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龍爭虎鬥 文 / 莫仁
至尊龍將知道被動應付不利,猛催勁力以乾坤劍砍破襲來的刀氣,左手也不閒著,只見他指端內聚握成虎爪,緩緩前推,一道勁力洶湧的由掌中發出,夾著破空嘯聲,往陳信直撲過去,下方萬人見到傳聞已久的絕技,同時歡呼起來:「暴虎爪!」陳信知道不好對付,右手勁力再降一成,左手騰龍指突發,一道光柱由食指衝出,直穿暴虎爪。
至尊龍將見狀將虎爪微收,勁力一凝,陳信猛然發現騰龍指勁力不足,對方的掌力直穿過來,這下可沒有辦法了,拿出看家本領,先是五指齊發,將對方勁力阻上一阻,隨即平伸約九掌蕙然往上一揚,一道光柱翻騰如能一般的往對方爪力直迎過去,兩方勁力相擊,一神串的氣爆聲立即不斷傳出,至尊龍將的勁力雖然看不出來,不過見陳信的光柱不斷前進,可知陳信已佔上風,黃吉的叫聲立即由丘上的樓中傳出:「騰龍掌……轟他媽的!」
四面緊張的眾人這才知道,原來陳信這招叫做騰龍掌,真不愧是龍爭虎鬥。陳信左手的騰龍掌對上至尊龍將的暴虎爪,右手的極樂刀仍不斷的發出刀勁往對方直撲,至尊龍將的乾坤劍也不斷的揮動,將陳信的刀氣不斷的擊散。
四面眾人越看越驚,一般人要是施出獨門絕技,大多難以再分心控制刀劍,這兩人居然能雙手不停,內息果然豐沛,至尊龍將有此修為還不奇怪,畢竟在二十年前,至尊龍將已經幾乎沒有敵手,而陳信年僅二十餘歲,如何能有這種功夫……還似乎漸佔上風?
事實上,陳信發硯自己騰龍掌威力雖然較大,不過至尊龍將的暴虎爪似乎距離越近越難突破,這也算正常,因為現在內息外溢,掌力擊出數公尺外勁力自然逐步減弱,現在兩人相距的十五公尺,陳信掌力只能壓迫到至尊龍將約五公尺處,便相持不下,不過陳信現在不敢貿然前進,自己的極樂刀勁已消失,長度雖還剩下三公尺,不過對方乾坤劍的劍芒可依然伸縮不定,距離太近說不定會飽受威脅,只好先這樣走一步算一步了。
又僵持了片刻,這樣下去內息補充不足,難講誰會先氣散功銷。陳信心中暗暗擔心,因為他發覺至尊龍將的功力雖然未必比自己深厚,不過因為天生氣脈貫通內外,在這個星球上與已經通頂的自己比起來,似乎內息補充的還要更迅速。兩人為了節省內息,都一手持刀劍、只以一手發出內勁,不過再撐下去陳信似乎還是比較吃虧,陳信盤算片刻,再支持久一些兩方主客易勢,自己恐怕再難挽回。
果然至尊龍將突然大喝一聲,卻是他也發覺了這種情形,暴虎爪力道加催,將陳信小有領先的局面又慢慢的扳了回來,還緩緩的向前踏步,想扭轉現在兵刃上能守不能攻的劣勢。
當然至尊龍將前進之時,一樣曾遇到距離越近,陳信掌力勁道越增的狀況,所以前進的速度可以說很慢,不過至尊龍將只要每跨出一步,下方萬人立即爆出一陣歡呼助威,越是襯托出來丘頂眾人頹喪的心情。
陳信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已就要糟糕,這時候不能再遲疑,猛然提出內息往外一散,開始聚集了四面八方的能量,這招要是再沒有效果,也只有聽天由命了。只見陳信全身光華忽起,忽然由四面八方不斷出現飄逝的光帶向陳信集中,陳信迅速的被裡入四面旋繞的發光體之中,神至尊龍將也在這些範圍之內。
至尊龍將微微一驚,雖然對手掌力又降一分,不過這不知又是什麼功夫,神忙將護體勁力運起,先穩住腳步看看風色。陳信這時不能再遲疑,神忙將內息四面凝聚,集合成鋒利的能量勁力,團團圍住至尊龍將。由於這每一道內息都能凝聚操縱更多的外在能量,而四面亮晃晃的掌大光片不下數百面之多,陳信知道自己不能持續多久,這時不再心慈,意念一動,數百股銳利的能量光片同時迅速的向至尊龍將擊去,這就是陳信與四婢合創的功夫之一——風刀。
至尊龍將見四面莫名其妙的光片逐漸形成,早知不對,心中已經萬分戒備,不過沒想到這些蘊含能量極大的鋒利物居然同時往自已蜂湧而來,至尊龍將大驚失色,暴虎爪奮力一擊即收,忽然往上方直竄,同時將乾坤劍舞出一片約麗的紅藍交織的光芒,團團護住全身,期望能穿出這一大圈包圍。
陳信這時功力已經微有浮動之感,見對方勁力一收,神忙將騰龍掌的勁力也收了回來,免的沒頭沒腦的往前方穿出去,無端端的浪費內息,既然對方向上逃,陳信心念電轉,將數百風刀光片的聯繫轉由左手控制,同時往上一揚,追襲著至尊龍將,只見鏘鏘擋擋的響聲不斷,數百光片部分被乾坤劍擊散,部分未能擊中,卻還是有小部份在至尊龍將身上留下了十來道創痕,這還是至尊龍將功力深厚,勉強將襲至的光片微微震偏,沒能直接切入。
不過這一下至尊龍將也受了不小的傷,何況護身真氣被擊散的七零八落,神忙躍出十數公尺,以乾坤劍支撐著自己受傷的身軀,深深吐納著內息,這時那十來道分佈腿上、手臂、胸背的傷痕才來的及慢慢的滲出血來。
陳信見到生效,右手一揮將極樂也收入胸懷,兩手同時操作,光芒微微發散,轉眼至尊龍將身旁又圍住了百道光片,還不斷增加,只待陳信再一下落,至尊龍將恐怕老命不保。
這時場內場外都知道陳信已經大獲全勝,至尊龍將插翅難飛,丘上神眾隨侍在內的數百人已經歡呼起來,下方萬人膛目結舌,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情,陳信與至尊龍將目光對視片刻,見對方不屈不撓堅毅的神態,陳信忽然心生憐憫,對至尊龍將大聲說:「林前輩……你何不重新效忠皇上?日後兩族公平相待,再也沒有不平之事。」
至尊龍將微微一愕,見陳信語出誠懇,不禁有些微微心動,但是目光望見一旁不遠的天廣皇,又是新仇舊恨湧上心頭,正遲疑難快的時候,天廣皇卻眉頭一皺大聲說:「陳衛國使,下方萬名因煽動而盲從的官兵我可以不追究,首犯決不輕饒,還不將林賊就地正法?」
天廣皇這麼一說,兩方再也沒有協調的機會,至尊龍將林齊烈忽然揚聲大笑說:「小兄弟,我今日藝不如人,無話可說,不過要我再度臣服於劉老賊是萬萬不能,想林某自從三十年前悟澈體內密奧,從此人族稱尊、天下無敵,沒想到八十歲約今日卻敗於你手,投降之事再也休提……」
「林前輩……」陳信這下難辦,又不願出手,又不能當面違抗天廣皇。至尊龍將林齊烈忽然大聲說:「眾貴族將官聽令,我已大敗,若皇族自此遵守諾言,此後不得再生叛意!」隨即將乾坤劍一舉,就要飲劍自盡。
「前輩稍後!」陳信忽然傳音說:「林前輩,天下何處不可容人?等一下在下的勁力攻至,將在前輩身後留下空隙,望前輩能迅速逃脫,留此有用之身,日後相見有期。」
至尊龍將林齊烈聽到傳音不由一愕,深深的望了望陳信,點了點頭大聲說:「好!死也要死的轟轟烈烈,陳衛國使,你下手吧!」隨即也傳音說:「多謝小兄弟,既然如此,我也不會再投北域王,不過劉閱明忌才成性,你日後要多加小心。」
兩人目光交會,同時微微點了頭,陳信雙掌一揚,數百光片翩然而動,只見陳信雙掌一揮,光片迅速的四面穿落,往至尊龍將落下,至尊龍將同時迅速往後一穿,果然感覺到光片飛近之時會突然一緩,至尊龍將將乾坤劍迅疾的揮動,舞成一片護身光團,迅速的破出一道生路,往丘下迅速的飛了下去,只見數個騰越,越過丘下四面心喪若死的萬名軍官,疾逾飛鳥的飛逃開去,陳倍神忙一領四面的光片,作勢要追。
天廣皇見至尊龍將居然能逃出生天雖然吃驚,但是陳信這一追去就沒了保鑣,下方軍官萬一反悔可就麻煩,神忙大聲說:「陳衛國使,莫追了。」陳信一聽正中下懷,要是天廣皇不叫,自己也會找理由留下來,於是回身對天廣皇說:「啟稟皇上,在下無能,請皇上責罰。」
天廣皇雖然心中暗暗不快,不過這時陳信可得罪不得,神忙微笑說:「衛國使有功無過……今日立此大功必有封賀。」這時右督國王陳密見大勢已去,神忙向後一躍想學至尊龍將一般逃竄,不過左督國王徐東平早盯著右督國王的動靜,隨即擋茗右督國王的方向,兩方乒乒乓乓的打了起來。天廣皇望向五位呆立著的龍將,微微一笑說:「你們不是首犯可免一死,還不棄械投降,難道認為能在裂地刀之下逃出手去?」
碎宙龍將黃長棲望望四位夥伴,搖頭長嶼一聲,將手中兵刃放下說:「大意如此,夫復何言?」其它幾位龍將也將手中兵刃一一放下,任人綁縛。天廣皇疇蹈滿志的對下方叛軍說:「今日之事朕不會再行追究,眾人各歸本位,日後不得再有異動,退下了。」
四面萬餘官兵面面相覷,現在群龍無首,加上對方又有一個能夠呼風喚雨、行雷閃電,功夫比至尊龍將還高的怪物,心意較不堅定的已經偷偷的溜了開去,終於慢慢的風流雲散,只留下一堆堆冒著白煙的火堆。
陳信見已經沒事,對夭廣皇說:「啟稟皇上,在下擔心府中出狀況,先回去看看,右督國王陳密說不定是謀害宋副將的兇手,還望皇上細查。」在天廣皇領首同意之後,陳信轉頭對已經躍過來的諸位好友說:「我擔心日言他們出事,我先回去看看,你們慢慢來。」隨即迅速的往丘下躍,穿過叢生的林木,迅速離開。
陳信現在還不想在天廣皇面前顯露出自己能夠飛行的事情,所以仍然在地面上快速的飛躍,反正現在宮中一片混亂,無人管制,陳信直線飛躍,越房過舍的翻出宮牆,迅速的回到了天降衛國使府。
結果還沒進門,就見到兩隻蝠虎歡嘯一聲,高興的下來迎接,陳信心情一鬆,知道八成沒有出事,也不等大門打開,騰身飛躍圍牆,見到謝日言與科芙娜兩人站在屋前,正迎接著自己,陳信笑笑說:「你們這邊沒事吧?」
「沒事……」謝日言說:「宮中出事了?」
「你怎麼知道?」陳信反倒有些意外。
「整個都城都亂了。」科芙娜說:「你們有些聲音遠遠傳出,還不把大家都嚇傻了?」
剛開始發生事情的時候,天廣皇等人就曾運足內息向外發聲,都城也沒有多大,又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自然傳的老遠。「還有你的聲音。」謝日言說:「我們才知道神你也需出手,到底是何等大事?」
陳信先問了一下府中狀態,知道三百位軍官都沒有異動,天廣皇說這些人的忠誠度足夠看來並不虛假,於是開始敘述皇宮中發生的事情,才沒說兩句,留在府中的小秋和小冬也奔了出來,小冬見陳信一個人回來,別的先不說,兩手又腰嘟著小嘴說:「公子,你又把小春姊姊和小夏姊姊扔下,自已一個人跑回來了?」
「這……」陳信這才想起來,她們一致認為這是大忌,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好小秋似乎比較明理,一扯小冬說:「公子已經答應過我們了,這次一定是有急事,小冬你別胡鬧。」
「對!有急事……」陳信神忙將沒說完的繼續說了下去,不過回頭又想,自己什麼時候答應過了……小秋居然來陰的?不過這時候沒時間和她們胡鬧,還是先將宮中發生的事情大略的說了一遍。等陳信說到最後還是靠與四婢研究出來的功夫,才擊敗那位極強的對手,小秋、小冬高興的跳了起來,神神追問:「公子,你用的是哪一招?」
「風刀。」陳信點頭說:「真的很好用。」
「那又是什麼招數?」謝日言大感好奇,他還可以想像落雷,畢竟見過陳信降雨,風刀又是什麼功夫。「就是這樣。」小冬急著現寶,一運勁,只聽空中忽然傳來琳的一聲,地面碎的一聲出現了一個十來公分的裂縫,原來四婢出手沒有光華,所以只聽的到破空的聲音,難怪叫風刀。雖然看不見,不過謝日言與科芙娜能感覺到那股能量確實不小,不過全力運勁防範應該擋的住,這樣怎能打倒那麼強的敵人?
小冬不等兩人發問,喜滋滋的說:「小婢能同時操縱十來道風刀,公子可以操縱好多好多……」原來如此,謝日言點點頭說:「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該說是百聞不如一見。」卻是黃吉的聲音,原來他們見右督國王在天廣皇以裂地刀相脅之下投降,除了薛干尚與練長風留下來看還有沒有其它的事情,眾人也先一步離開,省的跟那些急著來示好的皇族交際,所以不久之後也回到府中,只見黃吉接著說:「今天陳信打的真痛快,當場搶下了人族第一高手的稱號。」
「什麼?」謝日言剛剛沒聽陳信提到這些,一時有此意外。
「我們也是聽那些人說的。」李麗菁說:「他們說至尊龍將在二、三十年前就已經全無敵手,除了幻粹閣閣老也許還勉能比擬,其它的人幾乎都擋不過他的暴虎爪,尤其是他內息之悠長最是一絕。」這個陳信可是明白原因,自己還差點落敗,自然心中暗暗點頭,要不是悟出那套新功夫,今日凶多吉少。
「至尊龍將?」小冬又跳了起來嚷:「那個傳奇中的人物?他沒死?」
「陳信沒說嗎?」那雷可夫大聲說:「陳信說話總是七折八扒的,來,待我慢慢說來……」
等那雷可夫加油添醋的說完,薛干尚與練長風也回到府中,首先告訴陳信,天廣皇要陳信與兩人明日參加早朝:不過練長風對於右督國王遲遲不肯招出派誰偷襲宋庭,十分不高興,恨不得把他提來親自通問。
陳信不想讓練長風一直處於悲憤的狀態,為了轉移話題,點點頭說:「今天與至尊龍將一戰,還有觀看幻粹閣老者的表演,我忽然發現了這裡功夫的一個竅門。」這話一說,大家的注意力自然集中起來,陳信接著說:「他們在內息往外發出用以移動的時候,似乎會將內息在體外略為凝結。」
「這樣不是效果反而變差嗎?」黃吉疑惑的說:「何必多此一舉?」
要知道用來移動並不同於攻擊,重要花流轉迅速,而且均勻承受,凝結反而使身體壓力較大:變換也慢了些。「這話沒錯……」陳信一笑說:「可是這樣比較不容易消散。」
正是一言驚酸夢中人,眾人正是因為消散而無法飛行,這樣雖然仍會消散,而且變換較慢,可是因為省力,眾人反而可以飛上一段短距離。陳信接著說:「所以當初我一見天廣皇、南角王,左督國王、定盟衛國使等人都能半空減速,我以為大家與他們有一段很大的差距,其實黃吉比定盟衛國使就差不了多少。」陳信想起當日南角城較試,自己見到那五位翩然落下,當場嚇了一跳,今日才明白其中玄奧。
不過差距當然還是存在,只是並沒有那麼離譜,至於南角王、左督國王自然比定盟衛國使又高出不少,天廣皇則功力更高。
「這有道理……這有道理……」黃吉大點其頭,一面緩緩的試驗,身軀也慢慢的浮了起來,隨即落下說:「原來在這個星球上功夫的用法要有些不同,其它的說不定也要仔細想想。」
「不過他們不是都到達通頂的階段了嗎?」薛干尚搖頭說:「黃吉還沒有達到,會和定盟衛國使只差一些嗎?」
「這是重點了。」陳信一面思索一面說:「通頂自然會將功力提升,不過當年我通頂的時候,幾位長老曾說,通頂與功力高低並沒有直接的關係,說不定這裡的人已經掌握了通頂的密奧,只要花一定的程度之上,就能夠通頂。」事實上除了宇宙洪荒四將之外,龍將與國使級軍官的功力似乎有一段距離,說不定正是通頂所造成的,要真是如此,眾人多半都有資格了。
眾人聽的心癢難搔,黃吉對練長風說:「長風,你明兒個問問那個韻兒,看看有沒有什麼高招?」他早已老實不客氣的韻兒、絢兒、蜜兒都照叫了。
「這怎麼好意思。」練長風眉頭一皺,要自己去問別人的功夫?這可是犯忌的。
「大家仔細想想。」陳信說:「說不定與這個星球的特殊狀況又有關係,要真是如此,我們別放過這個機會,有空記得可以試試。」
一晚上就在每人用心體會中過去,外面混亂的都城,也漸漸的安靜下來,陳信等人多虧沒有帶兵,清靜了一晚上。
[[夢幻紀元二八一二年二十八日]]
清晨,陳信等人上朝,眾人向天廣皇問安之後,天廣皇百先說:「眾卿家,昨日都城大亂終於平定,諸位可知是誰的功勞?」「天降衛國使。」大小官吏神忙識趣的同聲回答。
「正是。」天廣皇大聲說:「今日特冊封陳信為天降神王,與兩督國王平行,以彰顯其功,望神王日後多替腺分憂解勞。」
「多謝皇上。」陳信只好謝恩。天廣皇接著說:「天降神王身懷奇術,呼風喚雨、聚電落雷無所不能,實為國之棟樑,雖年僅二十餘歲,卻能不驕不躁、沖謙自持,若非昨日突生不測,朕尚不知神王之術竟一精至斯,卻不知此術何名?」
陳信這時也沒空研究好不好聽,只好取控制能量之意,臨時想了個名口說:「啟稟皇上,此為『御能術』。」
「原來足御能神術!」天廣皇點頭說:「此術功參造化,神王日後務耍慎擇博人,卻不知諸位神將可有人習得?」
「啟稟皇上,此術眾神將並未研習。」陳信這算是寶話實說,反正天廣皇也沒問到隨侍有沒有學。天廣皇似乎放了心,點點頭說:「日後狀還妥多仰仗神王。」
「在下必定盡力。」陳信躬身響應。天廣皇點點頭,對眾人說:「奏章後移,先報軍情……左督國王徐公請講。」
左督國王踏步而出說:「啟稟呈上,昨夜已送天鷹急報往習回河城,但擄叛賊所言,習回河城陰謀舉事亦選昨夜,無論是否淪陷,最快明晨方能得訊,而對方得知都城叛謀失敗,當不敢南侵,此因兩方交戰,北方熊族勢必入侵。」天廣皇微一凝抑說:「北疆三城謀反已獲實證,就算不敢南下,脫也不能裝聾作啞,任列祖列宗傳下之國土分裂為二。」
右相年逢商出列說:「啟稟皇上,都城南護東極、南角,習回河城北援刀輪、北域、宿月三城,以兵力而論,若是習回河城未經交戰即落入叛軍手中,叛軍兵力實較我等為多,若是長征北疆,便算得勝,我族也將元氣大傷,熊族順勢入侵,人族危矣。」定盟衛國使劉方大聲說:「啟稟父皇,若習回河城尚未失守,此仗必勝,便算失守,天降神王神術天下無敵,叛賊必聞風喪膽。」
左相也出聲了:「但我等若要揮兵北上,兩方相距數千公里,便算是急行軍,也約需八日方能抵達習回河城,那時若習回河城已然失守,雖然天降神王神術無敵,但對方若見大勢已去,說不定會引熊族人寇,那時北疆關防盡去,熊族長驅直入,萬民塗炭,望皇上三思。」天廣皇眉頭微皺,頗難泱則,封左相說:「黃卿認為不應出戰,那麼難道就此不聞不問?」
左相恭聲說:「微臣認為,皇上應發勸降書,對叛賊曉以厲害,若兩方交戰,徒令外族得益,況林齊烈大敗之下應已回逃北疆,對方得知天降神王之事,必定求和,若果不從,那時再作出征計議。」他們自然不知道至尊龍將曾對陳信說過,不會再投北域王,不過陳信自然不能傻傻的自己說出來,反正一定也有其它的人逃回去,消息對方終究會知道。
「但若習回河城尚未淪陷,我們自然必須盡速馳援,不然習回河城雖然足第一大城,仍難拒北疆三城圍攻。」左督國王徐東平說。「好。那我們就等晚上的消息,若是習回河城尚未淪陷,立即以急行軍出發,若已淪陷,左相明晨修書一封,要求北疆歸降。」天廣皇作了決定。
薛干尚這時忽然傳音對陳信說:「陳信,無論是否淪陷,北疆戰雲密佈,熊族說不定已經開始下移,還是應該先行發兵,若要對方歸降,不如兵臨城下再談和議。」「打仗不好吧?」陳信傳音回答。
「先安內後攘外。」薛干尚傳音說:「不然對方局勢穩定之後,人族難以統一,八寶會合之日遙遙無期。」陳信聽了一驚,這話有道理。
陳信因對這裡的地理不明白,本來對戰局不大關心,但薛干尚可不同,早已將這裡的人文史地盡量弄明白,這時畢竟是在百官聚集的場合中,薛干尚雖有意見卻不適合發言,只好神忙傳音給陳信。這時天廣皇見無人接口,點點頭說:「要是眾卿再有心見,各部軍旅先行準備,奏章可開始上奏。」
「皇上。」陳信連忙踏步而出:「我有一言上稟。」
「神王請說。」天廣皇十分客氣。
「啟稟皇上。」陳信消化一下薛干尚說的話,恭聲說:「習回河城若未淪陷,北方現在必然一片混亂,熊族隨時會順勢而入,援軍晚到一日危險一日,若習回河城已經淪陷,對方陣腳不穩,就算要對方歸降也當大軍先發再行修書,一方面以實力脅迫,另一方面萬一對方不從,若不趁現在對方民心未定之時出發,日後困難倍增。」
陳信居然支持立即發兵,天廣皇微微一征,但細思陳信說的話又不禁覺得大有道理,天廣皇沉默下來,望望四面,見左右兩相無話可說,天廣皇黜了點頭說:「神王之言有理……立即招回定海衛國使,與定盟衛國使一同鎮守都城,脫與左督國王、天降裨王親領大軍明晨出發。」
「是!」眾臣一體凜遵,之後便是一連串的發佈命令、糧草運輸、出征留守軍伍的分配,陳信依然拒絕帶領官兵,天廣皇也不十分勉強,不過因為新武器已製成近萬把刀劍,將配給那三百位領軍級軍官率領的前鋒部隊,並堅持這個部隊必須由陳信領軍,陳信無法拒絕,只好認命。
回到府中,消息也傳了出來,三百位領軍高興的要命,領軍一般只能統帶十名士兵,現在這一下他們每人統領約三十位官兵,與統領五十名軍官的校騎已經相差不遠,等於是尚未出征就升了半級,沒想到在這裡摸了八天武器就能陞官,自然興奮。
眾人商量一番,十一人中薛干尚傷勢未復,隨著陳信指揮大隊,其餘十人分成五組,各領兩千官兵,其中謝日言、科芙娜一組,李麗菁、那雷可夫一組最無爭議,其它六人薛干尚考慮半天,才決定練長風、舒紅一組,黃吉、許麗英一組,趙可馨、方青芬一組,剛好是五位神將配上五位副將,這樣地合乎軍隊中的編制。
當天下午,近萬兵馬已經進駐硯改為天降神王府的陳信府中,將刀劍分配起來,一下子人忽然增多,加上暗算薛干尚的對頭又已經知道是誰,陳信等人還是遷往後方主屋的房舍居住,想到這件串惰,練長風又特地去拜望了一趟定盟衛國使,希望他能從被捉的右督國王及五位龍將口中問出這件事情,定盟衛國使自然保證盡力,練長風這才黯然而返。
當晚,眾人都早早歇息,準備明日的出征,四位婢女限於律令所定,不能隨軍出征,正在和陳信瞎纏,尤其是小冬最愛撒嬌,直黏著陳信說:「人家的功夫也不錯了,公子……讓我們去嘛。」平常小冬撒嬌的時候,幾個作姊姊的還會幫陳信解一解圍,阻攔一下,不過這次大家都想去,乾脆就假裝看不到陳信求救的眼神。
陳信心裡也知道她們的功夫比一般的領軍、校騎還要高強,不過自己讓她們穿這樣出門已經惹人非議,要足員的帶她們去可不只是穢亂軍紀而已,直鬧了半天,陳信才安撫好四位嬌嬌女,自己一個人坐在房中休息。
陳信思索了一下,雖然現在說是城中叛黨已經肅清,加上府中又有萬名士兵,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陳信還是暗暗擔心,緩緩的將能量往外散去,聽聽四面有沒有古怪的聲息,不久之後,忽然在副將居住的區域聽到了隱隱的輟泣聲,陳信知道這是方青芬的哭泣聲,方青芬雖然白天臉色平靜,不過夜裡往往悲從中來,忍不住輟泣。
之前大家都住前方的房舍,陳信就常聽到夜裡舒紅和許麗芙安慰她的聲音,現在相隔較遠,兩人應該聽不見她的哭泣聲,加上每夜如此,兩人也只好隨她去了。陳信左思右想,宋庭遇刺自己難辭其咎,乃青芬除了和宋庭出雙入對之外,與眾人也沒什麼密切的關係,算起來和自己還較熟,現在她獨自一人承受著死別的哀痛,實在令人擔心,陳信想了想,忽然穿出窗外,往外飄去。
陳信走到方青芬門前,輕輕敲了敲門,邊門服侍的婢女前來應門,見陳信忽然到訪,嚇了一跳,連忙由側門進去稟告,不久後方青芬身披簡便的素袍,將陳信接入房中,方青芬住的地方可沒有內外房之分,床櫃桌椅全部在同一間房,只還算夠寬敞。
陳信見方胃芬淚痕未乾,眼睛微微紅腫,身形樵粹,心生憐惜的扶著她坐到床沿說:「青芬,你不能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心上,日子還是要過的,何況宋庭一定也不希望你這麼傷心。」
「我知道。」方青芬低垂著頭說:「對不起……吵到你了。」
「你說這是什麼話。」陳信坐在一旁笑笑說:「我們認識多久了?有這麼生份?」
方青芬點了點頭,輕輕的說:「每天……每天大家都在忙,以前我和宋庭都是晚上才有時間聚在一起,現在忽然變成自已一個人,我……我總是會忍不住想起他。」
「青芬……」陳信想想說:「這次出征,說不定又有人出意外,我雖然絕不希望,不過很多事情都難以逆料,很多事都是我們不願意發生卻又無法阻止的,當初我並不贊成你一起來,就是因為會有許多的危險,當然,既然你來了,我會盡力帶你和大家平安的回去。」
「都是你……」方吉芬忽然倚著陳倍的肩胸微微輟泣說:「我本來對你……還不是因為你,我才嘗試與宋庭在一起,但足沒想到……沒想到……」
陳信心裡一陣歉疚,乃青芬本對自己有情,自己堅拒之下,她才將一縷情絲轉注到宋庭身上,沒想到宋庭忽然身亡,反而累的她傷心不已,陳信輕撫方青芬纖細的背說:「確實是我的錯……唉……」
「陳信……」方青芬抬起頭來,楚楚可憐的說:「你可以借我抱一下嗎?」此情此景,陳信如何拒絕,只好任方青芬環抱著自己的脖子,哭了個哀哀欲絕。
陳信輕輕回摟著懷中微微顫抖著的嬌軀,卻發覺與緊緊貼著自己的方青芬,薄袍之中似乎竟是不著寸縷,想起當日與方吉芬擁吻的事情,陳信心裡不禁微微一蕩,但隨即責怪自己胡思亂想,連忙挺直著身軀,不敢亂動。
許久許久,方背芬慢慢的止住了哭泣,卻仍搜著陳信不肯放開,不過方青芬雖然停止了哭泣,但身體仍不斷的微微抖動,似乎是強忍著淚水,陳信身軀僵硬、動彈不得,又不忍將方吉芬推開,只好陪她耗著。終於,方青芬慢的抬起頭來,吐氣如蘭的對著陳信輕輕說:「陳信……謝謝你,我覺得好多了。」
陳信望著近在眼前的玉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說:「沒什麼。」心想哭完了總該放手了吧?
「陳信……」方青芬迷離的目光望著陳信,輕輕的側頭貼上陳信的左臉,在陳信耳邊輕聲說:「我雖然與宋庭在一起……但是從沒有忘記過你……」
陳信心裡一驚,卻見方青芬忽然放開了自已,滿面通紅的坐到一旁,低下頭不敢看自己,低聲的說:「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說的……」陳信見方青芬自責的模樣,神忙柔聲說:「沒有關係的……」但這件事又牽扯到自己,陳信也難措詞。
兩人沉默了片刻,乃青芬才忽然說:「陳信……我是不是不應該再愛人?」
「當然不是……」陳信回答說:「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了,以後還有一段好長的人生,何必自限?」
「那……」方青芬說:「當初……你為什麼不接受我?」
陳信這下不知該說什麼,當初要不是腦海中忽然浮出宋庭,自己說不定已經把持不住,但是自己到底為什麼一直不想接受別的感情,足不是始終無法忘懷林穎雅?陳信思緒紛亂的說:「你說的沒錯……我沒有資格勸你……」方青芬忽然牽著陳信的手,陳信愕然停住,只見方青芬有點害羞的說:「你:老實說,那一天……要不是因為宋庭……你是不是會……」
陳信遲疑半晌,這才艱難的點了點頭,乃青芬放開陳信的手,面帶迷憫的笑笑說:「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我……我可以再抱抱你嗎?」這次方青芬不待陳信回答,已經緩緩的向陳信抱了過去,要是她動作迅速,陳信說不定會閃開,但是這樣慢慢的來,陳信實在不忍心,只好回抱著她,兩人的唇,自然而然的接觸在一起,深深的相吻起來。
終於,兩人緩緩的分開,方青芬拉著陳信的手說:「我作了很多無理的要求……」陳信現在腦海中一片混亂,搖搖頭說:「不……」
「如果……」方吉芬一頓搖頭說:「我只希望,你能常常來看看我……」
陳信點點頭說:「好……我該回去了。」隨即抽出還在方青芬掌中的手,向門外走去,臨到門前,陳信忍不住回過頭望了一眼,見方青芬正深深的望著自己,陳信只好強笑點點頭說:「明天要出發,記得休息。」
「我知道。」方吉芬微笑說:「晚安。」
「晚安。」陳信終於邁出房門,向自己的屋中穿去。陳信由窗戶穿入房中,就見到小冬正又腰瞪著由窗戶溜進來的自己,自然知道自已偷溜出去被捉到了,一時不禁有些尷尬,而小冬一見陳信回來,輕輕一踝腳,嘟起嘴轉身不理陳信,陳信自覺理虧,緩步走到小冬身旁,忽然彎身將小冬橫抱起來,小冬呀的一聲,只見她臉上紅霞泛出,渾身縮成一團,閉目低聲叫:「公子……」
陳信雖然大為心動,還是將小冬送到外房中,將小冬放到她自己的床上。小冬完全不知狀況,只感到自己碰到床鋪,全身緊張的僵硬起來,陳信幫小冬蓋被子,輕輕在她額上輕吻一下說:「小冬乖乖睡,晚安。」隨即回到自己房中。
小冬見陳信話說的古怪,而且之後他沒聲沒息,過了片刻才敢睜眼,望望自己居然在外房中,不禁微覺失望,但是想到陳信剛剛在自己額上的一吻,小臉又忍不住紅了起來,想到害羞處,小冬忍不住將被子塢住腦袋,怎麼能乖乖的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