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節:第18章 擇日 文 / 鈺湘
「姑娘，這個最多可以換取5兩白銀，姑娘還當不？」當鋪老闆走了出來，探出個腦袋看著沈清。
一兩白銀相當於現代的200元左右，5兩？不就才值一千塊？沈清真懷疑是不是穿越了，連價值上萬的東西都會被貶值。
「噹！」沈清抓抓頭皮，實在沒別的法子，估計這個石頭村也就一個當鋪，不然還可以對比下，選出能當更多錢的那家，「不過，老闆，你這個一定要幫我留著，我以後會拿雙倍的錢過來跟你換。」
「姑娘，來，收好，你的五兩。」老闆聳聳肩，「我們這當來的東西一般都只是給顧客暫時保留10天，期限一過就直接放鋪子裡賣，我看姑娘對這個掛墜很有感情，那我就破例為姑娘多保留些日子。」
「謝謝老闆了。」沈清說完跑出老闆視線。
這個時候，在另一邊的凌文寒走了過來，「老闆，剛剛那姑娘當的掛墜要賣多少？」
「我答應那姑娘等到她來買。」老闆笑了笑表示有意地拒絕。
「我給你五倍的價錢？要考慮下嗎？」凌文寒冰寒的臉龐擠出一道不容被拒絕的輕笑。
「這樣做顯得我不太信用。」老闆看著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男子，顯得有些難為情。
「我買來就是要還給她的。」凌文寒下最後通牒。
「那……好吧。」老闆想反正都是給她，誰買還不一樣，自己還可以多賺些，何樂而不為呢？
凌文寒抓著手中的掛墜，露出了春暖花開的笑容，悄悄地走了，正如他悄悄地來。
再說沈清，賣掉了傳家寶後，這心頭又添了一道傷。
她靜靜地走著，手裡兜著5兩銀子，在越下越大的雨裡，她乞求明天會更好。
她奔著回到沈家，把手裡的錢交給王氏，「娘，這是我把身上值錢的東西給當回來的錢，你拿去給爹買些吃的吧。」
「你哪裡來的值錢東西？」王氏望著沈清手中的五兩銀子，大吃一驚。
「你就別管了，反正沒偷、沒搶。」沈清不想說太多，「啊切……」沈清打了個響噴嚏，「爹想我了。」
「趕緊進去屋裡換身衣裳。」王氏也不敢再多問。
「沈月，廚房蒸著饅頭，再過會就可以抓起來，你們餓了就先填填肚子，拿個乾淨的盤給爹抓幾個放方桌上，我出去叫些吹樂的過來給你爹熱鬧熱鬧。」王氏覺得沈清都這麼想著這個家，那她做為母親的就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墮落倒下。
說完，王氏就拿著沈清給的五兩銀子走出家門。
「沈清妹子，先吃個饅頭墊墊肚皮吧。」沈月用低啞的聲音喚著沈清，「沈俊，你也吃個，不然這樣不吃不喝，身體得垮了。」
沈清看著方桌上已經擺好的饅頭，笑了笑，「嗯，跟爹一塊吃。」
「娘做的饅頭還沒爹做的好吃。」沈俊流著眼淚調侃到。
待沈清啃去半個饅頭，沈俊吃去一個饅頭，沈月吞下半個饅頭時，突然一陣雜音傳進耳朵。
「先停停，不是在這裡，進裡屋再吹。」王氏帶著哭腫的眼睛阻止著亂吹樂的那群人，還是別有一番領導風範的。
「我的親弟弟啊？這怎麼就走得這麼快啊？」這個時候，沈三的大哥沈一帶著紙錢、香、蠟燭也跟著進來了，後面跟著沈二，他提著一個籃子，籃子裡裝著一隻煮熟的小雞。
沈三的大哥沈一平日裡對沈三一家很照顧，雖然沈一家裡也過得柴米油鹽都不齊，但是對這個弟弟他是萬般疼愛的。
他小時候，不愛讀書，很早就呆在家，幫著家裡賺些小錢，他賺來的錢都是給沈三上私塾，給他買書，看著沈三一股讀書勁，沈一感到莫大的欣慰，卻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對於沈三去世的這個噩耗，沈一還是接受不了的。
「大哥，節哀順變，不要太難過，沈三在天之靈會保佑我們的。」王氏看著沈一哭得很凶，忙上前安慰。
「孩子們，過來，帶上孝吧。」王氏安慰完沈一轉過身，將手中的黑布分發給大家。
「我爹在世時甚是喜愛沈三，就讓三兒跟爹葬一塊吧。」沈一恢復了平靜，「我看了下日子，後天的日子還是比較適宜入土的，我明日跟街坊鄰居、親戚們、三兒的朋友們打聲招呼，讓他們也來送送三兒。」
「這麼快？不能多留些時日？」沈月邊哭邊問。
「姐，幫我備好筆墨紙硯，我給爹畫張肖像，那樣你就可以一直看得到了。」沈清靈機一動，沈清曾經拿過書法繪畫大賽全國一等獎。
「姐，你確定？」沈俊記得沈清只會寫字不會畫畫的。
沈月抬著一張上面擺著筆墨紙硯的書桌從沈三房間走了出來。
「相信我，幫我磨墨。」沈清抓著筆在宣紙上揮灑自如。
「音樂響起來。」王氏看著突然靜下來的四周，對著所謂的「樂團」下指令。
「二哥，我來弄吧。」王氏看著二哥從籃子裡拿出一隻雞，「這個多少錢？」王氏從腰帶裡掏出一兩銀子，正準備交給沈二。
「弟妹，這個我不能收，就當是我欠三兒的，在弟弟生前我沒能做個好哥哥，這樣躺著了，我還不能好好盡盡哥哥的職責？」沈二說著說著就哭了。
「是啊，好人命薄啊，希望他在底下能活得順利些。」王氏搖了搖頭，抓過沈二手中盛有雞的盤，整齊擺放在方桌上。「我進屋拿個燒盆，給沈三燒些紙錢，讓他在底下不用擔心沒錢用。」
「畫好了。」沈清很入神地畫好每個細節，把沈三畫得很是逼真。
「姐，爹會很高興的，我也很高興。」沈月有些手舞足蹈。
「把這幅畫掛在方桌正前方吧。」沈一看著出自沈清這丫頭片子手下的畫，他欣賞地點了點頭。「比你爹厲害了。」沈一看著沈清，再想想近日聽進的一些傳聞，他又搖了搖頭。
「娘，晚上讓我們三兄妹給爹守夜，明天還有得忙，時候也不早了，您就先歇下吧。」沈清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拉過王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