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007章 【沒有落款的古畫】 文 / 大尾巴兔子
. 周志航那一下來得迅猛之極，在場的一干人，包括那假夜明珠的主人，誰也沒有預料到這一點，他砸碎夜明珠的舉動可謂「狂暴」，令人十分驚詫。
那一剎那，眾人都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他們無不注視著周志航，不少人為他的果斷和膽氣折服了。
「你……你找死！」
那男子好一會兒才從巨大的驚恐之中晃過神來，猛地，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周志航的胳膊。
「老闆，你可別亂來！」周志航於對方突如其來的呵斥聲反而嗤之以鼻，瞬即，他右手一抖，動輒之間，他反扭住了對方的手臂。
那動作是如此地迅捷而富有力度，頓時之下，那男子的一隻手就在他掌握中了，身子扭曲著，絲毫沒有了反抗的餘地，一張臉漲得通紅，神情狼狽到了極點。
「你剛才不是明明說了，如果我指出那東西是件假貨，你就當著我的面砸掉它嗎？現在我代勞了，你想必也看得一清二楚了，那東西到底是真還是假！」周志航瞇了瞇眼，冷冷地獰笑道。
這一番話他高聲說出，眾人都聽在耳裡，均是動容。
「你……你耍我！」那男子氣得直發抖，他劇烈地掙扎著，待要出早已捏緊的左拳反擊周志航，可是周志航哪裡會讓他那麼輕易地掙脫掉，於是他當即加大了力氣，生生將那男子的身體扭歪了大半邊，令他一動彈被死扣的手骨節就疼得厲害。
他這使用的像是非常專業的擒拿手法，。
「動手！媽的，動手啊！東子，你們……」那男子發瘋般的狂吼道。
他這叫喚的是誰周志航自然知道，他的同夥可又好幾個。
「你們誰敢上來，我定叫他腦袋開花！」
倏忽，周志航掉過頭去目光冷厲地一掃身後那幾個蠢蠢欲動的男子，他那聲充滿威勢的暴喝聲效果明顯，那男子的幾名同夥人不但沒有誰上前攻擊他，反倒是一一往後倒退，只是眼神惶恐不安地盯著他。
他們可能不是不講義氣，而是面對凶神惡煞身手不凡的周志航以及身在眾目睽睽之下，他們便深知衝上去與對方廝打沒有好處。
況且，他們已經徹底地心虛了，因為周志航一石頭拍下去之後那顆作假夜明珠的廬山真面目就畢露無疑了，這便也證實了他們這群騙子的真實身份。
所以說句實話，此時此刻，餘下的那幾個人都有點跑都來不及的感覺了。
「真是假的！」
剛剛與那夜明珠老闆發生爭持鬧開矛盾的那個年輕女子那一刻也是被周志航的瘋狂行為震撼住了，好半晌她才反應過來。
這下那女子秀目圓睜地凝視著赫然散開在地上的夜明珠碎片，那些被灌注進去的螢光粉特別地顯眼，就算是個對此一竅不通的人也看得出來那東西是假的了吧，真真的夜明珠裡面怎麼會是空的，又怎麼有化學物質。
視線慢慢地從破裂的夜明珠碎片上移了開去，然後那女子一瞬不瞬地看著周志航。
那激烈蕩漾的眼中秋波裡，綻放的是敬佩和感激的光芒，也許這之前她萬萬也沒有想到，周志航他會有如此能耐和驚人的魄力。
一時之間，圍攏過來看熱鬧的觀眾議論紛紛，此刻他們對周志航均不懷疑了，只認為他的做法站在正義這邊，是對的，因而對他這人讚不絕口。
而對於那男子，眾人投注的是無限地鄙夷，叱罵。
想想也是了，來這兒逛玩的人，多半是古玩和珠寶愛好者，他們買東西自然希望遍地是真貨了，這樣就不用防不勝防地提心吊膽著，眼下周志航給他們揪出來了一個制假售假者，簡直是大快人心，他們還只想痛罵痛扁那男子一頓。
「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周志航冷聲問道。
「我……我操……啊，放手……」那男子被周志航制服，可他仍然是很不老實，不停地抗爭，不過但凡他動手臂就疼得死去活來，卻又對周志航無可奈何。
「小子，你或許不記得我了，但是我清清楚楚地記得你的樣子，你以前騙得我好苦知道嗎，今天這恥辱是該還給我的，從今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否則見一次叫你活受罪一次，我說到做到！」周志航暗暗地咬了咬牙，沉聲在那男子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
他這話一出，那男子就禁不住渾身打了一個寒顫，他怎麼想得到，周志航之所以找他的碴子，是為了報復他那「一箭之仇」。
現在周志航叫他在眾人面前出盡洋相受到了莫大的懲罰，如此一來，周志航一直積壓在心口的那口惡氣終於吐出來了。
「滾！」
周志航猛力一腳，而後疾速放開手來。
那男子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向前撲去，「撲登」一聲他結結實實地跌了一個狗吃屎，眾人中登時響起一陣哄笑聲，那是赤果果的諷刺。
「你……你等著！我不會饒你的！」
那男子良久才爬起身來，狼狽不堪的模樣不由讓人捧腹。
「走著瞧就走著瞧，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啊？！爺不怕你，你有種儘管放馬過來！」周志航拍了拍手，他衝著那男子笑眼瞇瞇若無其事地回應道。
聽著周志航這毫不吃硬的話，那男子渾身一陣劇烈地戰抖，爾後，他在那幾個男子的簇擁之下，沒命地逃去了，唯恐躲之不及似的。
「啪啪啪！」
那伙純粹以騙人為生的傢伙被嚇得屁滾尿流地跑開之後，人群裡就爆發出了一陣雷鳴般的掌聲，此起彼伏。
周志航大笑著朝周圍支持他為他喝彩的人禮貌性地一拱手，喊道：「大家，謝謝你們了！謝謝！」
那些人過了一陣子才散開了，這時候周志航正也正準備離開去找老朋友老憨談事情。
「那位先生，剛剛多謝你的相助了！」
便在此時，只聽見一個熟悉的女子聲音歡快地招呼道。
自是那個導火線女子，說起來周志航還要感謝她，若不是恰好碰上在她身上發生的那起相關事件，那他還真不好找正當的理由來報復那夥人。
「別客氣。」周志航向那女子微微一笑，口氣大度地說道，「以後你當心點就是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麼肯定那夜明珠裡面有問題的。」那女子一邊說一邊走到了周志航身前三步開外的地方，她笑容盈盈的，姣美的臉蛋上盛放光華。
「也沒什麼了。」周志航煞有介事地回答道，「用心點，多學習學習就自然而然清楚了。」
「你真厲害。」那女子讚歎道，「其實我也感覺到了那顆夜明珠有不對勁的地方，因為我以前買了一顆差不多一樣的，我剛一摸發現他們的觸覺不同，所以我沒把握了，可我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還有，你剛怎麼把他們放走了，報警，讓警察來處理這件事不是更好嗎？」
「還是別整得那麼麻煩了，警察抓到了他們又怎麼樣，罰點款還是放人，可那些罰款又不會流到我的口袋裡。」周志航說話很直，又道，「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不想把他們趕盡殺絕，對於平民百姓，出來混口飯吃很不容易的！」
那女子呵呵一笑道：「你想得還挺周到的。這是我的名片，希望後會有期。」
她說著將從包裡取出來的一張精美名片遞到了周志航的手上，周志航下意識地往上面瞄了一眼，只見寫著「鼎文藝術品拍賣公司經理助手何文媛」之類的字樣，原來她是一家拍賣公司的高級職員。
周志航對這家拍賣公司瞭解不多，當下他將那張名片好生收到了口袋裡。
「再見。」
兩人握了握手，周志航便道別離去了。
他徑直朝古玩城內老憨的攤位大踏步走去，在經過一家古玩店大門前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一陣吵鬧聲響。
不經意地，周志航就站住腳步掉頭去看熱鬧，只見那店家兄弟倆正在驅趕一個老漢，那老漢五六十歲的樣子，像是鄉下老農，他穿著甚是樸素，蓬頭垢面的，有幾分流浪漢的氣息。
很快店老闆就把那老漢推搡了出來，兄弟兩人之中還有一個人嘴上不停地喝聲罵道：「你這老不死的有病啊，騙人還騙到我們頭上來了，上門誆騙信不信我把你扭去派出所？！」
「老闆啊，我沒有騙你們，真的沒有，這幅畫是真品，是我家祖上一直保存流傳下來的，如果不是急需用錢，我會繼續留下去給我後代子孫的。」那老漢嘶聲說道，他一張皺紋滿佈的臉龐上愁眉苦臉，顯得很是急迫和苦惱。
「你的這幅畫是真品？！騙三歲小孩呢？！像你這樣的謊話，我們不知聽了多少次了！走吧，快走，別耽誤我們做生意！」那大老闆毫不耐煩地朝那老漢揚手道，示意他滾開，別礙人眼。
「老闆，你就行行好，收了這幅畫吧，我老婆正躺在病床上等著籌錢動手術呢，再晚一步，她就沒得救了！」那老漢懇求道，激動不安的他老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泫然欲滴，那副急切悲傷的神情並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
「你這老頭，也太讓人慪火了吧？！你拿一副假畫想來騙我們的錢，沒轍！你再羅裡囉嗦，我就要把你送去警察那裡了！」那老闆的弟弟大發雷霆道。
百般無奈之下，那老漢便只好唉聲歎氣地離開了，他像是要走去另外一家古玩店推銷自己的「家傳之寶」。
「老大爺，您能把你那張畫給我看一看嗎？」
周志航見狀，忽然想也沒想地便追上前去像那老漢熱情地打招呼道。
「啊！」那老漢聽到周志航的呼喊聲，他驚異地回過頭來張望。
「老大爺，你那是什麼畫呢？」周志航轉到他面前，笑吟吟地問道。
那老漢回答道：「是一張古畫，我也不懂。我沒有錢去做鑒定，所以想直接賣給這古玩城裡的收藏店家。老弟，我是迫不得已才這麼做的。」
周志航很能諒解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可不可以讓我看看那幅畫。」
「可以啊。你請看吧。我問過了幾家店子，可他們拒不承認這是一幅真畫，說畫上沒有什麼落款，就算本身是真的，不是歷史上名人做的話，就不值錢，他們也就不收我的。」那老漢搖頭歎息道。
「那不然。」周志航說道，「只是他們不相信你而已。他們只相信專家，你要是能拿到專家的鑒定書說不定他們就會客客氣氣地和你商量了。老大爺，我們去那家茶館一邊坐一邊看吧。我認識不少收藏家，如果你的東西確實不錯，我可以給你介紹。」
「哦，是嗎？！」聽到周志航這話，那老漢又驚又喜，目光都激動得在顫抖了，他連忙感謝周志航。
沒過多久，周志航就把那老漢帶到了附近的一家茶館裡，兩個人坐定後，那老漢就從背上的蛇皮袋裡拿出了一副卷軸。
「老弟，就是這一張畫，你幫我掌掌眼，有勞你了。」那老漢稍後將那幅畫在桌上緩慢地展開了。
豁然，周志航眼前不由一亮，那畫古色古香的，乍一看很有幾分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