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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8章 純潔是比較出來的 文 / 遙途

    出了樹洞,我鬆一口氣,一直緊繃的身體慢慢放鬆。

    「吧嗒」,什麼東西打了我的後腦一下,摸著微疼的頭,憤怒地轉身,果然是那個妖孽!

    一襲綠衫的玉流淵悠閒地坐在樹上,手中折扇輕輕搖著,兩條光溜溜的長腿一條支在樹枝上,另一條垂在半空中,狹長的鳳眼半瞇著,妖艷的紅唇半抿著,就那麼好死不死地擺出一副性感造型誘惑我。

    我仰起頭,皺眉看他,「已入深秋,天氣轉涼,你一直不穿褲子會著涼的。」

    「咯咯……」玉流淵折扇掩口,低低地笑了起來。

    我扔給他一記白眼,「不怕老了以後腿疼,你就這麼晾著!」

    「我可以認為洛兒在關心我嗎?」某人低笑著,悠哉悠哉地道。

    「切……誰關心你!算我多嘴!」

    「嘖嘖,洛兒嘴硬得很。」

    瞪他一眼,不再看他,坐那麼高,仰得我脖子好酸。

    「洛兒可是找到想找的人了?」

    我點點頭,「謝謝了。」

    那日找到關押金弈堯的樹洞之後,我仔細地回想起玉流淵與我的對話,他曾前後兩次提到讓我留在老槐樹那裡看雨景,看似無意的提點其實是想引導我在下雨後發現樹洞。當時我和他吵架不歡而散,並未多想,現在想來反倒有點愧疚。

    玉流淵晃悠著長腿,「怎個謝法?」

    「你說吧,除了以身相許外,其他的我均可努力實現。」

    我可不敢隨便謝了,你們這些人都是人精,天知道你們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若是一不留神像上次謝小五那樣謝錯了方向,我豈不又得罪一位爺?

    玉流淵朝自己身邊的樹枝努努嘴,「上來陪我坐會兒。」

    我一怔,就這麼簡單,不會有陰謀吧,咕噥著說道:「那麼高,怎麼上去?」

    「你不是會爬樹麼?」他挑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哼!爬就爬!上次笑話我姿勢丑,這次本小姐要正名!可是爬樹這事本就不是文雅之事,再怎麼爬,也好看不到哪去。

    我擼胳膊挽袖子,摩拳擦掌一番,便像個小猴子一樣向樹枝上爬去。

    這樹真高!平常玉流淵攬著我一躍就上去了,換做自己爬居然要爬一柱香的時間。

    我氣喘吁吁地坐在他身邊,兩手抱著樹幹,生怕累得就快虛脫的我眼睛一花再掉下去。

    「唉!」玉流淵輕歎一聲,伸手撫上我的後背,輕輕拍打著幫我順氣。

    我被他突如其來的溫柔嚇了一跳,抬眸間見到他含笑的雙眸,「怎麼?與那位金蜜蜂比起來,我這個玉蝴蝶正經多了吧?」

    「呃……」耳邊似乎又響起金弈堯自high時的呻吟聲,我渾身一冷,撇撇嘴,「既是齊名,你又比他強多少?」

    玉流淵撫在我後背上的手緩緩放慢,向我靠近過來,奇怪,我好像越來越習慣他的親暱舉動了。

    「我比他專一得多。」

    「專一?專一就不叫採花賊了!」

    「那該叫什麼?」

    「叫……叫純潔男人唄!」

    「呵呵……」他悶悶地笑一聲,「純潔是比較出來的,難道跟那只爛蜜蜂比,我算不上純潔嗎?」

    我仔細地想了想,認真地告訴他,「你若是不對我動手動腳,還是比他略佔優勢的。」

    「唉,不行呀!」他狀似無奈地歎氣,「面對洛兒,我情不自禁吶!」

    「油嘴滑舌的!」我小聲罵著他,臉上卻不知不覺地紅了,眼睛向一邊瞟去,一低頭看到他拿在手中的折扇。

    打開的折扇上畫了一幅畫,一株婀娜多姿的蘭花傲然挺立,重墨書葉,淡墨繪花,整株蘭花看上去瀟灑有致,又不乏俏麗秀美,筆畫間穿插有序、收放自如,一筆一畫之中透著變幻多端。扇面作畫,多因篇幅所限不能淋漓發揮,可是這位畫者並未受到絲毫影響,反而將這株蘭花畫出意欲衝破無形禁錮的豪邁之感。

    我不禁心生感歎,能將諸多思維意境凝聚在一株小小的蘭花之上,畫者真乃神筆!

    「你的扇面是哪裡買來的?面上蘭花圖神韻非凡,實屬罕見佳作!」

    玉流淵將折扇遞到我的面前,笑吟吟道:「洛兒亦熟知丹青?」

    「略懂,略懂。」我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雖然也是美院畢業的學生,但為了賺錢吃飯,我一直在畫漫畫,在這個年代裡,漫畫的畫風恐怕不會被認同的。

    玉流淵道:「這幅扇面乃寶日國第一大才子方傾所贈。」

    我瞪大眼睛,「你是說,這扇面是當朝之人所畫?」

    「不錯。」

    「天啊,」我忍住不伸出手指去摩挲扇面上的墨跡,由衷讚歎道:「這世上當真有人能畫出如此風韻的畫作!」

    我觀那扇面的畫風還以為是古代名家所繪,沒想到畫者就是當代人!倘若有機會定要見一見這位畫家,好好請教學習一番!

    玉流淵見我看得癡迷,突然將折扇合攏,不讓我看了,我不滿地抬眼瞪他,「小氣!」

    他鳳眼含笑,用一貫的不正經口氣道:「僅憑一幅畫就將洛兒的魂魄都勾了去,倘若見到方傾本人,怕洛兒也會同其他女子一樣,圍堵在他的馬車前,向他投花擲玉,以表愛意吧!」

    「切!你也太小瞧我了吧,本人從不追星的,畫作好並不一定人就美,我喜愛他的畫,也不代表我就喜愛他的人,我不會盲目地崇拜未曾謀面之人。」

    玉流淵笑道:「倘若方傾在此聽得你的言論,恐怕忍不住要與你舌辯一番。」

    舌辯?我可不行,舌吻還差不多。

    我轉轉眼珠,「那你覺得我能辯得過寶日國第一大才子麼?」

    「換做旁的女子,方傾三言兩語便能令其啞口無言,但是,你嘛……他未必能說得過呢。」

    「哦?為何?」好奇心大增,連忙追問。

    玉流淵上上下下看我幾眼,嘴角化開一抹邪笑,「方傾是斯文人,談吐儒雅,而你是女流氓,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才子碰上女流氓,空有滿腹經綸,也得敗下陣來。」

    怒!叉腰大吼:「死採花賊,你說誰是女流氓!」

    「自然是你。」

    「你才是流氓!敢罵小娘,信不信我將你的褲子扒下來,切下你的鳥兒泡進辣椒水裡?」

    某人環抱雙臂,無辜地看著我:「還說自己不是女流氓?」

    呃……居然被他繞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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