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定東鄔 265,神秘主子到底是誰 文 / 貧嘴丫頭
「玉容到底是什麼身份?」回歸正題後,蘇漣漪迫不急追問雲飛峋。
飛峋眸色一凌,收回了嬉笑的神色,將蘇漣漪從懷中放了出來。「北秦鎮國公之子,端木玨。」
蘇漣漪並未太過驚訝,也許早有了心裡準備。「果然,他是北秦人。」
雲飛峋見蘇漣漪的反應,微微一笑,「你不吃驚,是因為你對北秦國國情不太瞭解,否則絕不會這麼容易便接受此事。」
漣漪想起安蓮曾經說過的話,猜想雲飛峋想說的也是玉容家勢如何顯赫,「你是不是想說,玉容是望族之後?」
「豈止是望族這麼簡單,」飛峋道,牽著蘇漣漪的手,兩人在林間漫步。「北秦國雖大,政事看起來也是最為穩定,但其隱患也最大。這隱患不是別的,正是在皇權之外,另一個獨立勢力——端木家族。端木家族勢力延續幾百年,比北秦皇室喬姓更為久遠,其勢力盤根錯覺,暗中控制整個北秦國。端木家族半明半暗,雖存在於北秦國,被北秦國人所耳熟能詳;但卻又低調神秘,如同一個局外人一般,見證北秦朝代更替、皇權交置。」
蘇漣漪忍不住驚訝,「北秦國君能容忍端木家的存在?」
飛峋答,「無法容忍又如何,舉全國之力也無法撼動端木家的根基。」
漣漪還是疑問重重,「端木家既然有如此實力,為何不直接推翻北秦國君,改了國姓,自己當皇帝?」
「說來話長,」飛峋答,「北秦如今的國姓為喬,開國皇帝為北秦歷史上最出名的名帝,傳聞中,其文韜武略早已超出凡人,甚至可以用神人來形容,其計策出神入化、其為人光明磊落,他從北秦上一個腐朽王朝手中搶過政權,又吞併周圍列國,將北秦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國一舉發展為舉世無雙的北秦帝國。而當時,端木家族也在爭搶政權的行列,可惜,他們的對手是神一般的北秦始帝!」
蘇漣漪靜靜聽著,心中驚艷,原來這個時空也如同中國古代那般崢嶸壯烈。
飛峋繼續為漣漪講著北秦歷史,「端木家族在於北秦始帝的爭奪中,元氣大傷,而始帝未北秦著想,便定了個聯姻的規矩,從那時開始,皇族喬家便和端木家世世聯姻、代代不止。」
漣漪聽雲飛峋講著,順著其思路猜到,「而後,皇族喬家卻逐漸衰敗,端木家勢力卻越發展越大,是嗎?」
「對,」飛峋繼續說道,「這些事,只要稍加調查便能查出,北秦國之事遠比我們想像中更為盤根錯節、錯綜複雜!端木家族雖越來越強盛,但卻如同遭受詛咒一般,端木家族男子一旦成年,便十有**會得怪病而死,於是端木家男丁越來越稀薄,直到端木玨這一代。」
雲飛峋說到這停頓了下,漣漪也不急,一邊陪其踱步,一邊靜待他整理思路,繼續說下去。
「端木玨是私生子,其母是端木家族一個權勢女主子的丫鬟,被寵幸後,便被女主子施刑趕了出去,隨後,端木家唯一的倖存下的男丁,也發病死了,端木家族再難誕下男丁,青黃不接又聽聞被趕出去的丫鬟生了個男孩,只能將丫鬟找回,隨便給了個名分,只為端木玨延續端木家血脈。」
蘇漣漪有些疑問,「既然玉護衛身份如此特殊,承載著這麼大家族的希望,按理說應在北秦繼承家業,為何出現在鸞國,跑到奉一教當什麼侍衛?」
前方有一條小溪,飛峋伸手攬住漣漪,稍一用力,如同提起羽毛一般,將她移到小溪另一層,怕其濕了鞋子。蘇漣漪見雲飛峋將她當成普通柔弱女子那般對待,既好笑又可氣,但更多的是小小感動。
飛峋冷笑了下,「知道為何營中所有人都稱呼為侍衛,而玉容被稱為玉護衛嗎?」
「不知。」漣漪答。
「那是因為,在十一年前,應北秦國君的要求,命端木玨入宮成為太子伴讀,後端木玨與太子交好,有被太子笑封為北秦第一護衛,於是,在奉一教營中,端木玨才自稱自己為護衛。」雲飛峋答。
蘇漣漪頭有點懵,「飛峋,今天晚上的談話,我總有種摸不到頭腦的感覺,即便玉護衛身份了得,但和奉一教又有什麼關係,該不會是端木家見正面無法對抗北秦皇室,便曲線救國,從側面企圖蠶食鸞國,從鸞國出發征戰軒國,最後結合兩國之力對抗北秦吧?」
「哈哈哈哈……」雲飛峋突然笑了,好像聽到什麼大笑話似的前仰後合,一介沉穩男子瞬時變成了玩世不恭的少年。
蘇漣漪生氣了,對其胸膛狠狠一拳,「笑什麼,猜錯就猜錯了,犯得著如此嘲笑我嗎?」
在拳頭擊中雲飛峋胸膛的前一秒時,飛峋伸手將漣漪的拳頭輕柔包在自己大手中,順勢向回一帶,將她納入自己懷中,報得緊緊。「我並非聽見你的猜測後發笑,而是覺得平日裡一本正經的漣漪,竟可以展開如此跳躍性的想像。」
「……」漣漪無語,「就多想了些唄,那有什麼好笑的?」無奈。
飛峋低頭吻漣漪清香的髮絲,「不知為何,竟覺得重新認識你一次。」
漣漪在他懷中哭笑不得,「拜託,這句話應該我說好嗎,請別搶我台詞!沒台詞說,很尷尬的。」
飛峋又笑了起來。
漣漪嘴角抽了一抽,「笑,笑,像傻子似的,等忙完了,回頭姐姐給你扎兩針治治。」
「好。」雲飛峋欣然同意。
漣漪一把推開他,「我沒時間和你發神經,你剛剛費勁口舌做了鋪墊,最關鍵的話卻不肯說,難道想吊我胃口?」
被推開的雲飛峋故意面露委屈,但下一刻,又恢復了嚴肅的神色,「剛剛你的猜想不可能為真,因為如今端木家亂成一團,發動了所有力量企圖找到端木玨。」
「端木玨離家出走?」漣漪驚訝。
「對,」飛峋點頭,「端木玨出現在這營地,其目的應該是藏身與此吧。畢竟,鸞國與北秦毫無瓜葛,鸞國東部動亂,消息堵塞,沒有什麼地方比東塢城更安全。」
蘇漣漪歎了口氣,伸手環住飛峋的窄腰,趴在其厚實的胸膛前,汲取溫暖和安全。「為什麼我覺得……我捅了個馬蜂窩?」
原本以為奉一教只是騙錢的民間組織,卻不成想其背後勢力強大;原本以為奉一教是軒國派來擾亂鸞國的組織,卻不成想,根本沒軒國什麼事;原本以為北秦國隔山打牛,卻不成想,背後的秘密又這麼多。
馬蜂窩啊馬蜂窩,真是越捅越深,越捅越亂,現在她也是一頭亂麻。
國際糾紛、強大勢力對決,這些明明是政客們的工作,怎麼變成她一個小醫生來操心?
但,現在既已入了局,又如何全身而退?又如何退得問心無愧?
飛峋低頭看著蘇漣漪的苦惱,只覺自己娘子越發可愛,可愛得讓他一刻都不想離開。從前他毫無目的的茫然活著,如今有了心愛的人,他生命的全部重心便轉移到了愛人身上,只要漣漪開心,他便也開心。
事態複雜與否、嚴峻幾何,只看人是否被牽連其中,野心越大者、牽連的風波便越大。但對於雲飛峋這種毫無野心的人來說,再紛亂的局面,他也可以當成太平盛世一般度過——事不關己。
但如今卻不同……
一隻手攬著蘇漣漪,另一隻手輕輕撫其髮絲,雲飛峋低頭看著心愛女子的腦瓜兒頂,眼中閃過狡黠之光。老人都說夫妻要同進退,那他這樣陪漣漪經歷風風雨雨,是不是也能增進感情呢?
此時此刻,雲飛峋無論從心理上還是行動上,都將皇上交給他的任務拋到九霄雲外,致使雲飛峋人生歷程上第一次任務失敗,此為後話。
「確實是馬蜂窩,」雲飛峋主意已定,也不怕事兒多,原原本本將實情都告訴了蘇漣漪。「不知端木家到底發生了何時,致使端木玨離家。但離家出走之人往往都找一處安靜之地躲避,端木玨卻參與了奉一教之事,所以我有個猜想。」
「什麼猜想?」記仇的蘇漣漪已準備好了各種犀利詞彙,準備對其大大嘲笑一番。
「他在躲避家族搜查時,來到奉一教,而見其的地位,儼然是一副管事摸樣,所以我有個猜測,他是因為某人才來到奉一教,他這麼做的目的,也為了幫那人或聽其命令。」毫不知情的雲飛峋就這麼老老實實準備和蘇漣漪探索這個問題。
蘇漣漪卻沒藉機嘲諷,腦子裡猛然湧現一個畫面——玉容雙眼赤紅的說要守護一人。
「端木玨的未婚妻是誰?」漣漪問。
「北秦國太子的親妹妹,長公主喬依菱,怎麼?」飛詢道。
漣漪在思考,「玉護衛曾說過,他有一人要守護,而當時情景,看起來那人對他十分重要。」
「你懷疑是喬依菱?」飛峋驚訝。
「不是玉護衛的未婚妻,又會是誰?」漣漪答。
雲飛峋搖頭,「在影魂衛送回的信息中,並無端木玨和喬依菱伉儷情深的絲毫字眼,反倒是提了兩次端木玨與太子喬依非情同兄弟。加之,以端木家族的地位,端木玨根本不用為了一個女人委身與此,我倒是認為他來執掌奉一教是太子喬依非的意思。」
「太子喬依非?」漣漪又猛然想起那一次為安蓮催眠時所得到的信息,主子屠了整個青樓,卻因見到安蓮的聖女舞時有了興趣,最後便留下安蓮的性命,成為奉一教的聖女。「難道奉一教背後真正的主子是北秦國太子喬依非?」
「漣漪何出此言?」雲飛峋驚訝。
蘇漣漪將之前為安蓮催眠前前後後為雲飛峋講得仔細,「神秘主子權勢遮天可光天化日下屠盡青樓上上下下包括賓客,因安蓮的聖女舞而將其留下充當聖女,玉容與太子情同兄弟,同時玉容在離家的情況下執掌奉一教事物,其又曾痛苦的表示內心守護一人。將這些信息前後串聯,便得到一個結果——玉容守護的人是太子,而奉一教背後的神秘主子也是北秦太子。」
雲飛峋半晌未言語,「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北秦國太子喬依非……」漣漪離開雲飛峋的懷抱,「飛峋,可有消息稱,喬依非是否身患絕症或者怪病?」
飛峋一愣,「北秦國上上下下,乃至皇宮裡,太子喬依非都好像是一個謎,所有只知其存在,卻從未見過,而皇宮內外對太子也是隻字不提已成規矩,但若太子真身患有疾,北秦國君為何還讓其在太子之位上?」
天色烏黑,晚風越來越涼,已是半夜。
蘇漣漪先是被迫上台當聖女,而後藉機責罵點撥玉容,現在又和雲飛峋討論這些不知何時才能揭開謎底的問題,如今只覺得頭暈腦脹。
「今日便到此為止吧,時候不早了,若再繼續下去,怕營內人發現我們兩人不在,橫生枝節。」漣漪一邊揉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邊道。
飛峋也是贊同,「今日累嗎?」他在她的頭上拍了拍,在飛峋的大手襯托下,漣漪的腦袋小巧可愛。
「嗯,累了。」漣漪道。
話音還未落,漣漪只覺身子一輕,已被雲飛峋抱起,「我送你回去。」說完,邁開長腿便奔跑起來。
「別……把我放下,」漣漪驚叫著,在飛峋的懷中點撥,有些驚嚇,更多的卻是暢快的開心,「你慢一點,我害怕。」抱著個大活人飛奔,總覺得兩人要一同來個狗啃食。
「害怕就閉上眼。」雲飛峋未因蘇漣漪的驚叫放慢腳步,反倒是更快了。
蘇漣漪見他不聽勸,也乾脆不勸,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透過他的肩,看著不斷向後飛奔的樹木,剛剛沉重的心情竟輕鬆了起來,越來越開心。
林間有股香氣,是大自然的草木香。
風呼呼而來,將她身後的頭髮吹到面頰旁,在面頰上蹭啊蹭,另一種舒服之感。
漣漪見周圍沒人,放開了膽子,狠狠叫了兩聲。悅耳清脆的女聲迴盪在樹林之間,透著愉悅。
雲飛峋回頭白了她一眼,「耳朵……」震得很疼。
蘇漣漪嘻嘻一笑,抱著他耳朵就親了起來。
飛峋突然站住了腳步,用一種奇特的眼神看著漣漪,「難道你……想了?」這般挑逗。
蘇漣漪面頰滴了一滴冷汗,「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她吻他的耳朵,是帶著安撫的意思,如今只希望雲飛峋萬萬別獸性大發。
好在,雲飛峋還是有理智的人。
「逗你呢,」他笑了下,月透過樹枝將銀色光芒灑在他臉上、身上,修長健碩的身材,深邃剛毅的面龐,越發迷人。「漣漪,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全力支持你。」
漣漪抬頭,看著飛峋易容後既陌生又熟悉的面龐,「謝謝你,其實……一直以來,你都是支持我的。」心生感動。
飛峋伸手撫上她的面頰,輕輕拍了拍,「笨蛋,從前支持,現在支持,未來也支持,一生一世、再生在世,永遠支持你,愛你。」聲音更是柔得直比晚風。「前面便是營地了,你先走,待你如營後,我再出發。」
蘇漣漪笑著點頭,「好,我先走,你注意安全。」
「放心吧。」雲飛峋笑著安慰她。其實漣漪不知道的是,雲飛峋安全得很,因影魂衛無時無刻不在其左右加以保護。
……
這一折騰,已是半夜。
蘇漣漪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放假,見房內無人,整個營地也極為安靜,稍稍安心。
梳洗,換衣,準備如睡,去突然有不速之客造訪。
「小漣,小漣你在嗎?」是李嬤嬤。
漣漪將剛脫下的外衣又披在了身上,站起開門,「李嬤嬤,這麼晚還沒休息?」
李嬤嬤上氣不接下氣,看起來也是跑過來的,「聖女醒了,聽說今日儀式是你上台,這會正大發脾氣呢,非讓我來找你,這可怎麼辦?」
漣漪垂下眼,想了一想,再抬起眼時已是淡笑連連,「麻煩李嬤嬤了,你就回去告訴聖女大人,我不在房內。」
李嬤嬤一愣,「依聖女的脾氣,怕是得讓我滿營的找啊。」
漣漪輕蔑一笑,「這樣更好,你與孫嬤嬤說一下,若聖女要你去找我,你便什麼別管,先回去睡覺。見你不回去,聖女定是要孫嬤嬤再去找,而後讓孫嬤嬤也回去睡。你們兩位年紀大了,精力和年輕人沒法比,別折騰病了。」
李嬤嬤緊張地嚥了下口水,「那聖女要是發現我們倆去睡覺了,還不打死我們?」
漣漪無奈搖了搖頭,「李嬤嬤,你還不瞭解聖女大人嗎?以她現在那副容貌,你認為她敢出房間半步嗎?」
「那聖女若半夜沒人伺候,怎麼辦?」李嬤嬤擔心。
蘇漣漪冷笑了下,「她那麼個大活人,還是個四肢健全的成年人,怎麼還離不開人伺候?難道有什麼事,是你們兩人能做而她做不了的嗎?所謂主子,便是慣了一身臭毛病的懶人。」
李嬤嬤聽後,恨不得舉雙手贊成,小漣說的太對了!那安蓮從前也是個妓子,當了聖女立刻就離不開人伺候了。「但明天聖女問起來,我們怎麼辦?」
漣漪輕輕笑了笑,「這好辦,就說你們兩老在營地中整整找了一夜,徹夜未眠。」頓了下,眼角帶著一絲譏諷,「她一個年輕人日日睡到日上三竿,卻讓兩名老人不分白天黑夜的伺候,既然她不去體諒別人,那就休怪別人不尊敬她。」
李嬤嬤不知從何時起,小漣變得如此犀利,只讓她又敬又怕。想到自己已「棄暗投明」選擇站在小漣這一邊,又無比慶幸。「好,以後我們兩個老姐妹便全聽小漣姑娘的。」
漣漪笑笑,「嬤嬤們也辛苦了,回去吧。」
「小漣姑娘也早些休息。」李嬤嬤得到了主意,便興高采烈的回去了。
蘇漣漪遙遙看著安蓮營帳的方向,長長舒了口氣。今日必須要好好睡上一覺,明日搞不好要被怎麼刁難呢。
視線不自覺又到了玉容營帳的方向,眉頭忍不住皺起。玉容、端木玨,若真如猜想的那般,他與北秦太子建立奉一教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又為何要守護北秦太子?
北秦那麼一個大國,卻處處透露著詭異,怪,真是怪。
漣漪決定不再去想,琢磨再多,也沒有答案,還不如好好休息,明日看看他們能有何反應,以不變應萬變。
蘇漣漪的營帳內,剛剛點起的燈燭又重新熄滅,只剩一盞暗得不能再暗的守夜小燈。
營地寧靜下來,該值夜的值夜,該休息的休息,風來,樹葉響,別有一種詭異又安寧之感。
蘇漣漪睡了,抓緊時間養精蓄銳,好應對第二日安蓮的無理取鬧、玉容心存詭異的挑撥離間。
……
蘇漣漪沒想到的是,第二日,安蓮既沒鬧,也沒叫,雖算不上何其,卻也是安安穩穩。
營外,奉一教此行目的已經圓滿達成,幾乎整個臥龍村的村民都成為了奉一教教徒,眾人對奉一教聖女更是膜拜非常。村中,選了幾名長老成為神戶,發以神像與教義。
神司負責傳達教義給神戶,而神戶則是在家中為村民傳授神意。
在請神像儀式上,村民們紛紛跑來觀禮。
說是神像,其實就是安蓮的聖女畫像,雖是簡簡單單一張紙,但因其代表的意義,如同迎接親人一般,眾人將神像迎入神戶的家中,在牆上掛好,以供眾人膜拜。
只不過,村民們一邊讚美驚歎,一邊心中不免嘀咕——這畫師手藝真差,竟將那麼聖潔美麗的聖女畫得如此不堪,很是難看!
淳樸的村民,竟沒人想過,畫上之人與他們所崇拜的聖女根本不是同一人!
畫上之人如今正在做什麼呢?其身披厚重的紗巾,遮住臉,只露著一雙眼睛,其已努力平息怒氣,但眼神深處還是透露著陰狠與戾氣。
「聖女大人,我來給您換藥。」漣漪提著木箱,笑呵呵道。
安蓮正想發火,但接到身旁周海的暗示眼神,生生將火氣憋了回去,而後道,「不用了,本座的傷已自行換藥了,你坐吧,本座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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