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一夜白頭 文 / 梅子酒
方圓百里之內,瞬間被爆炸與火焰吞噬,端木白那條劍龍頹然分解,大多數凡間名劍被燒得劍胎碎裂而毀。
那只炸裂的天靈眼,真正的威力其實是裡面所吸收的幽藍精火。
獨孤塵葉的這只天靈眼在西界海之眼被幽藍精火淬煉了很久,吸收了大量的幽藍精火,此時天靈眼炸裂,大量的幽藍精火盡數瀉出,方圓百里之內將是一片火海。
幽藍精火並非凡火,看似平凡,實則不俗。
劍龍被炸的分解,有許多凡間名劍的劍胎碎裂毀掉,可以說這條劍龍已經再無威脅。而幽藍精火依舊在燒。
端木白為了從萬里之遙瞬息之間召來上萬柄凡間名劍,付出了巨大的代價,識海之中的念力已經所剩無幾,心神也受到了強烈的衝擊,此時的他已經面色慘白如紙,但依舊緊握手中霸者劍,硬撐著不讓自己倒下。
幽藍精火已經燒了過來,端木白見此情勢危急,催動所剩無幾的念力,御著霸者劍離去,他自然是回劍城,去搬救兵。
獨孤塵葉其實也是強弩之末,他燃燒半生修為與氣機,來將端木白擊退,付出了比端木白更大的代價。
獨孤塵葉看著手中的青帝劍,笑了,笑的很開心,皺紋深若山川的臉上現出了稚童一般的笑容。
被雲鶴的空間剝離之術所困的苦禪,整整想了一夜,一夜白了頭。
之前烏黑的長髮,此時已經變作銀白色,就像染上了一層白霜。
銀白色的長髮垂至地面,長著一張苦瓜臉的苦禪苦苦思索,他在腦中不停推算著,所有的方法都被他試過,可是依舊破不開這層空間。
所剩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還有一盞茶的工夫,這個空間就會移動,一旦移動便是與其他空間重疊,一旦重疊,那麼苦禪就會被時空亂流攪得粉碎。
一夜白了頭,苦禪那張苦瓜臉此時已經是氓磯大陸最苦的苦瓜。
「天陽訣不可行,度虛訣不可行,大道蒼龍訣也不可行,到底該用怎麼一種方法才能破開這個空間。」苦禪還在苦苦思索著。
「空間剝離術法我並沒有有所接觸,更別說用空間術法破開這個空間了。」
「對了,或許可以用暴戾的手段,比如將這個空間炸開,如果這樣做的話,我很有可能會付出慘痛的代價,很有可能把自己炸死在這個小空間之內。」
苦禪好像想到了方法,但這種方法有著極大的風險。
「不能再猶豫了,所剩時間已經不多,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就用這個方法,或許還能僥倖活下。」苦禪深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吐出一口氣。
該到做出選擇的時候了,苦禪那張苦瓜一般的臉上此刻寫滿了從容。
苦禪盤膝坐了下來,將識海中的念力盡數轉化為元氣。
最後這個小空間裡充滿了苦禪的元氣,可以說苦禪將他的念力盡數壓搾,轉為這些元氣,他需要這些元氣,這些元氣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苦禪所在的空間很小,很擠,元氣很多,很足。
他要將這些元氣升溫,加熱,點燃。
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他必須要抓緊時間,他要來放個大爆竹,很有可能把自己炸死,但這卻是他唯一的機會。
小空間裡的元氣升溫很快,如果要將這些元氣加熱到一定程度點燃的話也並不會耗費多少時間。
苦禪面色凝重,不僅凝重,而且蒼白,已經蒼白到了一定程度,並且嘴角已經開始流血,流出烏黑的血,一直流到胸前的衣襟,濕透了衣襟。
不僅僅是血水,還有汗水,小空間裡的溫度頗高,可以說苦禪的整身衣襟全然濕透。
小空間內的元氣在劇烈升溫,高溫的元氣呼呼的冒著熱氣,整個小空間快要被虛化了一般。
彭!
一聲巨響,小空間的元氣終於被點燃,確切的說是自燃。
盤膝坐在小空間之外的雲鶴聞聲震驚,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他沒有想到苦禪最後會以這種方法破開他的空間剝離之術。
整個小空間因為缺少空氣而轟然炸裂之後,嗖的一聲,苦禪回到無名仙島上,他是被炸出來的,而且在空中飛了一會再怦然墜地。
苦禪修的一身不動石佛真身,不過面對如此強烈的大爆炸,依舊不能說可以全身而退。
地上有一隻胳膊,血淋淋的,斷肢上的幾根手指還抽搐著。
那是苦禪的胳膊,被爆炸炸掉的胳膊,縱使苦禪修的不動石佛真身,也沒能夠全身而退,不過苦禪很滿足。
他趴在地上,苦瓜臉擠出一絲苦笑。
這確實應該滿足,沒死不是很好嗎?
雲鶴站起身來,冷漠的望著斷了一隻胳膊趴在地上的苦禪。
「你竟然會用這種方法破開我的空間剝離之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雲鶴繼續望著已經對他構不成威脅的苦禪,冷漠的說道。
「想不到其他辦法,自然只能用這種辦法咯。」苦禪忍者劇痛,苦笑一聲說道。
「這確實不是個好方法,但對於你來說確實是個好方法。」雲鶴依舊冷漠,但他沒有向苦禪走去。
苦禪再一次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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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雲鶴來說,苦禪對他已經構不成威脅,念在同門的份上,他沒有殺掉苦禪。
這場因為天詔院風雲突變而引起的大戰,已經快要結束,但或許還只是一個開始。
葉臨風、姬十七、紅藥,三人還在與太玄宮老祖苦戰。
葉臨風三人合力攻殺太玄宮老祖,陰陽道魚盤被葉臨風一劍轟砸,飛了出去。
以他命盤境的大境界加之太玄宮老祖十幾年的元氣,一鼓作氣,將手中香魂劍用作一根木棍,發狂似的轟砸,陰陽道魚盤被逼金石還要堅固的香魂木劍砸的已經變形,失去了本來的能力。
太玄宮老祖的心神也受到了強烈衝擊,姬十七與紅藥也在合力攻殺太玄宮老祖,姬十七手中的木梳被他用作了一柄劍。
不錯,木梳也可以作劍,心中有劍,任何事物都可以作劍,他在輕輕撩動桃花木木梳,那是刮出的一道道劍氣。
(我們總是輕易發現別人的光鮮亮麗,卻看不見光亮背後的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