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破斧 第十五章 梟雄（1） 文 / 天地蜉蝣

    第十五章梟雄（1）

    國務院副總理白路強、國務委員宋凡平在東海一共呆了三天，其中前往世博園區、四大家族的企業、洛氏、商飛浦東基地、國際金融貿易中心、東交所、寶鋼、東海造船廠等地考察就耗費了大半時間。

    在白路強、宋凡平二人離開東海後，東海的政界變得愈發暗流洶湧。首先是坊間突然大肆流傳起一些謠言，這些謠言涉嫌到汪強、肖正平，甚至前任東海市委書記、現任國務院常務副總理白路強同志。

    這些謠言之前就曾經有過，現在不過被強化了，以前未涉及到白路強同志，現在涉及到了而且攻擊起來分外著力。其中一首流傳甚廣的歌謠曰：

    白不白，白玉為床色在懷，賣官鬻爵最貪財；

    平不平，名利雙收慕私情，黑天墨地長擾民；

    強不強，房中有女胯下忙，吞天噬地勝豺狼。

    在網絡三，這些歌謠甚至還有非常詳細的釋義：

    「白不白」其中最主要的釋義是「色在懷」——釋義中詳細地介紹了某白姓高官提拔榮蓉的經過，並附有榮蓉的登記照。照片中的榮蓉豐腴艷麗、端莊高貴、雍容典雅，風華絕代。如此美艷的女人在官場能清白嗎？更何況莫名其妙地被高官越級提拔，可謂不正常——這是網絡上大量心懷齷齪者自然而然的想法。

    「平不平」一句中「名利雙收」直接暗喻肖正平欺世盜名。肖素有清廉之名實情如何？「慕私情」——釋義中對肖正平與北宮靈雨以及市政府副秘書長許佳的關係大肆造謠，並且將北宮靈雨和許佳的登記照、採訪照掛在網絡上，傾城絕代的女總裁，清麗的前副秘書長自然也引得無數人的意人和齷齪猜想。

    至於「強不強」一句的「房中有女」依然影射前市委副秘書長鄭蘋，鄭蘋的照片自然也被粘貼上去，甚至還有一張被PS過的黃色劇照！

    如此下三濫的手段，簡直讓被涉及的三名高官氣得肺都炸了！

    當然，更氣憤的還有女人。其中榮蓉、北宮靈雨都被無辜牽涉，榮蓉是雙目紅腫，關在房中啜泣；而北宮靈雨的臉色也蒼白異常，紅唇顫抖。

    公孫羽一面撫慰二女，一面組織黑龍幫、英雄社以及其他勢力對此作出反擊。

    而在這場反擊戰中，紫蝶毫不猶豫地掛帥，她甚至組織起紅客聯盟對惡意散佈這些信息的傢伙進行黑客攻擊，以木馬、病毒攻擊他們的電腦，查找到他們的確切IP，繼而徹底毀滅他們的所有數據。

    對於所有下載的用戶，紫蝶乾脆在網上散佈更多聳人聽聞的相關鏈接，而且在嵌入木馬。在控制那些用戶電腦後，對其進行審查，如果其曾經下載相當圖片及內容，則直接刪除。

    由於敵人投入巨資，聘請了大量的人力進行這波摸黑，所以信息可謂是鋪天蓋地。所以應對起來還是很吃力，不過情勢很快就得到改變，國家權力機關在當天晚上便直接介入，所有的相關鏈接在1個小時後全部被屏蔽。

    而被查出的散佈源頭在當晚便遭到全國各地警方襲擊，共計980人因此被警方請去喝茶——很快，這些傢伙都紛紛招供，他們都是被人收買，在網絡瘋狂造謠，詆毀國家、地方領導人的。

    同一時間，紫蝶又研製出一種蠕蟲病毒，專門在網絡上流行，專業搜查敵人散佈的消息和圖片，一旦發現則徹底在電腦大量複製病毒，最終造成電腦硬盤文件溢出，不得不進行格式化處置。

    由於這種病毒非常新，技術上更是超出現有幾家大的殺毒軟件公司所掌控的技術能力，所以對於這種新型蠕蟲病毒，中毒者除了格式化外別無選擇。

    雖然作出了強有力的反應，而且效果非常好，但在當今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還是引起極其不好的影響。

    白路強當即給公孫羽打了三通電話，聲色俱厲，對那些下三濫的傢伙相當憤慨。而同時汪強和肖正平也分別約見公孫羽，商議對策。

    「太下作了！簡直是無恥之尤！」汪強猛地在桌上拍了一記，臉色鐵青。

    公孫羽冷靜地說：「汪書記，我看這件事情必須立案。敵人在政治上已經絕對是鹹魚翻不了身，在這個時候他們忽然放出這顆毒氣彈原因何在？第一是王為了安撫即將絕望的佟系，第二可能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這說明敵人最近幾天很可能有大動作！」

    汪強神色一振，盯著他道：「老弟你的意思是……」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冷笑道：「據我所知，國籍販毒的秘密聚會應該已經臨近，敵人此刻有大動作，說明他們這個會議的籌辦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很可能在近幾天那些毒梟便開始聚集華東某地。這個時候，我們絕對不能被敵人的聲東擊西所迷惑！」

    汪強眼中精光一閃，點頭道：「老弟所言甚是。對付那些毒梟是利國利民，甚至利於全世界的一件大好事，在這件事情上，老弟可以指揮整個東海的境界。我馬上和肖市長商量一下，讓公安局出一名副局長、國安局出一名副局長，和你一起組成三人領導小組，由於你全權負責，在兩個部門抽調精幹警力，對敵人作出最後的雷霆一擊！」

    公孫羽微微苦笑搖頭：「老哥，我可是個布衣，領導兩位副局長……」

    「布衣又怎麼樣？歷史上還有布衣丞相哩！」汪強大手一揮，「以老弟的能力和資歷，我想那兩位副局長一定和你合作愉快。如果誰膽敢質疑你的地位，馬上給我來電話，老哥去刮他的鼻子。哈哈！」

    汪強爽朗地大笑起來，雙手撐腰疾走幾步，忽然又問：「對了，宋委員和你什麼關係？上次我們會談的時候，他好像對你十分維護。」

    公孫羽並不想說出其中奧秘，淡淡道：「宋委員嗎？或許是因為和他的公子宋平巖相交莫逆吧。」

    「哦。」汪強若有所思，看了公孫羽點頭默然。

    政治家的感情是冷漠的，並不會因為自己兒子的朋友，就必須青眼相加、呵護備至。宋凡平對公孫羽另眼相待，其中絕對有奧秘。

    汪強很清楚，但既然公孫羽不想說，他也就作罷。他和公孫羽之間的關係非常微妙，公孫羽是他的座上賓和小兄弟，但公孫羽與白路強及中央上層、肖正平的關係也讓他心中微生芥蒂。

    公孫羽在離開汪強處不久後，突然接到一個令他意想不到的電話。

    來電者是一個女人，一個身份獨特的女人，一個敵對的女人。她告訴公孫羽，她想毀滅一些人，一些她和他的敵人，一些世界上最狠毒、該死的人。

    「他們是王恭鐸、郝昀和趙昭平。」女人低聲說。她的聲音帶著磁性，相當的動聽，但此刻卻充滿了仇恨和瘋狂。

    這是一份上天給予的禮物，公孫羽的運氣不能說不好。敵人剛剛使出一招，卻莫名其妙的有人送來一份獨特的厚禮，厚得公孫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個小時後，公孫羽在黑龍幫徹底控制的低頭看到了她，那個身高接近180公分的秀雅女郎，十年前曾經的名模。她戴著一副大墨鏡，披散著頭髮，腦袋上蓋著一定手編大沿軟帽，使得整個人不易被人辨認。

    但她的身高和步伐是獨特的，這一點其實再如何偽裝也難以掩飾。

    「你不信任我？」女人喝了一口茶，冷笑起來。

    公孫羽澹定地凝視著她，緩緩道：「我又憑什麼相信你，畢竟你我曾經屬於敵對陣營，而且至今我們之間好像沒有找到利益交叉點。」

    「不需要利益，我只是想報仇。」女人冷冷道。

    「報仇？」公孫羽一怔。

    「是，報仇！」女人惡狠狠地說，「你應該清楚，我是吳嘉聯的女人。事實上，我跟吳嘉聯也是迫於無奈，當時吳嘉聯的勢力實在太大，他為了得到我，甚至砍斷我弟弟的兩根手指頭。這也罷了，跟吳嘉聯其實我也沒吃虧……」

    她喝了口茶後續道：「可吳嘉聯死了以後，王恭鐸、郝昀、呂振、趙昭平這幾個傢伙的所作所為讓我氣爆了肚！他們竟然將老吳的所有財產都私吞了！價值十幾億的古玩珍寶、黃金、債券、存款，就這樣被他們吞了，一點都沒留給我啊！我……至少我還養著老吳的孩子，孩子總歸有繼承權吧？」

    公孫羽嘴角沁出一抹笑意。他知道這個女人養著一個孩子，更知道這個孩子的血緣與吳嘉聯的關係。這個女人在東海是出名的交際花，她會為長期不在東海的吳嘉聯守節嗎？據他所知，長期與這個女人有曖昧的男人數量超過一個班。

    「是，你兒子應該有吳嘉聯所有的繼承權。」公孫羽平靜地說。

    「他媽的！」女人竟然很不雅地罵出粗口，顯然氣憤之極，「媽的王恭鐸那個王八蛋，我去找他討要老吳的遺產，他竟然……竟然劈頭蓋臉地罵我一頓，說我是臭婊子，我兒子是雜種，根本就沒權利繼承老吳的遺產。可……可老吳生前是為兒子做了親子鑒定的啊！報仇，一定要報仇！王恭鐸，老娘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女人咆哮著，雙眼通紅，凶光四射，完全沒有了平素的秀雅，竟然連公孫羽看了心中也不由自主的微微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