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無題 文 / 古月邪
最近寒月山城來得人越來越多,都不是小人物,而是那些九六山脈內的人從來都沒聽說過的大人物,對於山脈中的人來說,他們根本不明白這些人要來這裡幹嘛。
他們這地兒,很窮,除了山,便是水,什麼值錢的東西麼,他們從沒發現。
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些外來者到底來他們這山城是要幹嘛的。
既然無法得知,只要不影響到自己小家小戶溫飽皆足的小日子,那麼你們願意咋鬧騰,那是你們精神大,飯吃的多,與咱可沒有半點關係。
山外人看山裡人土包子,山裡人看山外人苞米面。
在大山裡,你可不要覺得我說錯了,你山外人就是個屯老二,苞米面,貨真價實的土包子。
那些在寒月山城常年經商的小販,一個個眉眼彎彎,嘴角咧到耳根岔子的以笑臉歡迎客人光顧,心底卻是對於那些衣著光鮮的外來者冷笑不已,在心底不斷的琢磨著,如何能從身前這幾個二貨身上套到金銀細軟。
最近的寒月山城是城裡那些小店的好時節,每一家店主臉上都笑的跟那春日山上到處開遍的野菊花,也不知道這段時間過後,他們的臉上會多上多少道皺紋,只是想來在他們賺的缽滿盆滿的時候,想來也早已忘了憂傷眼角多出的幾縷尚且影響不到自己顏面的魚尾紋。
茶樓,酒館,客棧,那些設置的只有山外,那煙雨江南柳東省頗為盛行的美人靠子間,各色人士人來人往,或配大刀,或陪長劍,店小二整天衣服都是濕的,跑的簡直停不下來,快要淪落為跑男了。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外來者越來越多,小小的寒月山城半個月後,聚集了不下上萬人,若非城外那城牆根,以及官道兩旁若雨後春筍般,新近建設竣工的小木樓,這些人那是跑不掉露宿街頭的命運了。
這半個月以來,李秋水每天都在工程隊搭建屋子,他不知道為什麼,猿公府會派給他們這些弟子這樣的人物目的是什麼,但他卻知道身為猿公府的新晉弟子,他只有默默的乖乖的服從上面的安排,至於目的什麼的,還是留給那該想的人去想吧。
今日,工程隊沒有工作,休息一天,李秋水不用上班,便閒了下來,無事可幹,便在寒月山城內逛了起來,他徒步從那綿延向城外延伸出數十里的房屋間的官道上,走的很悠閒,身邊這官道兩幫的屋子都是他和那些工程隊裡的大叔一起建造的,如今看去雖然難掩那木料間的松脂氣息,但看起來卻是極為賞心悅目。
房屋都是土木結構,頂上都是茅草頂,並不是青瓦,再說了,要是用青瓦搭建屋頂,那麼那得多少青瓦,準備起來也極為耗費人力,更耗費時間,所以就從簡,在山間撿那些深而密的茅草用來做屋頂,可謂十分適用。
就在李秋水走到城門口的時候,他的身後傳來了一陣陣急促的馬蹄聲以及揮動馬鞭的聲音,聽其聲音,速度十分的快,李秋水第一時間躲到了街道兩旁,為其讓路後,才看到,那是一隊身著黑鐵魚鱗甲,頭戴鐵盔,腰挎鐵刀的騎兵。
雖然不曾目睹過,這樣身披鐵甲,腰跨戰刀,騎著高頭大馬的兵卒,但李秋水卻是聽過他那參過軍的爺爺講過,鐵甲森森入夢來,馬踏大地勢如雷的軍旅經歷,況且他也從這隊人馬身上感受到了那股只有殺過人才會擁有的那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殺氣。
「這是王朝的鐵甲軍?」
一眼看到這群兵卒身上的裝束,李秋水便認出了這群人馬的來歷,那魚鱗般細密的鱗甲,那色澤只有在淬煉的時候加入帝國獨有的幽鐵石經過千錘百煉後才可具有,這一身甲冑,若非帝國鐵甲衛所具有,普通的人,乃至修行者,也不敢輕易弄到手,並且堂而皇之的穿著他,在外面招搖過市。
雖然這是在九六山脈中,但在這依舊有著朝廷設立府制的地方,朝廷的耳目依舊靈敏的情況下,除非是一些化外之人,否則定沒有人敢於做出違逆朝廷的事情。
「不知道這寒月山城到底要發生什麼事了,最近這數月時間外來者可是越來越多了!」
好奇心片刻後,對於李秋水來說,便煙消雲散了,管他發生什麼事,只要不危機到他自己的生活,那就是來十萬百萬的人,關我鳥事!
他現在是猿公府的正式弟子,對於家人來說,他是家裡的光榮,是家裡的臉面,況且有了猿公府的弟子身份,以後在寒月山城附近,都是有些權勢的人,在普通人中便是那些坐在金字塔上的達官顯貴,雖然這達官顯貴並不官方,在這寒月山城卻是比官方還要吃香的多。
日子如流水,寒月山城不管風起雲湧,還是波瀾不驚,對於那些安於現狀的人來說,都是與自身無關的。
吳天這一個多月都在村子內,照顧著吳風,那日的悲痛經歷,令他嚇了個夠嗆,後來又悲極生喜,為了能照顧阿爸,他放下了所有,就是那在寒月山城的個阿甘哥哥的事情他都放在了一邊,不過其間他還是到寒月山城走了一趟,見過白齊老頭後,他更是放心了阿甘哥哥的狀況,所以這一個月他倒是待的很安心,很開心。
每天白天陪阿爸在村子內幫阿公做些摘取藥草的瑣碎事情,晚上便進入那神跡之地修習得到的格鬥九技法*太極,以及猿公心經內的劍術和拳法,這其間有時候,吳風也會跟隨吳天一起進入其中修習,一顆衍生藥丹令吳牛氣受益匪淺,本來在煉氣境中期高階的修為,在這一個多月時間已經晉陞入了煉氣高階,只差一層窗戶紙就可以成為一名金丹境的修行者了。
又是一個月夜,又是一個春盡蟬鳴又起的夏季夜晚,今晚的月亮很圓很亮,又是一個月的中旬月十五,四合院內吳天與吳風坐在院子內最近才從外面找回的兩個大青石的墩子上,仰首看著天空那一輪銀盤,聽著耳邊的蟬鳴,說著一些掏心窩的話。
「小天!過幾日我便要出村子了!你既然進入了猿公府那麼也該去做你該做的事!總不能一直待在村子裡吧!我也告訴你個掏底的話,我一定要找回你娘親!不然我活著和死了沒什麼兩樣!」
望著天空的月盤,吳風仿似在看著那曾經耳鬢廝磨的臉,眼裡柔情波動。
吳天顯得很安靜,沉默著一直沒有出聲,似並沒有聽到阿爸的話,只是在過了半響後,卻是突然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雖然他知道找娘親的路很危險,也許阿爸在尋找的路上便會再也回不到他身邊,他卻是知道自己不能阻止,因為他知道阿爸,也知道阿爸和娘親的感情,所以他能做的唯有沉默。
他很想告訴阿爸,我去找回娘親吧,你就在村子內待著吧,可每次他看到阿爸的側臉的時候,他心底那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是被阿爸身上那淡淡的憂傷所沖碎。
這個晚上他們倆父子,在院內做的很晚,說的話很少,但兩人喜歡這種平靜的坐在一起看著月亮的感覺。
「早點休息!」吳風拍了拍吳天的肩膀默默的走回了屋內,吳天也並未繼續留在屋外獨坐,隨著吳風一起進了屋,這個晚上吳天和吳風都睡的很香,兩人在睡夢中都發出了嘿嘿的笑聲,在漆黑的房間內,十分動人,那是發自內心深處的笑。
度靈禪院,老和尚法華以羅漢身護住山門,鐵甲衛根本難以進入度靈禪院,以羅漢的方式向那山下城中那位訴說了何為金剛羅漢說法,只是與此同時,一身僧袍的悟青燈卻是帶著一份佛喻入了皇城,帶給了吳雄主四個字「長生道場!」
而兵爐城秦家的做法,卻是令其十分震怒的同時卻是束手無策,那一身青衫一劍守城門,殺的諸葛洪手下的兵馬成了一堆堆爛肉,血流成河,吳雄主無奈只有撤了兵馬。
當然他也可以派十萬兵馬,馬踏兵爐城,但那卻太過大動干戈了,而且他所圖卻也不是小小的兵爐城,而是希望請動兵爐城秦家的那底蘊,可現在看來似乎還不夠份量。
金鑾殿上,他重重的歎息了一聲後,在大殿上望著兵爐城的方向道了一句尚不明其意的話「誠意不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