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十二章 文 / 軌跡圖圖
「你是誰?要幹什麼?」蘭夏正端著早餐打算進夜溪的屋子,可是卻看到門口站了兩個面無表情的小廝,一臉肅殺之氣,而兩人之間則有一名黑袍男子,臉色雙眸銳利,盯著走來的蘭夏。
蘭夏手一抖,好冷!抿著嘴瞪著黑袍男子,「你找誰?」蘭夏擋在了門口,鼓足勇氣質問著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瞧著唇色發白的蘭夏,眼底劃過一絲戲謔,人都已經懼怕成這個樣子了,竟然還如此不知深淺!
「蘭夏!讓他進來!」夜溪的聲音從屋子裡傳出來。
蘭夏眉頭皺的更緊,扭頭推開門,極不情願的讓這幾個危險男人靠近夜溪。「小姐,早餐!」蘭夏放到桌子上,隨後安靜的退到一旁,只是目光依舊警戒的盯著黑袍男子,生怕他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速度倒是快!」夜溪不問,似乎已經猜到對方來意。
「姑娘可以立刻搬入,要求完全按照姑娘的要求。」黑袍男子也不廢話,直接說道,但是卻沒有看到夜溪臉上絲毫異常。
蘭夏眉頭一挑,小姐原來早就料到了,怪不得一大早就讓她收拾東西。
「正好,那就帶路把!」夜溪起身,示意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見到蘭夏將備好的包袱挎在胳膊上,眼底劃過一絲詫異,審視的瞧著夜溪,淡淡的說道,「原來姑娘早就準備好了!請!」
夜溪和蘭夏隨著黑袍男子離開客棧,拐入古泉街,穿過大半個街道,卻在一處安靜的街道拐了彎,相比之前的街道的喧嘩,這裡相對安靜一些,兩側樓屋門窗緊閉,偶爾會有一兩個瞧頭的女子。
蘭夏鎖著膀子,眉頭皺的厲害,顯然已經猜到這裡是什麼地方了,蘭夏擔憂的看著夜溪——小姐為什麼要跟著這個陌生人到這種地方來?
「這一條街,都是妓院?」夜溪毫不避諱的開口問道。
「是!」黑袍男子雙眼閃光,側頭瞧了一眼不在意的夜溪,淡淡的說道,「姑娘倒是不避諱。這都屬於紅樓的範圍。」說完黑袍男子便不再講話。
叮鐺在夜溪懷中翻了個身,隨後又沉沉睡去,夜溪輕柔動了動叮鐺的腦袋,讓其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到了!」黑袍男子站在院落前,示意身旁的人開門,「裡面所需已經準備齊全,內有一處小型花園,有一個水潭,出了門左拐就是黑市,往前走可以直接到達古泉街正街,右拐則是紅樓,這所宅院之前是我家公子的暫住地,宅院安全姑娘不必擔心!」黑袍男子邊走邊為夜溪解釋道。
夜溪瞧著院子,略略掃過周圍,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暗地裡至少有十個喘氣的,安全當然不用愁!「不是變相的監視就好!」夜溪冷眼掃過黑袍男子。
黑袍男子再次挑眉,「這是鑰匙。」黑袍男子將一串鑰匙遞給夜溪,「告辭!」說完轉身離開。
「蘭夏,佈置一下住的屋子。」夜溪抱著叮鐺,轉身離開。
「小姐?」蘭夏喊著夜溪,可是夜溪早已經沒了影子,蘭夏伸手抓了一把臉蛋,疼痛告知蘭夏她沒有做夢,她們確實搬進了一處豪華度絲毫不差於赤伯府的院落!
夜溪出了門直接朝左側拐去,走了不足半刻鐘就來到了黑市,揪起迷糊著的叮鐺,給叮鐺一個指示,叮鐺舔了舔自己的爪子,擦了擦貓臉,朝一側喵嗚的叫著,依照叮鐺的指示,夜溪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裡,這裡堆放著廢鐵,到處黑髒至極。
匡匡匡——
一聲一聲打鐵的響聲傳入耳旁,夜溪踩著廢鐵進入了破屋子裡,屋子裡只有幾個造爐、鐵錘、水,破舊的桌子上堆放著剛剛成型的鐵坡,而此刻,正有一位老者手舉大錘,一下一下捶打著鐵。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老者聲音盡顯滄桑,口氣極其不善。
「你是鐵頭?」夜溪不理會老者的話,站到了一旁,看著老者,手裡順著叮鐺的毛,安撫著有些躁動的叮鐺,這裡確實太熱了。
老者停下捶打動作,側頭看向夜溪,那一張臉恐怖的讓人終身難忘,整個腦袋幾乎沒有肉,顴骨高高聳起,兩眼內凹,樣子就像一個帶著肉皮的骷髏,手指乾癟的如同枯樹枝,身子瘦弱的好像只剩一把柴。
夜溪從懷中拿出紙,甩了兩下,「我要做一件兵器!」夜溪也不再講話,只是將圖紙拿在半空中。
那一雙尖銳的目光直接盯住夜溪手裡的圖紙,眼中露出了一絲光亮,伸手就要去拿。夜溪卻快速的收了回去。
「讓畫圖的人親自來!」老者扔下鐵錘,拿著鐵浸入冷水中,水呲呲的冒著水泡。
「我已經站這裡了!」夜溪勾唇一笑,「都說沒有難不倒你鐵頭的兵器,想必這件也是。」夜溪揮了揮圖紙。
老者將鐵匡啷扔到一旁,轉身開始睜眼打量著夜溪,滿是不相信口吻,「你畫的?」
夜溪平靜的將手裡的紙扔到火焰中,圖紙很快被火吞沒,「價錢不是問題。」夜溪繼續說道,「但是用料我要上品!」夜溪走到佈滿灰塵的桌子上,拿起毛筆在紙上三下五除二將剛才的圖分毫不差的畫出來,夜溪將毛筆扔到一旁,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就站在身後的老者。
「好,好!」老者興奮的打量著夜溪,「一個月之後——」
「太慢!」夜溪皺了皺眉,「半個月,半個月後我就會來取!」夜溪將叮鐺放到自己肩膀上,從袖子裡掏出一沓銀票,「剩下的,交貨的時候盡數交齊。」沒有等老者回應,夜溪邁步離開。
老者目不轉睛的看著手裡的圖紙,嘖嘖稱奇。
「鐵頭!」這時候,一個人走了進來。
鐵頭收斂神色,將手裡的圖紙疊好交給對方,「我老頭子急需,不要耽擱太久!」老者鐵頭再次恢復那恐怖的臉色,走到火爐旁繼續剛才的工作。
——
「確定是她親手畫的?」
「好精密的兵器,如此思維恐怕獨此一人!」
白皙的手指捏著圖紙,櫻桃紅唇劃出一個弧度,指肚摩擦著紙張,冷酷的雙眸中閃爍出一股若有所思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