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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三零章 狩獵 文 / 奼女日記

    千崖山的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事實上,不止是千崖山,整個萬仙宮都風聲鶴唳,生怕下一個被滅門的就是自己。

    劍盟近來的動作越來越大,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且手段愈發強硬,從最初的收買引誘,到現在的一個談不攏便刀兵相向。

    一個個傳承久遠的門派與家族被連根拔起,資產被洗劫一空,劍盟下手極準,挑選的皆是財資雄厚,實力卻並不太強的門派,防禦抵抗偏弱,在劍盟的犀利圍攻之下,甚至來不及送出消息,便被攻破護山大陣。

    極個別僥倖將信送了出去,卻支撐不到人來。

    待到萬仙宮前來救援,劍盟的劍修早已遠遁,只留下一處處屍山火海,本著殺光、搶光、燒光的三光政策,人間慘劇正在萬仙宮境內處處上演。

    萬仙宮當真是內憂外患,氣得跳腳。

    明擺著,這是出了內賊,在暗中接應。

    否則這些劍盟的混蛋怎麼可能在萬仙宮境內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

    從目標的挑選,到對護山防禦陣法的瞭解,計算萬仙宮反應救援的時間,和後撤離開的路線,若說沒有與之相應之人,簡直是在對萬仙宮修士智商的侮辱!

    這種認識也讓所有的附屬門派更加驚疑不定,誰都知道現下萬仙宮內鬥正酣,無暇顧及,這藏在暗處的毒蛇就隱藏在他們中間,隨時準備跳出來吞了他們,所知的勢力一個一個撥拉著細數,看誰都像心懷不軌。

    大家的反應十分一致,看盡門戶,撤換防禦大陣,並加強人手警戒巡視,切斷大部分與外界的聯繫,將各自的駐地經營的宛如水桶一般。

    寒玉宮的嚴防死守在情理之中。更神經質一些也不算什麼大毛病。

    讓人意外的只是千崖山內兩股凶蟲的反應。

    天魔蟲與劍蟄兩支蟲族從來井水不犯河水,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線將兩支的活動範圍劃開,彼此都不越半步,可隨著氣氛越來越緊張嚴峻。這種兩廂安好也為之打破。

    天魔蟲成群結隊的出動,大批天魔蟲從空中快速飛掠,翅膀急振的聲音老遠就能聽到,就好像一架架轟鳴而來的戰鬥機,凶狠而猛准的扎向一隻隻靈蟲。

    尖銳的蟲鳴聲此起彼伏,當一切歸於平靜,天魔蟲攜著它們的獵物離去,留下一片狼藉。

    劍蟄也在瘋狂的狩獵,它們揮舞著利劍蟲臂,輕易將獵物分割。場面血腥的更加令人髮指。

    偶爾會有狩獵對像重疊的情況發生,雙方各不相讓,拚死相搏,戰敗的一方留下自己,勝利的一方連同獵物和對方一起帶走。

    倒霉遇到它們的修真者。更是無一生還,還好這兩支凶蟲能分辨出寒玉宮修士的裝扮,不會主動攻擊,而是用冰冷凶狠的眼睛目送對方離去,不過,非常令內堂弟子惱火的是,這些丫挺的蟲子。只認戰堂的人,將內堂弟子當做閒散修士一般無差別攻擊的狀況時有發生。

    在羞惱的同時,大家也有志一同的不在外出,整個千崖山,除了戰堂弟子,再無一人。

    *

    「師父。戰堂那邊,真的不需要過問嗎?」徐治小心的問道。

    戰堂是寒玉宮的武力體現,所有配備都是最好的,隱隱高出尋常弟子一頭來,難免讓人暗生不滿。最近行事又這般高調跋扈,明裡暗裡抱怨的可不是一個兩個了。

    甚至有人暗暗猜疑,戰堂那兩師徒是不是有些別的心思,畢竟宮主現今不在宮內,不知歸期更不知有沒有命回來……

    「收錄了多少人了?」黃堂主最近心氣不順,便是對自己最喜歡的大弟子也常冷臉冷聲。

    「名冊在此,請師父過目。」徐治雙手遞過,老老實實站在一邊,再不相問。

    心底思量著,寒玉宮近期的打開門庭,廣收門徒,和戰堂那邊是否有些許的關聯?難道,師父是想以這些半路出家的外來戶來對抗戰堂?

    坦白說,徐治並不看好,戰堂是由出雲峰弟子為骨架構成,忠心又抱團,後又吸納了其他幾峰的精英,走的是精兵路線,他們招攬的散修卻是散沙一盤,想要讓人心生歸屬,還需要時間。

    「三日後,戰堂擴招,有志者,皆可去應試。」黃堂主抖了抖手中薄薄的名冊,淡漠的道:「新晉入門之人,亦可。」

    徐治心中一驚,臉上不免帶出來。

    「行了,管好自己的分內事,旁的,無須理會。」他揮了揮手,示意徐治離開。

    待人走了,老黃枯坐良久。

    取出一枚玉簡,神識探入,看了一遍又一遍。

    「死胖子,便再信你一次!」

    *

    「師兄,師父真的說誰都可以去?新入門的都可以去?」徐治被幾名師弟師妹攔住,難掩興奮,忐忑的問道。

    對寒玉宮弟子而言,戰堂絕對是一個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存在,羨慕他們的待遇,嫉妒他們行事高於眾人其上,恨自己不是其中之一。

    而現在,他們有了這樣一個機會,成為其中的一員。

    心裡的激盪簡直難以用言語形容。

    「嗯。」徐治隨口應承著,有些心煩意亂,戰堂擴招,師傅竟然沒有意見放行,怎麼看都不同尋常。

    畢竟是作為接班人

    培養的親傳弟子,敏感的察覺到了一些端倪,望了望天,陰雲密佈,陽光被遮擋的嚴嚴實實,估計又是連綿的雨天,在千崖山這個地界,這樣的天氣再尋常不過,不過此時此刻,徐治卻覺得,這樣的烏雲聚湧,彷彿在預示著什麼……

    *

    三日後,戰堂的入試開始。

    幾乎八成的寒玉宮的弟子都報了名。

    因為人數眾多,戰堂不得不取消了原本準備的場地,而改為派人分別前往千崖山駐地和蟲窟坊市兩處進行考核。

    兩隊人馬分別由司徒煉與晚舟帶隊,足見戰堂對此次入試的重視。

    至於翟不惑與墨染衣一個都不見,大家也沒覺得多奇怪,像是考核這種小事,哪裡用得著堂主大人與統領大人親自出馬。當老大的當然是最後出面,在入試結束的時候,做一下總結就好。

    將所有人按修為做了簡單的劃分,戰堂的考核簡單粗暴。同時四十名弟子捉對比試,勝者,直接宣佈成為戰堂備選弟子。

    當第一批二十名備選弟子新鮮出爐,所有人都被這種異常直觀的選拔刺激紅了眼。

    如此簡單!如此簡單!

    只要打敗對面的人,甚至不限制任何手段,就能半步踏入戰堂,這個門派中最紅的所在。

    頭五批百人被戰堂的人帶走的時候,場面達到了小**,考核的修士出手更加狠勁,當親眼看到有人成功在前。這種激勵比任何言語上的鼓舞還要令人振奮。

    一批又一批的人被帶走,每次百人之數,沒人追究他們去往何處,總之,肯定是個好去處。

    這些熱血上頭的青年。忘了戰堂是個怎樣的所在,更忘了戰堂於一個門派的意義。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失意。

    贏了的人自然意氣風發,彷彿勝了這一場便贏得了天下。

    輸的人捶頭捶地,懊悔不已,更有人魔障似的唸唸不休。

    「悔不該看見美女轉不開眼啊!」

    「那一劍應該上斜三分,斜三分啊斜三分……」

    「真笨啊。剛剛那廝起手,就應該果斷甩符讓他那道金剛符祭不出來,嘶!金剛護體加身,和個體修也不差什麼,混蛋啊,專打人下巴以上。存心讓小爺毀容啊啊啊啊!」

    司徒煉神色古怪,戰堂弟子也都忍不住偷笑。

    不出戰堂不知道,原來內堂的二貨也不少。

    本以為司徒煉就會離開,沒想到這位繼續安坐,慢條斯理的宣佈:「第二場加試開始。」

    從開始就在旁邊不停寫寫寫的修士。高聲喊著一個個名字,場面一時喧囂如菜市場,所幸這二十個人只報出四十個名字,依舊是兩兩對決,很快又有二十位勝利者和再次落敗的倒霉蛋。

    獲勝的二十人像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了腦袋,暈暈的。

    立時,所有落敗的人又像復燃的火炬一樣,騰一下燃燒了。

    尼瑪,這是第二次機會啊,還很可能是最後一次!

    場面比之前更加火星四射,持續的時間更長。

    有了之前的觀察,戰堂弟子對考核之人的修為掌握的更加全面,分到一起的兩人多是半斤八兩,或是你修為高些卻傷更重些,我修為雖低卻只有輕傷之類,不止一次出現兩人幾乎同時靈氣用盡,吞服同一種丹藥恢復,來不及等藥力發揮,又默契的選擇同一種原始的方式分出勝負。

    你一拳我一腳,像是兩個街上的無賴赤膊上陣,關鍵時刻,連牙齒都能成為制勝的法寶……

    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

    司徒煉再一次腹誹自家師姐的惡趣味,這加試分組的標準全是由師姐親定,就連人手也是她選的,第一場正選她問都不問一句,是不是早預料到加試如此「精彩」!

    第二批次通過的人也一樣被帶走了。

    司徒煉看了看天,已經過了兩天一夜,難得老天爺給面子,雖是陰雲漫天,卻沒下來半點雨星,清了清喉嚨,「第三場加試,」他頓了一頓,掃視全場,望到一雙雙如狼的眼睛,朗聲道:「是最後一場,勝,便是戰堂備備備選弟子。」

    沒人在意他的語病,什麼備選,備備備選,對他們來說,沒有區別,都是一個意思。

    「這一場,不點名,可放棄,是否繼續,全憑自願,你們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有意者,自去通報姓名。」他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這些人的身上。

    隨著一聲聲「我,吳興華!」「我,房遺!」「倫海潮!」「我……」「我……」的名字報出來,司徒煉想起自己與師姐的對話。

    「師姐,雖然需要人手,可不需要濫竽充數吧,咱們一向走的精兵路線,二選一之後的備選,已經足夠了。」

    備選之後當然還有正選。那時候留下來的人才是真正的戰堂弟子。

    對戰堂而言,優中選優才配得上戰堂這個稱謂,他們自有他們的驕傲,那是一次次血與汗的歷練而來。

    第二場加試還能說是未免有所遺漏。最後一場的加試在他看來全然沒有必要。

    「二師弟,在我心中,最後一場才最值得關注。」墨染衣熟練的抱著孩子,確定小不點的眼睛閉實了,睡著了,這才將其輕輕放進推車裡。

    小孩子長得很快,可

    可她師弟的女兒顯然是個特別的,好幾個月過去也只比剛出生的時候大了一點點,這種遲緩性的生長,墨染衣猜想。應該和她母親在她身上加諸的封印有關。

    這個孩子真的像是普通人類的孩子一樣,吃了睡,睡了吃,吃了拉撒,拉撒後再吃。沒有一點區別。

    雪女很自覺的飄過來,收斂全身的寒氣,將推車推走。

    她一身霜華,站在陰雲籠罩的天空下,傲然卓然。

    唯一畫風不同的,就是推車裡睡得正酣的小丫頭,粉嫩嫩的小嘴無意識的蠕動著。

    勾了勾手指。九頭蛇不情不願的過來。

    代表火屬性的那只蛇頭憋了一嘴的火,含而不吐,熱意蓄勢待發,足以將陰雨之前的濕冷驅散。

    雪女微一點頭,表示滿意,推著推車隨意的飄著。九頭蛇苦哈哈的跟左跟右,心說,你怎麼不找你家那口子陪散步啊啊啊啊啊啊!

    這麼想著,小眼神向那邊的巨魔泰坦票過去,待看清那傻大個在做什麼。九頭蛇果斷的放棄剛剛的怨念。

    丫的,節操能不能再碎了?!

    堂堂巨魔泰坦竟然在扯尿布!

    整匹整匹的細布被扯成一條條,對巨魔泰坦這等人形戰爭武器來說,這簡直是讓人發瘋的高難度挑戰。

    那些一碰就倒的普通人類女性是怎麼扯出大小相同沒有一處破損的尿布的呢?

    為什麼到他手裡,這些布片片就多出很多個不規則的窟窿呢?

    巨魔泰坦撓撓頭,很為這個難題而苦惱。

    墨染衣瞄到他那蠢萌的傻樣,實在不想視野內再出現渾身鋼鐵一般肌肉的大個子扯布的場景,朝靜靜漂浮在她旁邊的大朵墨蓮道:「胖妞,去幫幫泰坦。」

    一片蓮葉刷的剝開,幾道劍光凌厲飛去,復又合上。

    小東西在裡面氣憤的跳腳,震的墨蓮上下顫抖,以表達自己的不滿。

    「好了好了,乖乖修煉去,以後不再打擾你了好不好?」墨染衣哄孩子一樣哄著自己的靈寵。

    墨蓮嗖一下在原地消失不見,下一秒出現在巨魔泰坦的身後,一扭,花苞將巨魔泰坦撞了一個趔趄,下一秒又消失,再無蹤跡。

    顯然,胖妞是怪巨魔泰坦幹不好活,還要它出手,耽誤它修行。

    剛剛才重見天日的胖妞,才是可憐的鬼劍蝶之態,距離它之前的墨玉鬼劍蝶之態差的實在太多。

    保留了鬼蝶之身,甚至保留了月蝶一族皇者的印記,又轉修《太池青蓮鬼訣》多了一朵防護住一體,能飛行,能隱身,能吸納月華鬼氣助它修行的鬼蓮,它需要去體會領悟這一切一切的變化,去融合這一切成為屬於它的力量,是以,胖妞已經很久沒現身了,作為它的無良主人,有事沒事騷擾下看看裡面的娃子是不是還活蹦亂跳著是很有必要的。

    以跌落一層境界為代價救回的靈寵,放在心尖尖上,時刻惦記,也沒什麼大驚小怪。

    胖妞乾脆隱了。

    司徒煉早已今非昔比,對師姐這裡的一切不正常畫風都抱著強烈的接受感。

    「二師弟,咱們門派七峰之時,出雲最是積弱,誰都能來踩上一腳,出雲峰的師弟師妹們淪為苦力者眾,可現在呢?我們戰堂獨立於門派中,是寒玉宮戰力的表率,你覺得是為什麼呢?是因為你我?因為師傅?」

    墨染衣柔聲細語,一派溫,道:「是因為不放棄,從師傅起到下面的師弟師妹,始終沒有放棄,或許有失落過。有無措過,但總歸,每個人都沒有放棄心中那一點出雲峰會崛起的希望,所以。師傅一出現,出雲峰便人心所向,再無畏懼。」

    「從底層爬上高處,更會珍惜所得的一切,所以,咱們出雲峰的弟子隨便拉出來一個都是戰堂的骨幹,這種銳氣這種精神是其他幾峰弟子所不具備的。」

    「戰堂的三試,取備選,備備選,備備備選。無異分等,從最末等到正式的戰堂弟子,層層台階,困難重重,只有執著。永不放棄的人,才能走到最後。」

    「修緣星現在已經成為一顆亂星,一處亂世,寒玉宮能否在萬仙宮和劍盟的雙重夾擊中挺身過來,說句自誇的話,只能靠我們,而我們手下的這些人。我希望,他們是荊棘中盛開的玫瑰,帶刺妖艷,而不是弱不禁風的溫室花朵,禁不起寒風驟雨,逆境中。才能見鋒芒,希望這些人,不要讓我們失望!」

    *

    巨大的深坑,不知深淺幾何,因為這個目測有百丈方圓的大坑全都被一層一層的蟲屍填滿。

    上方微微冒尖。一隊隊的天魔蟲與劍蟄涇渭分明,列隊將蟲屍扔進深坑之中,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這裡將會成為一座屍山,再看不見深坑的形跡。

    空氣中散發著血腥與腐朽的味道,還有很多奇異的令人作嘔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足夠將人熏倒。

    越是靠近這種味道越是濃烈,狠狠的刺激著所有人的味覺。

    和味道相提並重的,是強烈的視覺衝擊。

    五顏六色的血液,亂七八糟的蟲肢,方圓百丈的深坑,除了天空中拋屍的天魔蟲與劍蟄飛行的聲音,一片死寂。

    哪怕是經歷過蟲潮與劍蟄來襲的寒玉宮弟子,也在這種雙重「享受」下,搖搖欲墜。

    「帶我們來這裡幹什麼?難道是要我們幹掉那些凶蟲?恢復千崖

    山的寧靜?天,這任務太艱巨,咱們哪裡玩的轉啊!」

    「別瞎想了,你以為你是誰,還恢復千崖山的寧靜,也不稱稱自己幾斤幾兩,連戰堂正式弟子都對這些凶蟲退避三舍,更何況是咱們,我說,頂天叫咱們來這見識見識,什麼叫真正的屍山!嘿,看見沒有,那幾個小妞腿都軟了,隨時都可能暈過去,我說,哥幾個,讓個地方成不,英雄抱美的機會來啦!」

    對這種此時此景還神經如此大條的人,大家一致給了他注目禮。

    之後便又小聲的議論開來,到底帶他們來這幹嘛?總不會是給這座屍山添磚加瓦的吧。

    「啊!!!!!!!」

    男人的尖叫也能比女人更尖銳,所有人都扭頭看過去。

    一個站的往前的年輕修士,明顯是新加入門派之人,還沒有寒玉宮的道袍加身,膛目結舌的盯著深坑的某一處,指向的手,抖得厲害。

    眾人隨著他所指的方向一看,抽氣聲伴隨著女子的尖叫聲,良久不息。

    「我的媽呀,那不是梁師兄麼?」

    「啊!那是郭師姐!」

    「秦道友!」

    「那個……那個……不會是王師叔吧。」

    一個又一個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身影從深坑中爬出來,狼狽的拖拽著整只或者大半隻的蟲子屍體往外挪。

    他們拖拽的蟲子個頭都不小,蟲鎧覆蓋大半,重量可想而知。

    好不容易拽上來,喘上半口氣,便開始分割蟲屍。

    好傢伙,用什麼工具的都有,寶光四溢的靈劍也拿來當砍刀用,本身沒有利器的傢伙比較悲催,只能隨手揀比較鋒利的蟲牙尖角代替,分割出來有價值的部分旁邊的戰堂弟子通通收走,剩下的肉類就那麼散亂的扔在地上。

    隨後,這些人毫不遲疑的又跳進坑裡,開始在屍山裡翻找比較完整的蟲屍。

    一隊天魔蟲飛來,嘩啦啦的蟲子屍體雨水般散落,將低頭翻找的修士「埋」了進去。

    目睹這一切發生的眾人,這才領悟,怪不得剛剛這些人以如此詭異的形式出現。

    緊接著,不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該不會他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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