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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初露端倪 文 / 文正天下

    「哼,大敵當前,此事暫且放下。殿下,入關吧!」恭浩冷哼一聲,對著趙牧說道。

    趙牧無奈的搖搖頭,對著周義苦笑一下,牽著馬領頭入城。

    來到守備府後,得到通知的皇甫樂聖早已將府裡騰空,準備讓給趙牧居住。所有的軍團長就在各自軍營將就住下,趙牧的身份在那裡,漫川關是軍事重地,只有一座守備府還算可以。

    四大軍團的安置又耗費了大概兩天時間,期間趙牧、皇甫樂聖和聞嘉倒是在一起聚過。恭浩和鄭泰鴻每日向趙牧請安後,兩人自顧自的單獨聚在一塊兒,也不知商量些什麼。

    近衛軍團和第七、第九軍團駐紮在關內,在趙牧宣讀朝廷旨意後,第七軍團暫由皇甫樂聖統帥。想必聖院也知道不宜和皇室鬧翻,這第七軍團還是交給保皇派掌控。畢竟第七、第九兩個軍團損失慘重,加一起看似有十多萬人,實際戰力還不如以前的一個軍團。皇室爭的不過是個編製,給他又何妨。

    在恭浩的堅持下,第一和第四軍團前往城關南門外安置,隨時做好南下收復失地的準備。聞嘉倒是無所謂,第六軍團就駐紮在城關北門外安置。他可沒有南下作戰的打算,院在軍中就這第六軍團一棵獨苗苗,可不能損傷了。

    「殿下,現下漫川關大軍雲集,每日枯坐耗費極大。應當舉兵南下,克復南越城,收復百越郡啦!」恭浩站起身來,對著趙牧拱手說道。

    不大的守備府會客廳裡濟濟一堂,近衛軍團、第一、第四、第六、第七和第九軍團師團長以上+將官,再加上周義、八旗都統和三位郡王,幾十人齊集。各軍團長、周義和三位都統有座位,其餘人等都站在各自首官身後。

    此次會商是在恭浩和鄭泰鴻的要求下召集的,理由也確實無可厚非,大軍雲集,是戰是守總要有個章程出來。趙牧其實也傾向於立即出兵,他首次擔任主帥,統領如此雄厚軍力,自然是要建立軍功為日後登位在軍務方面添上濃墨重彩的一筆。

    「皇甫元帥是何意見呢?」趙牧沒有立即答覆恭浩,而是詢問皇甫樂聖,這是對老師的尊重。

    皇甫樂聖環視眾人,從大家眼中透出的濃濃戰意就知道南下之事群情所向。為將帥者,自然知道該如何抉擇,不能拂了眾意。

    「殿下,臣附議!」皇甫樂聖語氣有些沉重的說道。其實在他看來,此時並非出戰的最佳時機,心中還有些顧慮不能明說,礙於眾意只得附議。

    趙牧欣喜的點點頭,又望向周義問道:「周大人同精靈大軍征戰多日,想必對精靈軍隊最為熟悉,可有什麼意見?」

    趙牧越過其他軍團長,直接徵詢周義的意見,讓鄭泰鴻更為不滿,他冷哼一聲倒要看看這乳臭未乾的小子能說出什麼。

    周義這兩日仔細觀察過來援的各軍團,對於他們的情況也是略有所知,心中有著不同看法。別看大軍雲集,貌似強大,可是眾軍實力參差不齊,兼且互不熟悉,談不上聯合作戰。那近衛軍團長期衛戍帝都,常年無戰事,不過是些外強中乾的花架子。

    第一軍團倒是實力強大,可從上到下都是傲氣沖天,看不起其他軍團,指望他們聯合作戰簡直妄想。第四軍團倒是因為常年在北方戍邊,實力強勁,可是鄭泰鴻的態度決定了他們根本靠不住。第六軍團則是暮氣沉沉,對於此次南下作戰士氣低落,一看就是貪生怕死之輩雲集,簡直就同聞嘉一個德性。

    皇甫老師的第九軍團前期損失慘重,雖然整合了第七軍團,可是實力尚未恢復,難當大任。自己的八旗軍團新兵眾多,難堪正面作戰。精靈本土遭逢滅頂之災,急於在帝國南方建立移民地,可謂是上下一心背水一戰。此時南下作戰,心思各異的帝國軍隊,面對舉國來攻的精靈,前景堪憂。

    周義從來就是想到什麼直言不諱的性格,哪裡如皇甫樂聖一般諸多顧慮,也根本不會去考慮立功心切的趙牧心思。無視鄭泰鴻挑釁的眼神,屋裡眾人目光爍爍的注視眼神,慨然說道:「殿下,容臣下給大伙澆盆冷水,臣以為此時非南下之機,不宜南下!」

    皇甫樂聖驚喜的望向周義,這個弟子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啊!自己不敢說的,他倒是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想到這裡,察覺到周義那種赤子之心,皇甫樂聖臉色有些慚愧。

    「哦,這是為何?」趙牧歡喜的神色一斂,正容問道。

    未等周義答話,鄭泰鴻感覺自己終於抓住周義的把柄,急吼吼的說道:「哈,本帥早就說過你不過是個僥倖之徒,實則膽小如鼠。荒謬,簡直就是荒謬至極!如今大軍雲集,士氣昂然,眾軍急於收復失地的心情溢於言表。在此群情激奮之時,你卻損我軍士氣,是何居心!?嗯!?」

    淡淡瞥了眼鄭泰鴻,周義不屑於跟他爭執,只是對著趙牧拱手說道:「殿下,我大軍雲集,兵雄甲利只是表象。殊不知眾軍來自帝國各地,互不熟悉,大軍集團作戰首重配合。如此情況下,又何談聯合作戰呢?」

    「廢話!收復失地,眾軍萬眾一心!怯戰之輩,妖言惑眾,當斬之祭我軍威!來人,將此人拿下!待大軍起兵之時,斬首示眾!」不等趙牧有所表示,鄭泰鴻就大聲呵斥,命令門外親衛進來拿人。

    恭浩聞聽周義所言,若有所思,心中也在衡量他的話裡透出的問題,一時也沒什麼表示。趙牧也是被周義所說的話震動,雖然他求戰心切,可也不是莽撞之輩。周義言之有理,眾軍之間確實缺乏配合。

    四名第四軍團的親衛營士兵進門,朝著周義走過來。周義淡淡的望著他們,束手而立沒有任何表示。心中卻是對鄭泰鴻此人更加不屑於顧,大皇子和眾

    眾軍團長齊集,就他像個小丑一般咋咋呼呼,真當他能當家做主麼?!

    「放肆,將帥議事之地,豈是爾等放肆的地方!來人啊!將這四個膽大妄為的軍士拖出去重打四十軍棍,以儆傚尤!」趙牧回過味兒來,看到這四個士兵氣不打一處來,喝令近衛軍將他們拿下。

    雖然不好直接問罪鄭泰鴻,此舉也算是當面打臉了。看著四名手下求懇的目光,鄭泰鴻就要當場發作。什麼狗屁皇子,真當皇帝任命他是主帥就可以拿捏自己麼?!

    「拖下去,重重打!」恭浩趕在鄭泰鴻發飆前落下話,讓以他馬首是瞻的鄭泰鴻摸不清他到底作何想法,只得扭過頭不再看四名無辜的手下。只是他心中更加敵視周義,暗暗下定決心要好好陰周義一把。

    「周大人,大軍雲集,不可不戰!你的意見確實有道理,可不宜因噎廢食,大軍南下勢在必行!」恭浩攔住鄭泰鴻後,正色對周義說道。

    看到趙牧也是一副蠢蠢欲動的神色,心中哀歎一聲,盡人事聽天命,周義坐回原位不聲不語。

    仔細衡量一番利弊後,趙牧還是傾向於出擊,軍隊磨合可以在行軍中進行,大軍南下作戰早日收復失地才是最迫切的。歉然的看眼周義,趙牧大聲說道:「孤意已決,南下作戰!」

    「殿下英明!」眾將紛紛起身對著趙牧唱禮,周義不情不願又無奈的跟身站起,只是嘴唇一張一合卻無半點聲音。一直注意周義神色的趙牧和皇甫樂聖無語的搖搖頭,對他這種倔強深感無奈。

    「大軍出戰,漫川關也務必加強防守。眾軍如何安排,諸位議議吧!」趙牧雙手一按,眾人歸位,然後他出聲問道。

    「殿下,南下軍團應該精中選精。本帥以為可由第一、第四、第七和第九軍團出征,周大人的半精靈軍團為大軍前鋒。殿下率近衛軍團及聞元帥的第六軍團坐守漫川關,遙控指揮。殿下以為如何?」恭浩再次站起來說道,倒是趙牧聞言後臉色一黑。自己千方百計推動出征,甚至將周大哥的意見都擯之不顧,你就這麼讓自己留在後方!

    「不行!孤必須親征!近衛軍團、第一、第四軍團和半精靈軍團南征!皇甫元帥的兩個軍團前期傷亡太大,元氣未復,不宜出征。由皇甫元帥為主,聞元帥為輔,駐守漫川關!」趙牧沉聲否決恭浩的提議。

    恭浩要周義和皇甫樂聖南征,撇開趙牧,其實抱著在戰場上除掉他們的心思。此時看到趙牧一副堅決不幹的神情,心中微微鬱悶,可也不好直言否決,只得婉轉說道:「殿下乃帝國儲君,不可置於險境,請殿下三思!」

    「殿下,恭元帥言之有理,臣願領兵出征,殿下留守漫川關,亦是大功!」皇甫樂聖也起身說道,他對趙牧傾注的期望很大,也不願趙牧有什麼閃失。

    這恭浩千方百計將大皇子撇開,反而要自己和皇甫老師隨軍。放著強大的近衛軍團和完整的第六軍團不要,卻讓皇甫老師的殘軍和自己的半精靈新兵出征。事有反常必有妖!恭浩老匹夫沒安好心,肯定是想陰自己和皇甫老師。周義心裡暗暗揣摩恭浩言語中的意味,思索其中蹊蹺。

    趙牧無奈下,將求救的目光轉向周義。周義看著趙牧期待的眼神,苦笑一番,還是起身說道:「臣以為殿下親征也好,否則諸軍互不統屬,軍令難以統一,對於聯合作戰殊為不利。況且半精靈八旗軍團全是騎兵,衛護在近衛軍團外側,可保萬無一失!」

    「好,就按周大人所說,孤是大軍主帥,一言而決,就這麼辦!第一軍團恭元帥為前鋒,孤的近衛軍團及周大人的八旗軍團為中軍,第四軍團鄭元帥為後衛。明日午時,大軍出征!」趙牧身為主帥,卻不能不徵求眾人意見。現在有周義站出來獻策,他正好順水推舟決定下來。

    「遵殿下軍令!」恭浩等人無奈的站起來領命,只是回頭之間看著周義的神色頗為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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