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二百五十八章 悲劇的根源 文 / 發個黑色如風
[[[cp|w:210|h:140|a:c|19/23088546348]]]潮濕的環境、悶熱的氣溫、還有陰森的氣氛，這是瑞秋抵達祭壇地底深處後的第一印象。空氣中所瀰漫的異樣氣息使得眼前空曠的殿室顯得十分的壓抑，特別是加上那成群結伴地聚集在這裡的異形獵殺者，此刻正散佈在室內的各個角落，虎視眈眈地朝著瑞秋的方向齜牙咧嘴，要不是有著瑞秋身前的卡西斯的鎮壓，恐怕瑞秋當場就將成為它們爭相哄搶的『食物』了
可這些往日讓圖特族人談之色變的凶殘獵食者此刻卻無法吸引她的半點注意，因為她現在已經被眼前的另一番景象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頭體形巨大的巨形生命體，光看造型以及肢體的構造很容易使人將它與異形獵殺者們聯繫到一起，可眼前的異形獵殺者的體形卻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僅僅是現在目測的大小就擁有著不小於三十米的高度。
而這巨型的異形的頭部擁有著不同於普通異形獵殺者全覆式的黝黑甲殼，反而是類似於巨型盾牌般的造型，以便區分其與普通異形獵殺者的區別，身體軀幹倒是與普通異形沒有太大的區別，兩肩後方各自延伸出三枚鋒銳的刺刃，彰顯出這體形巨大的異形獵殺者並非只是單純的體形龐大，戰鬥的能力也是不容小覷。
可這巨型的異形獵殺者四肢此刻卻是被奇怪的金屬束縛著，不僅是四肢，那些奇怪的金屬裝置幾乎蔓延至它的全身，從那巨型異形那略顯枯瘦的虛弱的狀態來推測，似乎是正在束縛著它的枷鎖，又彷彿是在維續著它那虛弱生命的裝置
「這，難道是」眼前地底殿室正中央被奇怪金屬固定身姿的巨型獵殺者頓時引起瑞秋心中的猜測，依照這巨型獵殺者的體形以及狀態來推測的話，它很可能就是
「正如你心中所想的那樣，這就是誕生所有獵殺者的母體，我稱呼它為－－伊比拉頓。」卡西斯拄著那裝飾用的枴杖緩步走到固定著巨型異形下方位置，抬頭看著那保持沉默的巨型異形向身後的瑞秋解說道，「同時，它也是造物主賜予我們圖特一族的，全宇宙最完美的生命體！」
「伊比拉頓就是它，造就了這顆星球的一切悲劇」得到卡西斯的肯定，瑞秋看向被固定在地底殿室正中央的異形母體－－伊比拉頓，一心想要當面質問的對象居然會是眼前這看似半死不活的巨型獵殺者，這情況讓瑞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質問它？看著它那被束縛的四肢以及極度虛弱的狀態，這一切悲劇真的會是這麼一頭虛弱到極致的生物造成的？可卡西斯語句中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也證明了，所有的獵殺者都是由它所產下，那麼造就一切悲劇的責任依舊得算到它的頭上
「怎麼？你認為它很虛弱？」自從抵達這地底殿室後性情就產生極大變化的卡西斯轉身看向注視著伊比拉頓的瑞秋戲謔般發問道，彷彿單憑瑞秋的神情他就能夠猜測出她心裡所想一般，「不，恰恰相反，它現在正處於前所未有的巔峰狀態！」
「來吧，我的老朋友，展現一下你的雄姿讓我這寶貝孫女好好看看吧！」再度轉身面對著被機械支架鑲嵌於正中央的伊比拉頓高喝一聲，而隨著卡西斯的高喝，原本昏睡中的伊比拉頓驀然驚醒，那盾牌般地巨型甲殼下方突兀地滑出一個長滿利齒的下顎，那長有水晶般利齒的嘴在瑞秋驚愕的目光中大張，對著瑞秋的方向發出一陣嘶吼！
甦醒過來的伊比拉頓的嘶吼聲頓時把殿室內正蠢蠢欲動的異形獵殺者們驚倒，紛紛臥倒在地對著伊比拉頓的位置膜拜著，這情況足以表明，擁有著絕對支配能力的伊比拉頓的威懾力可要比卡西斯強多了
「怎麼樣？狀態良好吧？」滿意地觀察著伊比拉頓的威勢，卡西斯轉身看向驚愕中的瑞秋笑問道。
「是你在操縱著它？」沒有回答卡西斯的詢問，瑞秋緊握住手中的長弓，說出自己從剛才的情況中猜測出來的事實，那她打從心裡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沒錯。」瑞秋平靜的語氣似乎驚醒了沉溺在伊比拉頓威勢中的卡西斯，沉默片刻後，他還是承認了瑞秋的猜想，承認了他自己就是那隱藏在暗處策劃著一切的幕後黑手，導致行星拉蒂斯一切悲劇發生的罪魁禍首
「為什麼這是為什麼！！」眼淚再一次劃落瑞秋的臉頰，可瑞秋卻是沒有去理會，只是歇斯底里的朝著眼前曾經最為敬仰的老者質問著，「為什麼要肆意的去屠戮無辜的生命！為什麼你能若無其事的在我面前闡述著這殘酷的一切！為什麼面對著族人的慘死你能夠如此的無動於衷！！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我們圖特一族。」依舊平淡的語氣打斷了瑞秋質問的同時使得她微微一愣，這出乎她意料的回答讓她的大腦霎時間沒能反應過來，而這時卡西斯則是繼續為瑞秋解說著自己的目的，「這段時間裡你也看到了吧？那些在宇宙中遊蕩的怪獸們的力量，那種毀滅性的力量我們圖特一族能夠抵擋麼？不，應該說面對著那些恐怖的力量，我們能夠抵擋多久會更為恰當些。」
「而且那些遊蕩在宇宙中的怪獸數量並不稀少，這些隨時都有可能降落到星球間造成毀滅性打擊的怪獸，我們圖特一族有能力擊退它們嗎？」無視正想要回答的瑞秋，發出詢問的卡西斯就已經自己回答了這個問題，「沒有，我們圖特一族根本沒有能力去抵擋它們，等到那時候，這顆星球將會發生與現在一樣的慘劇。」
「可是」
「別說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這段時間所發生的事實已經證明了我的擔憂是正確的！」再次喝斷瑞秋想要反駁的話語，卡西斯繼續說道：「面對著隨時可能發生的慘劇，身為族長的我必須要為了圖特一族的生死存亡作出正確的抉擇！那就是自己去尋找力量。」
「也許你所說的是事實，即使就如你所說的一般怪獸頻繁的出現在這顆星球上，可傳說中的英雄不也同樣出現了嗎！」終於等到卡西斯把話說完，瑞秋立刻開始反駁他的理論，而最具代表性的，自然就是以自古就流傳在圖特一族中的傳說英雄－－奧特曼的再一次降臨來反駁卡西斯。
「英雄？你是指奧特曼？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可當瑞秋舉出奧特曼再度降臨來反駁卡西斯的時候，得來的卻是卡西斯嘲諷般的笑聲。
「你笑什麼？」看著眼前越發陌生的老者，瑞秋的語氣也不自覺開始變得生疏，可惜卡西斯似乎並不在意，絲毫沒有停止他的笑聲的意思。
「抱歉抱歉~剛才實在是因為你說的笑話過於好笑，情不自禁下我失態了~呵呵~」好不容易停下笑聲的卡西斯用諷刺的語氣調侃著，隨即在瑞秋想要說話的時候忽然正色開口朗誦道：「他的眼眸能看透世間所歷經的滄桑，他的身姿能讓兇惡的巨獸感到發自內心的畏懼！他擁有無上的權力和力量，他是正義的引導者，他的決定不可更改，他的意願是神聖的，正確無誤的智慧的意願，他的力量能夠呼風喚雨，他的雙手間所散發的萬丈光芒能夠驅散世間的一切陰霾」
卡西斯那神情肅然的朗誦使得瑞秋有些恍惚，似乎回到從前，那時候爺爺就是用這種神情來為自己和兄長朗誦著這段流傳久遠的頌詞，而那情景正和眼前的老者逐漸重合著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就在眼前卡西斯的身影即將與記憶中慈祥的爺爺重合的時候，卡西斯那嘲諷般的質疑卻是及時喚醒了恍惚間的瑞秋，讓她重新將眼前變得陌生的卡西斯與記憶中的爺爺區分開來。
「奧特曼真的擁有這麼神奇的力量？」沒有在意瑞秋那奇怪的沉默，卡西斯慢慢踱步在殿室中，「如果奧特曼真如傳說般神奇，那麼降臨的奧特曼為何會連番敗陣？要是真如傳說般厲害，為何籠罩在這顆星球間的陰霾沒有被驅散？」
「這」卡西斯的問題問倒了瑞秋。
的確，傳說中流傳的英雄－－奧特曼再次降臨到了這顆星球，可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力量遠遠沒有傳說中的那麼神奇，面對著接連出現的怪獸，奧特曼只是一次次的敗退，這真實的情況讓瑞秋也只能啞口無言
「讓我來給你答案吧，相信你自己心裡也是相當的清楚。」陰沉著臉，卡西斯踱步到瑞秋的身前直視著她有些躲閃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說道：「那是因為，那些傳說根本就是虛幻的，只是謊言的延續，所謂的英雄也只不過是擁有超越凡人力量的平凡生命罷了！」
「你要把希望寄托在這來歷不明的巨人身上？那簡直愚蠢！！」卡西斯一反剛才的癲狂，目露狂熱的指著被固定的伊比拉頓喝道：「力量就該被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像是它這樣！」
「只要擁有了伊比拉頓，我們圖特一族就擁有著源源不絕的戰鬥兵力，利用伊比拉頓的能力，我們甚至可以量產出數量龐大的怪獸軍團！」卡西斯走到伊比拉頓身下對著沒有言語的瑞秋狂熱地咆哮道：「為什麼奧特曼能夠高高在上如同神邸般要我們膜拜？！那是因為他擁有著超越我們的力量！只要擁有了力量我們圖特一族也能夠成為其他人眼中的神明！我們也可以受到他們的膜拜！就如同我們當初膜拜奧特曼一樣！！」
「就因為這樣，你就能夠漠視圖特一族為此犧牲的無辜族人麼」瑞秋用淒慘的目光注視著眼前狀若癲狂的老者，輕聲問道：「包括死去的父親以及兄長只為了你那虛無縹緲的構想」
「不是虛無縹緲，我已經著手創造出第一隻異種怪獸，只要這次能夠成功的話，我就擁有了無限制的生產誕生出更多更強的怪獸的能力！到時候我們就擁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圖特一族，不需要時刻擔驚受怕的擔憂怪獸的出現所帶來的破壞為了得到這足以保護圖特一族的力量，再多的犧牲也是值得的！」沒有在意瑞秋那悲慼的話語，已經完全陷入到自己構想中的卡西斯癡迷地看著被固定的伊比拉頓腹部蠕動的水晶體，那裡正孕育著他剛才所說的異種怪獸
「你不再是從前我所敬仰的那個爺爺了要是過去的爺爺，他是絕對不會說出這種無情的話的」難以置信的輕輕搖頭，瑞秋眼中帶著悲慟漸漸後退，她無法接受從前寬厚慈祥的爺爺會變成今時今日這般的冷血無情，看著那已經變得完全陌生的背影，瑞秋悲傷地呢喃道，「你到底是誰啊」
「我，是誰？」瑞秋的話終於是喚醒了沉迷中的卡西斯，當他轉身看向瑞秋時卻是呆住了，此刻的瑞秋眼中所透露出來的悲慟已無法以言語來表達，卻似乎使得癲狂中的卡西斯恢復了清醒，可惜清醒得太遲了
「你不是我爺爺不是不是！！！」留下一句悲慟的話語，瑞秋轉身向著出口處跑去，她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這個讓她得知殘酷真相的地方
瑞秋的舉止驚動了原本被伊比拉頓嚇倒的異形獵殺者們，見到卡西斯以及伊比拉頓都沒有出聲表示後，紛紛竄出想要去追趕瑞秋，可惜由於部分同樣想要奪取食物的異形獵殺者堵住了通往外界的道路，皆想要獨自前去捕殺落單瑞秋，於是異形獵殺者開始相互間廝殺，沉悶的氣氛頓時被異形獵殺者們的廝殺雜吵所覆蓋
「安靜」正被瑞秋離去前留下的話語以及那悲慟眼神刺激到的卡西斯被這雜吵的聲音擾亂，本就混亂的思緒更是難以集中，於是卡西斯開口想要喝止異形獵殺者們相互廝殺的舉動，可他那下意識發出的聲音相對於正在捉對廝殺的異形獵殺者群來說簡直微不足道，反而因為廝殺的緣故而顯得越發吵鬧。
「給我安靜！！！」異形獵殺者們恍若未聞的舉動頓時惹惱了本就煩躁的卡西斯，發出一陣暴喝後伊比拉頓也是配合的發出嘶吼，再次將異形獵殺者們的震懾住。
「呼呼呼」喘息著來到伊比拉頓身形下方的座椅上，卡西斯面容透露出絲絲的疲憊，靠坐到座椅上。
「不，不行，你說過不會傷害她的」坐於座椅間閉目假寐狀的卡西斯忽然出聲對著空無一人的殿室輕聲喝道，似乎是正在跟什麼人對話中，可殿室中此刻只有成群的異形獵殺者
「雖然她的離開會影響計劃的進程，但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原計劃就可以了，我有十足的把握能捕抓到那名奧特曼就這樣吧」依舊是對著前方的空氣喃喃自語，可是卡西斯的神色卻是有些些許的變化，隨即一名類人型的獨特異形獵殺者在卡西斯的指示下悄然離開祭壇地底的巢穴，朝著瑞秋離去的方向不慌不忙地追趕而去。
完成計劃變動的最後佈置後，卡西斯微微睜開眼皮，無神地雙眼直視著上方已經恢復寂靜的伊比拉頓，腦海中卻是不停的浮現出瑞秋臨走前留下的話語。
「我，到底是誰？」卡西斯表情變得有些茫然，「是啊我，是誰？」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