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00】番外 -瑾桑之戀 文 / 地瓜黨
「鳳凰?」
他的眼中透射著的明顯是諷刺、嗤嘲——這個他心心唸唸,時時都想捧在心上的女人,卻愛上了另外一個男人,愛上了他們本該解決的仇人……
而且,在他們之間,她選擇了軒轅瑾。
失憶,成了最諷刺和無奈的借口。
至此,他對她再無望。
「無情……」子桑的生意帶著哽咽,視線不由轉為模糊。
她從來不曾想過,以前意氣風發的無情,會弄到今天這種傷痕纍纍的地步……而且,都是她害的!說好了的計劃,她卻「全盤叛變」了!
「你……」他的瞳孔驟然緊縮,不敢置信地抬頭看著她,激動得甚至連嘴唇都微微抖動著,「你……剛剛叫我什麼?」
她叫他無情?
她竟然認識他了?
子桑無聲地點頭,心中澀得無以復加,只能倉惶地斂去眼底的淚痕,用力去扯捆綁在他身上的繩索,竭力將他救出了囹圄。
「子清遠,將我帶了回去。」扶著他在旁邊涼涼的地面上坐好,子桑揚聲淡淡地開了口,「他對我用了刑,具體的,我真的不記得……反正後來我就忘了……」
說到這裡,她苦澀一笑,竟然像是說別人的事情一樣平靜。
她突然彷徨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想要直接殺死子清遠,卻礙於他現在不在自己旁邊——子清遠啊子清遠,簡直就改變了她的一生!
「那現在?」
「想起來了。」子桑點點頭,噙著嘴角的一抹苦澀,再度重複,「什麼都想起來了。」
只是可惜,記憶是可以重拾,感覺卻不能!
昔日,她和師兄朝夕相伴,真的是彼此眼中的唯一,她說不上對他是什麼感覺,但是他讓她嫁給他的時候,她沒有拒絕!
當初她天真地想:不討厭,就是能嫁的人吧?
但是現在不一樣——她的生命中出現了個軒轅瑾,給她人生另一種可能的軒轅瑾……
一切,都變了。
「你身上的傷……」從他破損的衣縫中,她看到他被打得猙獰的皮肉,眼中不由掠過心疼,想要扶住他,卻被他反向抓住了手掌。
「既然你恢復記憶了,那麼我們呢?」無情反向地詢問,緊緊抓著她的手腕,眼中洋溢著濃烈的期待——他的鳳凰回來了!
她是他的鳳凰,不是那個被命運擺佈的子桑!
「我……」她眼中的為難一閃而逝,自然沒有被他發現。沒有時間回答他那種內涵的問題,子桑直接扶著他就往外面走,「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在這裡很快就會被人發現!」……
子桑的想法很簡單:她想將無情先送出宮去,至少能先保他平安!其他的,就再從長計議……
只是顯然,無情不這麼想!
他一路被子桑攙扶著,鼻翼間縈繞的滿滿的都是她的髮香,於是心也跟著溫暖起來——她恢復記憶了,所以回到他身邊了,是嗎?
這裡是皇宮,終究不是屬於他們的地方,所以他們離開,順理成章。
「我進宮沒多久,這是我知道的最安全的出宮的路。」兩人走到一個寬闊的空地,看起來應該是練兵訓練場一類的地方,子桑才停下腳步,淡淡地開口,「翻閱這個高牆,外面便是宮外,沒有人把守。」
當然,這裡之所以沒有人把守,不是因為這個出宮方式別人想不到,而是想到了別人也做不到!這裡的牆,是內宮相對來說比較高的,一般在宮中生活的侍女或者太監,都沒有翻過去的能力……
就是以前的子桑,也是斷然不敢打這堵牆的主意。
但是現在不同,現在她是鳳凰!
子桑做不到的事情,鳳凰可以做到。
「我們出去,那皇帝……不殺了?」無情有些不甘,寬厚的大掌撫上她的細膩的臉頰,「他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整個皇室、宮廷、官場都讓她吃了這麼多苦!
「我……」提到軒轅瑾,子桑的心中不由一陣痛楚,舔了舔乾澀的嘴唇,終於咬牙開了口,「無情,你走吧。」
他的身形在那一瞬間呆住。
她叫他走?
那麼……她呢?
「我……」她的語氣有些支吾,低著頭不敢看無情的模樣,喃喃地低語,「我不想走了。」
她走了一路,也想了一路,終究是丟不下。
就像是她先前想的——記憶可以找回,但是過去的感覺是找不回來了!
滄海桑田,她終究不再是當年的那個鳳凰,她的心智在成長,當懂得什麼是愛的時候,她便不能欺騙自己也不能欺騙他……
她不愛他。
「不想走?」無情一怔,在停頓了五秒鐘之後才恍然間明白過來,於是頓時勃然大怒,幾乎是掐著她的脖子怒吼出來,「是因為他嗎?你還是愛上他了對不對?」
他衝動地想要掐死這個女人,恨她將所有的誓言都拋在腦後,但是還沒用上全力,身體卻先行支撐不住,內臟泛上一股鈍痛,首先咳出一口鮮血……
軒轅瑾那一掌,打得夠狠!
「無情?」她心慌地扶住他,想要幫他擦拭嘴角的血跡,他卻先行扣住她的後腦吻上來,帶著濃烈血腥味的唇瓣,重重的印上她的唇。
鮮血淋漓,絕望之際的吻。
子桑的臉色一僵,幾乎是反射性地別開臉,逃開他的觸碰,想要開口讓他走,四周卻先行亮起明亮的火光,映照了整個空地。
她驚慌地抬頭,看到四邊的高牆上都已埋伏好了人,在明滅的火光中,他們手執弓箭,鋒利的箭頭各個都指向了兩人……
這是一場埋伏!
誰設的局?
子桑錯愕的轉向無情,在撞上他質問的目光時,心慌地不停搖頭:「不是我!不是我叫來的人!」
「那是誰?」無情掐住她的胳膊,怒吼出聲。
這就是他心愛的女人啊!不僅將心交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還要處心積慮將他救出來,就是想要暗中這樣殺了他?
「是朕。」低涼的聲音從一側的小紅門處響起,一道頎長的身影閒閒地倚靠在那邊,似乎站立了好久,看足了戲碼後,才開口評判,然後從一片暗色中緩緩走出。
「軒轅瑾?」
「你?」
牆角的兩人皆是一驚,臉上一片訝然,目光都停留在軒轅瑾胸口綁著的白色的繃帶上——受了重傷的一劍,他居然這麼快就像安然無恙了?!
「很奇怪是不是?」他勾了勾唇角,噙著幾許嘲諷緩緩向前,終於停在了距離兩人十米處,挪揄著,「朕這麼早醒來,妨礙你們離開了?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