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7章 弒母除弟 文 / 檸檬笑
此刻，換做葉雲甫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葉錦素，「你……你是……」
「對，既然你已知曉，我便不能讓你活著出去。」葉錦素接著道，「眾位都在場，可都看清楚，大少爺忤逆犯上，公然謀害老夫人，如此大逆不道之人，決不能留於人世。」
在場的眾人還未在如此大的變故中回過神來，便聽到葉錦素冷若冰霜的聲音，連忙抬眸，將目光落在葉錦素身上。
葉錦素轉眸，鳳錦與鳳秀已然扶老夫人安全落地，伺候老夫人的老嬤嬤連忙上前，和幾名丫鬟扶著老夫人，此刻的老夫人像是瞬間老去了十歲，沒有以往的氣勢，低眸，面無表情。
「老夫人，還有兩件事還未解決，如今一併解決了罷。」葉錦素見如此落寞的老夫人，想著這便是華府女兒的悲哀，即便是曾經華府的大小姐，也落得個被華老爺利用的結局。
「說吧，如今還有何事能讓我這個老太婆心神俱傷的。」老嬤嬤已經命丫鬟搬來座椅，扶老夫人坐下。
「這第一件便是，醫官你且去檢查一下他手上的傷口，是否與這把凶器上吻合。」葉錦素望向已然被嚇得魂飛魄散，在一旁瑟瑟發抖的醫官。
「是。」醫官顫抖著身體，顫顫巍巍地過去，掰開葉雲甫已被挑斷手筋的右手，仔細檢查，隨即，便起身，躬身道，「回大小姐，的確吻合。」
眾人聽聞又是一驚，他們何曾料到二姨娘竟然死在自己兒子手中，隨即，將目光齊齊落於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葉雲甫身上，只見葉雲甫面色平淡。
「大少爺，你為了嫁禍二少爺，以此給二少爺冠上謀殺的罪名，這樣，二少爺便不能再繼承葉家家主之位，而你，卻因二姨娘之死，也免去受二姨娘的牽連，如今，葉府只有你與二少爺兩名公子，除去二少爺，接替家主之位的便是你，我說的對與不對？」葉錦素鏗鏘有力的問道。
「哼，她既然為了自己的名聲毒害自己的親生女兒，這不過是她的報應罷了。」葉雲甫冷哼道，無半絲悔意，理所當然道。
眾人聽及此，猛吸一口氣，驚詫不已地注視著葉雲甫。
「原來三姑娘竟然是二姨娘毒害的。」一直沉默立於老夫人身側的五姨娘，此刻陰陽怪氣道。
「這……虎毒且不食子，二姨娘竟然能下得去手，果真是狠毒。」三姨娘始終將眸光落在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楊嬤嬤身上，眸光冷凝。
「唉，這二姨娘素日囂張跋扈便罷了，未料到她竟然為了自己的名聲，毒死三姑娘，這簡直是天理不容之事。」一向依附於二姨娘的六姨娘，如今，滴溜溜轉著眼珠，見五姨娘向她使著眼色，連忙附和道。
「三妹妹死得果真冤屈。」立於五姨娘身側的身著黛色衣裙的女子，用絹帕輕試著眼角的淚珠，幽幽說道，此時看起來柳若扶風，我見猶憐，那兩汪清水似的鳳眼，說不出的柔弱。
「二姑娘說的極是。」葉秀荷攙扶著二夫人，直言道，不曾想這二姨娘竟然做出如此的行徑，著實讓她感到深惡痛絕。
二夫人因昨日被葉錦素攆出議事廳，心情抑鬱，今早聽聞這二姨娘遇害，殺人兇手竟然是二少爺，她頓時心情大好，想著，昨日葉錦素對於她的百般無禮，今日，算是能夠解氣，便匆匆趕來，觀看熱鬧，順勢數落葉錦素，卻為料到看到的竟是如此的場景，許是年歲已大，加之夫君早早過世，身旁只有這一雙兒女，才排解了這十多年來的寂寞，這二姨娘竟然能下如此狠手，殺死自己親生女，這簡直是聞所未聞之事，心中不禁有所感懷。
「秀荷說的不錯，這二姨娘太過於狠心，但，大少爺弒殺親母，也是大逆不道，有悖人倫，決不能輕饒。」二夫人有感而發道。
「二嫂子說的極是，這大少爺枉費了老爺對他的厚望，弒殺其母，便是不孝，背叛葉府，成了華府的死士，便是不忠不義，此等不忠不義不孝之人，怎配成為葉府的大少爺，怎配苟活於人世？」三夫人上前一步，厲聲道。
葉錦素雙手挽著浣紗，神情淡淡，將眾人的神情與話語盡收耳內，想著這便是大宅門的悲哀，樹倒猴孫散，如今他們這般，可真謂稱得上虛偽二字，不過，這世上又有幾人不是活在虛假之中？
假亦真時真亦假，不過是生存的一種手段罷了。
「我竟不知三姑娘是被二姨娘毒害死的，大少爺莫要冤枉了二姨娘才是，兇手現已伏斃，你有何證據說是二姨娘所為？」葉錦素冷聲道。
「證據你我心知肚明，又何故多此問我？」葉雲甫此刻躺在地上，面目猙獰的道。
「大哥可真是高看與我了，當時，查出真兇時，老夫人與楊嬤嬤都在場，那采荷供認不諱，我又怎知她背後的真兇是誰？」葉錦素將話題拋向坐與椅子上沉冷著臉，面帶疲憊哀傷的老夫人。
「哈哈，事已至此，多說無益。」葉雲甫望天大笑道，接著，便猛地閉口，欲咬舌自盡。
一道寒風射過，葉雲甫並未得逞，睜大雙眸，不能動彈。
葉錦素轉眸，給予及時出手的鳳錦一個表揚的眼神，接著抬步，來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如今，事情已經真相大白，不知大少爺該如何處置？」
「我老了，乏了，此事由你處置罷。」老夫人如今心已寒，想著這十幾年本以為養了一隻溫順聽話的綿羊，卻不知原來竟是一條伶牙俐齒的惡狼，此刻，充滿著無力。
「今日之事眾位皆是有目共睹，大少爺弒母，栽贓陷害與二少爺，不顧母子情分，不顧兄弟情義，實乃喪心病狂，如若我將他交予官府，此事便是昭然若揭，怕是整個大樂百姓都會嘲笑堂堂四大世家的葉府竟然有如此不忠不孝之子，故而，我便將大少爺在府中處置，眾位可有異議？」葉錦素故意請老夫人裁奪，便是要試探她的心思，是否還不死心，想要將這葉府掌握與她的手中。
「任憑大小姐處置。」眾位此刻皆是齊聲道。
「如此，我便將葉雲甫這三個名字自宗譜中去除，葉府五大忌，忌不孝，葉雲甫弒母，便是天理不容，古有削骨還父，削肉還母，此等大不孝者，枉為人，故而，我處葉雲甫凌遲之刑，削骨還父以報答葉府對他的養育之恩，削肉還母以報其母生育之恩。」葉錦素鳳眸微凝，揚聲宣佈道。
眾人一聽，皆是抽氣，這未免也太過殘忍，但，卻是合情合理，這等人，必定是要讓他不得好死的，他們亦只是短暫的驚訝，便收斂情緒，噤聲不語。
葉錦素見眾人低垂著頭，不再言語，「此事要記入宗譜，如若他人再犯，便是葉雲甫此等下場。」
「是，大小姐。」眾人此刻已是畢恭畢敬地回道，這幾日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她們已然對此時的葉錦素心存恐懼，想著她凌厲的手段，怕是這葉府其他人再難有翻天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