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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又耍了一個「小花招」 文 / 佚名

    中南海游泳池,澄澈的水波裡,一個寬厚的身軀靜止般仰浮在水面上。許久,粗壯的胳膊才高高揚起,緩緩地划動了一下……

    在水面上仰浮,是毛澤東最喜愛的游泳姿式,也是他思索問題的最佳方式。

    此刻,他仰浮在水面上,眼瞼緊閉,聲息全無,似乎靜靜地睡著了。

    其實,這位共和國的締造者腦海裡正湧動著滔天巨浪。他思索著:怎樣操動手中的舵漿才能將8億人的航船避開急流險灘,駛進一個安全的港灣。

    中蘇邊境,蘇軍55個步兵師,12個戰役火箭師,10個坦克師,4個空軍軍團,總兵力足有100萬虎視眈眈正欲躍馬揮刀、卷地殺來。

    百萬大軍,這算什麼?我有500萬大軍與之抗衡。就算他的一萬輛坦克突破了我的第一道防線,第二道防線……但在縱深預定戰場上,他們會發現陷入了滅頂之災的重重包圍之中。到那時,他們食無糧草,住無居所,車無油料,炮無彈藥……

    8億人民8億兵,萬里江山萬里營。蘇軍的千里補給線,會被我處處掐斷,先頭衝擊的部隊會在我銅牆鐵壁前碰得頭破血流。我們的實戰機群,會將蘇軍的大肚子運輸機打得屍骨無存。到那時,不僅這百萬大軍無法做困獸之鬥,我們的鐵軍還將殺過邊界,將戰火引向蘇聯的國土。北京不保,莫斯科也將無存……

    哼!沒有400萬軍隊,他別想打我的主意。而蘇軍的總兵力只有320萬。

    毛澤東揮動了一下手臂,伴隨著軀體的漂移思緒彷彿也轉到了另一個光點。

    核戰爭,勃列日涅夫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去啟動核戰爭的按鈕?

    毛澤東陷入了更深層的思索中。

    毛澤東當然知道原子彈的厲害。

    記得十多年前第二次出訪莫斯科的時候,他同當時的蘇聯領袖赫魯曉夫發生過一場關於核戰爭的辯論。針對赫魯曉夫驚恐核戰爭的暴發,諾亞方舟將徹底沉沒的恐美情緒,毛澤東發表過一個震驚世界的講話。

    「原子彈並沒有什麼也不起,我看它也是紙老虎,……」

    「決定戰爭勝利的根本因素是人,而不是一兩件新式武器。原子彈也是靠人去掌握的……」

    「打核戰爭,肯定要死不少人,既便那樣,我們還是能最後贏得戰爭……」

    赫魯曉夫吃驚地半張著嘴巴,凸起的眼珠幾乎從眼眶裡蹦出來。

    赫魯曉夫沒有聽懂毛澤東的話。以至許多年後,在他的回憶錄裡,他仍然引用這段話,並且認定毛澤東是「瘋子」、「戰爭狂人……」

    波蘭的哥穆爾卡也曾抱怨地說:「你們中國人多,可我們波蘭呢?我們只有5000萬人口,叫我們怎麼個死法?」他也沒有聽懂毛澤東的話。

    但當時的美國總統艾森豪威爾聽懂了,他曾歎息著對白宮辦公廳的主任傑裡-帕森斯將軍說:「原子彈的最大威力是在發射架上,而不是飛出去之後。毛澤東是一個極難對付的人物,恐嚇、威嚇對他沒有用。」

    毛澤東對自己的許多得意之筆,風趣地稱之為「我又耍了一個小花招」。

    在莫斯科的這番話,算不算花招?沒有人研究。此後,毛澤東親自部署,調集了精兵強將去佔領兩彈的制高點。

    1964年,有了爆炸成功的原子彈、運載導彈,不久,又有了氫彈。到這個時候為止,中國已經進行了七次成功的核試驗,每次試驗的成功,都昭示著中國兩彈技術的又一次驚人的飛躍。

    現在,毛澤東當然不會再談,準備死多少人的問題了,而是要最大限度的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近幾日,毛澤東又讀二十四史,其中《明史,朱升傳》中的一段話,始終在他腦海裡索回。

    元至正十二年(公元1352年),四方旱煌,饑荒嚴重,又瘟疫流行。是時,元皇朝綱紀不振,政治腐敗,內部紛爭,天下群雄竟起,遂致大亂,定遠(今屬安徽省)皇覺寺為亂兵所焚。朱元璋元奈,投至義軍郭子興屬下,任親兵九夫長。後屢次征戰、南討北殺,朱元璋兵多將廣,羽翼漸豐。此時元璋急於稱王。然隱土朱升剖析天下大勢,指出為敵者,東有張士誠,西有徐壽輝、陳友諒,南有陳友定,東南有方國珍,早早稱王,只能成眾矢之的。現在天下大勢未定,群雄逐鹿,不如暫時擁借已稱宋帝的韓林兒,修好於各方,集中打擊陳友諒。此為「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之策。朱元璋納之。此後,滅陳友諒、沉小明王於瓜號江中,障礙即除才於公元1368年正月,即皇帝位。

    面對一觸即發的核戰爭,毛澤東從明史中又受到偌多啟示。

    為減少傷亡,人口密集的大中城市,應迅速挖掘修建防空工事,當核彈襲來時,人們可躲至地下。

    打仗最忌兩面樹敵,美國急於撤出越南,我們該送他一顆定心丸吃吃,明確告訴他們中國無意在亞洲追求霸權,也無意去填補美軍撤離後的空白。

    面對蘇聯的戰爭叫囂,我們不能單純地組織防禦,應該和張愛萍商量一下,可否把即將實施的地下核試驗和高爆核試驗再提前一段時間。觸一觸勃列日涅夫的神經。看他還有沒有膽量去動核按鈕……

    毛澤東雖然躺在水面上未動,卻已思貫古今,神遊八極,將一場大戰的全局廓括胸中。

    偉人之所以成為偉人,就在於他有常人無法望其項背的預見性,正如一位著名學者所言:「如果歷史能夠倒演,8O%的人會成為偉人。」

    「主席,總理來了,正在客廳等您。」工作人員打斷了毛澤東正在太虛中往來飛梭的思緒。

    毛澤東手攀扶梯,走上池岸,用毛巾揩乾身上的水跡。披上浴袍,走進了客廳。

    「恩來,坐下說話。」毛澤東氣定神閒地說。

    「主席,四老帥的緊急報告,您看過了嗎?」

    由於過度的操勞和過重的焦慮,周恩來的聲音急促、暗啞。

    「哦,看過了,不就是要打核大戰嘛!原子彈很厲害,但鄙人不怕。」

    毛澤東淡然一笑:「勃列日涅夫怕不怕?尼克松怕不伯?我不曉得,我想摸摸他們的底哩!」

    毛澤東今天是語音朗朗、談笑自若。周恩來心中卻如懸巨石,神色憂鬱得很。

    他為毛主席的安全而憂慮。

    「恩來,你讀過《明史》沒有?我看朱升是個有貢獻的人,他為明太祖成就帝業立了頭功。對了,他有九字國策定江山,『高築牆、廣積糧、緩稱王』,我也有九個字能不能對付核大戰?聽好,這九字就是『深挖洞、廣積糧、不稱霸』。」

    周恩來略一思忖,陡然眼眸一亮。

    毛澤東狡黠地一笑,「有沒有剽竊之嫌啊?」

    周恩來興奮地道:「不稱霸,好!這下美國就該放心了。」

    毛澤東搖搖頭,「只放心不夠,人家是老大,哪能袖手旁觀,我想讓他們下河趟趟渾水哩!」

    周恩來:「真把美國拖進來,這場戲就有熱鬧看了。」

    「故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毛澤東點燃了一支香煙,沉吟著說:「勃列日涅夫是個軟耳朵根子,我怕他管不住那個國防部長哩!」

    周恩來始終記掛著自己的使命,趁此亮出了底牌。「主席,四老帥都認為國慶節蘇偷襲的可能性很大。我看,今年的群眾集會怎麼個搞法,是不是再研究一下?」

    周恩來的潛台詞是:搞集會主席就要檢閱,要檢閱就要登天安門。登天安門國家領導人就要全部亮相。這個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哦!不搞集會,我看不太好吧!這是不是告訴人家,我們有點伯?集會還是要搞的,我還要上天安門。我倒想開開眼,看看原子彈的威力究竟有多大?」

    毛澤東的脾氣,周恩來是知道的,說不過黃河,就不過黃河,天王老子也勸不轉。

    周恩來的濃眉緊緊地鎖在了一起。

    幾十萬人聚集在廣場上,一旦出現情況,怎樣疏散,怎樣隱蔽,天安門城樓上的毛主席和其它領導人,怎樣才能安全地進入地下通道?

    周恩來反覆抻量警報後的五分鐘。

    如果留有餘地,或許只有四分鐘、三分鐘。

    周恩來苦思苦求著萬全之策。

    毛澤東笑笑,解意他說:「如果實在不放心,可不可以放兩顆原子彈嚇唬嚇唬他們呀?讓他們也緊張兩天,等明白過來,我們的節也過完了。」

    周恩來心頭略鬆,會意地:「放完後,咱們再來個秘而不宣。」

    「對嘛!這就叫『兵不厭詐』嘛?」

    「主席,您看安排在什麼時間比較好?」

    「我看不能早,也不能晚,28、29兩天就可以。這事還要和榮臻、愛萍同志商量一下。」

    公元1969年9月28日和29日,美國地震監測站,蘇聯地震監測中心,以及兩國的衛星,幾乎同時收到了能量巨大的震動信號。

    他們馬上做出判斷:中國成功地進行了第一次地下核試驗和高爆核試驗。這是有史以來中國進行的第八次、第九次核試驗。

    世界上許多國家,特別是美、蘇兩國,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中國公佈核試驗的消息和有關資料。

    奇怪的是,同前六次試驗連篇累犢、熱烈慶賀的情形相左,一連幾天,中國所有的新聞媒介都悄無聲息,對這兩次核試驗連一條簡短的新聞都沒有播發,好像這事根本沒有發生過。

    外電對此議論紛紛、猜測頗多。其中美聯社播發的一篇評論具有廣泛的認同性。即:「中國最近進行的兩次核試驗,不是為了獲取某項成果,而是臨戰前的一種檢測手段。」

    10月1日,毛澤東和其它國家領導人登上天安門,檢閱了遊行隊伍。

    當晚,毛澤東、林彪、周恩來等到天安門廣場,在人民群眾中間席地而坐,興致勃勃地觀看了節日的禮花和五彩繽紛的焰火。

    毛澤東,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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