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008 上鎮賣頭花咯 文 / 靈若穎
婉君回家後，用現在身為小孩特有的優勢，對唐睿及唐王氏進行了一番甜蜜撒嬌攻勢，終於獲得了明日上鎮的『恩旨』。
帶著歡快的心情，婉君與唐王氏合手做好了晚飯，幾人一起吃完溫馨的晚餐後便早早的回房睡覺去了，明天，幾人各自都有事要做，唐睿要去拜訪陳夫子，唐王氏要去鎮上賣些手編的家用竹製品，這也是大多農婦會的一門手藝，閒時就編些竹製品賣，用以補貼家用。而婉君當然是要去探探頭花的市場了，雖說沒有相關的記憶，但畢竟是個沒怎麼出門見過世面的小孩子，婉君心裡還是蠻擔憂的。
夜晚靜靜的流逝，窗外明月漸歇，村裡的公雞開始了它每天的兼職工作，撒開嗓子鳴叫了起來。
婉君揉了揉迷濛的睡眼，想起今天的事，打起精神，穿好衣服，洗漱過後，來到廚房。唐王氏早已將早飯準備好了，熱乎乎的菜粥配上清脆可口的自製泡菜，加上一個鹹度適宜的鹹蛋，這還是婉君自個做的，以前這裡居然沒有沒有人做這些。
不過想想也是，在這個世界，蛋類可是很珍貴的，就算是農家養殖，卻也少有人家自己拿來吃。就算拿來，也是給家裡的老人孩子或者客人等。其他的基本都是拿去賣錢做家用。
而婉君能拿來做鹹蛋，就足以見證唐睿及唐王氏對她的寵愛了。
望著桌上的吃食，外婆唐王氏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婉君暖暖一笑，將舅舅叫來後，又將做完事的外婆拉過來簡單的吃完飯。搶先收拾好廚房，拿上自己的家當—袋子頭花，和已經背上竹製品的外婆告別舅舅後就往鎮上出發了。
此時天已見亮，好在村莊離鎮子不遠，趕去也還來得及。
出門後，婉君緊跟外婆的步伐，剛出院子不遠，就看到虎子和他娘也走了出來，看到劉嬸背上的背簍，想來也是去賣東西的。
果然，劉嬸見到婉君兩人也是歡喜的招呼著：「唐大娘，你們也上集賣東西麼？」
唐王氏笑瞇瞇的回到：「是啊，現在睿兒沒有去鎮上做活了，家裡也沒什麼銀錢了，只好買點手藝貨了。劉家媳婦是去賣啥呢？你家不是還有劉娃子麼？」
「呵呵，也沒什麼，大娘你也知道我的手笨，只能買點雞蛋了。而且老劉掙的那點錢也只夠家裡平時的吃喝，別的就不行了。」嘴裡說著自家男人的不是，但從眉眼間的笑意可以看出，劉嬸還是挺歡喜的。
兩個大人在前聊著，小的也不落後。虎子就拋開劉嬸故意慢下來和婉君走在一起。兩人現在玩的很好，感情不錯，也就湊在一起唧唧咕咕。
在去鎮子的一路上，隊伍逐漸擴大，到集市是大概都有二十幾人了。各人到後按需求的不同也就分道揚鑣了，唐王氏與劉嬸都是賣東西，就打算到人口比較密集的地方去佔地擺攤。而婉君有著自己的事要做，當然就不和她們一起了，考慮到婉君沒有上過集市，劉嬸就讓虎子和婉君一起了，反正虎子和她待也待不住。
告別唐王氏兩人，約好在集市出口等人，婉君就拉著虎子閒逛起來了。
古代的集市其實也還不錯嘛，很熱鬧。各種叫賣聲不斷，看著來來往往的行人，瞧著手藝人手中栩栩如生的糖人，婉君的心情極好，就連虎子也是驚歎連連。
無賴兩人囊中羞澀，也就只能抱抱眼福咯。
眼見日上中天，婉君也只能拉著不情願的虎子，向剛才詢問得到的最大最有信譽的德隆商行走去。德隆商行是如今的皇商，信譽很好，不像其他的商行坑人的很。而且這個商行幾乎所有的行業都有涉及，婉君很中意。
拉著虎子進入一家有著德隆標記的布莊，活計絲毫沒有見婉君她們是小孩子有所怠慢，依然熱情的上前招呼道：「兩位小客官，有什麼需要麼？」笑容真誠溫和，讓婉君對德隆的印象非常不錯。
「嗯，沒什麼，我想見一下你們的掌櫃的，與你們談一筆生意。不知能否通穿一下。」婉君很有禮貌的謝過夥計，用稚嫩甜美的聲音說出此行的目的。
夥計聽言也是溫和一笑，讓婉君兩人稍等一會，就去內屋叫掌櫃的去了。
見著夥計走開了，一旁的虎子才拉著婉君的衣袖緊張的說道：「婉君，我們有什麼生意可跟人家大商行的掌櫃談啊，你可別戲弄人家，待會把人惹急了，把我們給丟出去啊，趁著沒人，咱們快走吧，不然待會不好走了。」說完就拉著婉君向外走去。
婉君好笑的搖搖頭，自己忘記了，還沒給其他人說過自己要用頭花賺錢的事呢。弄得虎子以為自己來這裡胡鬧來了。
反手拉住虎子，「等會你就知道了，反正說也說不清，待會看著就行。」
虎子沒說話，但看那架勢就是不相信婉君的話。打算發現情況不對隨時準備拉著婉君閃人呢。
婉君也不管他，一會他就知道了。
沒一會，夥計出來了。在他前面的是一個四十幾的男人，咋一看沒什麼獨特，不過萬軍還是看到了男人出來後看到自己兩人後那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不過很快就消失了。由此可見，此人也不是個好虎弄的精明商人啊。
由夥計引薦說就是婉君要和他談生意，掌櫃的兩手合抱微微屈身：「鄙人姓王，就是這裡的掌櫃的，不知兩位小朋友有什麼生意可談呢？」
婉君一改先前的溫婉形象，莊重道：「呵呵，小女子家姓單字趙，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小女子無聊時做出來的一些小東西，不知掌櫃的有興趣沒？」
「這個有沒有興趣，還是要看看小姐說的是什麼東西了。」王掌櫃沒有因為婉君的說辭就拒絕和婉君談生意，看來人很穩重。
婉君不在說話，只是淡定的從布包裡面拿出幾個頭花放在王掌櫃面前的桌面上。放下後就一臉自信的安坐椅上。
王掌櫃本來古井無波的神情在看到桌上的頭花後蕩然無存。只見他激動地雙手拿起其中一朵頭花左右翻轉仔細觀察，越看就越激動。
過了一會，估計是想起來自個兒出來的目的，強壓下激動的心情，尷尬的咳嗽一聲，強作鎮定的說道：「不知這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樣，可是女子頭飾之用？」
「真不愧是皇商之家的掌櫃，小女子還未說，您就給猜出來了。」婉君適時的拍了個小馬屁。
「實不相瞞，這些還僅僅是我所作頭花中的幾種，還有許多種類的頭花，由於材料的原因沒辦法做出來。而且這些頭花也還可以做出高中低幾個檔次，如果貴店有意，我想以皇商的人脈，這些頭花應該會為貴商行增彩不少。」婉君誘惑道，本來也是，想到現代社會裡各種樣式的花式，但做個七八分來糊弄這些沒見過什麼頭花的古人來說，還是很容易的。
王掌櫃聞言，面上沒有什麼表示，但眼中的精光確是沒有逃過一直注意著他的婉君法眼。
「看著這些頭花說不動心是假的，不過就是不知這位小姐想要個怎麼合作法？」王掌櫃試探婉君道。
「這個，我的初步想法是和貴商行簽訂契約，由貴商行提供材料以及後期的銷售部分，而我們這邊則是負責頭花的人力及製作，不知可行不可行？」婉君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王掌櫃，不過婉君自信對方會答應的，只要是個有眼界的商人就一定會發現其中的廣闊商機。
剛才的閒逛中，婉君也仔細的觀察過這裡的女性，發現果然是沒有什麼頭飾，最多的就是些髮簪等，所以婉君對與這次的商談很有信心，她這可是獨一份啊。
「那麼趙小姐的意思是本商行負責大部分麼？這倒沒有什麼問題，不過這個頭花的價錢又該怎麼談呢？要知道如依趙小姐所言，本商行似乎負責的比較多。」
「這我也知道，不過掌櫃應該也明白這其中的利益與前景，相信以貴商行的信譽，應該不會欺負我這個小孩子吧？！」說完，濕漉漉的麋鹿眼一眨一眨的盯著王掌櫃。
王掌櫃弄得哭笑不得，剛才還是如此的精明，現在又是這樣一幅無辜的小孩樣，王掌櫃還真不能怎麼樣，人家還就確實是一個小孩子嘛。
「不知這些頭花是趙小姐所言的那一個檔次呢？這樣本商行也好定價不是。」王掌櫃指了指桌上的頭花詢問著。
「這些嘛，只能算是最低檔的，因為用料不夠精緻，比較粗糙，做工也不是很講究，樣式也還普通，所以歸為低檔次的一類。」這些頭花布料是外婆向那些個布莊討要來的人家不要的粗布邊角布，做工呢，也是由那些村裡的老婆婆隨手做的，確實是不怎麼行，而且婉君也只是哪來探探路子，也不敢做的太多太好，著萬一行不通，不就浪費了麼。
「嗯，這樣啊，那麼低等的就定為十五個銅板一個，至於其他的，就要先看一下成品再說。趙小姐認為呢？」
婉君知道以這些商品外賣的話應該在二十幾個銅板的樣子，不過人家商行要負責材料供應以及銷售，吃去一部分還是可以接受的，而自己呢，只需要想想樣式再僱人做出來就行，也算佔了大便宜了，所以婉君還是很滿意的。
兩人很快就一些細節方面商討達成協議，最後簽訂了契約，約定了送布料的時間以及看貨的時間後，婉君將帶來的頭花賣了個精光，得了約麼兩弔錢，也就是二兩銀子，高興的婉君笑瞇了眼。
懷揣著契約和銀錢，婉君帶著震驚的虎子出了布莊，向著與外婆約定的地方輕快的走去。
之後回家與舅舅外婆說起此事，得來兩人的驚訝自是不說，外婆唐王氏見此還是很高興的，聽到說以後會長期做活賺錢，需要不少人幫忙做，並且給出了每個兩文錢的勞務費，只要做得多就得的多，聽得唐王氏都心動不已，連連向婉君保證給她找些老實踏實家裡困境的人來。
至於舅舅唐睿，他也帶回一個令人高興的消息，就是他的老師邀請他閒時去私塾當教師，至於農忙時就不用了。這讓婉君看到了家族興旺的預兆。自此，幹活就更加賣力了。畢竟生活有了奔頭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