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105章 一石二鳥 文 / 檸檬笑
「要麼那南宮飛燕是對南宮大少爺是癡心一片,不在乎他是何模樣,要麼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鳳錦轉眸,看向採蓮說道。
「堂堂一國公主,我想她怎會甘心下嫁一個世子,而且,如今還不知他何時能醒?亦或是一輩子都醒不過來。」採蓮亦是覺得這獨孤飛燕自然是第二種。
「我看未必,十年之前我是見過那獨孤飛燕的,她的確對南宮大少爺是真心。」鳳錦想著十一年之前,她亦是奉閣主之命前去邊關,正好看到那場景,當年,南宮霍綦還是九歲的孩童,卻表現出少年的沉穩,行事作風,亦是有王者風範,當是,鳳錦便覺得那南宮霍綦日後定然不凡,但,不曾想到不過一年時間,他便莫名昏迷,十年未醒。
「就是不知當今皇上會如何?」採蓮暗自腹誹,如若按照鳳錦說著,那這獨孤飛燕定然是很難對付的。
「如今只能見招拆招。」鳳錦想著,閣主嫁給南宮大少爺亦非真心,不過是利用,如若到時,上官敬答應了獨孤飛燕嫁給南宮大少爺的事情,那麼,閣主自然會有打算。
正在此時,一道黑影落下,採蓮連忙垂首,恭敬回道,「屬下參見閣主。」
「鳳錦見過魔君。」鳳錦亦是轉身,看見魔君已經立在她們身後,想著,她經過一段的修煉,武功大有精進,可是,適才也未感應到魔君的氣息,可見魔君的武功有多麼深不可測。
「你家閣主呢?」魔君看著鳳錦問道。
「閣主去了皇宮。」鳳錦如實稟報,想著,依著閣主的武功,亦是不會擔憂,而魔君如今站在閣主這邊,自然可以如實相告。
「去皇宮?是為了那個假的華流年?」魔君逕自問道。
「是。」鳳錦回道。
「那本閣主去看看。」魔君似乎來了興致,不再說話,閃身離開。
鳳錦看著魔君瞬間消失,想著這魔君的武功果然厲害,而她還需要繼續修煉。
採蓮看著魔君離開,鬆了口氣,看向鳳錦,「我覺得魔君這段時日很是奇怪。」
「此話從何說起?」鳳錦看向採蓮問道。
「對大小姐太過於上心。」採蓮直接說道,雖然她是君魔閣的護法,但是,對於鳳錦與鳳秀,她們之間除左效忠的主子不同,但,心意還是想通的。
「其實我有些不明白,當時你為何前來葉府?」鳳錦一直對於魔君如此熱情地對待閣主,心存疑惑。
「此時我也覺得奇怪。」採蓮看向鳳錦,不做隱瞞,「當時,我是奉閣主之命前來葉府,說到時自有人安排與我。」
「那是何人安排與你?」鳳錦繼而問道。
「夫人。」採蓮回道,「我來到葉府,夫人便將我喚去,告訴我,讓我切莫暴露自己,等到大小姐需要時,我再出現。」
「夫人?」鳳錦低聲喚道,「這夫人怎知閣主會需要呢?」
「這我便不知,魔君當時告訴我,讓我一切都聽夫人的,所以,我便留在這裡,等到夫人歸去之後,那日,二姨娘想要將大小姐打入柴房,在拉扯之間,大小姐的頭撞在了椅子上,清醒之後,大小姐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將楊嬤嬤趕了出去,而且,還將她的貼身一等丫鬟拉出去打死,那時,我便知道時機到了。」採蓮細想著說道。
「那魔君當時又是什麼態度?」鳳錦看向採蓮,想著閣主前去鳳傾閣時,正好是採蓮所說的第二晚。
「當時,魔君的態度很冷淡,但,讓我將大小姐的事情事無鉅細地稟報與他,後來,就發生這麼多的事情,魔君亦是對大小姐的事情越來越關心。」採蓮說道,「魔君向來對任何事情都不放在心上,灑脫隨性,我跟隨魔君這麼多年,從未見過他對誰如此上心過,而且,魔君看見大小姐時,表現出的舉動與在我們面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依我看,你家魔君是不是對我家閣主有意思?」鳳錦想著,猜度道。
「我起先也是如此想的,但,如若魔君對大小姐傾心,為何還要建議讓大小姐嫁給南宮大少爺呢?」這是採蓮疑惑的地方。
「這……我也不知。」鳳錦亦是不得其解道。
「看來此事並非我們想的如此簡單。」採蓮愈加地迷惑,但,如今,大小姐身邊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從未間斷過,又覺得大小姐很是危險。
「嗯,閣主的身邊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如今,還不知何時是個頭,不知何時大仇能報?」鳳錦心疼葉錦素,經歷兩世,還是如此操勞。
「唉,如今你我亦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只能守在大小姐身旁。」採蓮看向鳳錦,說道。
「只能如此。」鳳錦抬眸,看向星空,「只要閣主無礙便好。」
葉錦素此時已經行至年華宮,那熟悉的宮殿,熟悉的路,所有曾經印刻在心中的畫面如今再一次翻開,讓她禁不住地心痛,她翩然落下,便看到殿外只有李貴一人候著。
李貴見葉錦素,連忙上前,低聲回道,「夫人,您怎麼來了?」
「上官敬在寢宮內?」葉錦素抬眸,望向寢宮,輕聲問道。
「是,夫人。」李貴看向葉錦素,這才是他們的夫人,那個寢宮內的雖然長著夫人的容貌,卻是一點都不是像。
「我進去看看。」葉錦素說罷,便向內走去,此時,鳳秀趕了過來,「鳳秀,你在外面候著吧。」
「是。」鳳秀應道,抬眸,看了一眼李貴,「那裡面的女子當真與閣主長得很像?」
「不是很像,而是一模一樣。」李貴回道。
「那上官敬為何知曉她是假的?」鳳秀接著問道。
「皇上說,夫人從來不會喚他皇上。」李貴幽幽道,想起上官敬,他的內心亦是複雜,不知是該原諒,還是該憎恨。
「他如今知曉了,夫人受苦的時候,他幹什麼去了?當年,是他和那個賤人一起將閣主囚禁在皇陵地下,想起閣主這十年來受的苦,我就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鳳秀冷哼一聲,憤憤地說道。
「唉,但是,這些年來,皇上一刻都未曾忘記夫人,每日都會看著夫人的畫像才能入睡,這年華宮皇上會經常過來看看。」李貴如何也想不到當年將夫人囚禁起來的是上官敬,當年的事情,他不知是何原因,但,左右為難時,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站在夫人這邊。
葉錦素已經飛身行至寢宮內,相隔十年再次來到年華宮,這座上官敬當年親自為她建的寢宮,裡面皆是他對她的愛,可是,在她被他與華婉瑤囚禁與皇陵,看到他冷漠的眼神時,便已經蕩然無存,可是,為何她的心還是會陣陣地發疼?
葉錦素緩緩上前,穿過一層又一層的輕紗,看著鳳榻上躺著的男女,那女子的容顏,她如何不記得,再看向她身旁的上官敬,亦是入當年側臥在她身側的那般模樣,讓她忍不住地流下淚來,她走得極輕,直到離他們不到十步,她停下腳步。
「年兒……年兒……不要離開我。」鳳榻上的上官敬閉著雙眼呢喃著,表情看似極其地痛苦。
身側的女子緩緩起身,看著上官敬,柔聲說道,「皇上,年兒不會離開皇上。」
葉錦素聽著女子的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上官敬,你又何苦如此?
她雙拳緊握,伸手,想要毀滅眼前的一切,可是卻被一道黑霧包圍,接著,落入一個寬闊的懷抱,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別傷心,一切有我在。」
葉錦素眸光一凝,聽著那抹低沉,「你怎會在這裡?」
「我們出去再說。」魔君攬著葉錦素的腰際,飛身宮殿。
那躺在鳳榻上的女子嘴角一勾,看著上官敬,復又躺下。
外面候著的李貴與鳳秀看著一抹黑影閃身飛出,鳳秀一臉警惕,如若發現不對勁,便會動手。
當看到是魔君和葉錦素落下,她才安心,收起手中的暗器,立於一側。
李貴有些疑惑不解地看向魔君,轉眸看向鳳秀,見她如此鎮定,便知此人夫人識得,便也不再多問,安靜立於一側。
「你為何要攔著我?」葉錦素沉聲問道,看著適才的畫面,是何等的諷刺,如今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你如今殺了他們又有何用?」魔君看向葉錦素,「到頭來,痛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這又與你何干?」葉錦素冷聲問道。
「你的事,便與我有關。」魔君淡淡回道,上前一步,「小不忍則亂大謀,我雖然不知你為何如此痛恨上官敬,但,如今時機未到,凡事三思而後行才是。」
「魔君,請你自重,適才你說的話,我便當沒有聽到過,應允你的兩件事,我已經應承一事,還有一事,你儘管說來,我葉錦素定然不會抵賴。」葉錦素後退一步,與魔君保持三步之遙,淡漠說道。
「還有一事,我還未想到。」魔君見葉錦素這般疏離,眸光一暗,亦立於原處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便等魔君何時想到,再來找我便是。」葉錦素說罷,轉身,背對與他,「多謝今日魔君趕到,及時攔住,但,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再有,如今我已有婚約,男女授受不親,還望魔君日後自重。」
「閣主竟然如此說,那我便不再多做打擾,後會有期。」魔君淡然一笑,看著葉錦素的背影,飛身離開。
鳳秀見魔君便這樣離開,再看向葉錦素,想著適才寢宮內魔君該不會對閣主做了什麼?而魔君適才的話,讓她亦是疑惑不解,她逕自上前,「閣主,魔君適才話中的意思屬下有些不明白。」
「我適才衝動,險些將上官敬殺了。」葉錦素冷聲道。
「閣主,您為何沒有動手,如若您早先告訴屬下,屬下定當下手。」鳳秀眸底一亮,她時時刻刻都有將上官敬碎屍萬段的想法。
「魔君說得對,如今還不是時候,南麓國太子獨孤泓冽與昭陽公主獨孤飛燕前來,如若此時上官敬死了,北芪與南麓虎視眈眈,豈不是趁機發動戰爭,遭殃的還是百姓。」葉錦素轉身,立於年華宮石階上,抬頭仰望著夜空,依舊那般的如水,卻已是人去樓空,她的心已隨著這年華宮隨風而逝,上官敬,你負了我,如今,卻又這般,究竟為何?
「閣主,那假的華流年可有何不同?」鳳秀看著葉錦素眸光閃過憂傷,便知閣主進去怕是受了心傷。
「她的武功高深,適才她能感受到我進入寢宮內的氣息,雖然她隱藏的極好,但,還是讓我斷出。」葉錦素說道。
「如此說來,那女子亦是不簡單。」鳳秀想著這女子乃是華婉瑤帶來,那麼,便是華老賊手下的人。
「她本就是一顆棋子,原本是一顆死棋,如今被上官敬將錯就錯,陰差陽錯,竟變成一顆活棋。」葉錦素突然想到這女子的用處,頓時覺得上官敬依舊是未變,還是那般的心機深沉,這女子留著,一來能牽制住老狐狸,二來則是能穩定人心,畢竟,當年追隨著她與上官敬的大臣不在少數,這些年來,雖然隻字未提她的名字,心中卻極為疑惑與掛念,如今,突然出來一名女子,與華流年長相一模一樣,他正好借此公佈天下,以此穩定臣民之心。
葉錦素不禁冷笑道,上官敬,你果然有情又薄情。
「閣主,那這女子該如何處置?」鳳秀一想到有人竟然與閣主前世的容貌一模一樣,不但盜用了閣主的容貌,還盜走了本該屬於閣主的一切,想到這裡,眸光閃過一抹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