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三 破斧 第五章 萌流（3） 文 / 天地蜉蝣
第五章萌流（3）
公孫羽在驚恐之下，雙腿不由自主地猛然一夾。「哎唷！」女孩尖叫起來，原來她小腦袋伏得足夠低，以至於這麼一夾，腦袋被夾到了雙腿間，往前一跌的同時，竟然不小心啃到了某處！
味兒好重！紫蝶本來就是個愛潔的女孩，此刻更是被熏得差點沒暈厥過去，雙手拚命拍打著公孫羽的肚皮和大腿，嗚嗚直叫喚。
公孫羽意識到不對勁，這才鬆開雙腿，將她放出來。紫蝶立即一把揭開絲被，沖了起來。很不幸的是，由於大意，公孫羽這次竟然沒有抓住絲被，結果他和晏舒那**裸的身軀立時暴露在空氣中。
公孫羽無奈了，側過臉孔去冷冷道：「你們馬上穿好衣服。」
二女臉孔緋紅，手忙腳亂地將單薄的睡衣套在身體上。
公孫羽輕輕推開晏舒，坐了起來，朝二女看去，心臟卻再次受到了嚴峻考驗。原來這款睡衣是絲綢所製，極其透明，在燈光照耀下二女晶瑩剔透的嬌軀若隱若現，加之秀髮蓬鬆，臉孔潮紅，羞澀嬌怯，誘惑力竟然倍增！
或許意識到自己穿著過於單薄，二女也不好意思了，掉頭就想逃跑。然而公孫羽低聲冷喝道：「站住！」
紫蝶臉上微微一喜，轉頭道：「公孫羽，你是不是……」
她的聲音突然止住了，公孫羽那陰沉的臉色讓她心中微微一驚。
「拿過來。」公孫羽伸手冷冷道。
「什麼？」女孩一怔，隨即意識到他所說的是手機，小臉登時一紅，默然將那台粉色的手機丟了過來，隨即退後一步。
公孫羽打開多媒體資料，調取出剛才那幾張相當**裸的照片，將文件從手機中刪除，然後丟了回去：「以後不要再做這種無聊的事情了！」
女孩沒有接，而是任由這台心愛的手機落在地上，隨即甚至一腳將它踢飛，腳趾因之而劇痛，她的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哥哥，對不起，我……」劉曦瑤雙臂遮在身體前，臉孔紅紅地道歉。
紫蝶突然上前一步截斷劉曦瑤的道歉，斷然道：「瑤瑤，你別道歉，這些都是我的主意，和你沒關係。公孫羽，要打就打我吧，打死我也沒怨言！」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眼楮中甚至霧氣迷濛，嬌屈和羞辱讓她憤怨起來。
這也倔強的死丫頭！公孫羽氣得差點跳起來狠抽她的小屁屁，但腿一抬卻意識到自己一絲不掛，於是指著左側地上的衣服道：「拿過來。」
「不拿，要拿自己拿！」紫蝶憤然道，眼淚已經開始流下來。其實她並不是一個愛哭的女孩，但愛上一個人後才知道受傷害原來是那麼的容易。
這時劉曦瑤默默地上前將他的衣物拾起，送到床邊，然後退了回來。
公孫羽接過衣褲，道：「你們轉過身去。」
紫蝶抗聲道：「不！憑什麼對我們吆五喝六的？我們不是你的奴隸！」
公孫羽無奈了，只得將衣服收入絲被中，胡亂穿好，隨即起身，坐到桌子邊，輕輕地敲擊著桌面。夜很靜，晏舒在床上的呼吸聲，紫蝶的輕微抽泣聲，還有劉曦瑤不知所措的哽咽聲，顯得異常清晰。
「瑤瑤，回去睡吧，我和小蝶說幾句。」公孫羽忽然抬頭對劉曦瑤道。
「嗯。」女孩微微一怔，隨即低頭朝外面走去。那纖細的煢煢背影是如此的落寞和脆弱，以至於公孫羽心中不由一軟，起身脫下自己的外套，幾步過去扶著她的肩膀，給她披上。
「大哥哥。」劉曦瑤心中不由一暖，回頭看了看他。
公孫羽微微一笑，點頭道：「回去好好睡覺，明天還要上課。」
「嗯呢！」劉曦瑤乖巧地一笑，拉了拉身上衣服，這衣服依舊留存著男人身上的微溫，讓女孩的心蕩漾一下，臉孔不由泛上輕紅，點頭而去。
目送女孩離去後，公孫羽轉頭盯著依舊佇立在房間裡，淚水已經雨線般傾瀉的小惡魔。良久之後他歎道：「你也走吧。」
「我不走。」女孩嘴角忽然沁出一抹輕蔑的冷笑，道：「公孫羽，我知道你身邊多的是美女，也不在乎我這麼一個平平庸庸的女人。可我……我也不在乎你！」
她使勁抹去淚水，撅起小嘴：「我只是想欺騙你的感情，讓你為我和媽媽治病。其實像你這樣的花心賊，我怎麼可能去愛？和別的女人一起共享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大群，這難道不好笑？你以為自己是誰？是皇帝嗎？一個個的臨幸我們這些個女子，被你侮辱了還要感恩戴德不成？」
公孫羽被她說得有些愣住了，看了看晏舒，她依然在熟睡中，臉頰紅撲撲的，於是回頭低聲道：「好，我們到外面說話，別擾人清夢。」
男人只是本著一貫的憐惜自己女人的情懷說了這句話，但這句話卻如針尖般深深地刺痛了少女敏感的心。剎那間，紫蝶的臉色蒼白，嘴唇甚至都被咬破，澀而痛的感覺讓她眼前一黑，幾乎恨不得自己立即在他面前死去。
「你那麼愛她？」紫蝶沙啞著聲音問。
她的話音有些異樣，公孫羽不由一怔，轉頭看了看她，苦笑道：「小蝶，你耍小孩子脾氣好不好？現在幾點鐘了？你該去睡覺了！」
「是，我該去睡覺了。或許像我這樣的蠢女人根本就不該活在世上，所以才讓我患了那樣的絕症……」女孩含著淚花自嘲地笑了，轉身而去。行走間，嬌軀卻微微晃動，在門口處雙腿一軟，甚至差點摔倒。
公孫羽雙手微微一伸，但卻縮了回來，閉上眼楮。退讓的後果誠然不美麗，紫蝶的身世很麻煩，至少在近階段他還不想沾染這個女孩。
女孩在離開房間後，腳步卻加快起來，五秒後甚至開始奔跑。然而令人驚訝的是，竟然傳來大廳啟門的聲音，隨即「砰」的一聲門被摔上，那道聲響震得公孫羽的心臟「突」地一跳。
說實話，不關心她絕對是假的。和紫蝶雖然沒有經過最後那道手續，但二人在浙江時期也曾親熱過，紫蝶對他的幫助一向很大，他對她也不是沒有那份情感，但關鍵是時機不對。沒有解決花幽蘭的問題之前，他誠然不宜動這個女孩。
公孫羽微微一歎，起身到窗前，卻看到女孩光著小腳在外面跑過，一路朝湖邊跑去，潔白的睡衣和秀髮在夜風中飄揚著，如同仙女一般美麗脫俗。
四月初的夜晚依然清涼，最近幾天天氣有變，溫度在六七度左右，穿著如此單薄，一定會受涼。公孫羽苦笑著來到衣櫃前，取過一件厚實的風衣，夾在臂彎上迅步走了出去。麻煩的小傢伙，有時候簡直比北宮靈霜那個小魔女還要讓人頭疼，尤其是這個傢伙自尊心極度強悍，容不得半點委屈。
剛剛出去不久，卻沒看到女孩的身影。她哪裡去了？公孫羽加快腳步，在湖邊走著，一面到處扭頭張望。忽然，遠處涼亭邊緣一個纖弱的身影佇立在闌幹上，雙手平平伸開，就那樣站著。在迷離的月光下，她如女妖一般魅惑人心，夜風吹得睡衣緊緊貼在身上，露出絕美的弧線。
忽然，女孩雙足一跺，跳了起來。
公孫羽心中猛震，叫了一聲糟糕，呼地朝那邊飛掠而去，速度之快竟然帶著一絲嗚嗚的破空之聲！
然而就算如此，在他抵達之前，女孩已經在空中劃出一道曼妙的弧線，隨即以跳水運動員的標準姿勢，輕盈美麗地躍入水中，濺出少量的水花，蕩漾開一個漩渦，隨即無數的波瀾朝湖中心和岸邊泛去。
「壞丫頭！」公孫羽丟開手中的風衣，也顧不得脫下衣服，雙腳一跺，整個人飛身過去，直接跨越七八米，「砰」的一聲砸人水中。
然而夜晚的水很黑，什麼都看不見，在入水後，公孫羽到處摸。
萬幸這是一個人造湖，湖底又經常清污，所以很乾淨，倒也易於摸索。但在摸遍附近上百平米面積，竟然什麼都沒薅到，這讓他倒迷惑起來。
哪裡去了！公孫羽的心忽然慌張起來，如果紫蝶就這樣出了事情，那麼自己絕對無法對花幽蘭，甚至北宮靈雨交代！
繼續擴大搜索範圍，公孫羽開始大幅催逼內力，身體就如離弦之箭般在水中穿梭，破開的水花聲嘩啦作響，甚至攪得無數泡沫在水面上到處蕩漾。
忽然看到前方貌似漂浮著一個黑影，公孫羽大喜之下，飛速衝去，果然是紫蝶，她已經溺水而暈厥過去，大蓬秀髮在水中飄散著，水波蕩漾，襯著潔白的睡衣和纖美的玉體，簡直如宓妃一般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