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七三章 文 / 軌跡圖圖
青鸞將這幾字放在喉間細細咀嚼,到底是什麼意思呢,是有回現代的希望,還是沒有?順其自然,老和尚是想讓她順著天命走下去嗎,但又有誰知道下一步是什麼在等著她呢。舒虺璩酉
剛出了院子,季南殤就找了過來,見到青鸞時露出一個抱歉的眼神,她笑了笑,明顯笑容有點不達眼底。
回府的路上,青鸞狀似無意的提起這寺廟內的老和尚,季南殤告知,這城皇廟之所以香火這麼旺盛,跟寺裡的一名得道高僧有很大的原因。
城皇廟是皇家寺廟,宮裡妃子貴人平日燒香祈福的都到城皇廟裡來,季南殤還說,得到高僧不常出來見香客,要碰到所謂的有緣人,才會相見。
青鸞聽的認真,等季南殤講完了,她才開口問道,「那名高僧長的如何?」他擰擰眉想了想,「寬額粗眉,一副仁者之姿。」
寬額粗眉,跟她見到的那名老和尚一樣,青鸞心裡的期翼不禁越擴越大,心裡打了主意下次還要再過來看上一看。
見青鸞的身影離去,段景遇才從竹子林後面走出來,他聽力較一般人靈敏,先前老和尚同青鸞的對話他都聽在耳中,心下的震憾一時竟不知用什麼來形容。
非我世中人,指的是什麼意思呢?
「公子,容姑娘已經走了,快,我們也快點追上。」盈雪的聲音又在耳朵旁鬧騰了起來,段景遇也將這個問題藏在了心中,腳下步子大跨著往院外走去。
季南殤送了青鸞回館內,他便離開了。進到自己的房間,便感覺到有一絲人氣,目光在四周巡視,與坐在桌前的季沐歌對了上。
見到季沐歌出現在自己房裡,她顯得有些驚訝,靜好並沒有告知有人來找她,隨後想想便明白了幾分,他也是懂幾分輕功什麼的,若他想瞞著不讓店裡的幾人看見,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幾日不見,他整個人看上去又憔悴了幾分,就連身上的那份溫文爾雅也失了蹤跡,季沐歌也發現了她,只是揚起頭來苦笑了一聲。
桌上的茶水早就涼透了,她為兩人分別倒了一杯,然後在離季沐歌遠一點的位置坐了下來。
季沐歌的眼內滑過一絲憂傷,明天他就要娶車夢兒了,不管如何,結局已定,他無權去更改什麼,也無法去更改,若是他去反抗,等著的結果並不是他所能承受的,亦不是帝都所能承受的。
他只是想趁著最後一晚,再來見見青鸞一面,她的性子他瞭解幾分,是他毀了那份美好的誓言,從明天之後,他同青鸞兩人之間的距離會越來越遠,這中間隔著不僅僅是車夢兒一人,還有很多。
背叛、誓言……
兩人都沒有開口的意思,房間靜的連輕微的呼吸聲都細可聞。青鸞真的不喜歡喝茶,特別是這種涼透了的茶水,那苦澀的味道刺激的她舌尖微微捲了起來,但她還是一口一口往嘴裡喝著。
那苦澀的味道便在舌尖慢慢分散開,直至連放置心臟的那個位置也帶上了苦澀。她抿抿唇一笑,「六王爺來館裡可有什麼事?」
季沐歌憂傷的眸子在她那張清雅容顏上停頓了數秒,然後才堅難的開口,「青鸞,明日,明日我便要……」娶車夢兒為妃了,後面幾個字他說不出口。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親口跟她說,他想看看她臉上的表情,當聽到他要娶別的女人為妃時,她還會不會為自己傷心?心下裡期翼著,希望能看到青鸞有不悅的神色,就算是一絲絲一點點也好,但他顯然失望了。
因為青鸞只是再度喝了口茶,然後靈動的雙眸便彎成了月牙形狀,她笑道,「六王爺要娶妃的事情想必整個帝都都知道了吧,我這裡自然也不會落了這麼重要的消息。」
她臉上沒有不高興,一絲不高興的神色都沒有,季沐歌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也被抽空了,那種感覺就好似,本來心裡被填的滿滿的,很有充足感,下一瞬卻被抽的一絲都不留,很空虛。
他竟然忍不住開口責問道,「為什麼,你為什麼還笑的出來?」
這回輪到青鸞愕然了,她沒料到明明是季沐歌自己做錯了事,她已經很寬宏大量的成全他了,為什麼倒頭來還要被他質問,為什麼笑的出來。
不笑,難道他還想看到她哭,為一個背叛自己誓言的男人哭?這一刻,青鸞的心也冷了幾分,不管玉妃說什麼,街坊鄰居對著她指點什麼,那些她都可以置之不理,而對於季沐歌出口的指責,卻讓她不能接受。
他憑什麼對她指責?憑什麼?
眼中雖笑,但那笑容已經不達眼底了,淡淡開口反問,「我不笑,六王爺難不成想看到我哭?想看到我因為你要娶別的女人而為你傷神?為你掉眼淚?你是想看到這些嗎?」
季沐歌被問的說不出話來,他心下潛意識裡是希望看到這些的,因為青鸞表現的越是傷神,便證明,她心中還有他的份量,但她沒有,她一直淺笑盈盈著。
她一切都安好,甚至還跟著老四一起去茶樓,一起逛廟會,他心裡堵的難受,而她卻像沒事人一般,他就是心裡不平衡了,所以才會挑了成親前的最後一天來親自告知她要娶車夢兒這件事情,他是真的希望,能看到她臉上有為他而留的神傷。
但是沒有,沒有!
「六王爺還是早些回府吧,明日可是你的大喜之日。」青鸞客氣而禮貌的下了逐客令,季沐歌再度看了她一眼,似有無限的眷戀,然後神情沮喪的走出了房間。
而青鸞也跟打了一場大戰般,將自己整個人往床上一扔,把被子拉到頭上,蒙頭大睡。
這個晚上是很多人的不眠之夜,有人欣喜,有人雀悅,有人期待,有人傷神……而最傷神的那個人便屬季沐歌。
帝都最大的酒樓內,季沐歌要了一間雅閣,什麼菜都沒叫,只讓掌櫃的將好酒全部上上來,掌櫃的見他衣著華貴,知道必定是有錢的大爺,立馬一臉欣喜的讓小二去將店內最好的桂花釀給搬上來。
桂花釀雖聽名字很好聽,那酒勁卻不是一般的酒水可以相媲美的,後勁更是讓一個稍微會喝上幾口酒的人立馬醉倒,而季沐歌將桂花釀一杯一杯往肚中灌,他的腦子意識卻清楚的很。
他不想娶車夢兒的,他不想傷害青鸞的,他不想的…。但是他身上背負著責任,他不能任性。也就是因為知道這些,所以他才更恨,無怨,更無奈。
失去青鸞的痛遠遠不是當初失去慕容嫣時所能媲美的,他也下也有了個認知,這個遲來的認知,卻他的心被糾的越發的痛苦。
他最想放在心窩窩裡疼的人是容青鸞,他最愛的人也是容青鸞,可惜的是,在他答應父皇前去北風國時,有些結局便注定了無法更改。
桂花釀一杯一杯下肚,他的眸也迷離了幾分,當他走出酒樓時,天已經大黑,身子左右歪著往沐王府走去,他沒讓青瞳跟著過來,現在的他模樣在外人眼裡狼狽之極,跟本沒有人會想到他就是當朝的六王爺。
走了一半的路,突然有一群人朝他走過來,領頭之人奔過來就拉了他的手,嘴裡也喊著六王爺。季沐歌甩了甩八分醉的腦袋,嗯,幾個時辰前也有人這麼叫他。
他瞇了瞇眼,很努力的回想,然後嘴角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嗯,幾個時辰前他去見了青鸞,他就是這麼稱呼他的,不知道從何時開始,他們之間的稱呼也從親暱的沐而改成了生疏如陌生人口中的六王爺。
呵呵,他笑出聲,忍不住質問道,「容青鸞,你為什麼這麼絕情,連一個稱呼都要改的這般陌生,你就這麼想跟我劃清界線?」
而拉住他手的車夢兒卻是臉色一僵,瞬間變的很難看,季沐歌去找容青鸞那個壞女人了?所以才會弄的現在這副狼狽模樣?
他心下裡的恨突然猛的升騰了起來,她明日就要嫁到沐王府,也從原先住在六王府而改搬到皇宮,為的就是明天能從皇宮出嫁,因為心裡甜蜜,她偷偷溜出了宮,就為看他一眼,而當她趕到沐王府時,管家卻告知王爺已經出去了。
她以為他會很快就回來,所以就呆在王府裡等,這一等卻足足讓她等了三四個時辰,直到天徹徹底底黑了下來,心裡擔心他,便不顧自身有孕在身,她領著府裡人在大街小巷穿梭。
而她等到的是什麼?卻是放在心上的人,一身狼狽的出現在自己面前,而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質問她為何會這麼無情?
更讓她心寒的是,這質問對的跟本就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女人。也讓她意識到,他是去見了容青鸞之後,才會變成這副狼狽模樣,心裡的恨慢慢升騰,也終於讓她下定了決心。
八月初八,全城熱鬧萬分,不止皇宮沐王府裝飾了綵燈,就連大街小巷也是綵燈齊放,一片喜氣洋洋之景。
皇宮一殿,車夢兒佔居的琉璃閣,更是宮女穿梭,太監成群,而車夢兒一臉安靜的坐在銅鏡前,臉上無新嫁娘的喜色,若是昨日她沒有出過宮,今天她會是全天下最幸福的新娘。
因為她愛她即將要嫁的男人,但因為昨日的事,她知道,她最愛的那個男人,心裡也藏著一個最愛的女人,而那個女人不是她。
所以,她要毀了那個讓她厭惡之極的女人、
鳳冠霞披,胭脂玉粉,把車夢兒裝扮的即高貴又美麗,然而她眼底卻沒有新嫁娘該有的喜色,她的宮女沉香在一旁讚美道,「公主,你好漂亮。」
她扯扯嘴角,是嗎,很漂亮。
十六人抬的花轎從皇宮正門而出,送親隊伍足足排了有數十里,這種殊榮本朝除了新蕊公主外,車夢兒是第一人。
因為她是北風國的公主,所以,她殊榮無限。
花轎在宮門口與季沐歌帶來的迎親隊伍會面,她掀了簾子一角往外看去,季沐歌騎在一匹純色的白馬上,身上穿著同樣代表喜慶的大紅喜袍,玉面如冠,長髮及背,但臉上卻絲毫沒有喜悅的神色。
她的心也微微一沉,下到此時,她也才真真正正的意識到,季沐歌不願娶她,即便她使了陰謀,即便她懷上了他的子嗣,即便他現在騎在高頭大馬上來迎娶她,但是這些都不是出自於他的真心。
她咬咬牙,對跟隨在轎旁的沉香吩咐道,「沉香,你去說一聲,讓迎親隊伍去容青鸞那裡。」沉香一愣,「公主,不是應該直接回王府嗎,不然會耽誤了吉時。」
「讓你去就去,別多話。」車夢兒一揮手,便瞌上了眼簾,沉香也只得領命而去。
青瞳打馬來到花轎前,對著花轎內的車夢兒尋問道,「公主,為何要改道,吉時將近。」
馬車內的車夢兒輕輕回道,「那裡有六王妃,她沒在沐王府,我就先去探探她。」
青瞳催馬往迎親隊伍前面而去,沒過多久,車隊便繼續前行。
迎親隊伍原本在城裡轉上一圈便可回沐王府,但因為車夢兒突然下的命令,本是前往沐王府的迎親隊伍突然改變方向,朝著帝都最熱鬧的街道而去。
那裡有著最繁華的街道,也有著六王妃,容青鸞……
四周圍觀的群眾一臉興奮的跟隨迎親隊伍奔向生活美容館,他們想著,接下去怕是能看到一幕有趣的戲。
生活美容館——
青鸞是被吵醒的,靜好說樓下有位姑娘來找,她揉了揉自己酸澀的眼睛,有些不情不願的下了樓,當見到樓下站在婚紗專櫃面前的那枚身影時,她眼瞳大睜,裡面閃過一絲欣喜之色。
幾個步子踱了過去,本是臉朝著專櫃的女子也回轉了身,見到青鸞,她也欣喜的喊了聲,「嫂嫂。」
來人正是幾月不見的新蕊,最初承了新蕊的情,兩人雖不經常見面,但關係卻是極親暱的,青鸞招呼她去廂房坐一坐。
新蕊的目光從潔白無瑕的婚紗上滑過,眸內有傷感,她輕輕道了句,「嫂嫂,心裡難受就別笑了吧!」
青鸞一愣,然後眸中的笑意轉而變淡,她摸摸新蕊的手,「笑總是比哭好看,你說是嗎?」
兩人一起踱了步子往二樓走去,靜好端了茶水瓜果上來,新蕊一臉歉意的開口,「嫂嫂,你可怨當初我許你的那個願?若是我沒將父皇賜給我的願轉讓給你,你也就不會要求六哥娶你了,弄的現在這般……」
說到這裡,新蕊的聲音明顯哽咽了幾分,她將過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若是沒有父皇賜給她的願,嫂嫂又怎麼會開口求賜婚?若是沒有父皇賜的願,父皇又怎麼會答應她的求婚?一切都因她而起,若是早知道如此,當初她就不會將那個願轉讓給嫂嫂了。
不會也不會害的嫂嫂如今這般田地……
聽到新蕊的話,青鸞險些失笑,同時也為這生活在高牆內宅卻依舊保存著心思善良的新蕊而慶幸,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慕容嫣機關用盡,為了除去她連自己也不放過。
車夢兒亦是,為了得到季沐歌,她竟然不惜犧牲自己的清白,她為新蕊依舊能保有這份善良而高興。
「不怪,怎麼會怪呢?」她瞇了瞇眸子,然後接著道,「路是我自己選擇的,跟別人無關,還得謝謝你將那個願轉讓給我,讓我明白了一些東西。」
新蕊睜著淚眼朦朧的眸子直盯著青鸞看,「明白了一些什麼東西?」
「誓言許下並沒有用處,它只能算是一句美麗的慌言罷了。」青鸞輕輕歎了口氣,季沐歌確實讓她看透了這一點,誓言再美好,說到頭,那也只是一句比較美麗的話而已。
兩人一時無語,新蕊很心疼青鸞,當聽到這些流言在府裡盛傳時,她便想過來看看,但奈何她正在坐月子當中,出不得門,今日也是遣了丫頭偷偷溜出來的。
她也知道六哥今天娶車夢兒,她就不明白了,嫂嫂一個這麼好的女子,六哥怎麼就捨得傷她心呢?
門外鑼鼓聲聲,鞭炮一串接著一串燃放,為本來就已經熱鬧的大街更是增添了幾分熱鬧,新蕊起身往窗戶外看去,見到純白馬匹上的六哥時,她眸子一收縮。
見到青鸞也起身走了過來,她連忙坐回原位,也阻攔了她的步子,「嫂嫂別看了,沒什麼好看的,你還是同新蕊說說你出去這幾個月的趣事好不?」
新蕊眼裡的擔憂她豈會看不出,想來樓下的熱鬧是因為季沐歌娶妃而引起的,微微一笑著再度坐回了位置上,隨意挑了些路上發生的趣事講給她聽。
本以為熱鬧聲轉瞬便會離去,卻沒料到,鑼鼓聲聲依舊,聽聲音就在樓下,青鸞擰了擰眉頭,門外傳來敲門聲,靜好小臉憤憤的走了進來,「小姐,他們在門口不走。」
他們?不用靜好特意指名道姓,青鸞也知道他們指的是誰。
「他們想幹什麼?」新蕊秀眉一挑,頗有些不高興的質問道。
「小姐不好了,姑爺他們進來了,還有…還有新王妃。」清溪也冒冒失失的闖了進來,被靜好瞪了個白眼,「沒有新王妃。」
新蕊小臉薄怒,不明白六哥為什麼要到美容館來,他是嫌嫂嫂還不夠傷心嗎?說著,她就起身,步子「瞪瞪瞪」的往樓下跑去。
「小姐……」靜好清溪皆是一臉擔憂,青鸞朝她們笑笑,「別擔心,你們先下去。」遣了靜好兩人下去,她轉身去了自己的廂房,那裡有她昨晚寫好的東西,本來是準備親自送到沐王府去的,看來現在是不需要了。
將宣紙小心折疊好,她嘴角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也步子輕緩的下了二樓。
樓下,新蕊已經一臉怒色的朝著季沐歌問話了,對方則是一言不語的靜靜站在婚紗專櫃面前,青鸞想起來,當初他們成親時,也穿過,那會新蕊還說,想看到六哥跟嫂嫂穿上,因為她想看到他們幸福,現在卻是這副場面,只能讓人感歎,世事無常。
美容館的大門已經被侍衛攔了住,但依舊攔不住門外湧動的人群,紛紛有人將頭往內探,以期著能看到皇家的內幕,好出去炫耀一番。
車夢兒已經將紅蓋頭掀了開,露出精心裝點過的妝容,很漂亮,但她眼裡的那股恨意沒有掩飾,讓青鸞一眼便看透,心裡頓時明白,今日車夢兒來這裡,純屬來者不善。
門外很熱鬧,門內卻安靜的好似沒有人,僅僅一門之隔,差別卻如此之大。車夢兒竟自挑了張椅子坐下,也不言語,只是一臉帶笑的瞧著青鸞看。
那笑容讓人看了特不舒服,新蕊幾個步子走到了她面前,小口一開,也不管其他,「車夢兒,今日是你嫁給六哥的日子,你幹嘛還來這裡?」
車夢兒眉梢一抬,笑道,「新蕊,我是你六嫂。」
新蕊臉色瞬間難看了幾分,她心裡自始自終只承認青鸞一人是她嫂嫂,但是車夢兒嫁給六哥的話,她也的確成了她嫂嫂,想通這點,新蕊的臉色頓時不好看了幾分,嘴裡回駁道,「還沒拜堂,便不算六哥的妃子。」
車夢兒壓下心口的那股怒氣,然後笑瞇瞇著道,「新蕊公主說的是,還沒拜堂便算不得是你六嫂嫂,但是……」她眼眸一轉,笑著提醒道,「本公主可是你父皇親口封的六王妃,你不尊稱一聲,豈不是對你父皇大不敬?」
新蕊眸子大睜,「嫂嫂才是六王妃。」她心疼青鸞,雖然聽說車夢兒被封為平妻,但她心下裡還是只認青鸞的,聽到車夢兒嘴裡蹦出的話,她第一個反應自是反駁的。
「沉香,將本公主的鳳冠拿下來,今日不聽到這聲六嫂嫂,本公主便不出這美容館,到時誤了吉時,自是會有人頂罪。」
說完,車夢兒將眼光落到青鸞身上,語氣不鹹不淡的開口,卻讓人一聽就是意有所指的意思,「本公主素日並末與新蕊公主有過多接觸,這才第一次見面怎麼就會同本公主有這麼大的成見呢?莫非……」
沉香在一旁配合著開口,「公主口中所指的莫非是……」
車夢兒眼神落在塗滿胭脂的指甲上,然後漫不經心的道,「莫不是受了誰的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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