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211.第211章 她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 文 / 樂顏
墨星闌想著不禁拿出了衣袖中的簽——那支鳳凰簽。慕思言曾經抽中的那支鳳凰簽。這到底是意味著什麼?無妄大師說過抽中這樣簽的人是會影響天下的人,然而爹爹卻說抽中這簽的人是紅顏禍水,會給天下帶來災難。
靜靜地看著那一身活蹦亂跳的背影,連背影都顯得與眾不同,這樣的女子,聰明、特別、伶俐、更富有同情心的女子,會給天下帶來怎樣的變化呢?——
軍營。
大帳之中,昏黃的燈光下,有一個人正拿著毛筆在伏案寫作,然而拿著毛筆的手卻異常怪異,像是抓不住一樣,手也是邊寫邊抖,彷彿連下筆都十分困難。紙上落下一筆非常難看的字跡,另一隻手立馬就把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而地上,已經有非常多的紙團了。
司馬逸軒打開營帳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個場景,皺了皺眉,看了一眼放在旁邊沒動幾下的飯菜,兀自更加心疼。走上前去用力拿下六哥手中的毛筆,責備地說:「六哥,可以了,不要再寫了。」
司馬睿抬起頭看了一眼司馬逸軒,安慰道:「我這不是沒事,寫一下嗎?」
沒事,寫一下?六哥凡是沒事的時候就開始練習,他的手前些日子受了傷,以至於拿起筆桿子寫字比拿任何東西都費力。可就是這樣,六哥每日一定要寫一封家書,不對,不是一封,是很多很多,現在在練習就是為了不讓六嫂看出他的字跡有任何不對勁。
「六哥,你已經寫了很多了,別再寫了,要不我幫你寫?」司馬逸軒道。他真的很想代替六哥寫這些書信,天知道六哥為了寫安好勿念這幾個字是費了多大的功夫,以前六哥都是寫很長的家書,現在濃縮為了這四個字,可是就這樣簡簡單單的四個字也會費很多的功夫。
「我的字,她一定認得。而且,你幫我寫的話她一定會以為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司馬睿淡淡地道。
司馬逸軒真的不知再該說什麼好了,六哥的手都成這個樣子了,可是他依舊還要堅持親自寫家書,他知道,六哥這樣是因為太愛六嫂了,可是六嫂是個不同尋常的女子,他相信六嫂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必然能夠明白理解。
「六哥,就算把你手受傷的消息告訴六嫂,然後我代替你寫家書,相信六嫂是個明白事理的女子,一定不會在意的。」司馬逸軒繼續勸慰道。想阻止六哥除了打仗之外耗費大量的精力在家書上面。而且每每看見六哥逼迫自己寫字,看見地上一堆一堆的紙團,就覺得心中難過。
司馬睿笑,腦海中浮現出慕思言的模樣,明白事理?明白是明白,可是那敢想敢幹的行動力還真是讓人驚訝。想著要是慕思言知道了這個消息,雖然他受的只是小傷,可是指不定她怎麼想,然後就誰也攔不住要奔赴戰場了。
一來是不想叫她擔心,就算是一點小傷,她也一定會擔心瞎想的。二來,本來來之前她就是冒出了要跟來的想法,要是叫她知道了這個事情,更是會來。
所以,他不能告訴她這個消息,家書也都是要自己親筆寫。但是他盡力能做的也就是寫好安好勿念這四個字,再想寫多點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也不知道她看到這幾個字會不會想多,但是也能念及戰場上忙的原因吧!
司馬逸軒看著六哥身旁那整齊疊放的紙,那是六哥覺得寫得能用的就放在那裡,那裡已經有一小疊紙了,都是六哥寫的家書。繼續道:「而且你都寫了這麼多了。」
司馬睿歎了口氣看著手上的手掌,「今天受傷的只是手掌而已,萬一哪天傷了哪裡不能親自寫了,這些也能支撐一段時間。」
「哎!」司馬逸軒見這樣子只得歎了一口氣。六哥這樣子看來是勸不住了,真是用情太深。然而用情如此之深,會不會忘記了他們的大事,不禁忍不住問道:「六哥,你不會忘記你要做的事情了吧?」
要做的事情?司馬睿聽了這句眼神深邃,眉頭緊鎖,他當然知道十弟口中要做的事情是什麼,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奪回皇位。這是他的信念,也是十弟的執念。奪回皇位,既是奪回他所失去的一切,也是十弟為母親報仇的方式,當年十弟的親生母親陳妃娘娘就是被當今太后誣陷才會抑鬱而終。
「十弟,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吧!為了那些執念,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的東西了,以後就為自己而活吧!恣意地想怎樣活著就怎樣活著。」司馬睿道。
司馬逸軒聽到這樣的話心中感到越發不安,「六哥,你是忘記了嗎?你忘記了那皇位本來是屬於你的嗎?你忘記了你這些年擔驚受怕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嗎?」
司馬睿搖搖頭,「我沒忘,過去皇位確實是我心中想要的,那是屬於我的,我應該要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然而,如今我得到了天底下比皇位更珍貴的東西,那些擔驚受怕的日子,我是受夠了。正是因為不想讓她跟著我過擔驚受怕的日子,所以我才決定要……放棄。」
終於還是說出了放棄二字,一直沒有對十弟說過自己的打算,是因為一直沒有找著機會跟他說,也是因為他知道十弟的執念太深。
「放棄?」司馬逸軒眼睛一紅,他實在是不敢置信,他一直深信不疑的六哥,一直認為有資格坐在那張王座上的人只有六哥一個人,他也一直堅定不移地跟著他,想著有朝一日終究會成功。可是,現在,他最信任的六哥,居然說要放棄?
「為了那麼一個女人,六哥你居然說要放棄?」司馬逸軒再次反問道。雖然六嫂是個不錯的女子,但是六哥怎麼能夠為了僅僅一個女人放棄一切。
「她不僅僅只是一個女人,她是我世上獨一無二的珍寶,比我的生命,一切都要重要的珍寶,想用一輩子好好呵護的寶貝。」司馬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