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求人不如求己 文 / 阡燁墨雪
薛恆發現沒穿衣服,也趕緊套上錦袍,一手快速的抓住要跑路的南靈韻,竟然沒正經了「我也是娶了妻的人,你是嫁過人的,我們扯平了,我們一起回家退婚,你嫁給我好不好。」
「啪」南靈韻又給薛恆一巴掌,「你們古人真快活啊,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你當女人是你們男人手中的萬物嗎?像衣服一樣,說換就換。」
「南兒,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薛恆趕緊表決心,希望心愛的姑娘接受自己。
最後,南靈韻還是跑了,薛恆在幾次證明無數次追尋之下,終於贏得了佳人的芳心,二人一起回京,準備道明緣由。
誰知這年頭狗血情節爆發次數極高,原來,他們本是夫妻,姻緣天定,這就是所謂的狗血。
可惜好景不長,將軍家的女兒暗戀薛恆,恰逢奪嫡之爭越發激烈,薛恆遭到薛渡,也就是現在炎國皇帝的暗算,讓南靈韻看到了薛恆與將軍千金在一起的,薛恆費盡周折才把南靈韻勸回來,卻突然傳來將軍千金有孕的消息。
一道悶雷從天而降,南靈韻再也不相信愛情了,留書一封,背著包袱離開了。
正好先皇駕崩,傳位薛恆,南靈韻躲在暗處,不由得冷笑,說好的做一個閒散王爺,與她共度一生呢,哪去了?山盟海誓如何,生死相依又如何?
到頭來,也終究抵不過不過九五自威。
萬萬人之上,擁有嬌妻美妾無數,後宮三千,試問古今,何曾有一人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飲,不管將軍千金的孩子是不是薛恆的,當薛恆被封為帝的時候,他們,夫妻情已斷。
愛情,是脆弱的,一不小心便是傷痕纍纍;
愛情,是獨有的,一旦危機便是驚險連連;
愛情,是霸道的,一步走錯便是一錯再錯。
南靈韻走了,登基大典上,薛恆黯然失神,韻兒,你為什麼不能等等我呢?
薛渡十萬禁軍圍困皇宮逼宮,薛恆張狂大笑,他,本就沒想要這個所謂的皇位,皇兄啊皇兄,你這是何苦!
薛恆只一句話,便拱手把皇位送給薛渡,其實,這個皇位,他本就沒想要。
薛渡大度的封薛恆依舊為「恆王」,世襲罔替,掌管一部分的軍政大權,已示自己是個開明君王,薛恆婉拒了薛渡的「好意」,回府的第二天,薛恆便背上了行囊,開始了漫漫尋妻之路。
一尋,便是七年。
「姐夫,大姐應該知道你放棄了皇位,出來尋她的,她沒有理由不原諒你啊。」花傾顏不解,多好的姐夫啊,大姐為什麼不原諒,一定是有其他原因。
「可能是因為那個孩子吧。」薛恆猜測。
花傾顏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的,大姐多麼要強的一個人,怎麼可能容忍自己與別的女人共同分享一個丈夫呢。
「可那個孩子真的不是我的。」薛恆不禁垂頭喪氣了起來,他的真心天地可鑒,日月可表,但他的小妻子,到底在別捏什麼呢。
「看得出來,其實大姐好像早就不怪你了,好像一直在彆扭著什麼。」花傾顏托著下巴,喃喃說道。
「哎,傾顏你先回去睡覺吧,幫姐夫好好勸勸你大姐,早點接受我。」說著說著,薛恆竟然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委屈。
「乒乒乓乓——」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花傾顏和薛恆對視一眼,薛恆要花傾顏在這裡呆著別動,自己跳了出去,與刺客打了起來。
刺客們只折騰了片刻,便被墨熙宸,花傾羽,凌雲,花允,薛恆幾個人解決,花傾顏從暗處跑了出來。
「顏兒你去哪兒了,傷到哪兒沒有,急死我了。」看著花傾顏,南靈韻不由得緊張的問道。
「大姐,我沒事,我只是出去解手,回來的時候聽到打鬥聲,便躲了起來。」花傾顏隨口胡謅。
「沒事就好,下次解手的時候告訴我,我和你一起去,荒郊野外的,你又不會武功,很危險的。」南靈韻好生提醒道。
「是的,顏兒下次一定主意。」花傾顏一再保證道。
翌日,眾人起了一個大早便開始趕路,卻突然脫離了官道,走上了小路,墨熙宸選擇了一家小客棧落腳,小客棧是一對老夫妻在經營,店裡也只有夫妻兩個。
幾人用過午飯,花傾顏便被墨熙宸無情的提了起來,沒錯,是被提起來的,不待花傾顏反應過來,花傾顏已經被四腳八叉的扔到院子裡。
花傾顏要站到,一道無情的腳再次踢來。
「墨熙宸,你瘋啦!」花傾顏氣得大吼,她這是得罪誰了,一天前還好言好語的,一夜過去了,就對她拳腳相加了?
花傾顏是越想越委屈,趴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的念想了,反正這麼多人要她的小命,還不如死在仰慕過的男子腳下,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花傾顏,起來。」清泉般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花傾顏眼睛一睜一閉,怎麼?你墨大丞相窩火,就拿我當受氣包啊,你叫我起來我就起來,你當我花傾顏是什麼人,你叫我起來,本小姐偏不起來了!
地上涼涼的,挺舒服的。
「一定會是冬暖夏涼的土地吧。」花傾顏兀自想著,「正好本小姐就在這裡過冬了,下雪當被蓋,下雨當水喝,樹上掉下來的果子葉子當飯吃,米蟲生活真幸福,真幸福啊真幸福。」
「墨相——」花傾羽心疼,想跑過去阻止,但剛邁出一步,便被薛恆攔住了。
「先看看——」薛恆道。
花傾顏看看趴在地上不動的花傾顏,再看看站在地上,出言相譏的墨熙宸,好像明白了什麼,便也不想上前阻止了。
「這就是花二小姐嗎?天不怕地不怕的花二小姐?今天一看,也就是一個好吃懶做的米蟲,呵呵呵……」墨熙宸的聲音不斷的在花傾顏的耳邊響起,花傾顏堵住雙耳,不聽不聽,本小姐就是不聽,你能耐我何?
墨熙宸的聲音就彷彿在花傾顏的耳朵裡生了根一樣,一句一句,無比清晰的飄進花傾顏的耳中,餘音迴盪,久久不散。
「啊!!!」終於,花傾顏受不了了,跪在地上大叫,尖銳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往復,花傾顏終於爆發了,似宣洩,似不服,似仇恨。
「呦,小妞發火啦。」墨熙宸戲謔的聲音傳來,花傾顏大怒,站起來,亂起粉拳,便向墨熙宸的俊臉打來,墨熙宸一拳虛虛實實,不偏不倚,正中花傾顏屁屁。
花傾顏又羞又憤,衝上去,沖墨熙宸一頓拳打腳踢,愣是連墨熙宸一個衣角都沒沾上,而自己卻是滿身傷痕纍纍,好不淒慘。
「花二小姐,你就這點兒本事嗎?」不知何時,墨熙宸早已斜倚在樹蔭下的椅子上,一襲白衣勝雪,悠閒品茗,羽扇輕搖,好不自在,一張足以令萬物失色的俊臉,掛著欠扁的笑容,看得花傾顏那是一個氣啊。
花傾顏撇頭,不語。
「拳頭腳踢是沒用,你見過哪個用蠻力當上將軍。」悠悠的聲音傳入耳中,花傾顏的腦中亮光一閃,墨熙宸這話是什麼意思?不能用蠻力,那是用什麼?
花傾顏小腦瓜飛轉,終於明白了墨熙宸的用以。
不顧身上的疼痛,硬是從地上爬起來,雙膝地上,目光炯炯看著墨熙宸,「求墨相賜教。」
「你先回去換身衣服,清洗一下自己吧。」墨熙宸連看都懶得看花傾顏一眼,而是擺擺手,下逐客令了。
「花傾顏能吃苦,只要墨相肯教,就是再苦再累,傾顏也一定要學會功夫,不求功在哪裡,只求自保。」花傾顏一臉堅決的看向墨熙宸,信心滿滿。
「不怕挨打?」
「現在不挨打,將來就是死。」花傾顏如實的說道,她不能總靠著別人的保護活著,縱使是別人面面俱到,總是說不准有露掉的時候,求人不如求己。
什麼東西,只有把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可靠的。
「那開始吧。」說話間,墨熙宸已經出現在了花傾顏身後,如此往復,花傾顏不知道摔了多少下,被拳頭打了多少下,被腳踹了多少次,至始至終,沒有半句怨言。
直到掌燈時分,墨熙宸不忍花傾顏太累,要花傾顏回房間休息了。
拋在木桶裡,花傾顏只覺得渾身生疼,每一根骨頭都在疼,就像散架了似的。
「小姐,你這是何苦呢?」嫣紅心疼的看著花傾顏淤青藕臂。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想在這個世上好好的活著,就必須得付出相應的代價。」花傾顏展顏一笑,並不覺得自己這些傷受得冤枉,反而,有一種終於可以保護自己的欣慰與釋然,這才是她真正需要的。
「細雨,你往水裡放什麼呢?」花傾顏不解的看著細雨拿著一個小玉瓶,往浴桶倒的白色粉末。
「這是墨相送來的,說是泡在洗澡水泡身子,能好得好些,讓小姐不必太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