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五六章 文 / 軌跡圖圖
第二天,夜溪又出了宅院,不過這次是有人陪著的,夜溪側頭掃了一眼身後的人,眼底閃過一抹冷光,而後來到草叢之中,毫不介意的坐在其中。舒歟珧留她伸手抓起一把青草,連根拔起,夜溪瞇著眼睛觀察著根系。不知道在思索著什麼。
而那跟隨的幾人看著夜溪只是瞧著草發呆,偶爾會胡亂的動著週遭的草坪,便漸漸的放下心防。他們的任務,不過是跟著夜溪,不讓她有機會逃跑而已。
夜溪扔下草,站起身來,她瞇起眼睛抬頭看著天空,她發現自己似乎是被困在了這裡,如同被困在籠子中,這裡,根本就沒有出路,而出路,就是眼前的這一方天空,出路就在眼前,可是自己卻沒有機會出去!除非自己能夠飛!
夜溪嘟起嘴,飛麼?夜溪雙腿蜷起來,自己的記憶,很奇怪,她總會想起一些什麼,而後又會忘記一些什麼,記憶根本就沒有保存的時間,就好像時間,流逝過去,便沒有機會在退回。自己的身體有什麼問題?夜溪深深嗅了一口,又再次聞到了那一股怪異而清香的味道,很舒服。
「嗖嗖——」忽然,腳尖處露出了一條小尾巴,很有意思,夜溪瞇起眼睛,她記得,自己好像也有一條這種寵物吧?夜溪抽一出一根細長的草葉,隨意挽了個結,鞋子踩住了那蛇頭的位置,力道很柔和,剛剛可以讓對方昏迷一段時間。夜溪俯下身子,將手中的草結插入蛇的背部,而後又依次在其背上插入好幾個類似的結。簡直就像是給這一條小蛇披上了一層綠色的衣裳。
夜溪觀察著蛇,蛇甦醒過來,只是不安的動了動身子,但是卻沒有將身上的異物甩出去,而後在草叢中穿梭著離開,夜溪看著對方離開,勾起唇角。她要想辦法出去才對!
夜溪站起來,望著不遠處幾人戒備的樣子,夜溪沒有理會,轉身朝著四周走去,光明正大的探查情況,其他人也不會說什麼吧?夜溪似是漫無目的的走著,不時的四處瞧瞧看看。
「你們在這裡生活了多久了?」夜溪隨意的問著。
然而,沒有人開口說一句話。
「都是啞巴麼?」夜溪轉過身子,冷笑著看著身後的人,「我這裡不需要木頭,這裡的木頭多的是!」夜溪無趣的吐了一口氣,她沒來由的討厭這裡,急切的想要離開這裡,好像外面有什麼在等待著她似的。
「你想離開?」夜溪轉身的剎那,那男人行蹤詭秘的出現在了夜溪的眼前,臉色陰沉的瞪著夜溪,質問著,「你想要逃離這裡?」男人注視著夜溪,絲毫不放過夜溪一丁點兒的表情。
「我不記得你!」夜溪明確的說道,「這裡很陌生。」所以這裡不是我的家!夜溪直視著眼前的男人。男人身上釋放出來的那一股氣息讓夜溪本能的戒備。
男人突然上前,一把抓住夜溪,那麼的用力,讓夜溪根本沒有機會逃脫,氣息都已經噴灑在夜溪的臉面上。
夜溪不適的動一下,蹙著眉頭,「你!」夜溪剛要說什麼,眼前的男人便低頭吻住了夜溪的唇瓣,那麼的強硬,不可抵抗。
夜溪眼底浮現厭惡之色,她緊緊的合著貝齒,搖著頭,推著身前的男人,可是見男人根本就沒有要放棄的打算。掙扎之間,夜溪的手脫離的掌控,兩指朝著男人的死穴插去。
男人本能閃躲,趁此機會,夜溪趕緊後退數步,夜溪抿著唇,冷冷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嘲諷一笑,轉身匆匆離開。
而男人則站在原地,看著那逃離的身影,眼底閃過一抹惱怒,可是臉色卻異常的詭異,男人伸手碰觸著濕潤的唇瓣,唇角勾起了一個弧度,「很柔軟,自己不排斥呢!好像很飢渴,好像……」男人的眸子加深。
夜溪奔跑回去,回到屋子中,緊閉門窗,夜溪用毛巾狠狠的擦著自己的唇,好像自己沾染了什麼毒物似的。就連嘴唇都已經擦破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打算,還在不斷的擦著。
但是好一會兒,夜溪停下了動作,她茫然的看著前方——為什麼要這麼憤怒?到底是為什麼呢?夜溪質問著自己,反問著自己。當夜溪低頭瞧著手腕上的指環手鐲以及扳指,心裡的委屈越發的重了。
夜溪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攥起,今日的屈辱,她絕不會忘記!然而,夜溪沒有發現,在她憤怒的時候,她的眉宇之間,竟然閃爍出了一點點的光澤,很隱晦,只是一閃而過。當夜溪睜開眼睛的時候,隨著她情緒的穩定,身上的異常便再次消失不見。
晚上休息,夜溪將雙手放在自己的心口,手鐲以及扳指都緊貼心臟位置,似乎這麼做才能夠安心似的。夜溪晚上睡的很不安穩,不知道夢中在掙扎著什麼。
清晨降臨,夜溪睜開睡眼,一切依舊是那麼的靜謐,夜溪出了門,發現院子裡異常的寂靜,就連打掃的僕人都少了許多,讓原本荒涼的宅院越發的淒涼。
「你的主人呢?」夜溪看到匆匆而過的僕人,開口問道。
那人卻沒有理會夜溪的追問,連忙離開。
夜溪瞇起眼睛,好像發生了什麼事情!夜溪跟著那人離開的方向走去。從側門進入了一另一所院落,門口沒有人把手,似乎一點兒都不擔心外人干擾。
夜溪小心的靠近著,在暗處遠遠看去,有一處屋子週遭圍滿了人,夜溪站在遠處看著,她沒有機會靠近,只能遠距離的看著。過了一會兒,屋門打開,裡面有人被攙扶著出來,夜溪發現是這裡的僕人,僕人被兩人駕著,如同死屍一般。隱隱還能夠聞到有血腥味。
夜溪蹙起眉頭,察覺有人發現了這裡,連忙隱藏起來,無數個問號浮現,為什麼?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
「夠了!」就在疑惑之際,夜溪聽到了裡面傳出來的嗓音,身子為之一顫。夜溪摀住心口,悄然離開,不讓任何人發現。
而就在夜溪離開之後不久,屋門再次打開,有一人走出來,那人站在門口,特意往夜溪剛剛所躲藏的地方看了一眼。男人伸手抿去嘴角的血跡,蒼白的臉看著前方,「不新鮮了,該換了!」男人冷酷的丟下這麼一句話,而後轉身離開。
其他人噤若寒蟬的站著,沒有一人敢出聲。
傍晚,夜溪剛吃完飯,門便被踹開,有人踉踉蹌蹌的走了進來,撲面而來的便是濃濃的酒氣,夜溪不慌不忙,只是起身閃躲著,顯然沒有要靠近的意思。
對方目光一緊,「為什麼要躲?」說著便朝著夜溪撲來,看著夜溪利落的再次躲過,男人很是不悅,「你是我看上的女人,你沒有資格拒絕!」男人喘著粗氣,爬起來,看著床頭站著的夜溪,說著便抱了上去。
緊接著聽到砰的一聲,便沒有了聲音,只有呼吸聲。
夜溪站在遠處,掃了一眼床上趴著的男人,轉身離開。就在夜溪離開以後,原本睡著的男人突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哪裡有醉意?男人低頭將頭埋在被褥中,深深吸了一口,魔力一般的香味迷惑著自己,而後沉沉的睡去。
夜晚很涼,可是夜溪的神經卻越發的精神,她瞪著眼睛,看著天空的月亮,這個男人是危險的!但是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夜溪沉思著,她身體中的力量,完全動用不了!此刻的她,就如同一個普通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
到底是為什麼?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不記得事情沒關係,她可以憑著感覺走,可是現在,她根本就沒有勝算,沒有能力。
掣肘,是她最討厭的!夜溪閉上眼睛,任憑涼意撲面,她還需要冷靜,還需要再冷靜!
「溪兒!」就在這時候,夜溪耳旁突然出現一道聲音,很陌生,但又是那麼的熟悉?
是誰?夜溪忽然睜開雙眼,看著四周,什麼也沒有,可是那道聲音卻是那麼的真實。夜溪往前走了幾步,她還想閉上眼睛聽著,可是,卻是徒然。
夜溪心糾痛著,她還想聽一聽那抹聲音,好像多聽幾下,她就會想到什麼似的。不知不覺中,一滴淚竟然在臉龐滑落。無情的風吹乾臉龐,沒有人來憐憫他們,天地見沒有誰會拯救他們,解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
夜溪悶堵,渾身不適,臉色尤其蒼白,兩眼充血,顯然一整夜沒有休息。當男人從夜溪的屋子裡走出來,看到院子裡的夜溪,心頭的無名火再次湧了上來,可是這次他沒有之前衝動。
「送夫人回屋休息!」男人直接命令著僕人,自己則匆匆離開。
然而夜溪根本就不動一步,看著身旁的人,「我要換屋!」夜溪掃了一眼眼前的屋子,「或者,裡面的被褥,燒了!」夜溪堅決的說道。
僕人對視一眼,其中一人轉身離開,顯然是要去匯報的。
夜溪沒有阻止,反正在這裡,她只是一個囚犯而已!夫人?夜溪滿目譏諷,鬼才信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