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63章 圍堵追殺(1) 文 / 檸檬笑
南宮玉蝶身材婀娜,步履輕盈,那寶劍在她手上,便如同三尺白綾,柔的不能再柔,輕的不能再輕,偏偏卻又寒光凌凌,像水一般至柔、至美、至剛,配上慕容逸風低沉的簫聲。
簫聲清越,如清風般拂過心田,安撫了躁動的心,心靈漸漸平和。
這是一幅怎樣怡人的場景,男子飄逸致,女子宛若游鴻,簫劍合璧,配合的天衣無縫,將眾人拉入他們編織的美妙情境中。
只見她把手揮向前方,用她的手腕轉動劍柄,劍也慢慢轉了起來。漸漸地,劍越轉越快,把翩然落於地上的花瓣也捲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花香。遠處,聚集了所有蝴蝶,往這個方向飛來,陪伴著她一起舞劍。
慕容逸風微瞇著雙眸,看著眼前的景象,心思卻瞟向遠處,如若眼前翩翩起舞的女子是表妹,那該是怎樣動人的場景?
南宮玉蝶最後一舞,身姿隨著她隨風飄落,而她卻無半點要支撐她落地的意思,慕容逸風收起玉簫,足尖輕點,飛身而起,在半空接住南宮玉蝶的身姿,四目相對,南宮玉蝶目光盈盈,似是有說不盡的千言萬語。
慕容逸風亦是心神一晃,隨即收斂起心神,一青一黃在空中隨風偏偏落下,眾人皆癡迷地欣賞著如此的畫面。
眾人皆入畫,卻唯獨葉錦素與魔君冷漠相對,葉錦素心下瞭然,看來這南宮玉蝶是傾心慕容逸風,故而,才有了今夜如此的一幕。
「有趣,有趣。」魔君在一旁低聲笑道。
葉錦素轉眸,見魔君雖然有木有樣地端坐再次,但那眉目間的慵懶,說明他此刻的懶散,禁不住地回道,「的確有趣。」
慕容逸風抱著南宮玉蝶落下,南宮玉蝶連忙離開他的懷抱,微微福身,「多謝慕容公子。」
慕容逸風連忙收起玉簫,「南宮小姐客氣了。」
魔君見眾人皆一臉癡然地望著台上,便連忙驚叫道,「好看,好看。」
眾人聽著魔君的聲音,皆回神,再次看的時候,台上二人已然下了階梯,落座。
「南宮大小姐真不愧是京城第一美人,有如此美妙絕倫的舞劍,朕今日可是大飽眼福。」上官敬適合的說道。
眾人皆附和道,一時間,宴會的氣氛又活絡了起來。
緊接著便是慕容怡情上台,她先前還信心篤定,如今,見了南宮玉蝶的才藝,難免有些不服氣與擔憂,但,她的性子,卻由不得她如此膽怯,故而,便換了裝扮,立於台上,向眾人微微頷首,一身素白裝束,雲袖揮舞,樂起,她便開始翩翩起舞,而地上鋪著一塊白色絲綢,慕容怡情媚眼如絲,身姿妖嬈,雲袖隨著她的舞動,沾染著一旁的水墨,隨著她的舞姿,在絲綢上飛舞。
眾人皆是屏氣凝神觀賞,隨著她輕盈優美、飄忽若仙的舞姿,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她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眾人如癡如醉的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幾乎忘卻了呼吸。
時間緩緩流逝,隨著台上舞動的精靈,樂器落下,慕容怡情亦是偏偏而落,接著微微福身,便命人將地上的絲綢拉起,眾人皆驚歎不已,竟然是一副牡丹圖,那高貴的牡丹栩栩如生。
「皇后娘娘,民女獻醜,將此圖獻給皇后娘娘,祝皇后娘娘福樂安康。」慕容怡情隨即跪下,溫聲說道。
「好,好。」華婉瑤亦是連連點頭,接著便說道,「賞。」
「謝皇后娘娘的賞賜。」慕容怡情回道,便起身,雙眸含笑,望向葉錦素。
「可真是分外的精彩。」魔君禁不住地笑道。
「是很精彩。」葉錦素迎上慕容怡情射來的挑釁的目光,心中冷然,雖然舞技高超,亦不過是譁眾取寵罷了。
葉錦素悠悠起身,逕自上台,福身,正要開口,便聽到太監傳道,「六王爺到!」
眾人亦是將目光落在葉錦素身上,正充滿好奇地欣賞葉錦素要表演什麼,卻聽到六王爺到,頓時又是一驚,六王爺已經在邊關十年,為何今日會回來?
葉錦素亦是一驚,六王爺,上官儀,那個她虧欠了太多的人,她不禁抬眸,望向遠處,便見一身月牙錦袍的男子抬步而來,嘴角掛著如初見時那般的溫潤笑意,週身散發著揮之不去的淡淡暖意,讓她禁不住地想起過往。
她目光征然地注視著來人的側臉,心中泛疼,十年未見,儀,你可好?
季昀轉眸,見葉錦素呆愣的雙眸,心下一沉,隨即,便沉穩地起身。
眾人亦起身,見來人,連忙躬身道,「參見六王爺。」
「臣弟參見皇上。」聲音似是自遠山中飄來,如此的輕靈,沁人心脾。
「六弟何時來的?」上官敬似是早知道上官儀到來,但,卻明知故問道。
「適才,臣弟特來恭賀皇嫂壽辰。」上官儀面帶微笑道。
「六弟一路風塵,如今有心,朕甚感欣慰,賜座。」上官敬見上官儀依舊如初,眸光閃過一絲幽光,沉聲道。
「謝皇上。」上官儀連忙恭身道,便坐與一側。
抬眸,便見葉錦素立於原地,那週身散發著的請冷之氣,如一股清幽的潺潺溪水,流淌入上官儀的心中,他不禁呆愣地望向葉錦素。
上官敬見上官儀的目光落在台上,便沉聲道,「葉小姐要表演什麼?」
「民女素聞六王爺善書畫,民女斗膽向六王爺賜教一番。」葉錦素不緊不慢道。
「哦,不知六弟意下如何?」上官敬眸光閃過一絲訝異,見台上葉錦素面色如常,將疑惑壓下心底,望向上官儀道。
「臣弟許久未練,著實要獻醜了。」上官儀亦是心下一沉,想著他的書畫自那人離去,便在未動過,可是,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怎會知曉?
「好,既然如此,那六弟便與葉小姐切磋一番。」上官敬沉聲笑道。
眾人心中更加地好奇,想著,這葉小姐如今的膽子真是太大,竟然邀請六王爺比試,誰人不知六王爺的一手鐵畫銀鉤,無人能及。
眾人翹首以待,有期待的,有看笑話的,有嫉恨的,有羨慕的,有好奇的,皆是將目光落在台上。
上官儀拾階而上,待來到葉錦素面前,「本王許久未練,已經生疏了。」
「無妨,還望六王爺手下留情才是。」葉錦素微微福身,說道。
上官儀溫潤一笑,便不再言語,接著,便有宮女將房四寶抬來,葉錦素已然命鳳錦做好兩張長約五米的屏風,皆是白色綢緞。
葉錦素提筆,玉腕輕轉,便沾染上水墨,她雙手各執一筆,對著上官儀說道,「六王爺可記得當年您與一故人同坐一副《秋夕》?」
「你……」上官儀頓時驚愕道,「你怎知?」
「你所識故人我亦識得,如今六王爺可否再次執筆,與民女同做一副?」葉錦素說罷,已然轉身,對著眼前的五米之高的白綢開始作畫。
上官儀見葉錦素身輕如燕,筆墨流轉之間,揮灑自如,那勾勒之筆更是渾然天成,忍不住壓下心中疑惑,便雙手執筆,隨著她一同作畫。
此舉亦是將眾人驚訝了一把,他們不曾想到這葉小姐竟然也會有如此的畫工,竟然雙手執筆,殊不知一手執筆已然要些時日,如今,兩手執筆,這世間怕是至此六王爺一人,如今,卻多了一個葉大小姐,而且,還是區區一女流之輩,頓時滿堂驚座,將目光落在那畫上。
上官儀與葉錦素一左一右,各自勾勒著,看著那白色綢緞上逐漸顯現出來的景色,眾人皆是一愣,二人雖無半點相似,卻能將此情此景融會貫通,這需要長久的默契,可,此人也算是初次相見,卻有著如此心意相通,更眾人更是咋舌。
上官敬看著那白綢上的畫,眸光微凝,似是回憶往昔,又或是在盤算著什麼,而華婉瑤,今夜的主角,卻備受冷落,華婉瑤禁不住地盯著葉錦素的背影,那雲錦流仙裙,那畫工,那模樣,忍不住地起了嫉恨之心,今日,這丫頭出盡了風頭,他日,她定要就今夜的羞辱討回來,想到這裡,便轉身,見上官敬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台上,心下一緊,望向葉錦素的背影又多了幾分的恨意。
週遭又是寂靜無聲,魔君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搖晃著杯中的酒,嘴角最勾,欣賞著眼前的美景,雙眸蒙上一層青霧。
慕容怡情一臉氣憤地盯著葉錦素,想著,適才她展現的舞蹈可是學了許久才有此成績,本以為今夜可以大出風頭,卻不曾想,又被葉錦素給佔了上風,不禁咬牙切齒,揪著手中的絲帕,似是出氣般,轉眸,對上華夢涵冷厲的眸光,她頓時一愣,想著這華夢涵素日並不是這般神態,如今,這是怎麼了?為何總是一臉仇視的望著葉錦素?
慕容逸風所有的目光始終落在葉錦素的身上,見她如行雲流水的畫工,那硃筆在她的手中就如同挽袖般,隨風而動,隨心所至,那樣的姿容,那樣的神韻,怕是這世上已無人能及,想到這裡,他就禁不住地心痛,因為,他知道,這一輩子,他只能這樣遠遠地看著她,因她心中已無他。
季昀看著二人作畫,眸光一冷,這樣的場景,他已是第二次所見,那一次,便是他們不打不相識所見,他的心情極為複雜,他很清楚上官儀對於她是不同的,不同與上官敬,亦不同於他,想及此,他禁不住地斟酒,一口飲進,嘴角溢出一抹苦澀,十年的等待,他不過是盼得能這樣永遠守護在她身邊便是。
時間匆匆而逝,葉錦素與上官儀似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二人默契十足地作完一幅畫,上官儀抬頭,欣賞著他們二人的畫作,似是回到過往那段他永生難忘的日子,不過,如今,佳人卻已不在,他轉身,看著葉錦素肅然立於一側,抬頭欣賞著,嘴角微微勾起,淺笑嫣然,這樣的場景,像極了當日那般的情景,但,此處的人卻不是她。
上官儀收斂心情,望向葉錦素,見她隨即在畫一側提筆,「碧雲天,黃葉地,春色連波,波上寒煙翠。」
如此的神來之筆,那極其相近的字跡,讓上官儀忍不住地想要雀躍,曾經,他們一起所作的如同今日這副畫,可惜,後來卻被盡毀,讓他遺憾至今,如今,再次出現,如遊園驚夢般,讓他置身夢境,他不禁歎息道。
葉錦素抬眸,看著上官儀感傷的神情,她此刻亦是同樣的心情,看著眼前的畫作,說道,「民女與六王爺另作一副可好?」
「好,那要作什麼?」上官儀似是來了興致,亦或是想要揮散掉心中的思念,抬眸,溫聲道。
「樹樹皆春色,山山唯落暉,就作這副如何?」葉錦素轉眸,淺笑道。
「好。」上官儀溫潤應道,二人便開始描繪。
眾人皆欣賞著他們的第一幅畫,不禁感歎此畫作怕是絕無僅有,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的討論起來。
「皇上,臣子見妹妹如此興致,便一時技癢,想要前去湊上一湊,還望皇上恩准。」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回神,便見魔君端著葉雲軒的模樣立於一側。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驚,想著這葉府的二少爺癡傻十年,眾人皆知,怎地如今說話確實如此的鏗鏘有力,口齒清晰,這到底為何?難道葉二少爺的病情好了?
「如此,朕恩准了。」上官敬見葉雲軒神色淡然,思忖片刻,回道。
「謝皇上恩准。」魔君回道,便抬步,逕自向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