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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東鄔 272,吳將軍有問題 文 / 貧嘴丫頭

    東塢城。

    本平整氣派的大道,因多年無人修繕,如今坑坑窪窪,兩側的路基殘損嚴重,原本鋪墊在道路下的石頭都已露出,馬車已將速度降慢,但仍被石頭顛得東歪西斜。

    「怡兒,你沒事吧?」馬車內的甄氏關切地問徐姨娘。

    徐姨娘趕忙道,「我沒事,倒是擔心五舅奶和五舅爺能否適應?」話雖這麼說,但徐姨娘已被顛得面色蒼白,胃中翻滾。

    甄氏歎了口氣,「早知道就雇幾個轎子了,如今東塢城的路,確實不適合行車。」說完,又歎了口氣,因聯想到了東塢城當年的盛景,更覺此時無比淒涼。

    徐姨娘拉著甄氏的手,安慰道,「五舅奶別這麼說,我也是東塢城人,無論東塢城怎樣,都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怎會嫌棄?」別說甄氏沒去雇轎子,即便是雇,也是雇不到的。

    徐文成坐在一旁閉目養神,帽子被顛得快飛了起來,但老頭兒還是老神在在。

    馬車不大,能容下三人已是不易,雲飛峋則是騎著馬,跟在馬車左右。

    「到了。」雲飛峋的聲音傳入馬車,那聲音很是沉悶,能聽出他心情不好。

    他們到了目的地——將軍府。

    將軍府是後改的名字,原名是福王府,是東福王的府宅,而在東福王到來之前,這裡便是元帥府,住的正是當初駐守東塢城的赤虯元帥,雲忠孝。

    雲飛峋離開東塢城時還沒有記憶,不像徐姨娘那般感傷,但想到自己家族的經歷,也讓他心痛無比。

    馬車停了,車伕跳下馬車放了車凳,而雲飛峋則是翻身下馬,伸手去接即將下馬車的徐文成。不多一會,三人都已下了馬車,有下人叩門求見吳瀚海吳將軍了。

    少頃,進去通報的人出了來,說是有請。

    四人在將軍府管事的引領下,入了府邸大門。

    四人走得很慢,一者是因為徐氏夫妻年紀大了,走路慢;二者是因為徐姨娘的魂不守舍。

    「姨娘,這裡變化大嗎?」跟在徐姨娘身後,飛峋輕聲道。

    徐姨娘低頭看著平整的卵石路面,再看了兩側漢白玉的闌干,苦笑了下,「變化很大,但卻不足以磨滅回憶。」

    飛峋點了點頭,便不多言。

    聽說徐知府攜夫人前來,吳瀚海特衣著整潔的前來迎接招待,同來的還有他夫人周氏。

    「徐知府,好久不見,今日是什麼風將您老吹來了?」吳瀚海很是熱情。

    徐文成先是裝模作樣的咳了記下,而後搖搖手,「我這把老骨頭哪有精力到處閒溜躂,是我侄孫女回來了,想重歸故地敘敘舊,於是便來叨擾你了。」說著,一指一旁的徐姨娘。

    徐姨娘對吳瀚海溫柔地笑笑。

    幾不可見,吳瀚海的表情略顯怪異,但那怪異一閃而逝,快到無法被人捕捉。

    他對著徐姨娘拱手,「末將見過徐姨娘,從前末將受到元帥及金鵬將軍的提攜,感激不盡。如今徐姨娘光臨寒舍,真是末將的榮幸,今日末將定要好好招待徐姨娘。」說完,便立刻叮囑周氏,備酒備菜。

    周氏歉意地對眾人福身表示失陪,而後便親自安排人準備去了。

    為了保險起見,雲飛峋並未用本來面目前往,用了易容術,稍稍改變了容貌,因吳瀚海見過飛峋。

    吳將軍招待眾人入了廳堂,上了茶點,而後便熱聊起來。

    徐文成是個老油條,不動聲色的套吳瀚海的話,很正經的談論起東塢城事務,就在吳瀚海準備找托詞推脫的時候,又把話題轉道了休閒養生。待吳瀚海放鬆了警惕,徐文成再將話題拐到東塢城上來。

    幾個回合下來,吳瀚海疲於應對,說話也逐漸沒了條理。

    「飛峋,你怎麼看?」在兩人勾心鬥角時,徐姨娘趁機輕聲問雲飛峋。

    飛峋以徐姨娘遠房侄子的身份前來,也不多話,隨著徐姨娘坐在一側,犀利的眸子緊緊盯著吳瀚海,捕捉他的一舉一動,加以分析。

    「漣漪從前曾經說過,有一些藥物食用後會有依賴性,依賴性週期發作,每隔一段時間便需補充一次藥物,而根據依賴性的輕重,發作週期的長短也不同。剛剛服用藥物後,人十分亢奮,而隨著時間的流逝,精神便越來越萎靡。我們不用急,只要拖著時間等等,根據吳將軍的神態便能得出初步結論。」飛峋道。

    徐姨娘微微歎了口氣,又道,「那……元帥寫給吳將軍的親筆信,是否還交給他?」

    飛峋神色一凌,「給是定然給的,既然父親提到了吳將軍,便說明吳將軍曾受過我父之恩,但現在卻不能給。」

    徐姨娘聞此,便不再多問。

    徐文成雖然年歲大,但思路清晰反應敏捷,幾個回合便將吳瀚海折騰得筋疲力盡。時間接近中午,將盛豐午膳準備好的周氏笑意盈盈地入了內,邀請眾人到膳堂用膳。

    徐文成自然是笑著聊著,一邊站起身來隨管事向膳堂走。

    「將軍,您沒事吧?要不要去……」周氏到吳瀚海身邊,輕聲問。

    吳瀚海搖了搖頭,眼神極為複雜,而後警惕地看了一眼徐文成的背影,「在徐知府面前萬萬不能大意,稍不留神,怕是就要露陷。」

    周氏不解,「徐知府都六十多歲了,現在更是不管衙門的事,天天混吃混喝,為什麼還要防備他?」

    吳瀚海暗暗瞪了周氏一眼,「不懂就別瞎說,徐知府哪裡在混吃混喝?怕是在養精蓄銳罷。」

    周氏根本不信,「徐知府黃土都埋到脖子了,養精蓄銳給誰用?」

    吳瀚海只覺得困意襲來,卻不敢打哈欠,硬是憋了回去,暗暗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用痛處來抵抗疲倦的睏意。「諾兒他們,還好吧?」

    提到了自己兒女,周氏委屈地低了頭去,「嗯,他們服過藥了,都還好。」

    「不說了,走吧,打起精神招待他們。」扔下一句話後,吳瀚海不再繼續與周氏說話,快走幾步追上徐知府,若無其事的談笑風生。

    這一切,都落入了雲飛峋的眼中,他也是不動聲色地跟隨眾人入了膳堂,心中已有了打算。

    ……

    酒足飯飽後,桌上美食撤下,周氏陪著徐姨娘和甄氏遊走將軍府,欣賞秋景,而雲飛峋則是跟著徐文成與吳瀚海向廳堂而去。

    到了廳堂,吳瀚海以解手之名先行離開,留著管事在這陪著兩人說話。

    沒說幾句,徐文成便稱年紀大了消化不好,要出外走走,而管事自然也跟著。徐文成又說自己和吳將軍是老朋友,不用這麼見外的伺候,那管事自然也不好再寸步不離的跟隨,否則容易被誤會成監視。

    將軍府廳堂前有塊平地,平地中央是池塘,池塘修建得極為巧妙,在地下用竹管引來河水,另一端地下再埋竹管將河水引走,可以說明明是人工挖掘的池塘,其內之水卻是流動活水,不僅不用人工換水,反倒是帶來一片清涼。

    徐文成見這池水感慨,「元帥府被改得面目全非,也只有眼前這池子,還是當年元帥府的池子。」語調沉重。

    雲飛峋陪在徐文成身邊,並未說話。

    過了一會,徐文成冷笑了下,「吳瀚海那小子,解個手要這麼久,難道還不如我這老頭?」其意在譏諷。

    雲飛峋便將剛剛對徐姨娘的話又重說了一遍,「若吳將軍真是用了漣漪所說的藥,那此時應是在補充那藥罷。那藥食用後,短時間不能見人,因精神極度亢奮。」

    徐文成哼了下,「要不然我們對他來個突然襲擊?我老頭子活了六十幾年,還沒見過這麼詭異的藥物,我倒要看看,亢奮起來是個什麼樣。」

    飛峋哭笑不得,若真是撞見吳瀚海精神亢奮的摸樣,怕是他們也會有危險罷——吳瀚海定然會殺人滅口。「徐世伯,世侄倒認為,與其去拆穿他,還不如趁機試驗他,是否與奉一教有關係。」

    徐文成來了興趣,「哦?如何試驗?」

    飛峋神秘一笑,「將計就計。」

    ……

    當吳瀚海回來時,已是半個時辰的時間了。

    吳瀚海扶著腹部、彎著腰,剛一進大廳便對兩人拱手,「徐知府和這位徐老弟,真是對不住了,最近不知為何,肚子不好,每次吃完飯肚子都通上好一陣,不跑個幾趟茅房絕對不善罷甘休,讓你們見笑了。」

    徐文成哈哈笑了笑,「吳將軍,說明你還年輕,火力壯,這滿身的力氣無處發洩,自然便憋出了病。」一語二意,可以理解為吳瀚海在東塢城事務上不肯出力,也可理解為徐文成開了葷玩笑。

    吳瀚海兩層意思都想到了,但卻自動選了第二個意思來理解。「徐知府真是老當益壯,這一把年紀了還開這種玩笑,哈哈。」

    三人也都笑了起來,好像三名拋棄身份的摯友一般。

    這時,周氏陪著徐姨娘和甄氏回到了廳堂,三人走走停停了快一個時辰,也累了。

    「你們在笑什麼,說出來也讓我們笑笑好嗎?」周氏興致道。

    吳瀚海一指徐文成,「不停也罷,你平日裡最為尊敬的徐知府其實是個老不休。」

    徐文成卻好像生氣一般板了臉,「我們男人的笑話,怎可說給女人聽?」

    周氏等三人都已嫁做人婦,一句話便猜到他們在開了什麼玩笑,整個廳堂笑聲不斷,拋開地位和架子,氣氛極為融洽。

    眾人皆醉我獨醒,雲飛峋臉上陪著笑容,但眼神卻極為冷靜,暗暗給徐知府拋了個眼神、一個信號。

    徐文成接受到信息,立刻不動聲色的拐了話題。「我說吳將軍啊,我們兩人終於能安穩一段時間了。」

    「哦?何謂安穩一段時間?」吳瀚海問。

    徐文成道,「你沒發現這幾日奉一教安靜地很嗎?平日裡隔一段時間便又一次集會,拜一次聖女,這都過去快十天了,也沒見動靜,我們當然可以安穩了。」

    飛峋心中暗笑,徐知府說得是,他們確實可以安穩了,因為漣漪把奉一教攪得天翻地覆,如今聖女也被他殺了,哪有什麼聖女可拜?

    「唉?之前我沒發現,不過您這麼一說,還真是,」吳瀚海表現自然,天衣無縫,「這十幾天,確實沒見奉一教有什麼活動。」

    其實吳瀚海已漏出了許多漏洞,其中最大的漏洞便是——身體不適過後,非但沒有半絲疲倦,相反神采奕奕,比剛剛精神了許多。

    雲飛峋突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吳瀚海和徐文成鄭重其事一拱手,「提到奉一教,在下不得不有一事相求,這件事滿東塢城只有你們二位能管,其他人都管不了。」

    吳瀚海和徐文成一愣,對視一望,表示不解。「何事?」

    雲飛峋歎了口氣道,「是這樣,原本徐姨娘從京城歸來探親,還帶了一名丫鬟,名為小漣。那丫鬟是名孤兒,被徐姨娘養大,悉心教導投入了大量心血,但後來這丫鬟竟然背信棄義,背叛了徐姨娘。」那聲音極為憤怒。

    吳瀚海和徐文成都看向了徐姨娘。

    雖事先沒打過招呼,但徐姨娘立刻領悟了雲飛峋之意,皺眉點了下頭,「別提那個浪蹄子了!」

    飛峋繼續道,「原本徐姨娘是打算將那丫鬟嫁給姨娘的親弟弟、徐老爺為妾,一名小小丫鬟可加入徐家這等豪門,這是多大的榮幸?但這丫鬟竟跑了!聽說還跑到了奉一教!是可忍孰不可忍,這是我們徐家的恥辱,還請兩位大人為徐家做主,捉住這個背信棄義的丫鬟!」

    甄氏剛開始一愣,「那丫鬟叫什麼名字?」忍不住問。

    飛峋咬牙切齒道,「小漣!」

    甄氏跟隨徐文成多年,早已不是省油的燈,瞬間便知道他們定要安排部署什麼計劃。「原來是那個狐媚子,上一次怡兒帶她來我們家,我便看出那丫鬟不會安分,沒想到啊,到底還是跑了。」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默默給漣漪郡主道著歉。

    徐姨娘歎氣,卻依舊柔聲細語,「那丫頭年紀不小了,原來我也是想給她找個歸宿,我弟弟雖上了年紀,但我是放心他的。卻沒想到……唉,小漣那孩子,她若不同意這門親事,直接和我說便好,為何要逃呢?」

    甄氏道,「怡兒啊,你這般心軟,難怪被丫鬟欺負。」

    周氏也忍不住插嘴,「徐老爺我是見過的,為人踏實又能幹,那麼大的徐家產業都靠這徐老爺,小漣丫鬟有什麼看不上的?再者說,男人大一些才懂疼人,我家將軍比我也是大了整整十歲呢。」

    徐文成卻道,「那你希望我們如何幫徐家?」

    飛峋咬牙切齒,「向奉一教施壓,讓他們乖乖交出小漣。」

    徐文成卻笑了,「這傻孩子,你剛剛難道沒聽我們說嗎,最近奉一教悄聲滅跡十幾天,人都抓不到,我們怎麼向他們試壓?」

    雲飛峋卻冷笑,「那個小漣別以為投靠了奉一教便安全了,背叛了徐家,哪怕是追到天涯海角,我們也要抓她回來。」

    徐文成一挑眉,「徐小兄弟,看來你們徐家已有了部署?說來聽聽。」

    飛峋自負一笑,也不打算隱瞞兩人,很是驕傲一般。「我已派人買通了奉一教內部的人,聽說小漣跑去給奉一教聖女當丫鬟了,哼,只要有機會,我們買通的人便會把小漣騙出來,抓住,到時候,讓那吃裡扒外的東西嘗嘗我們徐家家法的滋味!」

    「哈哈,好。」徐文成道,「對這種背信棄義、吃裡扒外,拿人俸祿卻不干人事的人,就應好好嚴懲!最好遊街,之後流放!」老頭來了興致。

    不知為何,吳瀚海卻總覺得徐文成在說什麼,但細想想,徐文成說的卻是小漣。老話說得好,做賊心虛,此話不假。

    這件事告一段落,徐文成又拐到了別的話題。

    幾人又聊了一個多時辰,甄氏等人也累了,便起身告辭,回了去。

    ……

    將軍府。

    送走了徐文成一行六人,周氏跟隨吳瀚海到了書房。

    「將軍,依你之見,他們真是來看這院子的?會不會是發下了什麼?」周氏心驚膽寒,尤其是見識了徐知府的陰陽怪氣後。

    吳瀚海想了片刻,而後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徐知府從來如此,讓人永遠摸不透。」他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時,徐文成也是這般說東說西、提左提右,好像這樣發散性的話題,是他個人特點一般。

    至於那些偶然提到的敏感問題,吳瀚海覺得是徐文成無意提到的,應該是自己想多了。

    周氏突然哭了,「將軍,我們就算了,但諾兒還小,難道讓諾兒一輩子都要靠那藥過活嗎?將軍您想想辦法吧,諾兒是您唯一的兒子啊……」說著,便哭開了。

    想到獨子吳雨諾,吳瀚海也是心如刀割,看著窗外長長歎了口氣,卻苦無辦法。

    周氏雙眼一亮,如同在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將軍,那個小漣……那個小漣……」

    吳瀚海不解,「那個丫鬟怎麼?」

    周氏一把抓住吳瀚海的袖子,看向他的眼神滿是希望的驚喜,「將軍,那個小漣不是已經成為聖女的丫鬟了嗎?若是您將徐家買通奉一教內部人的事兒告訴他們,會不會記成大功一件?我們不求別的,只求一份解藥!只要一份!只要救救我們的諾兒……」說著,周氏身子軟了,慢慢跪坐在地上,無助痛苦。

    這種傳消息出賣同僚的事,吳瀚海本是不肯幹的,但如今,他卻一次次的出賣。他可以死,但他的兒子卻不能死,諾兒還那麼小,怎可因為他而死?

    吳瀚海也是苦無辦法,如今聽見周氏的建議,也只能聽從。

    「好,我明日便去找那人,交換信息,以求得解藥!」吳瀚海咬牙道。

    周氏見見收斂了哭聲,想到兒子有救了,高興了起來。「那就不打擾將軍了,將軍忙,我去看看諾兒。」那藥詭異,每一次食用後都會精神亢奮,尤其是年幼的吳雨諾,最嚴重的一次更是精神失常。

    「去吧。」吳瀚海點了點頭,而後頹廢地跌坐在椅子中。

    周氏離開了,偌大的書房安靜異常。

    許久,吳瀚海才站起身來,走到書房的深處。牆壁上,掛著一副畫像,畫像中是一位老人,老人神采奕奕又慈眉善目,與吳瀚海有幾分相像。

    「父親,您老在天之靈,能否告訴孩兒,孩兒應該怎麼做?」吳瀚海極度痛苦,低著頭,袖口下的鐵拳捏得緊緊。

    「父親,您說過,元帥對我們吳家有救命之恩,當初您為諾兒起名,其意也是讓我們記住那一個雨夜,您對元帥的承諾,但……但如今我們全家都被藥物控制,我們……身不由己啊!」

    「今日,當孩兒見到徐姨娘時,更是心驚膽戰,因徐姨娘是元帥的家人,見了徐姨娘便如同見了元帥一般,孩兒內疚!若沒有諾兒,也許孩兒會自盡以回報皇恩,但孩兒卻捨不得諾兒,諾兒還那麼小,沒了父親,他怕是活不下去。」

    「……那藥,我們曾經嘗試了各種辦法,秘密探訪了所有大夫,卻都苦無辦法,一旦發作,生不如死!父親,您告訴孩兒,孩兒該怎麼辦……」

    死寂的書房內,沒有上陣殺敵的將軍,只有一個無助的孩子;沒有大義凌然的壯士,只有一個疼愛兒子的父親。人活在世,哪會單純?哪會純粹?酸甜苦辣,只有自己方才能體會。

    ……

    徐文成的府邸。

    會客廳。

    茗香滿室,四人對坐。

    「真是罪過,我們背後這麼編排漣漪郡主,往後郡主若是知道,定會怪罪我們。」甄氏歎氣道。

    雲飛峋哈哈大笑,「徐夫人您且放心,漣漪若是知道,非但不會怪罪我們反倒會大大的表揚,用漣漪的話說,還會給我們頒發奧斯卡獎。」

    「什麼叫奧什麼卡獎?」徐姨娘不解。

    雲飛峋耐心為其解釋,「便是說明,我們的演技好,那個獎項是專門給會演戲的人發的。」

    說到這,徐文成也笑了,「今日你們每一人都表現得甚好!怡兒冰雪聰明、一點就通,老婆子推波助瀾、火上澆油,而世侄則是足智多謀,將計就計!好啊!有你們這些奧什麼卡,就不信吳瀚海那小子不露餡。」

    雲飛峋笑容收斂,目光卻是沉重,「我現在心情很複雜,既希望吳將軍被控制、又不希望吳將軍被控制。」

    徐文成道,「關於吳瀚海的事,你就別猶豫了,我老頭子敢打包票,他絕對被人控制住了。如今只要希望,控制他的是奉一教的人就行,我對漣漪郡主十分有信心,郡主出馬,奉一教不在話下。」

    雲飛峋苦笑,「您老還真是相信漣漪。」

    甄氏在一旁道,「我老婆子也相信漣漪郡主,漣漪郡主有神庇佑,定能成功解決此事!」

    徐姨娘也點頭,「我也相信郡主。」

    飛峋無奈,「也不知道她給你們灌什麼迷糊藥了,一個個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視線不自覺移到了門外,天已黑了,卻不知漣漪是否已休息。「其實……我也相信漣漪能成功。」若漣漪真有迷糊藥,第一個吃的便是他雲飛峋,而且是心甘情願的吃下。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們也早些休息,」徐文成道,「飛峋的網已經撒下,我們要做的便是等待結果罷。」

    飛峋站起神來,「姨娘,我先送你回府吧。」

    甄氏卻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飛峋啊,如今你化名在外,無法住在徐府,可有安身之處?若沒找到,便在我們家住下吧。」

    「多謝伯母了,飛峋有住的地方,」雲飛峋道,「而且,將姨娘送回去後,我還有事要做,我雖與漣漪有默契,但還是謹慎為好,我想辦法把消息傳過去,讓漣漪心裡有個數。」

    徐文成好奇,「奉一教守備嚴密,你怎麼傳消息?」

    飛峋狡猾一笑,「世侄自有自己的辦法,這是我與漣漪的秘密。」

    ……

    奉一教臨時營地。

    是夜,卻不安靜。

    漣漪在帳內隨意翻著醫書,但總覺得有動物在她帳子附近叫喚,一波一波,不肯停歇,令人煩躁。

    最終無法看書,漣漪扔下了醫術,從木箱中取出自製手術刀,怒氣沖沖的出了帳子。

    她倒要看看,是什麼東西這麼膽大包天,敢吵她的清閒。

    漣漪剛一出帳子,迎面便見到一團黑影興高采烈的向她撲來,好像已苦苦等候多時一般。

    蘇漣漪嚇了一跳——怎麼又是貓頭鷹!?

    ------題外話------

    各位跟文的讀者們,瀟湘審文制度變了,除了事先存稿發佈的作者外,像丫頭這樣每天寫稿發佈的作者,審文都是整點審文。

    也就是說,無論丫頭還是其他大多數的作者的文,都是整點發佈。如果親們等到15分還沒見到更文,未來45分鐘內就不會更文了,特意來告訴讀者們,省卻刷新等文的痛苦。

    今天丫頭沒控制好時間,10點多才寫完,沒趕上10點審文,只能等11點。親們久等了!

    時間不早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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