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二章 賭漲（上） 文 / 大尾巴兔子

.    王克文他們在解之前抱有莫大希望的那塊巨大翡翠毛料一刀下去切出來的只是敗絮一團的石質，卻絲毫不見玉石的影子，那一刻幾乎預示著他們在這一塊石頭上賭輸了，因此一個個臉上失望和遺憾之情即刻畢露無疑，甚至有一兩個人神色之間流露出來了無比驚恐的強烈情緒，登時張皇失措一般。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和賭石這件事沒有絲毫關係的周志航，他不動聲色，只是在心中細細地思索著跟那堆石頭有關的事情，並不時想像透視異能給自己帶來的天大好處，以及將來自己利用它來進行賭輸大獲全勝的情景，如此想來，他心下裡自是感到十分興奮，精神也頓時大大地抖擻了起來。

    「老王，老馬，還切不切？！」

    驀地裡，正在操縱切石機的兩個師傅之中的一人衝著王克文還有他身邊的另外一個大塊頭中年男子高聲招呼道。

    此時此刻，赫然可見那師傅臉色泛白，神情不安定，他連說話聲都微微有所顫抖了，由此可想而知他心情極其激動與緊張。

    「為什麼不繼續切？！你們就動手吧！」王克文身旁的那個男子縱聲道，語氣斬釘截鐵，下定了決心般。

    王克文也呼口氣回答道：「哎，都到這份上了，也只好硬著頭皮解下去了，自古賭石有輸有贏，大家都鎮定點，可別被一塊石頭給弄得亂了陣腳啊！所以老甘，我們沒理由停下來！解吧！」

    看樣子他已經勇敢地面對了殘酷的現實，而且想好該怎麼做了。

    賭石就是這樣，用「十賭九輸」來形容它的慘烈一點兒都不為過，況且只這麼一塊石頭呢，在完全剖開它之前，它的廬山真面目誰也不知道，因而最終結果是賭輸了的話，那根本不足為奇，只不過這跟賭石者滿腔熱情之下懷著的心願背道而馳罷了。

    「老王說得對！」第三個站在那裡同樣緊張不已地觀看解石的中年男子也突然搭話道，「石頭是我們大夥兒一塊湊錢賭來的，輸了我們也都認了，又不是我們中間一兩個人的事！再說了，才切了一刀，不能定輸贏，說不準下面就包藏有好看的翡翠玉呢！」

    他那話語裡明顯還抱著一股子希望，儘管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了，石頭沒有擦出玉質，這下狠下心來深深地切割了一刀之後，可是仍然看不到翡翠的痕跡，並且從那切面上瞧過去，只見顯露出來的底子很乾燥，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啊，一般情況下，石頭裡面含有好玉的話，其外層的切斷面會顯得比較潮潤的，這用行話說叫做「水頭足」，反之，橫豎切面水頭不足或者沒有水氣感，那麼，內部玉石分佈狀況很難表現得好。

    「但願能出奇跡了！」

    操刀的老甘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道。

    隨後他就和他的解石搭檔繼續埋頭去對那塊賭料實施下一步的切割事宜了，他們的動作很是熟練，不多一會兒，就只聽見「嗚嗚嗚」的切割機聲音響起來了，嘈雜刺耳。

    身為旁觀者清的觀眾的周志航，眼見此情形，他也只有默默地看著了。

    雖然如果他能夠站出來直指那石頭內的真情實況或許能讓王克文他們挽回點損失，但是這種事他自然是不會做的，也不能這麼做，王克文他們相不相信他的話倒是其次，關鍵的是，那塊石頭終究是要切開的，到那最後，一切豈不是明明白白地擺在那裡了，前後相互印證，王克文等人留意到後肯定會就此懷疑周志航其人其事的。

    這做人要低調啊，現如今他周志航擁有了這等通天之能，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最好別公然顯露絲毫，以免節外生枝，招來沒必要的大麻煩。

    當下他唯有眼睜睜地注視著王克文他們的賭石過程，老甘兩人下錯了刀位他也沒有開口直接或是間接地給予指點，因為那塊石頭最裡邊倒真隱藏有一塊玉石，雖說那塊翡翠玉質地不好，但總歸是一團貨真價實的玉石，能給人點安慰啊。

    「~~」

    鋒利的切割刀在石頭上飛速地旋轉，鋼輪過處，飛濺起老甘他們剛在石頭上灑下的水漬，伴隨著的石頭碎屑更是飛得更高更遠，還帶起一束束電光火花。

    「出玉了，出玉了！」

    猛然間，有人跳起來歡聲驚呼道。

    果不其然，那塊被切掉的石頭轟然落地之後，只見那切面上頭露出來了一層白白的與周圍灰白色石質顯然不同的料底。

    那一剎那，王克文等一干人情緒高漲了起來，房間裡的活躍氣氛一下子也濃烈了許多，熊熊燃燒的熱火般旺盛。

    他們見有玉展現，均自是非常地高興，周志航一眼瞅見了，王克文這下子已經是眉開眼笑了，有股揚眉吐氣的感覺。

    「老王他們現在可真開心啊，哎，可惜，石頭不好，瞧那翡翠的干底，賣不出好價錢來的啊。」周志航隨即暗暗地歎息道。

    「老王，你們看，這好像是干白種翡翠！哎喲，還切錯了一刀，本來是完整的一團的，這下『一刀兩斷」變成兩塊了！」老甘瞬即又轉喜為憂似的皺緊了眉頭說道。

    王克文安慰一句道：「老甘，不能怪你，你又不是神仙，哪裡知道會不會切錯。只怪我們自己心情太迫切了啊！」

    老馬說道：「可不是？我還以為是什麼好料子的翡翠玉石，哪裡想到會是這個樣子的啊。干白種翡翠而已，再好再大也不值當幾個錢的！」

    說著，他旋即又是唉聲歎氣的了，甚是沮喪。

    這一時之間，他們一夥人又冷了場，見到那只是一塊低檔次的翡翠，都打不起精神來了。

    「那老王，我們該怎麼辦？這石頭就別弄了吧，再弄也是枉然！反正是賭垮了，呵呵，一百二十萬買來的石頭，卻解出了一塊恐怕不足幾萬塊錢的玉石！哎，賭石害人不淺啊！」老甘揚起頭來苦笑一聲道。

    王克文和老馬他們面面相覷，然後只聽他發表意見道：「那就算了，別動了，看別人收不收這塊石頭，讓他們去弄吧！」

    「那是不是準備解其餘的小石頭呢？」老甘反問一聲道。

    老馬一揚手道：「解吧！我就不相信，這麼大一批石頭，我們解不出一塊好玉來！」

    「哎，媽的，乾脆，這些小石頭，一刀一個，全部從中切開，有沒有翡翠那就一目瞭然了！免得一塊一塊按照程序仔細的來麻煩！」老王氣狠狠地說道。聽到他這麼一說，此時下的周志航他新潮翻湧。

    「可不要亂來啊！那塊小石頭裡面可是暗藏有幾十萬的紫羅蘭翡翠！一刀從中斬落豈不要解壞它原本上好的翡翠質地？！」他瞇了瞇眼，很不妙地想道。

    儘管有此擔心，他卻無可奈何，總不至於直截了當地開口跟王克文說出其中的真相來吧。

    「老甘，不可魯莽啊，雖然剩下的那些石頭很小，似乎都不起眼，但是賭石這事是很難說的，上次我們不就是從一塊狗屎料裡面解出來了一塊高冰種翡翠嗎？」王克文鄭重其事地說道，「依我看，還是這樣好些，挑選其中我們認為希望比較大的石頭來賭，往後的那些就看情況行事了。丁老闆不是收翡翠毛料嗎？我們要實在是運氣不好，沒有個好兆頭，那麼，就將剩下的盤給他吧，這樣我們還能回收點成本不是？」

    「老王一語中的，沒得說了，我們就按照說的來做吧！」老馬連忙點頭贊同王克文的想法道。

    而其餘的那幾個人也競相點下了頭來。

    「哦？！是這樣嗎？！那就好了，我有希望拿下那塊石頭，反正老王不是準備將那些小石頭賣給其他玉石老闆嗎，賣給我也是一樣的吧，我又不會少給他們錢！」

    霎時間，周志航眉頭一皺，妙計上了心頭，只不過他希望他們不要偏偏挑中了那塊內部蘊藏有好玉的賭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