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程晨 文 / 山橫江欄

    他趴伏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氣，忽然聽到不遠處有什麼東西悉悉索索爬了過來。

    沒來由地一陣緊張，他緊緊閉上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身體裡自然而然產生了一股流動的氣流，即使他閉著呼吸也不覺得如何氣悶，他覺得就算一直這樣閉氣，也不會使自己窒息了。

    遠處來的黑影在距離他三四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個聲音輕聲問道：「嘿，是人嗎？你是人嗎？是的話，回個話……」

    他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輕聲答道：「當然是人，你又是什麼？」

    那黑影輕輕一聲歡呼，又移動了過來，就近後，便看到一個一身污穢的人正緊張地看著自己。

    那黑影用手在鼻子前揮了揮，低聲說：「老兄，你的偽裝也太過了，這臭的……我叫程晨，你叫什麼啊？朋友。」

    他支吾了半晌，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叫做什麼了……」

    「嘿，但凡是人總有個名字吧，要不你給個代號，也好讓我叫你啊！」

    「那你叫我天吧，老天，小天都可以，我喜歡這個字……」

    那黑影摀住嘴輕笑幾聲：「老兄你可真逗，得了，小天就小天吧……你今天可有什麼收穫沒？」

    小天疑惑地問「什麼收穫？」

    程晨從骯髒的衣服裡掏出一個真空包裝的巧克力條說：「食物……還能指什麼，哥們那麼辛苦地出來找，可不是為了食物麼？」

    小天搖搖頭，他已經檢查了自己身上的每個角落，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吃的東西。

    小天翻看自己的胸口時，他發現有一條黑乎乎的傷痕在自己的胸口上，觸手處傳來類似金屬的堅硬質感。

    程晨遺憾地說：「那你可要餓肚子了，現在可以吃的東西越來越少了。再找一會，我們就回去吧，我看今天晚上巡查的行屍快來了。」

    小天點頭應是，他現在也沒有搞清楚到底是什麼狀況，還是暫且先跟隨著程晨吧。

    兩個人東翻西找，好不容易在某個屍體的袋子裡面，找到了兩包已經揉碎的方便麵，程晨大喜地將兩包面一人一包給分了，既然已經有了收穫，他便帶了小天快速地離開了那片腐臭不堪的地方。

    在他們離開的時候，遠處幾個身影慢慢挪了過來，看他們走路的樣子非常怪異，完全不像是個人類。

    其中一個身影在剛才程晨和小天停留過的地方停了下來，它探出頭，迎著風用裸露在外的鼻腔深深的吸了口氣。

    再吸了一下，它便猛地昂頭，發出一聲幾乎難以聽到的低沉響聲。

    這聲音從屍坑的上空開始無聲地蔓延開來，散播到了四周各處。

    已經離開的程晨和小天沒有發現的是，他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

    程晨領頭在前面慢慢走著，不時停下來，扭頭觀察一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情況後才繼續往前走。

    兩人這樣一停一走，大半個小時這才走到一處樹木遮蔽的山谷凹陷處，程晨讓小天先往裡去，自己則在後面將草木擺弄到和原來差不多的樣子。

    這凹陷處不是很大，但是當程晨推開一塊半掩的石塊的時候，小天才發現這石塊後邊別有洞天。

    足有一人高的一個深邃洞穴。

    洞穴裡面陰暗潮濕，但是顯然有很多人曾從這個地方行經過，小天看著地面凌亂的腳步，看那腳步的樣式有大有小，顯然不可能是程晨一個人踩出來的。

    程晨也不隱瞞，直截了當的說：「這是我們倖存者的一個聚居點，當時我們有許多人都來不及趕上軍方的運輸機，只能流落在野外，也不知誰第一個發現了這個山洞，所有許多人都漸漸聚居在了這裡，人多對抗起落單的怪物，那也有把握了不是……」

    兩人走了四五分鐘，經過了十多個轉角，若不是有程晨這個本地熟人在，只怕小天早已經迷路迷到天上去了。

    前方的洞口有火光閃射出來，走過去，眼前便是豁然開朗。

    小天驚訝的發現這地下的溶洞裡面，人還真不少，粗略一數，足足有千人左右，只是這地下的空氣流動不是很好，潮濕的空氣裡瀰漫的汗酸和排泄物的淡淡臭味，讓人十分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