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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二章 詩會(上) 文 / 文正天下

    走進紫氣東來樓,裡面的裝潢卻是出人意料。

    照周義看來,這青樓當然要裝潢奢華,處處透出紅粉之色,才能誘惑男人一擲千金。

    可這東來樓卻與眾不同,處處透露著低調和氣。

    門口懸掛著的楹聯一看就是大家所作,端正大氣的楷書讓人看著還以為進了書院。而正堂四圍牆壁上也沒有懸掛仕女圖,而是一幅幅的字畫。

    「哼,附庸風!」趙敏不以為然的哼道,在她看來,這青樓便是青樓,裝點的再多字畫也不過還是勾欄之地。

    她的聲音很低,若不是周義修為尚佳,即便是在她身邊恐怕也聽不到。

    「太傅大人蒞臨小店,實在是蓬蓽生輝。小人三生有幸,能夠一睹大人聖顏,斗膽請大人題字一副留作鎮店之寶,還請大人勿怪!」賈高笑瞇瞇的挺著大肚子走在周義身邊躬身請道。

    自己既然已經來了,倒是不介意給他點面子,同時也是給洛卿煙代表的桃花塢面子。

    一見周義頷首同意,賈高笑得更是開懷,一招手間早已等候多時的小廝們趕緊搬上書案和筆墨紙硯。一名嬌俏的少女走上前來,微笑著研墨。

    略一沉吟,心中有了腹案,走到案前提筆在紙上龍飛鳳舞間一首小詩便已寫就,停筆不言帶著敏敏一行站在一邊四處打量。

    賈高和後來進門的洛卿煙快步上前,洛卿煙雙手執起詩稿,兩眼一亮,不自禁的輕聲吟誦出來。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良宵苦短夜已半,淚雨霖鈴終不怨。何如薄倖錦衣郎,比翼連枝當日願。」

    此時東來樓的諸位姑娘都已經聞訊趕到前堂一睹聖道宗師風采,這一首詩念完卻是擊中她們沉寂的心,道出了青樓女子心中的苦楚。

    「太傅大人戰詩可謂是當世一絕,卿煙卻是沒想到大人居然還能作出如此淒清之詩,想必大人也是青樓常客吧!」洛卿煙那好聽的聲音再次響起,紅塵歷練,卻是讓她對此詩中描繪的情感瞭然。

    在她心目中,周義乃是戰場起步,平步青雲,久歷戰陣的他作出的詩當也是雄壯豪邁。可這首詩卻是讓她眼前一亮,沒想著還能作出如此婉約淒情的詩。

    「呵呵,洛大家,這你就有所不知啦!我家大人在楚陽城擺出擂之時,曾作詞兩首,也是如此一般無二,可大人卻是首次來青樓做客哩!」甄瑤搶在周義之前答話,堵住洛卿煙的猜想。

    敏敏沒聽過這首清代納蘭性德的木蘭詞,聽到洛卿煙所說,心中也是疑惑不已。按說這種詞作乃是風流才子方能作出,可自己從未聽說過,是後世的詩還是他真的曾在青樓廝混呢!

    周義給她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她瞬間瞭然,果然又是抄的,不過這詩確實不錯哩,於是臉上微微一笑便不言語。

    「噢,原來是小女子有些孤陋寡聞咯!不知是何詞作,能否請這位親隨給小女子說說!」聽到甄瑤的話,洛卿煙臉上笑容依舊,可眼神卻盯著她頗為不善。

    「哼,有何不可!紅酥手,黃籐酒。…………」二話不說,甄瑤直接將周義楚陽城同李義府斗時所寫的衩頭鳳吟誦出來。

    楚陽城擺擂時所作的詩聯對早已傳揚至洛京,可與李義府私下斗時的詩詞卻所知者寥寥。

    此時一幫子人徹底沉醉,被這淒婉的對詞營造出的哀怨意境打動。

    「帝國兵部尚書林大人到……」

    「帝國刑部尚書查大人到……」

    「帝國御史台都御使張大人到……」

    ……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連串的通報聲,林博、查高陽、張濟等人已經到了。洛卿煙告罪一聲,安排婢女引導著周義一行先入包房就座歇息,自己趕緊出去迎接幾位聖院掌院。

    這些大佬都是各聖院的掌舵人物,她一個也得罪不起。武道門派即便是和聖院關係再好,可一旦真正面對聖院時,還是得低三下四,這便是武道衰微的悲哀!

    被領到一間最大的包房,婢女們奉上茶水糕點後,便即退出去。自己等人在這裡品茶閒聊,只等客人來齊,詩會開始自會有人前來相請。

    「周大哥,這紫氣東來樓看著可一點青樓的樣子都沒有哩!」亦裳坐下後,四處張望後款款說道。

    「哼,這裡不過是在附庸風,說到底還不是青樓勾欄之地!」敏敏既不碰這裡的糕點,也不喝茶,似乎很是厭棄這裡的環境。

    周義搖頭笑笑,敏敏不過是恨屋及烏,對洛卿煙不爽因此連帶著對東來樓也殊無好感。

    「這裡迎來送往的都是聖道士子,自然要迎合這些士子們的趣味,若是搞得和一般青樓無二,又如何吸引士子們前來揮霍呢!」

    「太傅大人貌似對青樓很是瞭解呀!要不給咱們說說吧!」敏敏見他為東來樓解釋,這心裡頗為不舒服,於是貌似很感興趣的問道,實則還不是給他挖坑。

    早就對她的性子瞭如指掌,怎可能上這種當,周義擺擺手,說道:「我可從來沒有去過青樓,這生意之道我也有些研究,所以能夠猜到他們如此安排的用意。」

    「哼!諒你也不敢!」傲嬌的揚起俏首,敏敏說道。

    「甄瑤姑娘,我看你和洛卿煙貌似很熟悉啊!上次你可沒有說過呢!」轉頭問起甄瑤,剛剛二女之間眼神的交流看在眼底,心中便

    有些疑惑。

    「呵呵,就知道瞞不過大人。其實我天機門和桃花塢之間關係頗為密切,各代弟子間都有往來,大家都是女子為主的門派,這走動自然就比較多。我和洛卿煙其實自小便認識,各為掌門青睞,這打小便喜歡互相比較。

    這次桃花塢主動聯繫大人,想必也是看到天機門主動投效,所以前來試探一番。」

    甄瑤笑笑,然後將其中因果說出。原來她二人還是閨蜜呀!只是這關係卻是互相攀比,心下瞭然,他沉默不語。這女人間的心思,自己最好別猜。

    不一會兒,洛卿煙便款步走了進來,臉含歉意的說道:「諸位聖院大賢前來,卿煙一位也得罪不起,卻是怠慢宗師大人哩!」

    「無妨,是不是詩會要開始啦!」周義一擺手說道。

    「嗯啦,確實!諸位聖院大賢和洛京城中的士子賢達們都已經入座,卿煙故來相請宗師駕臨呢!」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人身上酥酥麻麻的極為受用。

    「那便走吧!」周義起身,敏敏四女趕忙緊緊跟上。

    詩會的場地在二樓,這面積不會比樓下大堂小上多少,裝潢極為考究,牆壁上懸掛的書畫更是精品。剛剛走到畫壁前,只見自己剛剛題寫的那首詩已經被裝裱懸掛在畫壁正中。

    這賈高還真是個做生意的好手,如此快速度便將自己的作品展示出來,不僅提升自家的格調,也隱隱在拍周義的馬屁。

    「哎呀,大宗師安好!」周義剛剛轉入大廳,張濟便立馬起身上前打起招呼。

    林博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在他看來,周義此子別看才出眾,乃是聖道不世出的天才人物。可只要兵院聖堂出手,這天才也會夭折。

    如此想著,自然他也不願意上前虛偽的客套。顯而易見,這查高陽並沒有將法院胖瘦聖者出手失利的事情告知於他。

    唰,令他奇怪的是,這查高陽居然也站起身來,走到周義面前套起近乎。不屑的扯扯嘴角,對查高陽既想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行徑頗為不齒。

    「各位安好,勞駕諸位久等啦!周某慚愧啊!」嘴裡打著哈哈,朝著一干衝自己行禮問好的聖院中人拱手回禮。然後在洛卿煙的帶領下,走到一旁的主客位置落座。

    敏敏四女的座位也被安排在他身邊,至於玄冥二老自有其他人將他們引到一樓用餐玩樂。

    「此次詩會,卿煙能夠邀請到京城如此多賢達之士,深感榮幸!特別是京城士林一直想見到的周大宗師能夠親自蒞臨,更是讓卿煙榮寵之至!……」軟軟糯糯的聲音響起,洛卿煙先是一番自謙,然後捧了捧前來參會的眾人。

    「卿煙姑娘,每次你的詩會,大家從未缺席!這其中的規矩自然心中明白,勝出者可以得姑娘單獨奉曲一首,咱們還是直接開始吧!」林博打斷洛卿煙的話,直接催促著詩會開始。

    洛卿煙賣藝不賣身,天姿國色,每次詩會都是以單獨一唔,獻歌獻舞作為勝出者的獎勵。

    「嘿!這林博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周義嘴上輕輕念叨一句。

    「衣冠禽獸,無恥之尤!」敏敏聞言直接惡言惡語的評價一句。

    「咯咯,既然林尚書如此說到,那詩會便開始吧!卿煙篡越,就開始出題啦!」洛卿煙掩嘴一笑,然後落落大方的將面前的一章絹帛交給婢女。

    「花!詩詞不限。」婢女嬌滴滴的聲音響起。

    底下頓時嘩然,這題目也太過簡單吧!不過大道至簡,越是看似簡單的東西,大家都能夠作出詩詞,就需要看手底下的真章,到底才氣如何一目瞭然。

    周義端坐著一動不動,饒有興致的看著一幫子聖道士子為了美女絞盡腦汁。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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