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破斧 第十二章 蝶戀（3） 文 / 天地蜉蝣

    第十二章蝶戀（3）

    大約二十分鐘後，血管腫塊終於漸漸化去，瘀痕也很快消失，露出白膩的肌膚，細嫩處竟然不下於那些十幾歲的少女。

    「我媽媽的皮膚很好吧？看，她大腿上的皮膚多細膩啊！」女孩竟然抓住公孫羽的手覆蓋在女人的大腿上，摩挲幾下。

    比絲綢更細膩的感觸……呃，我在感受著什麼？公孫羽跳了起來，赤紅著臉孔，就待敲她的小腦袋。女孩瞪著他怒道：「你還打？之前打我的屁屁就弄得人家月滿鴻溝，褲褲都髒了，小心我抓你洗褲褲哦？」

    公孫羽無奈地輕輕揪了她一下，笑道：「臭丫頭，服你了。」

    女孩得意地一笑，忽然問：「什麼時候開始給我媽媽進行第一次治療？我媽媽的身體都出現這樣奇怪的問題了，可不能再拖了。」

    公孫羽沉吟道：「今天當然不行了。明天……不，後天罷，明天你榮蓉姐生日，不是很方便。小蝶，給你媽媽治療後，就輪到你了。過來，給你把把脈象。」

    「我嗎？」女孩子有些羞怯地走過來，坐在他的大腿上，將纖細的小手放在他那粗糙的大手上。女孩子的手白皙得幾乎像透明一樣，很美。

    公孫羽把玩著，愛不釋手。和他那雙遍佈厚繭的老手相比，這絕對是一件價值傾城的名器。女孩笑了：「我的手很漂亮吧？「

    「是。」公孫羽莞爾，隨即放開她的手，「你身體的情況至少在現在還不錯，就是血脈旺盛了些。最近是不是愛吃海鮮之類的食物？」

    紫蝶驚訝地看著他：「嗯，不錯，你是神算諸葛啊，都知道我喜歡吃什麼了。好像在莊園，我沒怎麼吃海鮮吧？」

    公孫羽微微一笑：「天機不可洩漏。走吧，金邦他們應該過來了。」

    「背我，我沒鞋子。」紫蝶撒嬌般的伸出小手，嘴角沁出恬美的笑意。

    公孫羽無奈地將她丟到背上。女孩很輕盈，雖然是身高在170公分左右，但體重卻不過45公斤，對於公孫羽這個八歲就能背負上百斤鉛塊在懸崖峭壁上攀爬的男人來說，幾乎輕如無物。

    「你的背真寬厚啊，至少有我兩個……不，三個那麼寬，好像一張大床，挺舒服的。還有，你身上味道很好聞，嗅著心就甜絲絲的。以後我們出去旅遊呢，就讓你背我……不過，好像你女人多了些……這樣吧，每星期背我一個小時，怎麼樣？約定了好不好，公孫羽？」

    在走廊裡，女孩不顧左右的異樣的眼光和竊竊的笑聲，自顧自地呢喃著。公孫羽是暴雨梨花汗都流了出來，趕緊加快腳步，三步並作兩步走，速度來到華萱的病房前。

    金邦果然已經站在那裡，眼光頗有些怪異地看著公孫羽，嘴巴張得大大的。

    公孫羽連忙將紫蝶放下，咳嗽一聲，道：「那個……紫蝶的腳受傷了……」

    「沒受傷啊，看，我的腳好好的，就是鞋跟斷了。」紫蝶說著還跳動幾下。

    公孫羽大恨，瞪了她一眼，推門而入，道：「金邦，帶工具來沒有？」

    「羽爺的吩咐，怎麼敢忘記？呵呵，羽爺，還您厲害啊，竟然一把就將這條漏網之魚給擒住了。嘖嘖，這一腳是您踢的吧，真是重如泰山。咦，怎麼還有一個鞋跟，不會是……」他驚訝地抬頭看了看紫蝶。

    「是她抓住的，也是她重如泰山地踹斷了郝勝文的胸骨，和我沒關係。」公孫羽笑了，「我也是過來撿漏，這次紫蝶是大功臣。」

    「是，是。紫蝶小姐是蝴蝶幫的接班人，自然非同一般。那個，這一腳踹得挺有水準的，能將鞋跟都踹進去，一般人萬萬做不到。」

    女孩撅起小嘴，不屑道：「馬屁精！這裡還有一隻沒斷的高跟鞋，我這麼有水準，要不也踹你一下，讓你嘗嘗我的偉大一踹？」

    公孫羽臉色微微一沉：「小蝶，怎麼說話呢？金邦也是四十來歲的人，你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子，要懂得尊重長者，知道嗎？」

    「沒事，沒事。呵呵，紫蝶小姐倒也說得對，我確實是個馬屁精嘛。呵呵。沒事，不用道歉。」金邦連忙道，風乾桔子皮似的臉孔充滿了真誠。

    對於公孫羽，他是一百二十個真心，故而愛屋及烏，就算紫蝶如何侮辱他，因為她是公孫羽的女人，他也不會見怪。

    但公孫羽依然板著臉孔。最後紫蝶不得不嬌屈地微微鞠躬，向金邦道歉：「金邦大哥，是我說話沒禮貌，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改。」

    金邦手忙腳亂地想阻止她道歉，卻又不敢碰她的身體，最後只得呆呆地看著她道歉完。良久，他轉頭對公孫羽道：「謝謝。」

    「你應該得到的。」公孫羽緩緩道。

    應該得到道歉，還是這種禮遇？或皆有之。這個男人們之間心照不宣。

    金邦帶來的工具是大量的繃帶和一副擔架。他隨即叫來兩個幫手，將郝勝文綁紮得如同木乃伊，放置在擔架上抬走。

    「羽爺，您放心，這個傢伙三年之內不會死。」金邦冷酷地一笑。

    「很好。第一年斷他五肢，第二年與豬狗同槽，第三年在煉獄煎熬365日，最後的處置方法你自己定。」公孫羽淡淡吩咐道。

    「沒問題，我相信蝦子一定樂意餵養這個人彘。」金邦鞠躬告辭而去。

    「借我來拉攏你的臣子，我委屈了呢！」金邦剛走，紫蝶便挽著男人的胳膊道，隨即又莞爾一笑，「其實，我是故意譏諷他的啦，就知道你會這樣的，所以人家佯裝委委屈屈的道歉。嘻嘻，演技不錯吧，可以得奧斯卡嗎？」

    故意，佯裝，演技？公孫羽滿腦門子冷汗。這個傢伙確實有些小聰明，經常玩得自己團團轉，簡直令人愛恨交加。、

    「對不起啦，人家真的是為你好嘛，還被你凶被你罵呢！」女孩湊過來，踮起腳尖在他的臉上吻了一下，笑了。

    公孫羽無奈了，拍拍她的小臉：「以後不准了。」

    「知道呢，人家以後都不賣弄小聰明了，一切榮耀都留給我的男人，就算賣弄一下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說出來，免得你尷尬。嘻嘻。」

    郝勝文的落網，代表著五大任務完成大半。胡易的落腳點也查到了，雖然這隻老狐狸為躲避追殺，不斷更換居住地和寓所，但由於全癱的身體需要定期去醫院檢查和理療，故而一再暴露行蹤，無法根本隱匿，希勒和他的兩個兄弟已經盯上了他。希勒是殺手界著名的眼鏡王蛇，被他盯著幾乎是必殺的象徵。

    雖然如此，公孫羽還是在電話中一再叮囑希勒，讓他小心。胡易這頭老狐狸一定在寓所中留下反制手段，最好的刺殺機會是去醫院的途中。

    一天後，希勒傳來勝利的消息：按照公孫羽的遙控指揮，在去醫院途中希勒和兩名手下動手了。當時所處的位置是一個大轉彎，而且帶一個下坡，右側是一條河流，河岸有二十幾米高。胡易所乘坐車輛的右側輪胎被擊中，車輛登時猛然右轉，撞擊在河邊的水泥墩上，隨即越過懸崖上的鐵鏈，墜落河流！

    「砰！」由於二十幾米高的落差，汽車墜落砸在水面上產生的衝擊力是驚人的，水面如同堅硬的玻璃，竟然將整輛撞扁！

    汽車在水面上停留了十幾秒鐘，隨即堅決地沉入水底，淹沒在洶湧的河流中，唯有蕩起的那個大漩渦和飄起來的紅色血液還殘留著一抹痕跡。

    十秒鐘之後，一切痕跡都隨水流而去。

    希勒隨後來到胡易的居所探個究竟，不料竟然差點就此一去不復返！

    胡易的居所中，遍佈著機關，甚至還有十多個觸發式炸彈，如果胡易還在居所中，憑藉著遙控裝置，同歸於盡絕對易於反掌。

    在離開胡易居所後，希勒在電話亭給警方去了一個電話，告知胡易居所的情況，隨即快速打車朝機場疾馳而去。

    三個小時後的東海，胡易長子胡東找到公孫羽。

    「我爸爸死了。」他盯著公孫羽。

    「我知道。」公孫羽坦誠地說。

    胡東苦笑起來：「公孫羽，我承認我無法敵視你。不過，無論他任何邪惡，畢竟仍然是我的父親。」

    「危害我親人和朋友的人，必須在這個世界上消失。對不起。」公孫羽道。

    胡東默然點頭，隨即悵然長歎一聲道：「其實，父親早年並不像現在這樣。在我小時候，他還是挺誠實和正直的一個人，追隨北宮爺爺一起打天下，勤勞、善良、肯幹。不過，隨著財富和權勢的增長，他變了，變得陌生了。他拋棄了我和母親，另娶了一個年輕女人。不過很不幸的是，那個女人後來病死了……」

    他的臉孔忽然扭曲了一下，道：「你知道我為什麼和他徹底決裂嗎？不是因為他和媽媽離婚，而是因為那個女人。那個女人死之前那天，媽媽讓我去他家送雞湯，女人當天晚上就得急病死了，他認為是我和媽媽毒死了那個女人。雖然醫院最後證明女人死於急性冠心病，但他就那麼固執地認為是我毒死了她！呵呵！很奇怪吧，他就是那樣的人，他認為我和媽媽為了他的財產才下的毒手！」

    公孫羽默然一歎：財富，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也荼毒了多少人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