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神藥 文 / 梅子酒
在廚房的守垠和尚取出一個大大的陶盆,端起鐵鍋將紅燒辣子魚倒了進去,又麻又辣的味道在房外都能聞到。
「明明,紅燒麻辣魚好了。」守垠和尚大聲的喊了董明明一聲。
董明明好像沒聽見,守垠和尚叫他時,他並沒有回應守垠和尚。
「該死的董明明,不知道又在瞎忙活什麼,非扣他工錢不可。二鹵子,來廚房端菜。「守垠和尚又叫了酒館裡的另外一位夥計。
二鹵子是個缺門牙的憨貨,皮膚黝黑,說話結結巴巴。
跑過來端走了紅燒麻辣魚,守垠和尚想都快過晌午了,想必來酒館吃飯的吃貨們也沒多少了吧,要是再有人來就讓三刀子過來炒,畢竟三刀子也有「幾刀子」,露個手應該沒問題。
店裡除了守垠和尚以外還有三個夥計,董明明跟守垠和尚像一個娘胎裡出來的,二鹵子是個比驢還憨傻的憨貨,而這三刀子手藝僅次於守垠和尚,不過整日游手好閒,調戲大姑娘小媳婦,沒辦法,就好這一口。
守垠和尚擦了擦汗,洗了洗手,略微整理一下衣衫,朝著那位公子所在的小間走去。
房門半掩著,葉臨風正在悠閒的等著董明明沏茶歸來。
董明明拿起一柄極其小巧的勺子,小心翼翼的取著茶葉,幾乎是一片葉一片葉的,取出茶葉之後放到一片紙上,而後將茶葉包起來用秤子秤了一下。
在往提梁小瓷壺裡倒茶葉時,董明明不小將一片茶葉掉在了外面,心疼的他差點把提梁小茶壺打翻。
「這是一片茶葉啊!這茶葉可不是普通的茶葉啊!是極樂仙島上等的紅雪啊!是我托了多少關係才從清閒茶莊買來的。唉!幸虧掌櫃的沒有看到,不然我這幾個月的獎銀又要泡湯了。」董明明見茶葉掉出了一片,心疼的肝兒都快擰斷了。
話說守垠和尚腆著肚子來到了葉臨風所在的那一間小間,走到門前,又圓又大的肚子頂開了房門。
「誰啊,怎麼這麼沒有禮貌,進門為何不敲一下門?」葉臨風知道是守垠和尚來了,單是聞味也能猜出一定是這個死胖子,這個猥瑣貪心的胖和尚化成灰他也認得。」公子,人家不是有意的勒,肚子大嘛,一不小心就把門頂開了。公子,給你賠個不是,來來來,我自罰一杯。」守垠和尚看著葉臨風的背影,單是所穿的這一身錦衣華服就知出身非凡。
「一杯怎麼能行呢,你自罰十杯吧。」葉臨風說道。
「這······」守垠和尚聽到這句話大吃一驚。
「怎麼,不行嗎?」葉臨風使勁憋著,生怕笑出聲來。
「當然可以嘍,公子,其實我剛才是在想這桌上的菜餚應該再添上幾樣。」守垠和尚機靈得很,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脫口而出。
「不用了,本少爺我也吃飽了,太多油膩不好,再上幾樣爽口的小菜吧,等會兒茶來了,品上幾碗好茶。」葉臨風此時偽裝的很好,守垠和尚並沒有認出他來,他畫扇一展,朗聲說笑,自有一番瀟灑。
守垠和尚臉上堆滿了笑,那笑像是與生俱來的,或者說是守垠和尚天生一副「二皮臉」,一臉猥瑣相。
守垠和尚往葉臨風的酒碗裡斟了一碗酒,而後坐到葉臨風的對面,也往黑瓷小碗裡倒了一碗。
「來,公子,我敬你一杯。」守垠和尚舉起黑瓷小碗對著葉臨風說道。
「一碼是一碼,你先把我罰你的那十碗酒喝了再說。」葉臨風說道,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既然公子賞臉,我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也是萬死不辭啊。」守垠和尚現在根本不知道面前這位公子的底細,自然不敢得罪這位公子。
守垠和尚接連舉了十次酒碗,喝的他暢快淋漓。
說來守垠和尚的酒力委實不俗,連喝十碗燒酒臉都不紅。
「公子,來,小的再敬您一杯,我們都干了。」守垠和尚又為自己斟了一碗。
葉臨風剛要舉起黑瓷小碗,房門外就傳來了董明明的聲音。
「公子,上等的紅雪來嘍。」董明明的嘴笑得像破了皮的餃子,瞥了一眼守垠和尚,眼珠子滴溜溜地轉。
葉臨風放下盛滿燒酒的黑瓷小碗,對著守垠和尚輕聲笑道:「掌櫃的,茶來了,不如我們小品幾杯吧,燒酒太沖,我的身子怕是受不了。」
「公子說的是,明明給公子看茶。」守垠和尚目前還未弄清葉臨風的底細,自然禮讓很多。
橙紅的茶水自提梁小瓷壺流淌進花瓷小碗,一股濃郁的茶香撲鼻而來。
守垠和尚表面上沒有任何情緒,其實內心早已疼的要命,上等的紅雪,就連自己也沒喝過的紅雪,痛啊!
「公子,您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呢。」守垠和尚一邊品茶一邊說著話。
「自然是有要事,不然我找你幹嘛。」葉臨風擺出一副高傲的架子,在心裡卻在想這個猥瑣和尚真蠢,竟然還未認出他來,但也可以理解,如今他的境界已經提升到了道我中境,而且馬上就要破入道我巔峰,再加之喬裝打扮一改往日作風,這和尚再精明也很難認出他來。
「公子請講。」守垠和尚說道。
「掌櫃的知不知道西界有何神藥嗎?」葉臨風捏起花瓷小碗,送到唇邊,輕輕品了一口。
「我倒是知道一種靈藥,名叫海魄
魄,至於是什麼樣子的我就不清楚了。「守垠和尚有些吃驚,面前的這位公子突然問起這樣一個問題,瞬讓他起了疑。
「海魄?原來這種神藥叫海魄啊,那它生長在什西界的什麼地方呢?」葉臨風有些激動。
「慧海,西界的慧海,那片黑色的海域,鬼族的領地,無字碑崖的所在地。」守垠和尚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凝重,好像對那個地方有些忌諱。
「守垠,是不是西界海之眼後方那片黑色的海域?」葉臨風知道海魄的所在地之後有些激動,竟然說漏了嘴。
「咦?公子怎麼知道我在佛門時的名字,我們認識嗎?」守垠和尚此時疑心更重,已經隱約猜到了這位公子的身份。
「唉!我就不裝了,守垠啊,我是臨風。」葉臨風本來就是想跟守垠和尚開個玩笑,坑他一下,誰讓他平時這麼吝嗇。
「我就猜一定是你這麼臭小子,不在天詔院好好掃你的地,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還他娘的狠狠坑我一筆,你······」守垠和尚氣極,想著壺中的茶,心都快碎成八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