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2 指示 文 / 天機變

    張局長自和安天偉分別之後，第一時間就和方海濤取得了聯繫，將掃鬼行動組要接收檔案的事做了一次很詳細的匯報。

    「你到我辦公室裡來一趟吧！電話裡這樣說不清楚。」

    「好的，我馬上就到。」

    市局距離市委不遠，張局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方海濤的辦公室。

    雖然安天偉說這次的接收檔案是省廳要的，但實際情況如何，誰也說不清。張局從這件很小的事情裡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所以他要第一時間趕去和方海濤匯報。

    別人以為方海濤這些年已經霸氣盡失，但是張局做為方海濤的心腹大將，自然知道方海濤這些年的隱忍，並且無時無刻不想著要找安天偉的麻煩。

    安天偉將方大公子送去坐牢，這對於一貫在c市霸道慣了方海濤而言，絕對是吞不下去的一口惡氣。

    但方海濤不傻，這麼多年的從政經歷，讓他懂得尋找適當的機會。

    安天偉當時送方大公子去坐牢時風頭正盛，那個時候想找安天偉的麻煩，絕不是明智之舉，最好的結果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這種高成本的戰役，不是方海濤想要的。

    這麼多年方海濤一直都要伺機給安天偉一擊。前次的安天偉的公職被扒掉，這中間有各方面的考量，但無疑方海濤在這中間起到的作用，是不可忽視的。

    一擊沒有將安天偉打趴下去，這成了方海濤的一塊心病。也成了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纏繞著他的一場惡夢。

    一方面擔心安天偉什麼時候會回來找他報復，一方面看著在牢裡日漸削瘦的兒子，他對安天偉的恨意與日俱增。

    在這個時候，安天偉居然回來了。而且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接收以前的檔案，不能不說這件意義十分重大的事。

    「依你看，那個當兵的想玩什麼花樣？」方海濤問急匆匆趕到他辦公室裡來的張局問道。

    張局想了想，搖了搖頭，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這次安天偉倒不像是玩什麼花樣的樣子。通過和他的接觸，我有一種感覺。他這次的目標不是針對我們。」

    所謂的「我們」，是因為大家都心裡有數，他這個局長是方海濤方面的人，如果針對方海濤，無疑也就是針對他。

    方海濤的手指有節奏的敲著桌面，在沉思著。

    他的眉頭深鎖，眼睛裡有些許的精光閃爍。

    看著方海濤這樣的情形，張局心中不由的一陣森然。

    外界傳言都說方海濤基本廢了，霸著個市委書記的位置也只是佔著茅坑不拉屎，活熬著等退休罷了。

    但誰又能想到這位似乎被自己的大公子磨盡霸氣的c市一把手，任何時候都沒有失掉本應屬於他的那份狠辣。

    現在的方海濤，所表現出來的，只是他的冰山一角而已。

    「善謀大事者，必知忍常人不能忍。」方海濤無來由的突然說道，似乎是自語，又似乎是為了映證張局長的感知。

    他胖胖的手指依舊在桌面上有節奏的輕輕敲擊著。

    而每一聲卻又像巨鼓，直敲在張局長的心底。

    沒有任何理由，張局長感覺到了一股沉抑的壓力，讓他的額角見汗。

    張局長是當守兵的，抗壓能力不是一般的強，從來刑偵工作這麼多年，能讓他見汗的事情真不多見。

    但今天，他見汗了。因為他看到了方海濤眼裡閃爍不停的精光，就像是一頭沉眠的毒蛇甦醒了過來，正仰起它的頭，用它冰冷無情的陰冷目光掃視一切。

    張局長大氣也不敢出，縮手縮腳的坐在方海濤之前的沙發上。

    這種沉悶的氣氛，在張局長的意識裡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他只知道當方海濤再次發話的時候，他已經汗濕衣裳。

    「檔案現在在哪兒保存？」方海濤問。

    「在市局的檔案室裡。」

    「嗯。市局的大樓也有不少年頭了吧？」

    「這個……」張局長沒有弄清楚方海濤問這話的意思，但他知道方海濤肯定不會無端的這麼問，好在他是市局的老人，知道市局的大樓確實是棟老樓，便據實回答道：「是有些年頭了，算一算，已經有二十幾年了。」

    「既然已經是這麼老的樓了，電路也應該十分老化了，漏電起火之類的偶發事故，總是不可避免的。」方海濤的語調很輕緩，像是在述說一件平淡之極的事情。

    張局長的心裡格登了一下，渾身不由的打了個冷戰。

    「書記，我覺得安天偉這次應該不會對我們有太大的惡意……」

    方海濤不耐煩的將敲擊桌面的手指加了點力道，驟然放大的桌面敲擊聲便將張局長下面要說的話直接打了回去。

    「你去辦吧！」方海濤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記住，要辦的乾淨點，不要讓人逮著錯漏。」

    說罷，方海濤擺了擺手，示意張局長可以走人了。

    張局長暗自咬了咬牙，起身而去。

    方海濤的目光依舊很冷，纏繞著張局長的後背，讓張局長在退走的過程中，後背也生出了陣陣的寒意。

    出了方海濤的辦公室，張局長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看來，上了方海濤的船，只能跟著一條道走到黑了！張局長有點無奈又有點悲涼的想著，但步子卻走的異常堅定。

    市局大樓的老舊，已經由來已久，包括趙局長在內都向市裡和省廳打過不少的報告，希望能化點緣好將大樓重新裝修一下。

    最近的一次裝修，是因為安天偉力敵三鷹時造成的樓道崩壞，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市裡才撥了點錢局部修整了一下。

    可這樣的修整對整個市局大樓的老舊根本就起不到什麼太大的作用，正如方海濤所言，大樓裡的一些線路已經明顯老化。

    再加上以前建築工藝的落後，一些電路走的是明線，更加增添了風險隱患。

    這些事，張局長都心知肚明。

    現在要做的是如何讓這些老舊的線路產生漏電，然後一把火就可以將安天偉所要的檔案燒光。

    要完成起火不難，難的是不能讓人事後查出來任何的蛛絲馬跡。張局長由刑偵隊長升到局長寶座的位置不長，他可不想p股還沒有坐熱的局長寶座，這麼快就沒了。

    事情要做，而且要做的漂亮！

    這就是方海濤給他下達的指示！

    （電閃雷鳴，大雨傾盆，這進梅的天氣，果然不一樣。大家晚安也順帶著平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