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五三章 文 / 軌跡圖圖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夜溪的神智慢慢恢復,而當她睜開眼睛的剎那,望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神經再次高度緊繃起來。舒僾嚟朗夜溪瞇起眼睛,腦袋混沌的難受,而且剛開始清晰,隨後雙眼又開始朦朧起來,週遭的一切開始扭曲,夜溪都不曉得自己是如何甦醒,隨後整個人再次陷入昏迷之中,昏迷的那一剎那,夜溪看到了眼前靠近了一抹黑影。
來人是一全身被黑衣籠罩住的男子,男子照常坐在夜溪所躺的床榻前的紫檀木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隱藏在裡面的目光正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夜溪的那一張臉。
時間就這麼安靜的過著,屋子中只有彼此呼吸的聲音,在也沒有其他,直到夕陽快要落山,如同雕塑一般的男子這才開始動了起來,他往前走了一步,近距離的看著夜溪,渾身凌厲的氣息似乎有所收斂,甚至釋放出了一股柔軟的氣勢。
男子轉身離開,而床上的夜溪依舊如此的昏沉的睡著,不知道週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而男子離開夜溪所在的屋子,轉身進入了另一處所,這裡面擺放著一塊奇形怪狀的石頭,石頭的樣子是一個人形,只不過身小頭大,而在腦袋的位置,正確的說是臉上,很是特別,一般笑臉,一般猙獰的臉龐。很詭異。原本死物的石頭因此卻流露出了一股滲人的感覺。
而這一塊石頭還是被供奉在一處,跟前有香焚燒著。
男子剛站到那塊石頭跟前,眼前的石頭便釋放出來一股濃重的黑霧,而後一抹骷髏頭的人臉便露出來,「那女人,還沒有反應?」聲音很沙啞,如同那破鑼嗓子,讓人聽著很不順耳。
男子點點頭,隨手從一旁的香案上拿起三炷香,點燃之後插入香爐之中,「沒有你想要的,她身上完好無損,並沒有你所說的那個什麼燼的!」
「哼!那臭蟲狡猾的很,它恐怕早就聞到味兒了,不然怎麼會提前躲藏起來?哼,該死的臭蟲,總是與本尊過不去,按個該死的老臭蟲!該死!真該死!」罵罵咧咧,而後黑霧又縮回石頭之中。
男子凝視了一會兒石頭,而後轉身離開。當走出屋子,招來僕人,「好生照顧那位小姐,我過幾日會回來!」男子叮囑著,而後當空越起,很快的便消失不見。
僕人低頭哈腰,過了好久,這才抬起頭看向男子離去的方向,緊接著轉身朝著關門的屋子恭敬地行了一個禮,而後轉身離去。
當夜溪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七日之後,她睜開眼睛的剎那,還以為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個神秘的宅院,那個有著她生母的地方,可是仔細一瞧,卻發現截然不同,這是個陌生的地方。
夜溪虛弱的坐起來,並沒有下地,只是坐在床上打量著四周,這屋子的裝飾也都是極品的,床鋪,桌椅都是紫檀木所製造,足以見得主人的奢侈。而桌面是用墨玉刻畫,光澤照人,每個隔斷上都擺放著上等的飾品,有些也是夜溪從未見過的。
吱呀一聲,門被打開,走進來一僕人,僕人垂著頭,身上裹著灰色斗篷,整張臉都被藏在帽子下,根本看不見樣子。那人很利落的將食物放到了夜溪跟前的小桌上,而後退了出去,壓根就沒有開口講一句話。
夜溪挑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主人,會如此的訓練奴僕?
夜溪看著桌上的食物,摸摸自己的肚子,確實有些餓了,拿起筷子,不客氣的吃了起來。正吃的帶勁兒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靠近,餘光見到一黑衣男子靠近。
夜溪本能的停止了動作,嚥下嘴裡的殘食,抬頭去看,對方同樣是與之前奴僕一樣的裝飾,只不過,週身釋放出來的略顯霸道的氣息表明此人必定是主人身份,即便不是也應當是貴客!
「你是誰?」夜溪瞇起眼睛,腦袋有些發沉,「我見過你麼?」夜溪喃喃開口,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話語,夜溪心一沉,心臟空空的,就連腦袋也是如此,好像她丟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對方倒是沒有扭捏,直接將腦袋上的帽子拿去,露出了一張人神共憤的臉,白嫩透明,比女人的肌膚更加的柔滑,而這一張臉,簡直就是上天精雕細琢的上品物件。處處都是完美無缺。
夜溪有些晃神,也被這張臉迷惑住,「我沒見過你!」夜溪說完以後,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如此的放低了警惕,回答了自己之前的問題!好詭異!
男子走上前,依舊坐在那把椅子上,平視著夜溪,「你是誰?」男子聲音很好聽,很有誘惑力,好像帶有神奇的魔力一般,讓人不自覺的被吸引住。
夜溪身子一顫,她不想放棄這個聲調,聽起來怪異,但是卻怪異的舒服。而同時,夜溪的身子同樣驟然一僵,她是誰?夜溪眉頭隆起來,她是誰呢?夜溪瞪大眼睛,她竟然忘記了自己是誰?怎麼回事?「我是誰?」夜溪呆然的看向眼前的男子。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深意,「你是我的夫人!我們已經成親一年,不過,這一年,你身體羸弱,又遭受了刺激……」男子徐徐說來,語調很悲傷。
而夜溪聽到這聲音,卻沒有太大的反應,夫人,難道自己成親了?夜溪低頭,看著手腕上的紫色扳指以及指環手鐲,「咦?這是什麼?」夜溪抬起手,搖晃著手鐲,指尖碰觸著這一絲的冰涼,血液之中流淌過一抹暖流。
男子眼底閃過一抹狠戾以及惱怒,而面上卻沒有露出分毫,「這是定情信物!」男子嘴角抽搐一下,「你身子虛弱,先休息。」男子起身,勾起嘴唇瞧著夜溪,而後離開。
夜溪低頭,一遍一遍撫摸著鐲子,成親?夜溪眉目之中滿是深深的疑惑,她忘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好像記憶被抽空了一般,可是,感覺——聽從最真實的直覺……夜溪扭頭,靜謐的盯著男子離去的方向。
——
叮鐺臉色很難看,貓眼裡滿是厲色,它已經將消息帶出去,可是當它回到銀域,所見的便是這滿地的狼藉!這所宅院懸掛著紅色的燈籠,上面畫著各種蛇,可是,夜溪與炎魔曾經所居住的屋子,卻是佈滿了厚厚的一層塵埃!
人呢?叮鐺在石頭上摩擦著自己的爪子,呲著牙,看著前方——難道外面人說的都是真的?那些傳言都是真的!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叮鐺扭頭,看到一人從另一側屋子裡走出來,神色恍惚,整個人頹廢的很,正是那墨冰。叮鐺瞇起眼睛怎麼回事?是他辦喜事?叮鐺上前,抬頭看著墨冰,「青騰呢?」
墨冰聽到叮鐺的聲音,呆滯的眸子忽然一動,緊緊的盯著叮鐺,「你與青青在一起這麼久,一定有辦法尋找到她!是不是?」墨冰說完,眨眼的功夫便化成了墨綠蛇,只是體型比之前小了很多,差不多縮小到了與之前青騰的身體一般大小。
叮鐺還沒有來的及反應,便被墨冰不客氣的纏繞上去,墨冰繞在叮鐺的脖子上,吐著信子,「你去幫本尊找到青青!」命令的口氣,但是其中卻摻雜了一個受傷的男人的心。
叮鐺原本要將墨冰扔出去的,可是聽到墨冰最後的那一聲飽含了複雜感情的哀歎,停止了動作,「看來,青騰恢復人樣了!」叮鐺只一眼,便猜到了結果!
「哼!」墨冰哼哼幾聲,腦袋壓在叮鐺的腦袋上,「青青曾經就如此在你的身上!哼!」墨冰醋意大發,恐怕若非他有求於叮鐺,早就將他的毒牙刺入了叮鐺的身體之中。
「你當真要找青騰?」叮鐺沒有停留,轉身朝著外面走去,「那你可要做好充足的準備!」叮鐺眼底閃過一抹幽光,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
眨眼的功夫,一貓一蛇便消失不見。而後面的黑剎和黑羽對視著彼此,「咱們怎麼辦?」黑剎開口,「主子,是真的要捨棄蛇族了!」
黑羽聳聳肩,「怎麼可能?」黑羽白了黑剎一眼,也扭頭離去,「少操心了,還是擔心下面的事情吧!」
黑剎冷冷一笑,「擔心?應該是坐壁旁觀!蛇族也應該低調一些了!」黑剎收攏了一下手裡的令牌,看著院子裡安靜的蛇群,「傳主指令,三天之內,銀域之中的族人,務必退回禁地!」黑剎指令一出,大傢伙茫然無措。
而黑剎也不解釋,邁步離去,他只管傳令。
——
叮鐺回到森林裡,找到紅裳幾人,將得到的消息告知眾人。當大家得到炎魔與夜溪都出事的消息,一時間噤若寒蟬!好久,炎冥便要朝銀域而去。而辰與露亦是不客氣陪同。
倒是銳和紅裳理智一些,炎玉也沉默的待在原地。紅裳擋住露,銳拽回衝動的炎冥和辰。
「放開!主子出事,我等怎會坐以待斃?」炎冥瞪著銳。
而露的臉色同樣不好看,紅裳卻沒有好心情陪他解釋,狠狠白了露一眼,而後看向叮鐺,「怎麼換了?」紅裳指著叮鐺脖子上的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