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第一章 望鄉為名 文 / 莫仁
孔屬興才出去沒多久,忽然又衝了進來,急急忙忙的說:「報……報告宗主,城中的人,還跪了一地……」
陳信聞言,與方彭兩人向上拔起,只見四面黑壓壓地跪了一片,有的人還慢慢的跪行過來,有人口中唸唸有詞,有人痛哭流涕,狀似瘋狂。
陳信對方彭說:「方將軍,這是怎麼回事?」
「稟宗主。」方彭說:「這些都是大屠殺中的倖存者,難免將希望寄托在宗教上,他們相信你是無祖降世,恐怕只有您才能讓他們散去。」
陳信點點頭,正想開口,方彭忽然又說:「宗主……」
陳信轉過頭,疑惑的望著方彭,方彭才說:「……恐怕最好還是放出光焰……」
陳信無奈之下,微微運氣,將光焰散出體外。沒想到剛剛只是運行內息的過程時,內息在身周翻湧所無意流洩出的光焰,現在專心為之,光焰向外一展,散出足足兩、三公尺,四面同時為之一亮。
地下的眾人察覺,向上一望,有些人開始高呼:「無祖……」「宗主……」「陳宗主……」等等。
陳信望望四周的人,將聲音緩緩送出說:「各位……請聽我說。」當四周逐漸的安靜了下來,陳信接著說:「我是陳信……如果你們高興的話,當然可以叫我宗主,但是絕對不可叫成無祖。」
四面的聽了,同聲高呼:「陳宗主、陳宗主……」
陳信任眾人叫了數聲後。按著說:「這個城鎮,我已經定名為望鄉城,一方面我們在這裡遙望著我們的家鄉——地球,另一方面,我希望大家把這裡當作自己的家鄉,好好的建設,一起為未來而努力。」
最後這句話,實在有點仿冒黃祥當時對地底城居民說的話。
眾人又是一陣歡呼,陳信稍停一會兒之後,對眾人說:「現在我要求你們一件事。」
下方的眾人同時安靜的聽著,陳信說:「首先,全部都站起來。」
眾人雖不知道陳信要幹什麼,但是現在在宗教的狂熱下,全部的人都站了起來,等候著陳信的指示。
陳信接著說:「我要你們好好的建設望鄉城,等我下一次再來望鄉城的時候,希望這裡已經發展城一個大城市。」
十數萬人整整齊齊同時應是,聲音向外哄傳出去,陳信接著說:「現在,為了我們的未來,別再將時間浪費在這裡了,快回到你的工作崗位!」
下面眾人聞言,終於依依不捨的向四方散去,陳信與方彭相視一笑,光焰收束,向下落去。
這時孔屬興也去辦事了,除了幾位衛兵外,也沒別人在此,方彭忽然對陳信說:「陳宗主……」但隨即又住了口。
陳信望向方彭說:「方將軍,有事嗎?」
方彭才慢慢的說:「宗主,屬下這話有些冒犯……」頓了頓才說:「您不論是決斷或是處理事情,似乎都有些改變……」
陳信聽了方彭的話,想想自己的行事,似乎是有一點與之前不同,陳信有點擔心的說:「方將軍,我剛剛是不是有點狂妄?」
「不……」方彭說:「似乎更為明快與清晰,而且處理事情上也充滿了自信,連屬下都有點認為是無祖降世……」
陳信想了想說:「方將軍,您不提我還不覺得,這次閉關之後,我覺得大腦似乎清明了不少,以前想不通的事情,似乎越來越清楚,所以比較會下決斷,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當然不會。」方彭說:「稟宗主,屬下當然希望宗主的能力不斷提升,想來宗主除了功力增加之外,對天機術也進步不少。」
其實陳信這次全身經脈改造,不只是經脈變化,連體質、智能都有相當的提高,加上這段日子眾人對陳信十分的恭敬,使陳信逐漸的察覺,自己也應該在適當的時候發表意見,總是逃避也不是辦法,還不如依情形適當的表現。加上現在見事較快,所以相對的也比較會下指示,換句話說,這些日子的磨練,加上修練而得到的結果,陳信現在變得較為成熟。
不過陳信現在有點煩惱的,就是發光的問題,雖然被眾人誤認為神,心裡是有點偷偷的得意,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不然以後要是想躲在樹叢裡,或藏在什麼地方,是沒有機會了。
眼看四下無事,陳信與方彭又閒聊了幾句,知道似乎黃祥等人製造智能元素的過程還算順利,也是充滿期望。不久後孔屬興回來報告,那四名刺客果然是原迅雷嚴碧雪的部屬,這次隨著難民混入城中,才知道嚴碧雪是被陳信所殺,今日一見陳信,不自量力的出手,現在醒來後依然罵聲不絕。
陳信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了想才說:「孔將軍,他們為主報仇也是沒錯,放了他們吧。」
「稟宗主,這四人忤逆犯上,理當處以極刑,怎麼可以釋放?此事萬萬不可。」方彭連忙說。
「稟宗主,如此則法紀盡喪,從此後律法會變成一紙虛文。」孔屬興也說。
陳信心中為難,想了想說:「不然這樣吧,將他們關一陣子之後,若是願意悔改,再放他們出來。」
方、孔兩人一時都不敢答話,過了一會兒,方彭才說:「稟宗主,這樣似乎也不太妥當。」
「不然該怎樣?」陳信問。
「稟宗主,他們依律……當處死刑。」方彭看陳信的臉色,說的有點遲疑。
陳信想想搖搖頭說:「他們畢竟不屬於我們管轄,教訓教訓他們就算了,最多趕出去就是了。」
眼看方彭還有話說,陳信連忙接著說:「方將軍,你就聽我的吧。」
方彭搖搖頭歎聲說:「屬下遵命。」又對孔屬興說:「屬興,這事可別張揚出去,還有以後城中的巡查要注意點。」
孔屬興自然也只有聽話的份,隨後陳信與方彭兩人向著密室而去,沿著曲折的地道往地底城飛回。
回到地底城,陳信與方彭回到議事廳,陳信才說:「方將軍,黃宗主他們有沒有告訴你們智能元素的製造方法?」
「回宗主,四位宗主在閉關前,已經詳細的記下製造方法,不過據藍宗主說,這還不是最正確的方法。」方彭說。
「怎麼說?」陳信問。
「葉宗主認為,地球上一定會有更好的方法,速度會更快,所以屬下現在集合了一批對元素控制較為精熟的人,研究還有沒有更快的方法……」方彭說。
陳信心想自己也幫不上忙,於是略過這件事,對方彭說:「對了,方將軍,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我與一些朋友會面後,還要閉一次關。」
方彭搖搖頭似乎無法理解,陳信練成這麼厲害是作什麼?想想才說:「宗主,你實在是方彭這輩子從未見過的武學奇才,方彭初識您至今,您的功夫進步的速度實在嚇人……」
「其實我自已也想不通。」陳信說:「要不然還可以將方法告訴大家,有時我也擔心,是不是自已練錯了。」
「稟宗主,屬下認為可能是我們練錯了。」方彭說。
「什麼意思?」陳信不解。
「據說五、六百年前無祖的時代,武學昌盛。」方彭緩緩說:「當時留下了許多傳說,有些就是發出光華的傳說,後世的人都當作是虛構的,或是為了將無祖及他的八大弟子神化,才有這些奇怪的傳說,沒想到今日會讓我親自見到。」
「是這樣嗎?」陳信也疑惑的說:「可是我一開始確實是差點走火,成為廢人。」
「這個屬下就不瞭解了……」方彭說。
兩人陷入了沉思中,過了一會兒,方彭眼見無事,向陳信告退,去處理地底城其他的公務,陳信想想離二十二點還有兩、三個小時,乾脆先去見見大哥,於是輕輕飄身,向著孟火明的居所飄去。
飄到孟火明的住處,孟火明卻不在家,謝孟瑛與心心兩人高興的將陳信迎入屋中,心心自先說:「陳信,火明說現在要叫你宗主,宗主是什麼東西?」
「心心別亂說話。」謝孟瑛笑罵心心,心心小嘴一癟,隨即吐了吐舌頭,謝孟瑛搖搖頭對陳信說:「宗主別見怪。」
「大嫂你別這樣客氣。」陳信搖搖頭說:「還是叫我陳信得了。」
「不成。」謝孟瑛笑笑說:「你大哥會罵找的,何況禮不可廢。」
陳信自然不依,兩人堅持良久,陳信終於拗不過謝孟瑛,最後只好說:「至少我心裡還是把你當作大嫂,總可以不要哪麼拘禮吧?」
謝孟瑛還沒說話,陳信對心心說:「心心,來陪我坐好不好?」
心心哪裡懂得客氣,馬上高興的擠到陳信身邊,笑嘻嘻的抓著陳信,陳信接著說:「大嫂,你還是別站著吧。大哥呢?」
謝孟瑛搖搖頭還是坐了下來,對陳信說:「火明這些天執勤,在家的時間比較少,而且似乎地面上蠻多事的。」
「大哥也在地面上?」陳信可惜的說:「剛剛我才從那兒回來,忘了問問方彭將軍。」
「宗主剛上去過?」謝孟瑛有點意外的說:「聽說那裡還沒取名字?」
陳信有點尷尬的說:「方彭將軍逼我取個名字,我只好胡謅了一個,大嫂不要見笑。」
「怎麼會?」謝孟瑛接著問:「宗主取了什麼名字?」
「望鄉城。」陳信回答。
「很好啊……」謝孟瑛遲疑了一下說:「聽說……這次只有大將以上才能回去?」
「黃宗主他們說,這次十分危險,大家一起回去,恐怕會損失慘重。」陳信回答後一笑說:「大嫂別提這個,那本雪舞心法練起來還順嗎?」
「對了,真不愧是稱為三大身法。」謝孟瑛說:「不過我只能參考一些用的上的部分,畢竟不能將數十年的功夫廢了,還是心心能從頭練起。」
這也是情理中事,陳信點點頭問身旁的心心說:「心心,練的怎麼樣了?」
心心說:「陳信,心心剛開始好難過,現在比較好了。」
謝孟瑛在一旁解釋說:「一開始心心必須將內息移到新的路線,在未能循環的前十來天,等於內息全失,不要說跳不起來,連多跑兩步都會累,到了數天前才打通,以後就快了。」接著又說:「要是也要我這樣做,就不知道要多久了。」
陳信瞭解謝孟瑛年紀較大,內息較強,經脈的記憶也較為深刻,確實比較難以轉變,還是心心比較合適,於是接著說:「那心心是不是也要開始練動功了?」
心心搶著說:「對呀,心心現在在練身法,孟瑛說這套功夫身法最好。」
陳信與兩人聊了一陣子,眼看時間快到,想起今天那雷可夫的奇怪要求,更使得陳信心裡疑惑,於是對兩人說:「我該走了。」
謝孟瑛起身說:「宗主慢走。」
心心覺得好玩,也起身說:「宗主慢走。」一頓又說:「走那麼快幹嘛啊?」
陳信與謝孟瑛忍不住好笑,陳信抱起心心說:「我還有事,心心要好好練功夫喔,下次練給我看。」
心心點點頭,乖巧的說:「好。」
陳信對謝孟瑛點點頭,飄身去了。回到宗主府,已將近二十二點,陳信就直直往西院客房飄去,到了趙可馨與許麗芙居住的地方,無聲無息的落了下來,意外的發覺室內居然有許多人的聲息,雖然一個個都並未出聲,但是陳信仍然感覺的出來。
照道理來說,若是屋內有許多人的話,不可能一直沒人說話,陳信遲疑了一下,還沒敲門,忽然聽見屋內傳來一個壓低的聲音說:「那雷可夫,你有沒有說清楚?」
陳信聽的明白,這不是王仕學的聲音嗎?
「噓!應該要來了。」那雷可夫也低聲說。
陳信心中更是驚疑,他們這是在幹什麼?細細分辨屋中的鼻息聲,察覺一共是二十一名,這樣說來第五小組全部都擠在裡面了,這間房間又不是很大,這些人擠在裡面不覺得氣悶嗎?難道……陳信不相信他們會有什麼陰謀,何況連薛乾尚、趙可馨、許麗芙都在裡面,不過又別無合理的解釋。
陳信想了想,室中又別無聲息,自己杵在這也不是辦法,話說回來,真有什麼變故的話,自己其實也該應付的過來,於是陳信輕輕敲了門。
門內傳來趙可馨的聲音:「請進。」
陳信身體自然而然的運起功夫戒備,光華泛出,輕輕將門推開,門剛描開一絲的時候,身上的光華已經照入屋內。
首當其衝的就是王仕學,陳信看見王仕學手中不知道拿著什麼東西,正對著房門,陳信眉頭一皺,乾脆將門一推,光華閃入屋中,七、八個人手中同時發出跰跰聲,隨即有東西向著陳信射來。
陳信內息立刻向外泛出,將那些東西阻在身外,內息一振,那些東西散成碎末向地上飄落,陳信這時看清只是一些紙片,這是慶祝時用的拉炮,用這要幹嘛?
陳信疑惑的向前一望,室中果然是原來第五小組的成員,眾人看紙片碎成粉末落下,一時都傻在那裡,陳信抬頭望向眾人,室中雖然並未開燈,但是卻被陳信發出的光芒照的亮晃晃的。
這時那雷可夫才訥訥的說:「我就說……他會發光,你們就不信。咦……怎麼……怎麼更亮了?」
陳信心中奇怪,將內息向內收,光芒一下子黯淡了下去,眾人眼前突然又是一黑,只有陳信身上還隱隱有光彩流轉不停,過了一下子,在門旁的王仕學才將燈打開,歎口氣說:「陳信,沒想到你真的能發光。」
陳信望向微笑著望著自己的趙可馨、許麗芙兩人,又看了看薛乾尚,搔了搔頭說:「這是怎麼了?」
薛乾尚接口說:「阿信,你是不是發現到我們在裡面?」
陳信點點頭說:「我正覺得奇怪,裡面怎麼會有二十多人。」
趙可馨與許麗芙兩人這時走到陳信身邊,一人拉住陳信的一邊,許麗芙輕聲的說:「大哥,生日快樂。」隨後向陳信左邊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趙可馨也在陳信右邊的臉上吻了一下,接著才說:「陳信,生日快樂。」
「今天是我生日?」陳信大為意外。
「沒錯。」薛乾尚說:「現在正是地球時間一月十四號,上午十點正,沒想到吧。」
陳信恍然大悟,對薛乾尚說:「這一定是你的主意。」
陳信心想只有薛乾尚知道自己的生日。
薛乾尚搖搖手說:「冤枉、冤枉。」
陳信身旁的趙可馨才輕輕的說:「大家聊天時,薛乾尚提到你的生日,算了算恰巧是今天,我想給你一個驚喜。」
陳信感激的將身旁的佳人摟住,對大家說:「謝謝大家。」
李麗菁走上來說:「陳信,你真是不可思議,怎麼會發光的?」
那雷可夫接著說:「這樣晚上不是不用開燈了?」
「別提了,我有時真是越練越糊塗。」陳信搖搖頭說:「對了,你們怕我先來,所以那雷可夫被派來攔著我,對不對?」
那雷可夫說:「我和王仕學,薛乾尚都去過好幾次,只有我剛好能遇到你,不過陳信,你怎麼知道我們都躲在裡面?」
「我聽到了……」陳信心想要是說聽到呼吸聲又有麻煩,乾脆說:「……敲門前聽到王仕學和那雷可夫在說話。」
那雷可夫大聲說:「原來是壞在老王手裡!」
王仕學跟睛一瞪,卻也說不出話來,只好轉移話題,大聲說:「好了,吃東西吧。」
眾人嘻嘻哈哈的將食物推了出來,一面聊天一面玩鬧,過了一會兒,曹似同忽然叫:「陳信!」
陳信聽到鬆開趙、許兩人,向曹似同與林美雅走去,一面說:「兩位組長。」
曹似同說:「今天開始,你就二十歲了,以後作任何事都要更加謹慎。」
「你說過,到那時你會先去地球。」林美雅接著說:「一切都要小心,最好能讓兩方化敵為友。」
「是的。」陳信點頭受教,見沒有其他的事,陳信又溜回到了眾人之間,一整夜中,眾人就在歡笑聲中度過了。
隨著時間的過去,隊友們一個個的離去,最後終於只剩下陳信、趙可馨、許麗芙三人,二人剛剛與眾人在一起,也不好說什麼,現在眾人散去,三人面面相對,陳信忽然發覺,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牽著兩人的手,默默地看著兩人。
過了一會兒,趙可馨才輕聲說:「陳信,你剛剛說還要再閉關一次?」
陳信點點頭:「我希望能將自己想到的所有不足處,盡量的補強,」
趙可馨聽了之後,望了望許麗芙,沒說什麼的低下頭來。
陳信望向許麗芙,許麗芙依著陳信說:「大哥,這些天我和可馨姐,常常在想你……」
陳信微帶歉意的說:「我對不起你們……」
「別這樣說。」趙可馨抬起頭來,接著說:「你當然要加強,不然我們說不定再也見不到面了。」
「對呀。」許麗芙說:「大哥,我和可馨姐也很加油呢。」
陳信想起趙可馨曾經差點走火的事,連忙擔心的說:「可馨,你別太勉強了。」
「陳信,我好想對你有點幫助,可是你的功夫越來越高,與我的距離似乎越來越遠,我怎麼趕也趕不上。」趙可馨難過的說。
許麗芙看趙可馨如此,搖搖頭安慰說:「可馨姐,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任何人像大哥一樣,功夫進步的這麼快,這一定是天生的,你別為這種事煩心。」
陳信搖頭說:「其實我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天份,一直沒告訴你們我的方法,是因為當時我差點成為廢人,所以莉絲雅小隊長才不斷的警告。要我絕對不可以對別人說,免得害到任何人。」
趙可馨皺了皺眉,沒有說話,許麗芙想了想又說:「大哥,不然你告訴可馨姐,可馨姐這麼聰明,功夫又高,說不定能想出問題來。」
陳信望向趙可馨,趙可馨微微一笑說:「其實我也沒什麼把握。」
陳信摟著兩人的腰,輕輕的說:「我實在怕會害了你們。」想了想,忽然想到嚴碧雪臨死之前交給自己雪舞心法的景象,歎口氣說:「不過畢竟這也是一個讓我成功的方法,我這次一去……我就告訴你們好了,不過可馨、麗芙你們倆記住,一定要搞清楚才能試。」
許麗芙還沒聽懂,趙可馨一皺眉說:「陳信,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想學了。」
趙可馨一說,許麗芙當然就瞭解了,輕輕捶著陳信說:「大哥、可馨姐,你們別說不吉利的話。」
陳信不再岔開,將自己當時如何運行到八十一轉的過程說了出來,如何被莉絲雅適當的阻住經脈爆裂的危機,沒想到一掌推出卻使勁力傾巢而出,全身虛脫成為廢人,莉絲雅如何當機立斷,以逆元通脈術將自己救回,而兩人也修練了好久才逐漸恢復元氣,陳信也因此功力突然出類拔萃。
趙可馨與許麗芙靜靜的聽著,聽到緊張的時候兩人都張大了嘴合不攏,說到陳信與莉絲雅兩人到駕駛室中療養時,許麗芙才忍不住說:「難怪那時莉絲雅小隊長會要你進去。」
趙可馨也點點頭說:「對,當時我看你們臉色很差,心裡就覺得奇怪。」
許麗芙輕笑了兩聲說:「我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些,不過……那時我有點吃醋。」
陳信聽了心裡一甜,緊了緊摟著許麗芙的手,趙可馨搖頭笑罵說:「小妮子,越來越不害躁。」
聽了趙可馨的話,許麗芙臉上倒是有些微紅,拉著趙可馨的手抗議,搖晃了一陣子才悠悠的對陳信說:「大哥,我們三個能這樣在一起,我好開心。」頓一頓又說:「所以說話沒怎麼顧忌,你會不會不喜歡?」
「當然不會。」陳信緊緊抱住兩人,吁了一口氣說:「我也希望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可馨、麗芙,以後沒事了,我很想接父母來鳳凰星上住,你們覺得呢?」
許麗芙很快的說:「大哥,你想去哪裡我就跟你去哪裡。」
過了一會兒,趙叫馨才有點遲疑的說:「我也希望三個人一直在一起,不過還是要跟父母先說一聲,其實我一直有點擔心……」
「可馨姐。」許麗芙說:「你擔心什麼?」
「傻丫頭。」趙可馨說:「要是我們父母知道我們三人在一起,你想他們會怎麼說?」
想到這個問題,三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陳信知道,三人在一起,是沒辦法結婚的,就這樣一直虛耗下去,只怕三人的父母都會反對,可是這該如何解決?
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趙可馨先說:「我不該提起這件事的,這畢竟是許久以後的事,大家都安全回去了再說。」
「是我錯了。」陳信說:「未來的事現在想也沒用。」
陳信輕輕的吻了吻兩人,溫柔的說:「你們也該休息了,我先回去,這次閉關可能更久。」
兩女見陳信要走,正依依不捨的時候,許麗芙忽然神秘的說:「大哥,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
陳信一愣,趙可馨似乎猜出許麗芙要說的秘密,面上微泛潮紅,雙手搔著許麗芙的胳肢窩,一面笑著說:「你敢說,你敢說。」
許麗芙嬌笑的喘不過氣來,連忙叫:「大哥救命。」
陳信這時好奇心起,飄身將趙可馨牢牢抱住,向後一退,湊趣的問:「什麼事?」
趙可馨被陳信由後一把抱住,面色更紅,全身一軟說不出話來,許麗芙喘了幾口氣才說:「大哥,你下次閉關出來,可馨姐的內息可能已經足夠凝固了。」
陳信一聽又驚又喜,眼睛望向懷中的趙可馨,趙可馨雙目與陳信一接,整個頭垂了下去,再也說不出話來。
陳信望著趙可馨粉嫩的後頸,忍不住重重的吻了下去,想到內息凝固所蘊含的涵義,陳信的身體忍不住變化了起來,緊貼著陳信的趙可馨自然察覺到,嬌哼了一聲,卻又無力掙扎,陳信兩手緩緩的游移,兩人的呼吸聲也漸漸急促了起來。
直到許麗芙忍不住的叫了一聲:「大哥。」陳信這才猛然驚覺,但這時懷中的趙可馨已經直不起身子,只好將她扶抱到床上,慚愧的對兩人說:「麗芙、可馨,我……我真是的,對不起……」
許麗芙走到趙可馨身邊,搖頭笑了一聲說:「大哥,下一次我會先避開。」
趙可馨臉上更紅,拉住了許麗芙,呸了一聲說:「都是你,你……還說。」
陳信老著臉皮走過去,拉著兩人的手說:「麗芙也要加油。」
許麗笑臉一紅,抽出手來低低啐了一聲,卻說不出話來,趙可馨含情的望著陳信,羞笑說:「知道了,我會督促麗芙妹子的。」
陳信望著兩人,心中歡喜的說不出話來,又過了許久,趙可馨才不捨地催促陳信回去,陳信眼看實在沒理由再呆下去,只好一步一回頭的緩緩離開。
鳳凰二十九年第四周週四
陳信回到屋中,自然是心潮起伏了許久,想起兩女的濃情密意,過了好一陣子才能靜下心來,接著他這才開始細細的思索,如何將極樂快速而順利的包住自己的手掌。
因為當時將極樂化成長刀,就足足花了將近三天的時間,而且表面要作堅硬處理,再加上組織的結構化,使得能夠抵抗外在的撞擊,這些當初吉吉樂樂意識消失之時,並沒有說清楚,陳信還是靠著當時的記憶,慢慢回憶才想出來的。
但現在可沒這麼簡單,現在不但要迅速的鋪上手掌表面,而且還要可軟可硬,當指掌變化時,需要柔軟的結構,當適當的時機,邊緣還必須鋒利化,可以用來切割,因為現在吉吉樂樂結合為一體,所以分由兩臂出去時,中間還是有部分必須在胸口連結著,所以在需要的時候,也該要能突出部分劍型的長度。
這中間有許多時候是半硬半軟的,又要快,又要得心應手,陳信真是絞盡腦汁,足足花了二十天,才將各種造型的組織過程弄清楚,而且還發覺之前製成長刀時,在勁力傳遞的時候似乎有點阻礙,想來該是不能增幅五倍而只能三倍的原因。
於是陳信又花了五天不斷的熟悉,終於能隨時產生變化,而且能夠迅速的行動,不再有阻滯。
當熟練了以後,陳信心想還是不要常常用這種方法。一方面是自己現在的功力實在已經不弱,另一方面這畢竟不是自己的實力,總是以此施行,恐怕反而阻住了自己成長的需要,其實這些練習,陳信也知道並不需要閉關,但是這到底是自己的秘密武器,陳信若不閉關,又不願在人前顯現,恐怕沒有練習的機會。
所以現在欠缺的就是實際的發出內息了,這總不能關在屋裡試,以陳信現在的能力,再加上增幅功能,要毀掉這個地底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陳信想了想,自己只有找一個人跡罕至的地方練習。
這種地方想來並不難找,整個鳳凰星上,現在地面上的人多半都集中在望鄉城了,出去晃晃一定會有收穫的。
於是陳信想定了後,心想不知道現在大海在哪裡,於是將心神又向外延伸了出去。這些日子陳信專心在極樂上,倒是少有將心神外放的機會,不過這也算是自己獲得的新能力,不多多練習只怕要用的時候不靈光。
陳信四面一聽,發覺屋子的四周,不論在室內室外,還是分佈了二十來人,但是沒有一人說話,陳信心想,大海服侍了自己這麼久,自己居然不知道他住哪裡,實在是有些慚愧,雖然聽出旁邊一間小屋中。有個功夫比一般侍衛還高的人,陳信也不確定是不是大海,只好一揮手,將門引開,聲音輕輕的傳出:「來人。」
門外的衛兵聞聲連忙奔入,對陳信說:「宗主。」
「請大海來。」陳信微笑說。
一名衛士迅速的奔去,陳信聽覺一直跟著這名衛兵,這名衛兵果然向著剛剛那一間房舍走去,想來大海正是住在那裡。陳信聽到衛兵敲著房門說:「湯侍領,宗主有請。」
陳信這才知道原來大海姓湯,湯大海!看來是好大一碗湯,而且還是什麼侍領,這時聽到湯大海說:「好,我就去。」
陳信將聲音傳了過去:「大海,不用過來了。」
那名衛兵嚇了一跳,大海倒是已有經驗,恭聲回答:「宗主請指示。」
「你去看看方將軍在不在,我有事與他商議,我在議事廳等你的消息。」陳信說。
「是,屬下馬上去辦。」湯大海馬上離開了房間,陳信也飄身而起,往議事廳的方向而去;到了議事廳,陳信稍坐了一會兒。
不久湯大海匆匆的趕來,對陳信恭聲說:「稟宗主,方彭將軍不在辦公廳內,在城中視察,屬下派了人去請了。」
陳信點點頭說:「大海,你作的不錯,去休息吧。」
湯大海遲疑了一下,陳信疑惑的說:「大海,有事嗎?」
湯大海有點靦腆的說:「稟宗主,屬下有一事相求。」
陳信有點意外的說:「有什麼事?你說。」
湯大海才有點遲疑的說:「宗主,您是不是要去城外練功?」
「咦,你怎麼知道?」陳信問。
湯大海回答:「屬下心想,宗主若非要出城,大概不會急著找方將軍,所以想請求宗主,帶屬下在一旁隨侍。」
陳信眉頭一皺說:「大海,可是我一個人去比較方便,你也不是不知道,為什麼還想跟去呢?」
湯大海有點尷尬的說:「稟宗主,屬下心想,宗主日後必定是個傳奇人物,屬下若是在宗主練功之時,有幸能隨侍在側,以後也能做個見證。」
陳信想了想,對湯大海說:「大海,謝謝你的稱讚,不過這次我要去的地方,可能你沒辦法到達,還是下次吧。」
湯大海面露失望的神色,低頭說了聲;慢的退了下去,陳信心中倒是有些歉然。
過沒多久,方彭將軍就趕來了,陳信直接的說:「方將軍,我想去地面走走。」
「宗主是想去看看望鄉城嗎?」方彭問。
「也是。」陳信說:「不過我是想找一個開闊一點的地方練功。」
方彭點點頭,將腕上的一個收發機取了下來,交給陳信說:「那宗主帶上這個,若是有什麼事也好聯絡。」
陳信意外的說:「方將軍,咱們鳳凰星上也有收發機嗎?」
「當然有。」方彭笑笑說:「我們的科技並不低於地球,之前不常用是怕被聯邦截聽,加上地底城又收不到,所以我們才都沒有用收發機的習慣,不過現在聯邦部隊已經離開,我們又在地面上建立了據點,可以藉著線路與地底聯繫,這樣只要宗主不離開太遠,通信該沒有問題。」
「多遠?」陳信問。
「稟宗主,因為沒有衛星的關係,所以不能及遠,不過離望鄉城一千公里內,該都沒有問題。」方彭回答。
「原來如此,不過距離太短,我可能用不著。」陳信知道衛星可以將訊息吸收放大,才傳到指定的地方。
方彭接著說:「等宗主等人離開後,我們會多製造幾艘卓卡,送上一些衛星,說實在話,如果聯邦不來插手,鳳凰星也是個不錯的地方。」
陳信點點頭,對方彭說:「力將軍,我走了。」
方彭連忙說:「屬下陪宗主去看看望鄉城。」
陳信心想也好,也沒拒絕,與方彭兩人往著地底洞穴飄去。
兩人略為巡視了望鄉城,進食之後,陳信辭別了方、孔兩位將軍,獨自向著城外飛去。
首先陳信直直往上飛,當年還在地球時,就能飛上兩萬公尺的高空,現在到了鳳凰星,雖然功夫不斷的進步,反而沒時間試試這種功夫,陳信忽然提起勁來,一面上衝,一面將內息逐漸的外放,光焰在週身流轉,先衝到四萬公尺的高空,雖然只有四十公里遠,但是陳信的呼吸已經頗為不暢;陳信現在的身體循環損耗量非常小,這樣的空氣密度雖然極低,倒還勉可,不過陳信並不是以這樣為滿足,再望了望腳下的雲霧,繼續向上飛去。
再衝出兩萬公里,陳信已經無法順利的呼吸,而且體外的壓力降低,陳信必須將護體的內息加強,現在必須依靠的就是陳信體內蘊含的能量了。
陳信體內蘊含的能量自然極為豐厚,足以讓自己停止呼吸好一陣子,但是主要的能量損耗還是用在身體外部穩固壓力及高速飛行時與空氣的摩擦,這些都佔了陳信主要的循環內息,停止呼吸雖不打緊,但是停止呼吸,能量不能藉著燃燒熱量循環來補充,只能以內息指揮著身體的動作,身體的內部呈現暫時假死的現象,除了腦部依然繼續運作。
過一陣子,陳信終於覺得不支,雖然內息還是很豐沛,但是腦部缺氧實在危險,無奈下只好迅速的向下落去。
陳信一面下落一面想,自己與之前最大的不同處,就是以前在地球上,自己是內息不足,現在內息足是足了,但是氧氣卻又是一個問題,要是帶個氧氣桶。
自己說不定可以來回一趟鳳凰星的土月或金月等天然衛星……不過距離這麼遠,實在也沒啥把握,要是內息一個不順,只怕就會不小心暴斃在太空中。
落到雲層之下,看著眼前整片的大草原,而望鄉城只是一個小點,陳信認清了方向,漫無目的的飛著,心想乾脆飛到遠一點的地方再來試功夫,飛出了數千里,陳信飛出草原,飛出森林,越過大河和高山,一時也想不出,自己該到什麼地方練功,眼看飛到了海上,陳信停了下來,終於做了決定。
原來陳信想到,在地面上,再怎麼樣注意,說不定一不小心,還是傷到了人,乾脆在海與天之間,往海中間發掌,該不會有問題,只是可能會傷到一些海中的生物。
但這時也顧不得許多了,陳信內息再運轉了一會兒雙手一催,全力向著二十公尺下的海面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