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狼跋 第十三章 迷情(2) 文 / 天地蜉蝣
第十三章迷情(2)
在清理乾淨傷口後,對女孩傷口的感染和病情,公孫羽卻一籌莫展,坐立不安。無奈地坐下,為她梳理被海水泡得硬硬的秀髮,女孩在迷迷糊糊中卻緊緊地抓住他的大手,貌似在懇請他救救自己。
這支小手被海水泡得白嫩的皮膚有些皴,火熱滾燙一片。公孫羽急得拍了大腿一下。不料這一下卻刺得他一個激靈,仔細一看大腿竟然被什麼刺破,一粒血珠從皮肉處滲出來。
公孫羽摸索下,從撕爛而垂到大腿附近的衣襟內,竟然摸到一枚鐵木長針,這讓他眼睛為之一亮。以武入醫,針灸未免不能醫治高燒。
在退燒後,對於炎症,只要加強傷口清理,恢復的可能性很大。
說做便做,公孫羽仔細在身上搜索著,勉強找出五枚木針。如果選定穴道,以太清氣功透針而入,治療發燒應該問題不大。
公孫羽再次爬到淡水池,將木針清洗乾淨,隨即返回女孩身邊。這時天上卻漸漸飄起小雨,風勢也很大。由於氣溫比較低,女孩在昏迷中都冷得直顫抖。公孫羽思忖一下,連忙將她抱起,勉力爬到淡水池附近。這裡是一處屋簷般的危崖,左側又聳立了一堵巨大的石壁,風勢被擋在外面不說,還可以擋雨。
唯一缺點是水池佔據了90的面積,以至於能容身的地方比較狹隘,晚上入睡後,一不小心便可能掉入水池中。
在安放好女孩後,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下定決心般揮揮手,隨即迅速地解開女孩的衣衫。衣衫之內,竟然一件淡綠色的兜肚,這讓他不由一怔。這兜肚有些陳舊,而且有著手工繡花,很可能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
雖然有些猶豫,但公孫羽還是除去她的外衣和兜肚,露出一具活色生香的身體。少女的肌膚很純淨,或許曾經曬過日光浴,膚色呈最健康的淡淡小麥色,滑膩異常,而幾處禁地則雪白耀眼。
由於長期居住在國外,女孩的發育算得上超常,胸部碩大傲挺,幾乎與女警有得一拼。由於年齡的緣故,發展前途甚至在女警之上。而那雙長達一米多的修長雙腿更是具有驚世駭俗的魅力。
公孫羽微微觀察了一下穴道位置,不敢細看,凝息運針,三秒鐘之內,在胃足陽明之脈連下五針。
據中醫病理揭示,風寒入侵,可在胃足陽明之脈施針,「盛則瀉之,虛則補之,熱則疾之,寒則留之,陷下則灸之,不盛不虛,以經取之「。
公孫羽在施針之時,於穴道注入少量太清功。太清功是祛病療傷之聖,如果不出所料,對女孩發燒,甚至傷口的炎症,都大有裨益。
施針之後,公孫羽將她的外衣覆蓋在她那傲世無雙的嬌軀上,這才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由於妄動真氣,胸口處又撕裂般生疼,額頭甚至沁出了冷汗。
「嘩啦啦!」暴雨終於來臨,甚至不少雨點噴濺到這危崖之下,女孩再次在昏迷中哆嗦起來。公孫羽只得將她抱起,貼著巖壁而立,躲過這一波暴雨的沖激。
外面的狂風還在嗚嗚地哀鳴,暴雨肆虐地抽打著整座小島,一時天地間貌似被這暴雨所徹底覆蓋,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至少三個小時,這樣的暴風雨一直在摧殘著一切,公孫羽甚至聽到頭頂上海鳥的哀鳴,顯然它們的巢穴在風暴中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
萬幸的是,公孫羽所處容身之地實在是奇妙,相當安全,雖然風雨聲異常凜冽,但此地卻頗有些與世隔絕的意蘊。
女孩的體溫漸漸在平復,這讓公孫羽心中不由為之欣喜,於是拔掉她身上的木針,洗乾淨收起,隨即給她穿好衣物。
暴雨漸漸小了起來,風勢也小了很多。崖上卻形成了瀑布,掛在危崖前,讓二人的容身之所變成了水簾洞。這股水流瀉入淡水池中,很快水池便開始溢出,透過岩石縫隙叮叮噹噹地朝大海流去。
隨著病情的恢復,女孩由昏迷轉向昏睡中。其中她曾經醒轉一次,朝公孫羽疲累地一笑,隨即閉上眼睛。這一笑很美,恰若風雨後的彩虹般耀眼。
公孫羽也開始盤膝而坐,進入內呼吸,開始調息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丹田忽然猛然一顫,隨即睜開眼睛。入目是一雙迷惑而驚惶的黑眸,女孩如受驚的小鹿般縮著身體貼在巖壁上。
「我……我這是在哪裡?我的身體怎麼……怎麼會變成這樣了?」
女孩驚慌失措地問他。突然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女人」,這讓她不知所措。之前在海水中時,一來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二來重傷之下頗有些迷糊,對自己身體的變化完全沒有覺察到。
公孫羽苦笑,甚至不知道如何解釋。她忽然怯生生地問:「我是不是穿越了?」
穿越?公孫羽訝然,良久無奈點頭:「是,你是穿越了。我也是。」
女孩表情這才微微放鬆了一些,但隨即又皺眉道:「可……可是我們怎麼會穿越到這裡來?我恍恍惚惚的記得……好像我們坐著一個鐵桶,那是不是諾亞方舟?還有,這裡有沒有外星人,或者是怪獸?這裡的人會不會魔法?」
漫畫書看多了吧?公孫羽哭笑不得,道:「呃……這個,據我所知,這裡沒有怪獸。如果不出所料,環境和地球類似。」
「是嗎?那樣的話,我們豈不是回不去了?我媽媽在家裡等著我,我突然不見了,她會很急很急的!」
女孩突然跳了起來,然而腦部傷口突然劇痛起來,她身體一晃,幾乎摔倒,萬幸公孫羽閃電般伸手,扶住了她。
「有辦法回家嗎?大哥哥!」女孩可憐兮兮地問。她的身量真的很高,就算是穿著運動鞋,也足足與183公分的公孫羽平齊。
這麼一個發育成熟,身高183公分的女人,如此嬌滴滴地用小女孩的聲音在你面前撒嬌,貌似有些……
公孫羽無奈搖頭道:「至少現在不可能。」
忽然,他靈光一閃,看了看手上那塊特製防水防爆手錶,佯裝驚訝地睜大了眼楮,道:「怎麼……怎麼這手錶的時間也變了!」
女孩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一塊帶日曆的手錶,時間清晰地顯示著——2009年3月3日下午15時。
「2009年?」女孩目瞪口呆,「難道、難道我們穿越了整整七年?」
公孫羽肯定地點頭:「應該沒錯。而且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這裡依然是地球,我們並沒有穿越到外太空去。」
女孩忽然奇怪地問:「我們怎麼會一起穿越的?記得當時……嗯,好像我正在操場做操……不,不是。好像是睡覺做了個噩夢,剛起來去媽媽的房間……對,就是那樣,忽然什麼都不記得了,迷迷糊糊的好像坐了一個鐵桶飛到這裡……」
原來是這樣……
公孫羽心中恍然。她的記憶很混亂,大體是從發現母親的屍體開始失憶的,畢竟那個打擊實在是過於刻骨銘心,以至於不得不被深深藏在記憶深處,裹起來,不敢稍加觸動。而之前在直升機機身那一段記憶,卻又殘留了些微的片段,夾雜在一起,形成了現在的記憶。
從某種程度來說,記憶就是人生一部分。沒有記憶的人生是殘缺的,不過這對女孩來說,或許卻是某種幸運。畢竟她後面的人生實在太過灰暗,失去或許是一種得到。
「我們是坐那個奇怪的鐵桶來的吧?你記得嗎?」女孩問。
公孫羽「呃」了一聲,無奈點頭道:「是,我們是坐……對了,那應該是一個航空器,就像飛船一樣,鐵皮筒是飛船的一部分。」
女孩喃喃道:「神舟一號,神舟二號?聽說,馬上會載人飛行,莫非我們……」
「呃,那個……貌似我也不記得了。」公孫羽含混地說,「現在我們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最重要的是,我們如何離開這個地方。」
這句話轉移了女孩的注意力,她爬到懸崖邊緣,觀察地形去了。公孫羽這才抹抹腦門上的冷汗,剛才她的追問讓他幾乎徹底露底。這是一個莫名其妙的謊言,公孫羽無法解釋一切,於是就坡下驢,結果造成這一切。
女孩在五十米高的懸崖上看到的是茫茫大海,風雨依然在侵襲著一切,不過已經溫和了很多,沒有了剛才的狂暴。
「我們,我們怎麼會落到這麼高的地方,怎麼下去啊!」
覷著十多層樓的崖底,女孩哆嗦一下,完後縮縮身體,生怕跌落下去。忽然她的肚子裡咕咕的響了幾聲,她的臉孔緋紅起來,飛快地斜覷公孫羽一眼,低聲道:「不,不是那個……」
公孫羽莞爾一笑,道:「是,不是。不過,該用餐了。」
女孩一怔:「這裡,有吃的嗎?」
公孫羽眉頭微微一皺,苦笑道:「有。不過,動物保護者或許會抗議了。」
說著,他開始從崖縫向上攀爬。如果不出所料,上面那些崖縫當中的大量鳥巢裡,應該有不少鳥蛋,以此維生,是一個不錯的手段。如果身體恢復,再下海想辦法,捕獲一些魚類來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