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七十章 威脅 文 / 青衣劫
第二百七十章威脅
巨大的能量風暴包裹之下,陳子巖除卻最初的顫抖之外,便是一動不動,若非是還有著輕微的呼吸,別人會當他死了。
人影一閃即至,隨後雙手一張,手掌當頭衝來,看其情形,是想將陳子巖活捉到手。
眼看那手掌就要落到陳子巖胸膛前的時候,一道淡淡的蒼老聲音,如鬼魅一般的響徹而起。
「區區地玄八重天的武者,也敢來壞老夫之事?哼!」
冷哼聲之下,冥方只覺一股怪異的力道,自陳子巖身體中暴湧而出,狠狠的擊打在自己的掌心之中,那股強大的力道,逼的冥方直接的往著後面退去,片刻之後,已是掠出了能量風暴。
「哼,鬥魂的融合,雖然是百般艱苦,連老天都不太願意看見它的出現,然而一旦開始,天地之間,自有守護之力,莫說地玄八重天,便是人皇,天玄高手,也休想破掉。」
這番話,冥方自然是無法聽見,退出自己所造成的能量風暴之後,那一隻接觸過的手掌,此刻還在發麻,雖然沒有給自己造成什麼傷害,但以冥方的閱歷,隱約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之處。
那力道入體之後,便是被自身強大的元氣能量所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可總有一股不安的念頭從心中湧起,冥方重重的摔了下那隻手臂,轉頭看去,或許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蕭若離出手,不在有任何的留情,這短短時間中,鬼手已是不支,至於烏君二人,所能剩下的,只是倆具屍體。
見到此處,再感覺到心中莫名出現的不安,強如冥方,也是腳底一滑,身形瞬間沖天而起,直直衝破宮殿上方,破空而逃。
「冥方,你這個混蛋!」鬼手大罵。
「嘿嘿,鬼手,你在堅持一下,看本座如何的將這些人給收拾了。」聲音徐徐傳來,說不出的惡毒。
「蕭大人,他是想要……」
舉掌之間,龐大的元氣能量,化為一道道鋒利的刀芒,天羅地網似的將鬼手包裹而進,任由後者如何掙扎,也是逃不過能夠撕裂空間的浩瀚勁氣,一聲慘叫之中,身體四分五裂而死。
「幻鑰,你在這裡看著子巖,黃泉,我們走!」
蕭若離冷哼一聲,裹著黃泉,二人身形瞬間消失在大殿之中。
隨著冥方的離開,那股巨大的能量風暴,也是早已不見,幻鑰很清楚的看見如今陳子巖的模樣,身軀如同是生根了一般,紋絲不動,外表上看去,似乎與平常沒有什麼倆樣,惟有那雙眼睛之中,令幻鑰知道,此刻的陳子巖,很不對勁。
本是漆黑雙瞳,如今一片蒼白,沒有了那黑的顏色,看上去,宛如跟鬼一樣的空洞,一聲氣息,在靈魂感知力下,也如暴風雨中的小草,起伏不定,時而狂暴無比強大,片刻之後,又似遲暮將年的老人一般,分外弱小。
「子巖,你千萬不要出事,祖師爺,你可一定要保佑子巖啊!」幻鑰低聲呢喃,那一雙眼睛,是從未讓陳子巖離開過她的視線。
此刻在思海世界中,由倆者魂氣所凝聚成的人形,終於是初見端倪,隱約可見一道淡淡的身影,只不過,這道身影之上,沒有半點生命的波動。
而無論是本命魂魄,還是葉戰靈魂,此時都是變得很是模糊,魂氣的減少,可以算得上是一個人血液的流失,可想而知,所帶來的傷害會有多少。
陳子巖自己倒不覺得什麼,不管怎樣,一切都是在自己思海中發生,就算是失敗,那魂氣也會重新回歸本體,但是葉戰……
不過這一切,都是陳子巖所無法掌控的,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連最基本的神智都是消失了去,只在等待著成功,或是失敗,其他的,都與他無關了。
時間似乎很漫長的過去,卻又僅僅是在一瞬間。
冥殿外,那巨大的廣場之中,此刻,人海洶湧,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不僅是廣場,便是附近之處,每一座房屋頂上,都是站滿了人,全城的熱鬧,都被擠在了這裡,其餘的地方,皆是一片死寂。
半空之中,冥方負手而立,一派鎮定與悠閒的模樣,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蕭若離的存在。
目光遙望著冥殿之中的那處大殿,冥方猙獰的臉龐上,夾帶著些許的笑意。
虛空突然模糊,隨即倆道身影詭異的出現,見此,冥方笑意更為濃烈。
瞧著似乎城中所有人都聚在了這裡,黃泉臉上,掠過一絲驚訝,蕭若離倒是平淡如故,心中已是起了幾分謹慎。
「蕭大人,你比本座想像的要晚了一點,這些年在聖地中,修為並沒有多大的精進啊!」
「殺你還是綽綽有餘。」蕭若離眼皮一抬,淡淡道:「冥方,你是主動隨我回去,還是要我動手?」
聽得此話,冥方勃然大怒,「蕭若離,你算什麼東西,敢與本座如此說話,想我星極宗成年無數年,全賴十位先輩之力,你們不過坐享其成罷了,如今竟要取本座性命,蕭若離,你還不夠資格。」
「你也知道十位先輩?」蕭若離冷冷一笑,道:「既然知道,仍要出賣星極宗,冥方,你這等背信棄義之人,誰都有資格殺你,何況是我?」
「你?」冥方神情一滯,旋即重重揮手,惡狠狠的說道:「你們全都要本座死,說不得,為了自保,也只好出一些手段了,蕭若離,你都來了,便讓你見識一下,我冥城高手的風範。」
「你是指他們?」蕭若離腳步稍稍一轉,看向了下方的無數人,頓時間,一道無與倫比的龐大氣息,如蜘蛛網一般,瞬間之中,將方圓數千米的範圍,都是囊括而進。
「諸位住在冥城多年,或許不一定是星極宗的人,但對這個地方,應該有了感情,冥方大膽,勾結無痕殿,意圖不軌,我乃蕭若離,今日,便是要出手擊殺叛徒,無關者請盡快退去,以免受到牽連。」
話音一落,人群之中,立即騷動,這氣息的強大,已經令得他們心頭無比顫抖,且是知道箇中原因後,傻子還敢留下,頓時只見,無數道身影,向著遠處飛掠而去。
「嘿嘿,平日裡無不想得到本座的關照,如今卻是這等行徑,既然如此,你們都去死吧!」
說完,冥方手心一動,旋即一道無形漣漪閃電般的掠出,只見到,那走的最快的那些人,似是被空間中的狂風所撕裂一般,慘叫一聲,便是倒地身亡。
「冥方!」
「別過來,不然的話,死的人會更多!」冥方舉起手,怪聲笑道。
「諸位,只有我冥方活著,你們才能活的更舒服,本座若死,你們也要跟著陪葬,嘿嘿,要不想死的話,殺了蕭若離,從今往後,你們仍舊可以逍遙自在,甚至可以活的更好。」
「蕭大人?」
蕭若離擺擺手,眉頭一皺,冷聲道:「黃泉,你先離開,必要的時候,護著陳子巖與幻鑰離開。」
「蕭大人?」黃泉一驚,話語中的那股凜冽,令人無比顫抖。
而聽得此話,冥方笑的更是開心,「蕭若離,你就不妨試試,本座也想看看,堂堂一人皇高手,可以擋得住多少人?」
「我既然能來,便是不懼,冥方,我早就跟你說過,野馬幫始終是屬於星極宗,你有的手段,星極宗內,自然有人會懂,你以為,可以威脅到我,或是他們嗎?」
「說那麼多廢話幹嗎,有本事的話,解掉他們身體內的束縛啊,那樣,本座也可以乖乖負手就擒,你豈不是省心了許多?」冥方猖狂大笑,或許這是他活了這麼多年來,笑的最為暢快的,不是每個人都可以讓人皇高手束手無策的。
「若這就是你的底牌,那麼,注定你是要失望的。」蕭若離淡淡的道了一句,腳步一動,踏著虛空,緩緩的向著冥方走去。
步子雖慢,但每步之間的走動,給人帶來的壓迫感,卻是令人難以承受,饒是冥方以為勝券在握,此刻也不免有些驚顫,不由大喝,「來人,給本座殺了他。」
面對人皇高手,動手也是死,不動手也是死,不過如有運氣,動手了說不定死不了呢?
在冥方話音落下之後,人群之中,數道身影破空而來,無匹的元氣能量,劃破虛空中的束縛,射向蕭若離。
蕭若離雙手在前一握,便是將那襲來勁氣給捏碎,旋即身形一動,如鬼魅般出現在那幾人身前,還沒等後者等人有任何的反應餘地,已是被蕭若離的手掌在他們身上,猛拍了幾下。
以為必死無疑,沒想到,掌勁落下,不僅沒有半點的疼痛乃至死亡的感覺,反而有種說不出的輕鬆。
「諸位,感覺如何?暗影之毒,雖是難以化解,但你們也不用被人控制,一定要聽命於冥方。」
「蕭若離,你什麼意思,你們幾個,快點動手殺了他。」說話的同時,冥方手掌連連揮動,不過結局,並未有他想要的,那幾個人,好好的站在半空之中。
「多謝蕭大人!」只此一句,便是讓所有的人都清楚的知道了,有暗影之毒在身上,未必是失去了自由,剎那之間,求生的**,再度湧上心頭,然而眾人也是知道,此刻,決定權還在冥方手上,憑蕭若離一人,短時間內,是無法幫得了他們。
最初的驚慌過後,冥方畢竟不是常人,其中的關鍵,又如何的想不到,當下冷冷一笑,厲喝:「本座知道你們這些人在想什麼,不過沒有辦法,現在的你們,還沒有與本座換取自由的資格,嘿嘿,殺蕭若離,才是你們唯一能夠活下去的條件,諸位,是死,是活,本座給你們半刻鐘時間。」
「半刻鐘過後,若是選擇死亡的,本座也是很歡迎。」
「蕭若離,你儘管出手,這麼多人,本座看你能救得了多少,嘿嘿,有辦法又能怎麼樣,還能翻天了不成?」
時間點點滴滴的過去,每個人的心中,都是萬分掙扎,便是蕭若離也不例外,他倒是沒有預料到,冥方居然會如此之狠,捨得用全城的人來威脅自己,突然出手擊殺冥方,或許會在一瞬間中完成,然而這一瞬間的過程中,會讓很多人陪他一起死。
能夠修煉到人皇境界,蕭若離自然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殺人,或殺多少人,對他來說,也不存在有任何的心理障礙,只不過,在死亡山谷中,除卻實力之外,還需要名聲。
就算可以屠殺了全城之人,那又怎樣,還不是會落下一個屠夫的稱號,試想,連自己宗內的兄弟都會殺,日後誰還敢加入星極宗,而星極宗內部,又會如何想,如此下去,滅亡,遲早而已。
「嘿嘿,時間就要到了,不知道諸位想好了沒有?」冥方的聲音,如厲鬼一般的響起,聽在眾人心中,簡直就是死神的聲音,讓人憎恨,卻又無可奈何。
「既然你們都無法決定,那麼就讓本座幫你們決定吧!」冥方怪笑一聲,雙手一動,一道無形的漣漪,頓時雷電一般,飛速的閃掠而出。
而眼看就要這漣漪衝進人群之時,突然在其前方,一股無可抵禦之能,悍然出現,生生的將其擊破。
「蕭若離,本座看你能阻止得了幾次。」
冥方一狠,牙尖一咬,一滴鮮血從中噴出,旋即落在虛空之中,其手掌飛速一動,一股元氣逼入到這滴鮮血之中,只見,彷彿是遇風化龍,那血滴瞬間化形,片刻之間,在他身體之前,形成一片巨大的血海。
「爆!」
在冥方喝聲中,血海猛然爆裂開來,頓時,漫天血雨從高空落下,閃電般的衝向人群,速度之快,範圍之大,便是蕭若離,有心也無法阻止。
這個時候,怪異的一幕再度發生,正當血雨要落到眾人頭頂上時,竟是被突然的禁錮當場,旋即眾人看到,無數點的血雨,好像是被高溫火焰灼燒一般,片刻之後,消失的乾乾淨淨。
「是誰,到底是誰,給本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