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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城東望月殺 文 / 古月邪

    依山而建的城池沒有高樓也沒有大廈,更沒有大興土木的巨大莊園,只有一些佔地不大也不小的宅子,以及一些僅供寒月山城內的一些大人物休憩娛樂的園子。

    只是像這樣的地方在寒月山城內卻也不多,因為寒月山城到底佔大多數的還是一些平民以及修為低微的修行者,他們能住的只有茅草做屋頂,黃泥做牆的土房子。

    像這樣的土房子在寒月山城倒是不在少數,連綿的土房子,其間點綴著幾處略微比之土房子要大上些許的高門大院,在月光下,整個城鎮安詳柔和,看起來有著一股樸實的美。

    這樣的美對於城內的不管是外來的或者是其原住民來說似乎都沒有多大的吸引力,也只有那些具有些許騷情的風流之人或者會頂著一顆有著些許昏沉的腦袋,撐著兩個重若灌了幾兩鉛的眼皮瞪著眼睛,懷著一顆欣賞自然美的心,感受著這副樸素之美。

    只是其也總有些例外之人,比如一些夜裡睡不著覺的人,或者是一夜不安分待在屋子裡的人,在抬頭望向那高懸在神霄之外清冷孤單的彎月的時候,或許會將其想像成自己最為心愛的人,或者最為重要的人的臉,以此來聊表自己對其的思念與傾心。

    廖木華抬頭望著那頭頂清冷的孤月,眼眸裡看不見絲毫情緒波動,很平靜,他高坐在望月閣的屋脊之上,在微涼的夜風中如一尊出自雕刻師之手最完美的傑作,如他所坐的位置,他的整個人看起來令人感覺高不可攀,似其根本不應該踩落凡塵,踩在這隨時會髒了靴子的大地上。

    他給人的感覺似其本應該在神霄之上的雲層間,在天外,腳踩青雲,而非如此刻一般坐於屋脊之上,雖然此刻他看起來俊美不凡,可給人感覺還是配不上他的氣質。

    此時他的心如同他的身軀一般,並未停駐在凡塵間,他的心飄蕩在神霄之外「來到這裡有七個年頭了,離回去還有多遠?家裡的月比之這裡要大很多,也要亮很多啊…」

    一身白衣的廖木華便是那昨日在寒月山城城南大道上出手殺人的傢伙,在城主府跋扈出手的傢伙,可此刻看其樣子,分明便是一個思鄉而不得回的在外遊子。

    「大人的大事應該快要完成了吧!離回去應該不遠了…」

    他的聲音很輕,近似呢喃,在其話語出口便消散在了微涼的夜風中,戛然無聲,此刻他那平靜的眸子中充實著滿滿的思念之情,那是一種令人心動的情緒。

    可這情緒卻在其眸中停留了數息,便消散而去,其眼內再次被平靜取代

    簌,簌,簌…

    在其所坐的屋脊不遠處一片密林深處,有聲聲響聲傳來,其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響。

    撲啦啦…

    其聲音在離此地還有一段距離時,驚起幾隻夜宿入巢的鳥雀。

    遠處傳來的響聲,並未令其坐於屋脊上的身影動了分毫,他依舊如雕塑一般保持著一個姿勢,這要是落在一些不明所以的人眼中,這丫的完全是裝酷,裝逼病犯了。

    只是對於當事人來說,他沒有動作,只是把不屑於動作罷了。

    其不遠處密林中傳來的聲音,落入其耳中,其早已清楚,那密林中所來,就算密林中沒有鳥雀被驚扇動翅膀,衣袂劃過樹梢的聲音,單只憑其濃烈的殺氣,他便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到不遠處向其快速靠近的人。

    密林間的聲音越來越響,他置若罔聞。

    「孽畜,總算找到你了!」密林間那衣袂划動樹梢的聲音在停了片刻後,一個聲音有些嘶啞的男子出聲道,其言語中充滿了殺伐氣

    先前衣袂划動樹梢簌簌之音停下的片刻,是其出了林子,此刻他便站在廖木華所坐的屋脊的房子前,其手中握著一口大砍刀,寒光閃閃,寒意粼粼。

    「是誰給你的膽子殺我兒?今日我便要讓你嘗嘗老子的刀!」

    出現在此地手握大砍刀的人,便是被廖木華親手所殺的楚狂的父親楚炎陽,隨著其吐出最後這一句話後,他便手握著大砍刀,腳步在地上猛的一踩,其手中的砍刀便向著屋脊之上的白衣人廖木華砍了下去。

    屋脊上廖木華好看的眉頭微皺,薄薄的嘴唇輕吐「聒噪!」

    他的聲音沒有任何氣勢而言,也沒有什麼跋扈,霸道,霸氣,有的只有一股漠然。

    他是殺了眼前這個他並沒有見過一面之人的兒子,可關鍵是他殺的人太多了,昨日殺人也只是習慣使然,所以他根本不會將其聯想到,所以也並不可能洞悉,眼前這個一身青衣蓬頭垢面,拿著一把看起來便像砍人的刀的男子便是其昨日所殺之人的父親。

    他只是認為,其打擾了他的清淨,對於惹其不喜的人,他通常最為乾脆的方法,便是將其殺死。

    就在其心底殺機勃發,將要彈指出手將其眼前拿著砍刀的傢伙重創的時候,密林中再次傳來聲聲衣袂划動樹枝的聲音以及鳥雀驚飛撲扇翅膀之聲。

    這打斷了其出手的**,他停止了手中的舉動,腳步不見任何動作,整個人在身前那把砍刀將要降臨自己身上的時候,消失在了原地,下一瞬出現在了相鄰的一個屋子的屋脊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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