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59.各自經營的洞府 文 / 八月飛鷹
連同小不點在內,眾人一起出了荒天谷,向楊清挑選的白玉山巖走去。
楊清臉上表情有些許忐忑,不同於蕭焱四人已經結成金丹,也不同於岳紅炎已經築基後期,距離結丹只剩一步之遙,他眼下才築基中期的修為,跟師兄弟們一起開府授徒,實在有些心裡沒底。
不過,對他推導創建的道法,林鋒抱以肯定支持的態度,這讓楊清多了一些信心。
在林鋒幫助下,楊清也煉化了屬於自己的白玉山巖,只不過他修為境界比小不點低,所以耗費時間也更多。
楊清沒有對山巖做太多的特殊處理,煉化之後,山巖形狀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在半山腰處,開了一座洞窟。
除此之外,山巖間,一道碧綠水流潺潺流淌,正是太陰真水所化。
周天紫氣落在山石上,化為泥土,泥土上生長出大量花草樹木,使得楊清洞府所在的山嶺鬱鬱蔥蔥。
洞窟內別有洞天,白玉山石放出淡淡光輝,山洞並不陰暗幽深,但很寧靜,隱約有泉水叮咚作響,在洞窟內部,也有太陰真水化作的清泉流淌。
單從居住環境上來說,楊清這座洞府,別有一番味道,令人心曠神怡。
楊清站在洞府外面,望著山洞入口有些發呆,岳紅炎看著他,低聲問道:「你要給洞府取什麼名字,雲水洞嗎?」
「不。」楊清沉默了片刻後,深吸一口氣答道:「雲水洞我永遠不會忘記。但我現在是玄門天宗的弟子,是師父的弟子。師父經常說,做人要向前看。」
他抬手在空中寫下「涅槃洞天」四個大字,四個字落在山洞一旁的石壁上,融入其中。
「我在這裡獲得涅槃,師父賜予我新生,我的洞府,就叫涅槃洞天。」
一旁的岳紅炎和蕭焱等人,聞言臉上都露出微笑。蕭焱走上前拍了拍楊清的肩膀:「我們每個人,都是因為師父,才獲得涅槃新生。」
楊清有些赧然:「是我孟浪了。」
朱易搖頭笑道:「出自真心,便是孟浪也無所謂了。」
「自己洞府的名字,叫什麼名字,小清子你自己決定。」林鋒笑著說道:「但為師要說的是,你們能有今天的成績。是出於你們自身,師父領進門,修行在個人。」
「若真是朽木不可雕,為師再大能耐,也教不出你們這樣的弟子。」
林鋒揮了揮手:「好了,走吧。現在讓我們一起去紅炎的洞府。」
岳紅炎一笑:「我只怕需要師父的幫助。」一行人到了岳紅炎挑選的白玉山巖上,在林鋒的幫助下,岳紅炎也順利將白玉山巖煉化。
煉化之後的白玉山巖,也化作一個山谷模樣,岳紅炎看著山谷。轉身向林鋒躬身一禮:「請師父出手。」
林鋒問道:「你想要怎麼做?」
岳紅炎抿了抿嘴唇,雙目之中閃過幾分懷念和痛苦憤怒之色。緩緩說道:「弟子想讓這周天紫氣化為漫天風雪,弟子雖然也參悟師父傳授的八卦諸天大道藏,但對於風雪兩系靈氣的力量意境領悟不夠。」
在場眾人都知道岳紅炎的過往經歷,都為之黯然。
林鋒點點頭,屈指輕彈,籠罩在山谷上方的周天紫氣瞬間化作皚皚白雪,自天空中飄落,將山谷化為冰雪世界。
岳紅炎也運起自身法力,將周天紫氣轉化,頓時山谷中風聲大作。
她望著眼前風雪交加的景象,一時間竟不由得癡了:「好多年,都沒有回去了……」
林鋒低頭輕歎一聲,直接替岳紅炎在谷口石壁上,書寫了「雪風谷」三個字。
「謝謝師父。」岳紅炎回過神來,向林鋒道謝,這也正是她為自己洞府準備的名字。
紅髮少女性格剛強,脆弱也只是一瞬間,很快她就重整心情,見她振作起來,林鋒徐徐點頭,帶著眾人一起向汪林的洞府走去。
汪林營造自己的洞府,結果卻讓眾人都吃了一驚。
小不點湊到蕭焱等人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我還以為三師兄的洞府,會陰風陣陣,充滿死煞之氣呢。」
蕭焱、岳紅炎齊齊點頭,楊清也嚥了咽吐沫,悄悄說道:「我雖然不覺得三師兄的洞府會像天昊說的那麼恐怖,但想著,應該滿是黃泉真水吧?」
蕭焱苦笑一聲:「我本來也是這樣認為,但現在看來,三師弟真讓人吃驚了。」
一直沉默不語的朱易,這時突然說道:「三師弟對於道法自然的理解領悟,比我們想像中都要深刻。」
他轉過頭來看向小不點和蕭焱:「三師弟眼下雖然是金丹初期的修為,而且剛剛晉陞,但要論對於天地大道意境的領悟,某些方面,甚至可能比我們三個金丹中期的人還要更高。」
蕭焱和小不點望著不遠處的汪林,兩人臉上同時露出深思的神情。
連岳紅炎和楊清,也神色微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陷入沉思之中。
林鋒則在旁邊微微笑著,心道:「小林子滿值的悟性,在這一刻顯露無遺,連我都有些期待,他等會兒入藏經樓創建道法,會有怎樣的成果?」
眼前汪林的洞府,也像楊清一樣,沒有對白玉山巖的外形做出改動,只是利用周天紫氣在山巖上化生了泥土草木,然後汪林便在山上草草搭了一間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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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任何特異之處,沒有任何驚人之舉,更不用說小不點他們半開玩笑的說法,弄得死氣沉沉,冰冷肅殺,又或者像楊清利用太陰真水一樣,在山上布下黃泉真水。
就是這麼普通,就是這麼平凡,青山之間,圍欄柴扉,圍成一個小小院子,院子裡一棟小木屋,說不上簡陋,但也絕不致,就只是最普通不過的山間小屋。
汪林站在院落門口,神色平靜恬淡,看著林鋒等人,臉上露出微笑。
林鋒點點頭:「返璞歸真,洞悉有無,小林子,非常好。」
汪林微笑著,朝蕭焱等人團團一抱拳,說道:「還要感謝諸位師兄弟,我隨師父一起旁觀你們創建的道法,心中有所領悟,這才能在剛剛結丹之後,立刻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朱易正色說道:「今日所見,對我等道法領悟有重大啟發,也要謝過三師弟你。」
從蕭焱、小不點,到岳紅炎和楊清,他們四人也一起朝著汪林抱拳一禮,以示感謝。
林鋒笑道:「小林子,為你的洞府命名吧。」
汪林點了點頭,卻不是在白玉山巖上題字,而是轉身在自己身後小院的柴扉上寫下「凡林居」三個字。
林鋒見狀,哈哈大笑,神情歡愉,法力一卷,將一眾弟子全部帶著飛起,向遠方朱易的洞府落去。
到了朱易所選擇的白玉山巖,朱易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開始煉化,反而靜靜站在山巖上,雙眼看著腳下白玉般的山石,目光不停閃動。
岳紅炎和楊清隱約間可以捕捉到朱易的想法,但卻如霧裡看花,並不清晰。
蕭焱與小不點卻看得分明,蕭焱輕歎一聲:「見了三師弟的洞府,不僅僅是二師弟,我也有些茫然了。」
小不點笑道:「還好我已經先一步佈置好了洞府,否則也要頭疼呢。」
汪林在一旁笑而不語,看向朱易的目光中,頗有幾分探究之色,對朱易接下來會如何選擇,感到好奇。
「就算現在感到遲疑,但為師相信,小易會跟你做出相同的選擇。」林鋒這時候卻看向蕭焱,笑著說道。
蕭焱笑了起來:「師父真瞭解我,不過確實是很讓人拿不定主意啊。」
林鋒看向小不點:「至於天昊,你雖然先行一步,省了選擇之苦,但若真要你此刻選擇,怕也是跟小焱子和小易一樣。」
小不點嘻嘻直笑,林鋒見岳紅炎和楊清都沉思起來,便說道:「好好看小易接下來的動作,這對你們是很好的一課。」
岳紅炎和楊清同時一震,抬頭望向朱易,然後就見一直沒有動作的朱易突然開始了自己的煉化。
林鋒一笑,也以自身法力協助朱易。
朱易腳下的白玉山巖,形狀外觀飛速改變,高度不斷降低,而橫截面積則不斷擴大,到了最後,化為一片開闊的空地,彷彿棋盤平板一樣懸於虛空之中,通過七彩雲橋與玉京山相連。
空地之上,周天紫氣不停聚集,最後化為一幢巨大的殿堂。
殿堂外觀並不華麗,但是卻古樸肅穆,宏大堂皇,不給人以絲毫壓迫感,不高高在上,不威嚴隆重,但卻蘊含了一種令人信服的道理意境,指點他人走上正確的道路。
繼往開來,自強不息,不斷超越前人,超越自己的道路。
這座殿堂,正是體現了朱易自己的道法意境。
朱易毫不停留,直接在殿堂上方的匾額上書寫了「乾天殿」三個字。
乾卦,六十四卦的第一卦,上上卦,像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卦辭,元亨利貞。
岳紅炎和楊清見了,都面露恍然之色:「原來如此!」
蕭焱和小不點相視而笑,汪林臉上也露出讚歎之色,連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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