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四十一章 空屍案（七） 文 / 年輕小老虎
老城區，曾經是聯威城的最中心位置，但是現在，卻是一個無人願意問津的地方。
作為一個有著上百年歷史城市，聯威城曾經經歷過數次規模極大的改造和擴建，而所謂的老城區，就是聯威城很多年之前的市中心，只不過，隨著城市一次次的改造跟擴建，規模早就已經超過了最開始時的幾倍不止，而曾經的市中心，也早在這種擴建中由中心位置一點點被排擠到了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到了今天，聯威城的老城區基本就是城市中最大的貧民區，在這裡哪怕頭頂的陽光在明媚，人們眼前的感覺也始終是灰色的，貧窮、罪犯、混亂幾乎成了這裡的代名詞，任何一個擁有身份地位的人，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絕對不會讓自己生活在這裡。
卡修和索菲的下一站恰恰就是這個地方，而且，還是比老城區表面更加黑暗的地下。
作為曾經的市中心，老城區自然輝煌過，但隨著在聯威城的地位不斷下降，並最終淪落為貧民區之後，這裡就在也沒有過什麼像樣的新建築，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老城區的舊設施依然有著很多仍在使用，當然，更多的則是已經荒廢，這其中尤以地下設施為最，因為自從成為貧民區後，原來的地鐵等線路就在使用中逐漸停了大半，雖然城市也一直在進行所謂的維修，但也僅僅只是在保護幾條還能用的地鐵而已，畢竟面子工程還是要做一做的，至於其他，早就無人問津了，估計至少也要等到城市的下一次大規模改造時才會輪到這裡，而到時候，老城區估計就要徹底的消失在聯威城中了。
對於這樣的老城區，索菲並不算特別熟悉，因為雖然說這裡犯罪率是整個聯威城中最高的，但沒有人會將這裡發生的案子上報給國際安全局來處理，老城區就算出現了天大的案子，最多也就是個不了了之的結果，就好比這一次，如果不是卡修他們尋找的目標轉移了受害者人群，導致現在的市中心受到了威脅，也許案子也不會交到他們手上。
和索菲相比，卡修則對這裡相當熟悉，這到沒有什麼特殊原因，主要是在起初尋找妹妹的時候他曾經多次來過老城區，而成為獵魔人之後也在此地處理過幾個案子，所以多少要比索菲瞭解一些。
「卡修，純爺們，咱們能不能開快點？」汽車中改成了卡修在駕駛，只不過旁邊的索菲卻有些埋怨的說到，她很少讓卡修來開車，性格強勢的她同樣有著很強的控制欲，因此很多事情都喜歡親歷親為，這種開車的小事也不例外。
而好不容易讓卡修開了一回車，索菲卻發現他開車的速度和他那慢條斯理不慌不忙的性格完全有的一拼！全程竟然都沒超過三十五邁，跟個蝸牛一樣！這樣的速度已經完全降過了正常人能承受的極限了，尤其是習慣了雷厲風行的索菲，因此她一直在催促著卡修。
「別著急，這裡不能開那麼快。」
如果說索菲的性格是雷厲風行，那麼卡修和她一比就是雷打不動了，無論索菲在旁邊怎麼說都沒用，他依然用腳輕輕踩著油門，慢悠悠的開著車。
「我上次怎麼沒發現你開這麼慢？」翻了個白眼，索菲無奈的說到。
「上次是在高速公路，有最低限速的。」
「…………」
這個回答讓索菲徹底無語了，只得將頭轉向了窗外。
此時他們已經進入了老城區，和傳聞中一樣，這個地方只要一進入就立刻會感覺到頭頂上被籠罩了一片烏雲，索菲同樣有這個感覺，在加上現在確實有些陰天，導致這種感覺更加的明顯，看著窗外那一棟棟破舊的建築，索菲歎了口氣，在這種地方就是想讓自己的心情好起來都難。
就在這個時候，開車的卡修卻突然來了個急剎車，雖然車速並不快，但這突然一下還是將索菲晃的夠戧，因此她馬上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卡修將車停在了一個十字路口，剛一停下，前面就有一輛不知被轉了幾手的破轎車飛馳而過，幾個半大小子摸樣的青年正坐在裡面張牙舞爪的叫著，汽車中那質量及差的音響更是傳出一陣嗡嗡的噪音，即使緊閉著車窗，索菲依然能聽的很清楚。
看著這樣一群人從眼前飛過，索菲看了卡修一眼，沒有說話，等他再度將車開起來時便又一次望向了窗外。
這時候路邊出現了幾個站街拉客的妓女，索菲微微皺了下眉，現在才剛到下午，因此在她看來她們出來的時間是不是有些早了？
而讓索菲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因為卡修的車速很慢，開的又是老城區中少見的好車，因此剛一路過街邊，這些妓女們就有了上前的意思，算是讓索菲有了親自問出心中想發的機會。
很快，這些妓女就圍在了車旁，開始不斷擺弄起腰肢，在加上她們『簡潔明瞭』的打扮，也許長相一般，但確實充滿了讓人充血的誘惑，更可氣的是，卡修這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然將車速降的更慢了……
「你平時就找她們來解決嗎？」瞪了一眼偶爾瞄向窗外的卡修，索菲沒好氣的問到。
「我偶爾會找幾個模特。」卡修毫不避諱的回答到：「其實兩者都差不多，反正都花錢。」
「幾個？你能應付幾個？」索菲似笑非笑的飄了他一眼，卡修如果想用這種回答把自己噎回去，顯然是想多了。
「看心情……」
挑了挑眉頭，卡修說過一句後就果斷停止了話題，然後終於用腳踩住油門，加速甩開了那些妓女。
同時他瞧了瞧倒車鏡，說到：「把槍準備好。」
這句話剛說出口，還不等索菲明白是什麼意思，一陣震耳的雜音就從車窗外傳了過來，這個聲音他們聽到過，而且就在剛才，正是在路過十字路口時那輛橫衝直撞的破舊轎車發出的聲音！
果然，在想到了聲音的出處時，剛才那輛破轎車也確實從後面趕了上來，而且在追上他們後便逐漸減速，保持著和卡修一樣的速度並行前進。
只見對方和他們並行在一起後，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一個人就不斷伸出手筆畫著什麼，同時在大喊大叫，不過因為他們開的音樂聲太大，所以完全聽不到在喊些什麼。
而看到這種情況的卡修則搖了搖頭，慢慢降下了車窗。頓時之間，嘈雜的聲浪就一股腦的湧進了車內，聽的兩個人全部有些心煩意亂。
「美女！跟我們玩玩去吧！」
才剛將車窗降下，對面的人就從車窗中探出了半個身子，將卡修完全無視後衝著他旁邊的索菲喊到。
「磕藥磕多了吧？」聽著這種明顯在找死的話，索菲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但願他們沒磕多。」
而卡修則笑了笑，在笑容還沒有消失的時候竟然直接將手槍拿了出來！然後不由分說的直接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對面的一個車胎就被他一槍打爆了！
索菲沒想到卡修竟然這麼火暴脾氣，因為按道理來說趕這種事情的應該是自己才對，他今天這是怎麼了？而讓她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卡修開槍的舉動非但沒有嚇唬住對方，反而立刻招引來了四五隻槍口齊齊對準了他們！
不過卡修顯然對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因為這時他已經將手裡的手槍換成了警徽，然後懶洋洋的在車窗前晃了晃，對面那些人看到警徽後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停下車，讓卡修他們走了。
「這就是老城區。」嚇退了這些混混，卡修沒有關車窗，而是點上煙吸了一口，在吐出一團白煙後說到：「在這裡，拳頭比警徽有用，而槍比拳頭有用，當然，你要是能同時拿著警徽和槍那才是最好的，因為這樣一來殺人就不犯法了。」
「和傳聞中一樣。」索菲看著車前的路面說到。
「比傳聞更甚。」
說話間卡修將車拐了一個彎，來到了一處已經荒廢的地鐵入口前，並將車停了下來。
「到了。」
看了索菲一眼，兩人就同時下了車，這時外面的天色更陰了，似乎是要下雨，因此一點風都沒有，顯得有些悶熱，卡修和索菲來到地鐵入口前看了看，通往下面的樓梯上到處都是垃圾和雜物，而本應該鎖著大鐵門則早就不知道被鍬開了多久，畢竟這樣一個地方普通人不願意住，但對於不少流浪漢來說，多個能夠遮擋風雨的地方總是好的，因此在老城區中這種廢棄的設施大多成為了流浪漢的地盤，不過，這處地方已經荒廢的太久了，連流浪漢都放棄了這裡。
「從這裡下去，在地鐵隧道中的地三個修理間內，有一條前往輸水管道的入口，那個管道修理工就是從這裡進去的。」
看著黑洞洞的入口，卡修說到，這些內容在之前得到的卷宗內都有記錄。
「走吧，真不太願意進這種地方調查……」
索菲有些哀怨的歎了口氣，率先邁出腳步下了台階，這也不怪她產生埋怨，畢竟女人都不喜歡骯髒的地方，而這個地方僅僅入口就可以用骯髒無比來形容了，何況到了下面，因此下去沒多久卡修就走到了她前面。
入口處的樓梯並不算很長，幾十階之後兩人就進入到了隧道裡面，同樣的，當他們徹底進入到隧道後，也就等同於進入到了黑暗中，因為是廢棄的站點，所以電力設施早就停用了不知道多少年，在整個隧道中一點亮光都沒有，這種情況下他們只好拿出了手電，雖然手電照出的光芒並不算亮，但至少能夠讓他們認清道路。
漆黑一片的隧道中，手電的光芒好似兩根光柱，隨著兩人的手臂不斷晃動著，同時，嗒、嗒、嗒、嗒的腳步聲也不斷傳來，並且在每一聲傳出後都會帶來長長的回音，這個地鐵站的面積並不算小，不過設施早就已經沒了，因此只剩下了空曠的候車大廳。
「從這裡下去。」在漆黑一片的候車打廳中走著，卡修隨腳踢開擋在前面的一堆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用手電晃了晃正前方，說到。
「嗯，趕緊去，我不喜歡這地方。」等到卡修的回音消失後，索菲才說到。
說完這句，兩人就加快了速度，腳步的聲很快就和回音連成了一片，同時還伴隨著一些被踢開的雜務滾動時發出的雜音。
就這樣，他們沒走多久便來到了站台邊，卡修用手電照了照軌道後率先跳了下去，隨即索菲也跟了下來，而後兩人就一手拿槍，一手舉著手電的逐漸朝深處走去。
徹底進入隧道後，光線甚至比之前還要黑了不少，就連回音都更加刺耳，卡修和索菲兩個人一左一右分別走在隧道的兩旁，步履緩慢，因為腳下的道路並不好走，如果不小心點的話隨時都可能被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拌倒，因此他們的速度並不快。
一直走了大概百米的距離，卡修旁邊出現了一個入口，按照他的記憶，這裡應該就是隧道中的第一個修理間。
「不遠了。」用手電向修理間中照了照，卡修說到。
而後他們就加快了一些速度，很快就路過了第二個修理間，然後就是第三個。
到了這裡，兩人的行程也算走了一半，只要通過這裡的底下入口就能進入輸水系統的隧道，那裡就是死者被殺的地方。
「小心點。」
他們在修理間中很快找到了進入輸水系統的入口，而且看樣子確實在最近被打開過，因此卡修也直接爬了下去。
索菲站在狹窄的入口旁，用手電不斷幫卡修照著下面，而等他一直爬到地面後，自己才跟著下去。
這裡就已經完全和地鐵隧道是兩個樣子了，和之前相比，隧道中的空間要狹小了許多，兩個人並排前進都有些擁擠，不過好處是輸水系統還在使用，所以不算高的頭頂上終於出現了燈光，雖然很昏暗，但總比漆黑一片要強了不少。
在發黃的燈光下，卡修走在了最前面，視線中都是一條條細則手臂一般，粗則樹墩摸樣的輸水管道，每一條管道都顯得濕漉漉的，上面儘是斑斑銹跡，而在他前進的時候，偶爾還會有幾滴從頭頂管道中滴下的水滴落在肩膀上，讓卡修不是感覺到一陣冰涼。
吱吱吱吱吱吱！
走著走著，一陣微弱的聲音突然傳進了兩人的耳朵裡，這立刻就觸動了卡修和索菲緊繃的神經，讓他們幾乎在同時舉起手中的槍指向了同一個位置！
吱吱吱吱吱吱……
又是一陣聲音傳來，不一會，一隻比平常大了許多的老鼠就從一個隱藏在管道後面的裂縫中鑽了出來，然後大搖大擺的從兩人面前走過。
虛驚一場，兩人同時放下了槍，這時索菲皺著眉說到：「卡修，這樣找下去不是個辦法啊！就算咱們找到了兇案現場，警察該調查的都已經調查過了，再去看一遍也不會有什麼發現。」
索菲這話說的很有道理，畢竟這時已經距離案件發生過去了好多天，現場也被調查完了，他們這次來如果僅僅只是前往現場看上一遍的話必然不太可能得到收穫，必須做些別的事情才行。
「放心，我有辦法。」
卡修說著微微一笑，隨即只見他的左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微弱的光亮，同時一個小小的咒文也出現了瞳孔周圍，並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
他直接發動了自己的鬼眼！
「無論是鬼怪還是魔靈，他們都會散發出冥氣，而且留下的痕跡中也會帶有冥氣，用鬼眼來偵察最適合不過了。」
解釋了兩句後，卡修就開始仔細的朝前面看去。
他早就想到了這個辦法，利用鬼眼來追查目標留下的蹤跡是在好不過的手段了，因為鬼眼本身就有這個功能，不只是他，不少獵魔人也會如此使用。
發動了鬼眼，這條隧道在卡修眼中已經出現了變化，一層淡淡的霧氣飄在他四周，正是他口中的冥氣，而後他就帶著索菲不斷前進，同時用鬼眼仔細觀察著。
在他的帶領下兩人連續拐過幾個彎，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很遠，而且距離現場也越來越近，但就在這個時候，卡修突然停下了腳步，並將目光緊緊鎖定在了不遠處的管道上！
只見這根水管上正橫著一塊破布，而且看樣子已經被放了好久，上面髒兮兮的不知道粘了些什麼東西，讓人看著有些噁心，不過，卡修卻在看到它後立刻變了臉色！並且兩個大步就衝到了跟前，也顧不得到底有多髒，直接一把抓了起來！
「這是什麼？」跟上來的索菲看了一眼，皺著眉頭問到。
卡修並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仔細的用手摸著布面，隨後竟然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這才轉過頭看了她一眼，回答到：
「人皮！蛻下來的人皮！」
「什麼！」索菲瞪大了眼睛，看了看他手中那塊破布，怎麼也沒想到竟然得到了這個答案！
「我大概知道咱們要對付的東西是什麼了，是……」
卡修說著就拿出了一個證物袋，將他口中的這塊人皮放了進去，而後就和索菲一邊轉過身繼續前進，一邊繼續開口，可是還不等他說話，就發現一個人影不知從何時起已經站到了他們的去路上！
這個人**著上身，在昏暗的燈光中露出了一塊塊解釋的肌肉，褲子很破舊，而且很髒，幾乎和流浪漢們穿的褲子有的一拼，而最引人注目的則是他的光頭，沒有一根頭髮的光頭，在加上臉上遍佈的橫肉，第一眼看上去就給人一種凶神扼殺的感覺。
看到這個人，卡修和索菲都是微微一愣，但是隨即卡修就運用起了鬼眼，卻是立刻大驚失色！
顯然，在鬼眼之下卡修看到了什麼，但卻已經晚了！因為就在他和索菲轉過頭的一剎那，這個**上身的大漢就朝卡修猛的撲了過來！本來他們隔著有五六米遠，這個距離並不算近，可大漢卻是直接從原地蹦起，以讓人難以想像的彈跳力一下子就跨越了這五六米的距離，猛的撲住卡修後用肩膀狠狠一撞，就將他和身後的索菲直接撞飛了出去！
「吼！」
將兩人頂飛之後，大漢怒吼了一聲，然後就邁開大步朝最前面的卡修走了過去！
此時卡修才剛剛從之前的襲擊中回過神來，他顧不得胸口的疼痛，趕忙抬頭看了看還差幾步就走到眼前的大漢，又看了看被甩到一邊的手槍，想要伸手去拿，可是就在這時候，他只發覺後背的衣服一陣發緊，整個人就被凌空提了起來！
被提起的卡修剛好和大漢來了個面對面，只見大漢衝著他僵硬的一瞥嘴角，眼神中露出了明顯的不顧，同時，他那雙眼睛忽然眨動了一下，但眨動的卻不是眼皮，而是藏在眼皮下面的一片薄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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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五千字的大章，前天欠的章節應該補回來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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