秋萍伸手要去奪陶芙的毒經時,她已雙手緊握,與古秋萍各執一端,哀聲道:「古大哥,我絕不放手,撕破了我就死在你面前。」

    古秋萍沉聲道:「你撕好了,裡面的毒藥性質你是清楚的,豈僅是你活不成,連我們都活不成。」

    陶芙道:「逼急了,我什麼都不管。」

    說著動手欲撕,古秋萍喝道:「等一下,我陪你一死是應該的,因為這是我惹出來的事,但別人卻沒有這個理由陪死,你讓他們先離開。」

    說完朝杜今康道:「杜前輩,請您帶他們先出去。」

    杜今康怔了一怔,但古秋萍用眼色連連示意,杜今康也就不說話了,轉向兩個孩子道:

    「跟我出去吧,這都是你們做的好事,活活將古老弟的一條命送在這兒。」

    兩個小孩子都嚇著了,一言不發,王力行彎腰要把羅秋遠背出去,杜今康道:「留他在這兒,我沒見過這麼混賬的人,古老弟膀子上那一擊深達半寸,血流不止,一個救過他幾次的恩人,居然也敢下殺手,這種人死不足情。」

    古秋萍一歎道:「帶他出去,算起來是我對不起他。」

    杜今康叫道:「什麼,你還對不起他?」

    古秋萍輕歎道:「是的,因為我的緣故,他的感情才屢受挫折,如果不是事關緊要,我倒願意死在他手裡。」

    杜今康搖頭一歎道:「古老弟,我真不明白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難道說除了俠義之外,你還想做聖賢?」

    古秋萍苦笑道:「聖賢一生無負於人,我怎麼敢比,古某此生自己負人,百死莫贖。」

    杜今康也歎了一聲,抓起羅秋遠朝外走去。

    等人都出去了,古秋萍才沉聲一歎道:「小芙!現在你可以用力撕了,只要卷冊一破,我們都化為無形無蹤,什麼煩惱都沒有了,或許這個歸宿是我想都想不到的!」

    陶芙心中一震,古秋萍第一次叫她小芙,這兩個字只有她師父林綽約叫過,但此刻出自古秋萍之口,聽來竟別有一種令她震撼的感覺。可是古秋萍的話又使她感到不安,連忙問道:「古大哥,你還有煩惱?」

    古秋萍道:「怎麼沒有?而且是最難排解的情愁!」

    陶芙道:「你還會為情而苦?有著瑛姑那樣一個天仙化人的女孩子伴著你,你還不滿足!」

    古秋萍苦笑道:「說這種話是你不夠瞭解我,我豈是個以姿色取決感情的人,瑛姑雖然美,只是為了練劍的關係,跟我比較近一點,實際上還不到情……」

    陶芙道:「我不信,你對她會毫無感情?」

    古秋萍道:「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而我對她的情,跟對你,對李小桃,對凌家姐妹都是一樣的,你知道我一生中只向一個女子求過婚,卻被拒絕了!」

    陶芙道:「我曉得,你對聶紅線求過婚,那不是感情,而是出於義憤與同情,那不能作數,所以她不敢接受!」

    古秋萍一歎道:「你錯了,我不會為了同情而去娶一個女人的,我向她求婚之時,是出於一片真心,雖然她是李光祖的棄妾,但在我心目中,她跟你們一樣的可敬可愛!」

    陶芙一怔道:「聶大姐是個很可敬的女人,誰也不會看不起她,但我不相信你會真心愛上她!」

    古秋萍哦了一聲道:「為什麼呢?」

    「因為她配不上你,她自己也有這個感覺!」

    「這是你們的感覺,卻不是我的感情,但正因你們有這個感覺,我才向她求婚,這樣我可以得到一個愛我所愛的女子,同時也不會引起別人心中的不快!」

    「難道別的人都不愛你?還是你不愛她們呢?」

    古秋萍苦笑道:「不!我相信很多女孩子對我都出自真情,我對她們也不是毫無感情,我為情所苦的正是我能取的太多,可付出的太少,惟一的辦法就是娶一個不使大家嫉妒的女子,可惜的是線娘不瞭解我的用心拒絕了我,因此我只好走第二條路,甘求一死,死了就一切都解決了!」

    陶芙不禁呆了,半晌才道:「你非死不可嗎?」

    古秋萍道:「不!我一死不足情,但我的生命還希望作更有用的犧牲,可是今天你要逼我,我也顧不了許多!」

    陶芙痛苦地叫道:「古大哥,這是你在逼我!」

    古秋萍莊容道:「胡說,如果你真的能成事,我還會幫助你,可是劉光遠已經知道你手中的毒經不是完本,他不會上當,你胡鬧下去,只有害己累人!」

    陶芙道:「那就讓我自作自受好了!」

    古秋萍道:「小芙!你是為了我才這樣的,所以我非阻止你不可,我活著已經很煩了,更不能再增加心中負疚!」

    陶芙頓了一頓才道:「即使我聽了你的,以後呢?以後你又如何排解這些情愁呢?」

    古秋萍道:「沒有別的辦法,我只好挨下去!」

    陶芙愕然道:「挨下去?那是辦法嗎?」

    古秋萍苦笑道:「這是惟一不傷大家心的辦法!我挨到你們一個個都嫁了人,剩下一個還在等我的人,我就娶誰,如果你們都不變初衷,我就一輩子挨下去,小芙!我是個無情的人,但也是一個最重情的人,在我有生之年,我絕不願傷任何一個人的心,希望你諒解我!」

    陶芙將手一鬆,痛哭失聲道:「古大哥,我們累了你!」

    古秋萍先將毒經收了起來,然後攬著她的肩膀道:「別傻了,應該說是我累了你們,目前我希望你幫我一個忙,到虎丘山去,把小桃勸出來,她要是真的就此出了家,不但苦了她,也坑苦了我……」

    陶芙道:「那恐怕很難,她的決心很堅定!」

    古秋萍道:「所以必須要你去勸她,別人的話她聽不進,甚至還會引起她的反感!」

    陶芙點點頭道:「我試試看,可是我們今天出得去嗎?」

    古秋萍點頭她是看不到的。

    陶芙復又愕然道:「大哥真有這把握嗎?」

    古秋萍道:「是的,假如沒意外,相信必可迎刃而解,現在沒空多談,讓尤新貴帶你們到前面去跟大家會合,別多說話,當著人面,也別說毒經已經給了我,我與杜前輩還要在暗中行事,暫時不陪你們了!」

    陶芙倚在他懷中,如小鳥依人,兩人緩步而出,眾人都在門口等著,看見他們出來,都感到十分詫異。

    羅秋遠已清醒過來,看見陶芙偎在古秋萍的身上,兩人十分親密,臉上的表情頓時十分複雜!

    古秋萍含笑把陶芙送到他身邊道:「羅兄,剛才是我太魯莽了一點,但也要怪你,這次你根本就不該帶他們來的,事關大局,可不能逞私人的意氣,她們不懂事,你隨令師闖蕩江湖多年,該懂得厲害!」

    羅秋遠低下了頭,陶芙道:「羅師哥,有件事我始終不原諒你,就是你不該把古大哥看作仇人!」

    羅秋遠張口欲言,但古秋萍朝他一示眼色道:「好了!你們快走吧,前面的人已經來了很久,不能耽擱了!」

    說著,跟尤新貴低語片刻,就與杜今康兩人先離開了!

    凌雲別莊沒有多大改變,古秋萍在這兒地形很熟,幾經轉折,悄悄掩到大廳的隱蔽處,瞥見尤新貴剛好引著那批人進去。

    大廳中分作兩列落坐,這邊是劉光遠等三魔與崇黑虎,那面卻坐著金陵四聖中的三人與俞覺非,瑛姑和聶紅線等六人,另外設了一條客座,卻是李夫人陪著游天香,背後侍立著武林雙英!

    劉光遠看陶芙等人進來,用手一指道:「人都在這兒,連毫毛都沒損半根,各位有何交代!」

    薛眠娘道:「還有什麼好交代的,人交給我們帶去,在九華山恭候各位前去一決!」

    李光祖跳起叫道:「哪有這麼容易!」

    薛眠娘冷笑道:「你還想怎樣,在燕子礬畔,你還沒摔夠,今天是否又想嘗嘗滋味……」

    這句剛好揭痛他心中的瘡疤,他一時不慎,被薛眠娘的彩綢纏膿踝部,像放風箏似的,被玩了半天,而且還在地上被撞了十幾下。

    他老奸巨猾,暗中偽作不支,但等她歇手時,再突施報復的,所以他放鬆了護體真氣,還故意使自己的額角擦破了一點外皮,用以騙得對方相信。

    哪知薛眠娘鬆手時,劉光遠已插手進去,他只樂得輕鬆,不必過度展示實力了,原因正如劉光遠所說的那般,他們三魔雖以利害所關團結不分,但彼此之間,仍然不敢坦誠相見,多少總得保留一點。

    就是這一念之差,他未作及時準備,被杜今康突然制住了穴道,灌了一肚子的烈酒,那時他仍然可以掙扎的,可是杜今康表現了一手噴火傷人的絕學又震住了他,身上是烈酒,肚子裡是烈酒,惹上了身,內外交攻,這條命準保不住了,所以他乾脆裝糊塗到底了。

    這情形自然瞞不過自己弟兄,劉光遠對他極不諒解,連馬光前也認為他大過分了,燕子磯一役,不但掃盡了天魔幫的顏面,也使天外三魔大大地丟了一次人。

    馬光前斷了一腕,回來後由劉光遠裝上了一隻鋼掌,威力更大,這段日子一直在發憤苦練以期能雪前恥。

    李光祖自己也私下發誓,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不獨對劉光遠有所交代,也使自己在天魔幫中能直得起腰來。

    因為從金陵鎩羽而歸,他發現自己的威信已大大地打了個折扣,所以今天當薛眠娘舊事重提,等於當眾摑了他一個嘴巴,叫他如何忍得下去,厲聲大喝道:「臭婆娘,老子劈了你!」叫聲中長劍鏘鋃出鞘。

    劉光遠卻叫道:「二哥!忍一下,決鬥之期已定,沒幾天了,留待那時候再報復吧!」

    語氣雖是在阻止他,神色上卻顯得很冷談,似乎怕他又丟一次人。

    崇黑虎更是陰惻惻地道:「李兄,這次在我們自己的地盤裡,勝了他們也不算光彩。」

    那話意很明顯,表示出憑他一人之力,絕對勝不了對方,還要靠別人幫忙。

    李光祖更火了叫道:「你們放心,今天是我一個人的事,絕不要誰幫忙,勝負由我自任。」

    劉光遠笑笑道:「二哥,這是何苦呢。天魔幫是我們大家的,榮辱也是我們大家的事,兄弟總不能坐視你一個人拚命,對方來了幾個人,把他們全部留下,反而顯得我們以眾凌寡,還是等決鬥之期,來個總結算吧!」

    意思仍然表示他一個人成事不足。

    李光祖憤然叫道:「老四,今天我非要報回燕子磯之恥不可,你們別管,如果今天我宰不了這個婆娘,天魔幫就算沒這一號。」

    劉光遠笑道:「二哥,言重了。」

    李光祖固執地道:「我已經決定了,而且也不要任何人幫忙,那怕他們一起上,我一個人也頂得下來。」

    馬光前這才道:「二哥,這句話你說得太滿了,金陵四聖有三個在場,到底對方不是泛泛之輩。」

    李光祖冷笑道:「老三,你自己很清楚,金陵四聖聯手起來也抵不過我們任何一個,上次是我太大意,你折了一掌,我受了一場羞辱,這個面子不撈回來,我們也沒臉當這個幫主了。」

    馬光前想想道:「話雖如此,但我們也不能太托大了,這樣吧,程一斧與王爾化如果要下場,就算我的,我這隻手腕毀在他們手裡,也不能白白地放過他們!」

    李光祖道:「好!除了那兩塊料,其他都是我的,今天不將他們擱下四五個,姓李的誓不為人!」

    薛眠娘含笑起立出來道:「分水天魔,你既然骨頭疼得難受,姑奶奶就再給你舒坦舒坦!」

    語畢長袖二抖,彩綢又拋了下來,這次她是將彩綢折疊好了,藏在袖子裡,事前毫不引人注目,抖出來時,迅速無比,一照面,就向李光祖纏了過去,李光祖雖然有了準備,卻也沒想到她這麼快,躲閃不及,腰部立刻被纏上,薛眠娘一抖手,即將他拋了起來!

    大魔幫眾都覺得愕然,似乎沒想到薛眠娘的手法如此精純,簡直不讓人有閃躲的機會,更別說是反擊了。

    李光祖在空中被轉了幾圈後,忽而左臂一揮,一支雪亮的匕首突出,直往薛眠娘擲去,勢子奇快!

    薛眠娘連忙閃身躲過,手一略疏,李光祖利用這機會長劍猛揮,劍氣暴盛,一下子將彩綢削斷,跟著一抖手腕,握住彩綢,哈哈大笑道:「臭婆娘,上當只能一次,老子這次早已有了防備,不會再上你的當了!」

    薛眠娘大驚失色,因為這次她的綢帶是連在袖子上的,被李光祖削斷了一截,只剩下一丈多,又握在李光祖的手中,拚命想掙扎,李光祖立地生根,固若磐石,怎麼樣也拉不動,得意地大笑道:「小妹子,現在該我侍候你了!」

    他用勁一帶,薛眠娘不肯鬆手,兩個人對掙起來,相持片刻後,薛眠娘似乎力有不逮,惟恐被他拉過身子去,一仰,迅速往旁移動急奔,只是為了便於控制方向,萬一李光祖想把她拉過去時,她以側衝之力,不致直接對李光祖撞上,兩個人就這麼轉了十幾圈。

    李光祖不耐煩了,厲喝一聲,手勢突勁,將薛眠娘硬拽了過去,右手長劍立刻舞成一片劍幕,似乎要將薛眠娘削成碎片。

    眼看著一團彩影投上了劍幕,被化為無數碎片,眾人都驚呼一聲,以為薛眠娘必將無倖免,但地上只有無數碎片,卻不見一點血肉,李光祖愕住了。

    薛眠娘難道會從眼前突然消失不成,正在詫然時,頂上傳來了一聲輕笑,薛眠娘一身短裝,一手握劍,劍尖刺進頂梁,人就吊在那兒。

    原來薛眠娘一面轉圈子,一面盤算好了,一柄劍已脫手飛出,李光祖用力急拽時,她乘機弄斷腰帶,身子脫出,只把一件外袍讓李光祖拉過去。

    由於那件外衣很大,又為眾人注意力所注,誰都沒看見她騰身上拔!

    李光祖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厲聲叫道:「臭婆娘,你逃得過第一次,逃不過第二次,老子非要你的命不可!」

    叫聲中揚劍上擊,薛眠娘嬌軀一翻,在他劍勢未及之前,已經如秋葉離枝,飄身墜落,李光祖的武功造詣確是驚人,一劍刺空,身子在空中一翻,腳上頭下,倒射而至,劍尖又揚起千點銀星,直往薛眠娘竄來。

    薛眠娘回身蓄勢,等他到達時,才凝勁一劍點出,直破劍幕,而座中的俞覺非也突然發動,身劍合一射出!

    薛眠娘的拿手絕學,除了一對彩袖外,就是藏刃一劍,她的劍是藏在袖子裡的,萬一纏上的敵人武功太高,不受她雙袖威脅時,就利用雙方貼身之際,一劍突出,這一式十分凌厲,無人能避。

    可是她剛才已經失了手,羅袖無功,連外衣都丟了,藏的劍也露了相,但是劍式凌厲,依然可以突破李光祖的劍幕,直攻而入。

    俞覺非知道這些魔頭的功力非凡,薛眠娘劍式雖厲,未必能傷得了對方,而他與薛眠娘近日新練合壁劍法,多半是配合那一式而用的,所以也及時施為。

    一劍攻胸,一劍刺背,勁力之猛,而且發劍的是兩大高手,李光祖怎能躲開呢,雙劍交錯同時刺中,勁力之猛,居然同時將李光祖刺了個對穿,前胸背後,各突出了一段劍尖,三個人都定在那兒。

    天魔幫中眾人都大吃一驚,馬光前最是情切,正待搶身進去,李光祖搖搖手笑道:「老三不要緊張,憑他們就殺得了我嗎?」

    馬光前怔住了,但看李光祖毫無受傷之狀,又不能不信。

    劉光遠也失色道:「二哥!你不要緊吧?」

    李光祖哈哈一笑道:「老四,今天我算是揭開了天魔秘籍色字訣上最大的秘密,我死不了的。」

    劉光遠詫然道:「血肉之軀,總不能與刀劍相抗,二哥身受兩劍穿胸,難道能毫無妨礙的嗎?」

    李光祖一笑道:「你們空相兩訣,都是以氣功護體,惟獨我這色字訣不同,色字頭上一把刀,總難免要挨上一刀,所以這色字訣最大的秘密就是為了挨刀。」

    劉光遠道:「二哥,你竟能刀劍不傷嗎?」

    李光祖笑道:「血肉之軀,要說刀劍不傷是不可能的,但練色字訣後,有個最大的好處,就是身上任何部分,挨上一刀後都不會要命,而且休養兩三日後,立刻復原如初,所以挨上這兩劍,不過痛一痛而已。」

    劉光遠歎道:「這真是了不起的功夫。」

    李光祖道:「說穿了也沒什麼了不起,色字訣練功之要在採補捐注,取無女之精華以充實自己,但我練的功夫卻著重在成年的婦人,取其孕胎之能與本身精氣結合,一次交合可以孕育成一條生命,我已經貯存了無數的生命在我體內,隨時可以再生,所以不畏刀劍。」

    劉光遠道;「那二哥已成長生不死之身?」

    李光祖笑道:「以尋常的方法是殺不死的,但這個秘密卻不能為人知道,所以上次我在燕子磯不便洩露。」

    聶紅線道:「你也不敢洩露,你縱有千百條命,也怕斷了根,那天杜大俠如果噴你一口火,就燒斷你的根。」

    李光祖臉色乍變,厲聲道:「賤婦,你背叛了我,還敢洩露我的秘密,今天非要將你碎屍萬段不可。」

    聶紅線淡淡地道:「這不是我洩密,而是你自己說出來的,我原來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才能除掉你,你為了賣弄,說出了你練功的秘密,我只是根據你的習慣而……」

    李光祖不等她說完,就嘿嘿冷笑道:「你儘管告訴人家好了,可是你還不知道我的命根所在。」

    薛眠娘與俞覺非想拔出劍來脫身再戰,所以兩人一示眼色,同時行動。

    但李光祖早有準備,長劍一晃,道:「你們最好乖乖地站在那兒等死,就算你們拔出劍來能逃得過我一劍追擊嗎?」

    他舉劍在空,停而不發,恰好將兩人都罩在劍勢的威脅之下,兩個人要等拔出劍來,怎樣也不如他快。

    因此兩人都停止不動了,李光祖又得意地笑道:「你們認命了吧,現在說好,你們是誰先死?」

    俞覺非與薛眠娘幾乎同時道:「我!」

    李光祖一笑道:「不必爭,也不必動歪腦筋,以為一個人挺身挨劍,另一個就可乘機脫身了,那是沒用的,我說過今天是絕不放你們任何一個離開的。」

    薛眠娘坦然道:「先殺我吧,在金陵時,是我挫辱了你,我們的仇恨也深一點,但我有個要求,第一,請讓我留個全屍,第二,我號稱睡眠娘子,死也要死在睡夢裡。」

    李光祖哈哈大笑道:「我總是憐香惜玉的,你的條件不算苛刻,一定可以答應,只是我可不能等你慢慢入睡。」

    薛眠娘笑道:「那你放心,我說睡就睡,等我躺下去後,你數到十,我已經入夢了,那時你就下手吧。」

    語畢往地下一躺,雙目緊閉,李光祖數到五六時,她已呼呼入睡,發出鼾聲,李光祖數完十聲,薛眠娘熟睡如泥。

    李光祖見她毫無加作,哈哈大笑道:「這也痛快,一夢千古無醒日,你倒是個有福氣的人呢。」

    語畢一劍直刺心窩,薛眠娘的身子只動了一動,翻了一個身,變成側面而臥,好像毫無知覺。

    李光祖微愕道:「這婆娘的皮肉倒也結實,居然能挨得起我一劍。」

    王爾化在後面道:「金陵四聖豈是你殺得死的,睡娘子的睡功百邪不侵,因此成名的,她入了夢,任何刀砍斧劈,火燒水淹,即使拋下油鍋,都別想動她一根汗毛。」

    李光祖頓了一頓,嘿嘿冷笑道:「我倒不心,如果她還能抗住我第二劍,就佩服她高明。」再度劃劍而出,這一劍卑劣之至,竟是刺向她下陰之處。

    俞覺非忍無可忍,衝上前直撲過去,喝道:「無恥!」

    李光祖為他一阻,反手一劍,平拍在他腰間,將他格了出去,笑道:「你別急,收拾掉那婆娘會輪到你的。」

    俞覺非為那一擊打得踉蹌倒地,口中噴血,李光祖的劍鋒又指向薛眠娘,仍是刺她的下陰,薛眠娘一側身,劍尖刺在腿上,錚的一聲,竟將長劍震斷了。

    李光祖還沒有任何反應,她飛快一腿,踢在李光祖的腰根上,將李光祖踢得跌出十幾步,她才挺身坐起。

    伸手扶起俞覺非,道:「俞兄,謝謝你那一攔,我沒想到這賊於竟會如此卑鄙!」

    托著俞覺非,慢慢走回座上,還撩起衣襟,為他擦拭口角的鮮血,舉止十分溫柔。

    王爾化道:「俞兄,你也太著急了,我不是告訴過你,睡娘子在施行睡功時百邪不侵嗎,我們都不著急,你幹嗎急成那個樣子呢!」

    薛眠娘瞪了他一眼,怒道:「臭木匠,虧我們還是幾十年的交情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行使睡功時,五官六感都停止作用了,那一劍雖然殺不了我,但挨上那一劍,我還有臉做人嗎?俞兄拼了命維護我,你還怪他著急,以前幾十年,我是跟畜生一起過了。」

    王爾化被說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

    程一斧道:「睡娘子,你可別罵我們不關心,第一是我們不知道那老賊如此卑鄙,第二,我們離得遠,也趕不及過去。」

    薛眠娘冷冷道:「放屁,他第三次出劍,你們也沒動。」

    程一斧道:「那時我知道你已經醒了,如果再多事,豈不破壞你的計劃,俞兄的那一劍就白挨了。」

    薛眠娘這才面露笑意道:「算你會說話,假如不是你解釋得好,我真想跟你們劃地絕交了呢!」

    王爾化一笑道:「睡娘子,你別藉故絕交,金陵四聖遲早也要散伙了,就算什麼事都不發生,你也不會跟我們一起了,不過我們仍是十分高興的。」

    薛眠娘立刻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王爾化笑笑道:「什麼意思你自己明白,俞兄幸好挨的是劍傷,受了點內傷,快把你的保命丹給他服一粒,如果拖成了癆傷,好日子可不長了。」

    薛眠娘滿臉飛紅,但仍是從胸前掏出一個小瓶,傾出兩三顆藥丸餵進俞覺非的口中。

    王爾化道:「一顆就夠了,這又不是重傷,你那藥珍貴得很,可別亂糟蹋,留著點,說不定別人還用得著呢。」

    薛眠娘叱了一聲道:「要是你木匠受了傷,我寧可看你斷氣也不會拿保命丹來救你的。」

    俞覺非聞言忙吐出一顆道:「薛娘子,假如這藥真的有保命之功,倒是不必浪費,我要不了這許多。」

    薛眠娘忙道:「快吞下去,別聽他鬼話,這藥還多得很,只因為擱置年久,藥味走了點,要是年紀輕,體力足,一顆也夠了,你可不是小伙子了!」

    俞覺非只好將藥丸吞了下去,薛眠娘還替他用手搓揉腰部,以免氣血受阻,瑛姑同王爾化看了互相微笑,同時朝王爾化搖搖頭,叫他別再開玩笑了。

    李光祖被薛眠娘一腳踢在腰眼上,雖然功力深厚,也調息了好一陣才恢復過來,首先將胸前兩支劍拔出來,叫人用膏藥前後一貼,若無其事地揮劍而出,臉色卻十分陰沉,厲聲叫道:「臭婆娘,你居然在老子面前玩鬼,這次我不再客氣,非活活劈了你不可。」

    薛眠娘一昂頭,借過一支劍道:「老淫蟲,不用你來叫陣,姑奶奶也容不得你!」兩人正欲再度交手。

    劉光遠道:「二哥,等一下,剛才你全力一劍,不但沒傷了人,而且把劍都拗斷了……」

    李光祖冷笑道:「沒關係,我知道她在睡功施為時,才具有這種功力,平常未必挨得起我的一劍,上次你不是能制住她的穴道嗎,這次我不讓她躺下挺屍了。」

    劉光遠道:「上次我是出其不意才收效的,她的護體氣功一定要等睡眠時發揮的,你三度出劍,她已經醒了,不是同樣地能震斷你的兵器嗎,所以你得換支劍。」

    李光祖道:「換什麼劍呢?」

    劉光遠取下了自己的佩劍給了他,道:「用我的這支劍,雖然輕一點,卻專破一切氣功,只要砍上去,保證活不了,而且不必用太大的勁,因為它是開了鋒的。」

    李光祖換過了劍,臉上現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他試了一下劍的重量,而且還撕了一根布條,試了一下劍鋒,當布條在劍鋒輕輕一劃而斷時,他的笑容更猙獰。

    面對著他的薛眠娘也不禁微微變色,的確,開了鋒的劍是可懼的,尤其是操在一個高手的手中。

    一般的劍都是鈍鋒的,只有尖端才磨得很銳,所以劍利於刺而不利於砍削,因為開了鋒的劍容易折斷,除非是真正的名刃,雖然劍照樣可以斬首斷體,但那只是劍手的勁力所致,而劍的邊緣總是帶著一點微圓的鈍鋒,因為劍身較一般兵器輕巧靈便,再經開鋒,就要磨得更薄了。

    而劍的本質是純鋼所鑄,堅硬而脆弱,但聞劍折而未聞劍曲,就是說它的本質寧折不彎,所以劍手比使用其他兵器的人更要有更深的造詣,而練過氣功的人,對一般劍器有避刃之能,卻抵不起利刃的一擊。

    現在李光祖的那柄劍就像切菜刀一樣的鋒利了,如果是在一個庸手的掌握中,那是有百害而無一利,但在李光祖那等高手掌握下,情況又不同了。

    薛眠娘雖然毫無猶豫地出來了,但神情十分凝重。

    就在這時候,陶芙向瑛姑湊近過去,低聲道:「瑛姐!你出去吧,剛才劉光遠向我作了個暗示,這是他跟古大哥約下的暗號,他們約下要除去李光祖的。」

    瑛姑微怔道:「劉光遠怎麼會跟古大哥約定呢?」

    陶芙道:「我不知道,是古大哥告訴我的,這個暗號是他說話時語氣十分加重,而且只走動五步,這種情形只有看不見的人才會注意到,這就是要你出去應戰的時候。」

    瑛姑與古秋萍早有默契,聞言毫不考慮,飛身而出,薛眠娘與李光祖再度交手,她橫裡用劍一挑,將他們格開了道:「薛前輩,俞老伯內傷尚未復原,需要您繼續為他推拿一下,這一場交給我吧。」

    薛眠娘微微一怔道:「瑛姑,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瑛姑微笑道:「我知道,我有辦法對付他。」

    薛眠娘道:「此賊功力非凡,連我都沒把握。」

    瑛姑道:「前輩放心,我有辦法斷他的根。」

    李光祖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本座已練成不死之身,連中兩劍都若無其事,你別在說夢話吧。」

    瑛姑微笑道:「六陽首級為百體之根,我一劍砍下了你的腦袋,你有本事再長出一顆嗎?」

    李光祖先是怔了一怔,繼而大笑道:「那倒是沒辦法,不過舉世之間,還沒有人能辦得到的。」

    瑛姑沉聲道:「我就辦得到,老賊,你的死期到了。」

    薛眠娘已經退了下去,李光祖則因為滿腔怒火,只想殺個人以洩恨,也不問對象是誰了,哈哈大笑道:「好,小妮子,老夫倒要看看你用什麼方法砍下我的腦袋。」

    瑛姑一劍直刺,李光祖用劍架開了,兩個人搭上手開始互相搏擊。以劍術而言,是李光祖的穩健,但瑛始的劍式精奇,兩人倒也打得相當熱鬧,一來一往,各展所長。

    開始的時候,李光祖還頗具戒心,不致太大意,十幾個回合後,他試探著以身來就劍了。

    瑛姑的劍砍中在李光祖的身上,因為腕力不足,連外皮都傷不了他,那是因為他的氣功也練得不錯,只是擋不住薛眠娘等高手的硬擊。

    但是他另有所恃,所以不必求精,可是以瑛姑的造詣,仍然奈何他不了的。

    經過幾次的試驗後,李光祖更為放心了,哈哈大笑道:「小妮子,憑你這點本事,老夫伸長脖子,給你砍上兩劍也不在乎,你這不是白白送死嗎?」

    瑛姑咬牙不語,一味揮劍猛砍,她打得相當吃力,臉色嫣紅如酒後新醉,別具一種姿態之美。

    雖然她姿容比乃妹梅姑稍遜,但比之武林雙英凌氏姐妹出色多了,再者她又稟承了何梅仙那種孤芳傲世的氣質,壓倒群芳,無人能及,就因為她這副俏美之態,也使她逃過了不少次的危機。

    李光祖有幾次可以將她一揮兩段的,到了最後,總不忍下手,才得維持下去。

    可是這也引發了李光祖的淫心,嘿嘿冷笑道:「小妮子,看你這副嬌容,老夫實在捨不得殺了你,但你這一身細皮白肉,被衣服包著太可惜,老夫把你亮出來,給大家欣賞一下,如何呢?」

    說完了這話,他的劍更促狹了,專在她身上衣帶之處挑擊,沒有多久工夫,瑛姑的上衣衣紐全給他挑鬆了,露出了潔白如玉的肌膚。

    李光祖淫心大動,劍下更厲,最後一劍,竟然挑斷了她的胸兜上的捆繩,使她的前胸整個裸露出來,而她的身材又十分的健美,隆乳如羊脂,點著兩顆猩紅,嬌艷欲滴。

    座中的人都按捺不住,要出去替換她下來,倒是俞覺非與梅姑把大家攔住了。

    程一斧憤然道:「他把一個女孩兒家如此凌辱,你們看得下去,咱家可看不下去,拼著這條命也要出去……」

    俞覺非輕歎道:「這是她們何家特殊練功方法,在合籍劍法中,必須男女兩方裸體以對的,她們已經習慣了,越到這時候,越是吃緊關頭,我們出去反而礙了她的事。」

    薛眠娘因為近幾天跟俞覺非演練合籍劍法已知端倪,所以也幫著攔阻,才讓瑛姑一個人撐下去。

    瑛姑雖然不斷落下風,但已身入劍中,渾然忘我,對於本身的遭遇如同未覺,劍勢更為沉凝了。

    李光祖開始感到有點吃力,但他仍是色迷迷地笑道:「小妮子,你這一身細皮嫩肉真是我見猶憐,為什麼不把下衣也退了呢?」

    劍光輕佻,把瑛姑的褲帶也挑斷了,長褲立刻掉落下來,瑛姑一退身,乾脆將塞在靴筒中的褲腳連同長靴都踢掉了,只穿著一條長及股的短綢褲,奮戰不已。

    那條褲是黑綢的,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襯著一身玉也似的白肉與兩條修長合度的玉腿,益見撩人……

    李光祖的眼睛都看直了,手下一個疏神,被瑛姑一劍奮擊,砍在臂彎上,勁力沉厚,一個負痛,利刃脫手墜地。

    可是他雙手一張,競握住了瑛姑的雙臂,哈哈大笑道:「小妮子,軟玉溫香,讓老夫抱上一抱。」

    就在這時候,一條人影由屋角射了出來,直撲當場,長劍猛刺,居然刺進了李光祖的小腹,他負痛拋開瑛姑,看見來人正是古秋萍,猛吼一聲,張臂撲上來,古秋萍一矮身,仍然被他撲個正著,兩人滾成一團。

    但滾不了多久,突然寒光一閃,李光祖的頭顱飛了出去,血水橫飛。

    古秋萍的身子一振,將李光祖扣在身上的殘屍也振了開去,他自己的劍還插在李光祖的小腹中,手中正執著李光祖墜地的那柄利劍!

    他笑了一笑,將利劍遞給瑛姑,迅速脫下身上的外衣為瑛姑披上,道:「瑛姑,委屈你了,我沒料到這老賊的功力如此深厚,尋常兵器傷不了他,一定要他手中的那柄開鋒利劍,而且還要貼著他的脖子拖出去,才能砍下他的腦袋,所以出來後遲了一步!」

    瑛姑大方地一笑道:「沒什麼,我也知道這老賊的氣功不弱,必須引得他神智昏亂才有下手的機會,所以才讓他眼睛佔點便宜,其實你不出來,我也可以收拾他了!」

    古秋萍道:「可是沒有你想像那麼容易,這老賊的手勁兒強得很呢,我穿著衣服,還受不了他一握!」

    他亮示雙臂被抓的地方,不禁衣衫盡穿,古銅色的肌膚上也泛起一片鐵青。

    瑛姑立刻關切地道:「抓得很重吧,你受傷了沒有?快給我看看!」

    古秋萍一笑道:「沒關係,幸好你把他迷得亂了方寸,沒有全力出擊,否則我這兩條胳臂就要被他握斷了!」

    瑛站將外衣包緊一下身子笑道:「今天我才體會到合籍雙修劍法的威力,同時也明瞭為什麼這種劍法必須要美女俊男才能修練,原來其中大有深意……」

    古秋萍道:「也只有對這種老色魔才有效,換了個定力深的人,一樣沒用的!」

    瑛姑傲然道:「我倒不信,除了你古大哥之外,別的人很難抗拒,受得了那諸天妙境的,你看他們現在還在發呆呢!」

    果然四圍諸人,如泥塑木偶,一個個呆立不動。

    不僅是天魔幫的人如此,連金陵四聖和俞覺非也都怔在那兒,由於他們兩人談笑自若,直到古秋萍擁著瑛姑,慢慢走回去,一個個才驚醒過來。

    薛眠娘首先近著瑛姑道:「真難為你了,李光祖呢?」

    瑛姑一笑道:「已經橫屍就地了!」

    薛眠娘這才看見身首離異的屍體,不禁吁了口氣道:「你這種功夫真了不起,我只看到李光祖抓住了你,以後就進人幻境,什麼都不知道了,李光祖是怎麼被殺的?」

    瑛姑道:「是古大哥殺死的!」

    薛眠娘哦了一聲道:「古老弟也來了!」

    這時她才看見古秋萍,敢情剛才那番情形,她都瞪著眼發呆,什麼都沒看見,她還想追問究竟。

    古秋萍連忙低聲道:「前輩以後再說吧,這是我初試諸天妙境的妙用,但想像不到有此威力,說破了下次就不能用了!」

    杜今康由藏身之處出來與大家會合,這時天魔幫的人一個個都清醒了,看見地上李光祖的殘屍。

    馬光前憤聲吼道:「妖女,你用什麼邪術殺死二哥?你要為他償命!」叫著正要出來拚命時,劉光遠卻攔阻道:「三哥!

    不關她的事,是古秋萍殺死的!」

    古秋萍與瑛姑都微微一怔,瑛姑以身施諸天妙境,是一種極為玄妙的幻術功夫,卻迷不了劉光遠!

    這說明了一件事,今天若非與劉光遠有了默契,是無法殺死李光祖的。

    馬光前還在追問李光祖身死的情形,劉光遠淡然道:「二哥為色相所迷,自亂方寸,古秋萍出來一劍刺腹,二劍斷首,就是這麼簡單的!」

    馬光前一怔道:「我怎麼沒看見?」

    劉光遠道:「事情就發生在眼前,三哥沒看見,就證明你的空字訣功夫還沒練到境界,否則不應如此!」

    馬光前微愕道:「老四,你看得清清楚楚嗎?」

    劉光遠點頭道:「不錯,我看得清清楚楚!」

    馬光前叫道:「那你為什麼不去搶救二哥呢?」

    劉光遠沉聲道:「我可以去搶救二哥,但誰來搶救你們呢,那時候你們一個個都身入幻境毫無抵抗能力,我必須照顧著大家,以免為古秋萍所乘!」

    馬光前叫道:「我不相信古秋萍殺得死我們!」——

    天馬掃瞄,憐蓮OCR,舊雨樓獨家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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