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55.成長的弟子們 文 / 八月飛鷹
蕭焱看著石天昊，又好氣又好笑，轉頭衝著蕭真兒說道：「真兒，你可曾想到過，昔年那個粉雕玉啄般可愛的小娃兒，如今卻長成這樣一個憊懶少年？」
此言一出，蕭真兒和石天昊臉上都露出微笑，目光中流露懷念之色。
當年初見面時，還是在烏州城林鋒收蕭焱為徒之時，那時的石天昊也才剛拜入林鋒門下不久，還是個不到四歲大的小娃娃，生得雪白可愛。
事實上現在的石天昊外觀上也極為出眾，一頭柔順的烏黑長髮披散在肩膀上，唇紅齒白，面容俊美不凡，雖然才十二三歲年紀，但身材已經很高，顯得挺拔英武。
自分別後，大千世界的時間只過去四年多，但因為在加速時光洞天中修練的緣故，石天昊同蕭真兒也有多年未見了。
蕭真兒微笑說道：「天昊如今已經是震動神州的少年天驕了呢。」
石天昊一笑，還沒說話，身邊蕭焱就涼涼的說道：「什麼少年天驕啊，跟小時候一樣，依然是個吃貨熊孩子。」
一旁汪林、岳紅炎和楊清三人都面露笑容，石天昊則撇撇嘴。
一行人說笑著，來到玄天寶樹下方，蕭真兒停下腳步，看向蕭焱：「蕭焱哥哥，我在這裡等你。」
蕭焱張了張嘴，還沒開口，耳邊就傳來林鋒的聲音：「一起進來無妨。」
蕭真兒微微猶豫了一下，也不推搪，躬身一禮：「謝前輩。晚輩冒昧了。」
眾人一起騰空而起，飛到寶樹之巔。進入玄天宙光洞天中。
洞天裡，林鋒靜靜坐在小型寶樹的樹頂枝椏上。微笑看著一眾親傳弟子來到面前。
眾人向林鋒行過禮之後，林鋒首先看向石天昊，開口說道：「天昊，如你所知，與那重瞳者一戰之後，你自身修為與心境都將達到圓滿，那時方才是你渡雷劫，結元嬰的時機。」
「你現在也可以嘗試渡劫，但不夠圓滿。即便渡劫成功，結嬰後也會有幾分疏漏。」
石天昊點點頭：「是的，師父，弟子明白。」
林鋒看了汪林一眼，笑道：「你三師兄給你把路趟得差不多了，那重瞳者有什麼底牌，全暴露得一乾二淨。」
眾人聞言都笑了起來，汪林則微微苦笑搖頭。
「你的對手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在龍鬥場與你一戰前。肯定還會再下苦功，準備些新東西，太虛觀也不會坐視不理，他的左眼重瞳雖然廢了。但等到同你決戰前，實力恐怕還會有所提升。」
林鋒說到這裡，右手伸指在虛空中輕輕一點。一團紫氣湧出，紫氣內諸天界障和承天印兩大神通一起作用。鎮壓一具碩大的凶獸屍骸。
這凶獸模樣，狀如黃囊。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渾敦無面目，正是太古四凶之一的渾沌。
林鋒說道：「你參悟四象開天書，領悟出屬於你自己的新神通，之前已經以饕餮精血祭煉出第一口混洞，化為黑色深淵大地。」
「現在，你便以這渾沌精血，祭煉你的第二口混洞吧。」
石天昊答道：「師父放心，弟子定會用功。」
他修行四象開天書，開闢四口神通混洞，倒並非一定要祭煉太古四凶的精血，隨便哪種頂尖妖族血脈都可以，不過仔細思忖之後，他還是決定採取渾沌、饕餮、窮奇、檮杌這四凶的精血。
小饕餮吞吞這段時間安靜了許多，玉京山上下都見不到她的影子，不是因為她轉了性子，而是因為提供了大量精血給石天昊祭煉神通。
小傢伙此刻都還在荒天谷靜養，一邊吃著石天昊作為報酬的大量靈物，一邊眼淚汪汪，總覺得自己虧本了。
林鋒這時目光看向楊清，微笑說道：「小清子你修練上最大的關口，在於心境，而結丹除了修為見微長生外，更要堪破生死之難。」
「經過之前險些墜入虛空戰場之事，對你是一重歷練，但是還不夠。」
楊清躬身受教：「師父所言甚是，弟子近些日子來在山上修練，也有相同感覺。」
「總感覺自己距離結丹，還差了最後一點東西。」他臉上露出些許赧然之色：「弟子知道，那是對死亡的恐懼，在生死關頭，弟子的心境還會出現波動。」
蕭焱、汪林等人都神情平靜，沒有誰笑話楊清，便是初次見面的蕭真兒，也神色如常。
生死間有大恐怖，想要堪破生死，談何容易？
其實便是真正結丹之後，隨著歲月流逝，壽元衰減，不成元神，許多修士心中，總是難免重新生出畏懼之心，除了少數有大恆心大毅力的心性堅毅之人，大多數人終其一生都要與生死之難抗爭。
結丹只不過是開始罷了。
林鋒笑道：「無妨，其實你可以試試南華當初堪破生死之難的方法。」
楊清等人微微有些意外：「康先生？」
林鋒點頭：「雖然南華眼下正在閉關，你無法直接找他本人，不過為師也可以指點你。」
楊清聽完林鋒的介紹後，喃喃自語：「封閉自己一切修為，像個凡人一樣去主動挑戰生死險境嗎？」
不管從本人性格，還是從生活經歷來說，楊清內心深處其實都有些惶恐，缺乏安全感。
林鋒所指的道路，某種程度上，也正觸及他心中的
不安。
但楊清微微沉吟一下後，目光變得堅定：「弟子明白了，定不叫師父失望。」
林鋒卻搖搖頭，伸手點了點楊清的胸口：「修行，是為了你自己，不是為了為師。」
他徐徐說道：「這其實也是你修行道路上的一重心障，什麼時候堪破了，你的修為會突飛猛進。」
楊清神色有些怔忪，良久後，輕聲說道：「弟子……明白。」
「嗯，明白了，然後要努力做到才是。」林鋒看著他微微一笑：「為師相信你能做到，只希望那一天不要來的太晚。」
楊清用力點點頭，身旁的蕭焱拍拍他的肩膀，楊清轉頭看去，就見蕭焱笑道：「多想想，究竟什麼才是你真正想要的，想清楚了，其實就不難。」
楊清也笑了起來。
林鋒這時則看向岳紅炎，笑著問道：「同那景桓侯的分身一戰，感覺如何？」
「雖然是個登徒子，但很強。」岳紅炎一對赤眉微微揚了揚：「金丹中期的分身，武道修為精湛，武者意志凝煉強大，再配上那黃金大戟，弟子必須用升陽槍才能擊敗他，只用虛空破滅神槍，不能保證穩勝。」
林鋒笑問：「如果他那分身是金丹後期修為呢？」
岳紅炎沒有急著回答，仔細思索之後答道：「他如果是金丹後期，弟子必須要出無間殺法第二槍了，若要殺他，恐怕要出第三槍。」
當時身在現場親眼目睹戰局的蕭焱和石天昊都點頭表示同意，石天昊看向岳紅炎：「四師姐，我沒記錯的話，你無間殺法三式神槍的最後一槍現在還沒有徹底完善？」
岳紅炎說道：「已經可以使用，但對我自身負擔太大，所以還需要繼續打磨完善。」
說到這裡，紅髮少女一笑：「不過此戰我收穫頗豐，經此一戰，潛心鑽研一段日子，當可徹底完善第三槍。」
林鋒滿意點頭：「很好。」憑他的修為可以輕易幫助岳紅炎完善整套武道神通，但林鋒並不打算這麼做，他更希望門下弟子能自己摸索，走出一條獨特的完整道路。
引導他們前進沒問題，但林鋒不打算手把手扶著他們走，極個別特殊情況除外。
「你原先的武器毀了，這柄龍魔戰戟，正好給你當新武器，為師已經將上面原有的個人印記完全抹除，你自行祭煉便是。」林鋒手掌攤開，金光閃動，一柄金色大戟落在岳紅炎面前。
岳紅炎目光動了動，似乎想起了自己破碎的黑焰戰戟。
……那是她之前的師父，張烈賜給她的隨身武器。
岳紅炎一對赤瞳中，目光很快平靜下來，過往一切如浮雲般散盡，鄭重接過金色的龍魔戰戟，向著林鋒躬身一禮：「弟子謝過師父。」
林鋒又看向蕭焱和蕭真兒，笑著說道：「小焱子你修行的神通法力都太過暴烈，結嬰反而有困難，這種時候，心境要放平和，靜心溫養法力，調和真火力量，日後自可水到渠成。」
「不過有真兒陪伴你，為師相信你的心態不會起太大波瀾。」
蕭真兒落落大方，面露微笑，蕭焱反而有些赧然，不好意思的看著林鋒：「師父，怎麼連您也打趣我啊。」
「你們久別重逢，得以團聚，為師為你高興還來不及呢。」林鋒笑道：「古帝刀暫時由你執掌，與真兒共同參詳吧，古皇一脈傳承，對你掌控南明離火有很大益處。」
蕭焱和蕭真兒一起躬身應諾。
林鋒送走了其他弟子，目光看向汪林，汪林也正微笑看著他。
「好了，小林子，你現在可以開始了。」林鋒笑道：「你在虛空戰場中辛苦耕耘多時，如今到收穫的季節了。」
汪林笑著點頭，當即盤膝坐下，默運道訣法力，週身泛起黑氣白光，交替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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