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9章 人丁凋零 文 / 檸檬笑
須臾間，便見鳳年、鳳華飛身而來，跪與葉錦素面前，「參見閣主。」
葉錦素拂手，將二人扶起，「今夜之事做的很好，老狐狸一心想著如何謀算葉府，卻未料到自家後院著火。」
「閣主，屬下會以最快的速度將這些死屍帶回北芪。」久不開口的鳳華抬眸，對上葉錦素讚賞的目光，面色難得一暖道。
鳳錦與鳳秀見千年寒冰的鳳華也有如此溫暖的神情，故而相視一笑，也只有在見到閣主時，鳳華才會有如此的神情面色。
「嗯，你等一路小心。」葉錦素伸手，輕輕拍著鳳華與鳳年的肩膀，「我等著你們回來。」
「是。」鳳華與鳳年二人躬身應道，便派人閃入了葉府，將北芪暗衛的屍體頃刻間帶離葉府。
葉錦素抬眸，見天色已然大亮，經過昨夜的廝殺，葉府內外，青石台階上佈滿了血跡，她面色冷凝，「這僅僅是開始，日後死的人更多。」
「閣主，天命如此，怪只怪他們易錯了主，賊人之心不死，便沒有一日的安寧。」鳳錦在一旁輕聲安慰道，想著，時過境遷，閣主雖然看似心腸冷硬，但，她明白，由始至終，閣主都不曾變過。
「天色大亮，昨夜之事怕是鬧成葉府人心惶惶，不過，昨夜華府也定然是夜不能寐，我倒要看看老狐狸回了華府，知道自己的三千隱衛盡數殲滅，他會不會心疼。」葉錦素抬眼望天，昨夜的驚險，讓她更加堅定了不可動搖之心，這天下遲早是要再掀起風雲的，上官敬，我花了整整十八年給你換得的太平天下，僅僅十年，看來便要頃刻倒塌了，這便是你的報應，我要讓你親眼看著這天下毀在你自己的手中。
葉錦素肅然轉身，進入葉府，昨夜的血腥之氣隨著清風緩緩散去，門外的家丁已經開始清掃血跡，大門緩緩關閉。
葉錦素回了自己院落，便見採蓮已經恭候在大廳，「大小姐。」
「嗯。」葉錦素淡淡應道，並未看採蓮一眼，因，當她醒來的那一刻，自採蓮的舉動便知採蓮亦是經過訓練的，不過，當時，她還未猜度出來這採蓮到底是何人所派，如今知曉，亦覺得這十年間突然崛起的君魔閣也絕非浪得虛名。
「大小姐，奴婢已經通知閣主，閣主讓奴婢傳話與您，因只大小姐近日定然是勞心勞累，便不相約出外，今夜子時，閣主會親自到訪。」採蓮昨夜便將信號傳回君魔閣，不到片刻，便傳來了消息。
「嗯，採蓮，在此事還未解決之前，你依舊待在葉府。」葉錦素望向採蓮，說道。
「是，奴婢遵命。」採蓮恭敬應道，便退了出去。
鳳錦、鳳秀目送採蓮離開，看向葉錦素，「閣主，這採蓮如今的身份已經暴露，您為何還要將她留在葉府？」鳳錦不禁疑惑地問道。
「自有用處。」葉錦素望向鳳錦、鳳秀身上蒙著一層寒霜，而她何嘗不是，想到這裡，便又說道，「你們且下去好好梳洗一下，昨夜你們身上都沾染了血腥味，一夜未眠，我也有些疲乏了。」
「是，閣主。」鳳錦、鳳秀兩人抬眸，對上葉錦素微微含笑的雙眸，齊聲應道，便退了出去。
「採蓮……」葉錦素冷冷喚道。
採蓮似是已經習慣與葉錦素的行事風格，已早早預備好洗漱用具，見葉錦素傳喚，便走了進來，「大小姐，浴湯已準備好。」
「嗯。」葉錦素暗中思忖著，這採蓮果真貼心，她是否要想個辦法，將採蓮自魔君手中舀回來？不過，如今亦不知曉那魔君的真正意圖，將採蓮留下，雖然，讓她用著順手，可是，難免留有諸多隱患。
葉錦素只是短暫的思索，便起身，行至屋內屏風後，在採蓮的服侍下，進入浴桶，溫熱的浴湯包裹著她一夜疲乏的身體，她深深地呼氣，雙目緊閉，舒緩著心身的疲累。
簡單的梳洗之後，葉錦素在屋內小憩，鳳錦、鳳秀已然候在了屋外，見採蓮始終垂首，恭敬的立於她們一旁，兩人亦是打量著採蓮。
採蓮卻視若無睹，任由她們二人將她從頭看到尾，再從尾看到頭。
許久，便見三姨娘領著眾位姨娘小姐浩浩蕩蕩走入葉錦素院內，進入大廳。
通傳的奴才連忙穿過大廳，來到屋外，稟報道，「大小姐，三姨娘與其他姨娘小姐正在大廳等候。」
「嗯。」屋外傳來葉錦素極淡的聲音。
葉錦素雖然有些疲乏，也只是淺眠而已，聽到屋外稟報，便悠悠起身，抬步走了出來。
「鳳秀、鳳錦待會要時刻注意他們的動向，找出可疑之人。」葉錦素不忘叮囑鳳錦二人。
「是。」鳳錦、鳳秀領命道。
葉錦素微微頷首，便徐步走入大廳，採蓮自一側跟上，鳳錦、鳳秀兩人對望一眼，便也緊隨其後。
一行人行至大廳，便見除左二夫人與三夫人未來，府中其他的姨娘與小姐已經早早便在大廳內等候。
見葉錦素一身素裝扮，步履端莊得體，形態舉止又是優沉穩，便見昨夜之事對於葉錦素來說，太過於平常。
可是，對於她們來說，卻是大事，畢竟，有人膽敢闖入葉府行兇，而且，府外更是有禁衛軍，這也是罕見之事，畢竟，自他們生在葉府之後，便未見過如此大的陣仗。
葉錦素自然知曉她們此次來這裡的目的，故而，坐與主位，「各位姨娘、妹妹，今日來此，是否為昨夜刺客夜襲府內之事？」
「妾身見過大小姐。」自昨日三姨娘為她那夭折的兒子手刃兇手之後，便覺如今的大小姐亦非昔日的大小姐，她亦發誓過，自此之後，便會聽命於大小姐。
「三姨娘，坐。」葉錦素見三姨娘率先領頭行禮，便知，她如今站在她這一邊，這三姨娘外表看似畏首畏尾，左右逢源，實則，她最是明白人，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故而，才會懂得生存。
其他人亦隨著三姨娘行禮，如今葉夫人病逝，二姨娘被殺死，除左大小姐，府中便是三姨娘的位份最高。
這葉府如今的除左葉錦素這個大小姐，三姑娘葉錦汐，還有三位姑娘，便是二姑娘葉錦玉，四姑娘葉錦涵，這二位不似葉錦汐一般，素日仗著二姨娘，囂張跋扈，而是安分地待在五姨娘一側，極少說話，如若不是有人提醒，怕是已將這二位姑娘遺忘。
還有一位姑娘便是五姑娘，乃是六姨娘所出，如今尚在襁褓之中，喚作葉錦苒。
這四姨娘原本亦是孕有一子的，便是四少爺，三歲那年，突患重病，離世，自此，四姨娘便不與外人接觸，整日禮佛，看破俗事。
故而，如今葉府雖然姨娘眾多，卻是人丁凋零，尤其是葉府如今只剩得二少爺葉雲軒一位公子，昨夜被老狐狸擄走，葉錦素不禁有些擔憂。
「昨夜有刺客闖入葉府，如若不是葉府隱衛誓死保護，怕是，葉府一夜之間便會血流成河。」葉錦素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