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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一百零二章 分批行動 文 / 墨瓔

    「也罷,還請王爺和王妃稍等,奴才先進去問問皇后娘娘的意思。」言下之意,等會出來不管說了什麼那都是皇后的意思,跟自己無關。自己不過是個傳聲筒而已,將來出了什麼事也牽連不到自己的頭上來。

    說罷太監轉身快步走了進去,沒過一會也快步走了出來,態度也是變了個樣子,「王爺,王妃,皇后娘娘請你們進去。」自己也是如實的稟告了端王所說的話,自己看來是鬥不過這些長了七八個心眼的主子們了,還是明哲保身比較重要。

    「多謝公公了。」段明澈就知道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為了將這個結果變成是他們所主導的,還真是煞費苦心呢,萬一皇后真的不讓自己進去,那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看來自己是賭對了,皇后還是在皇上還在的時候,是要點名聲的。

    門終於緩緩的開了,但是他們在進去之前,就已經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藥味。段明澈掃了一眼楚黛,後者回給他一個瞭然的眼神。帷帳的後面就是皇上的寢室,段明澈看見自己的父皇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不免還是有些擔心。

    皇后面色著急的坐在床邊,仔細的照料著,時不時的拿著絹帕幫皇上擦拭著額頭上滲出來的薄汗,兩邊的地上跪著一排的太醫,悉悉索索的討論著該用什麼藥,但都是不敢高聲說話,怕是驚擾了床上的那個風燭殘年的老人。

    「端王來了。」皇后的聲音帶著沙啞,看向了段明澈和楚黛,盡量擺出一副疲憊且平易近人的樣子來,「皇上,端王來看您了。」

    皇上艱難的將頭搖向了門口的方位,直到看到了段明澈,才點了點頭。似乎沒有什麼要多說的話。段明澈不知為何心裡很不是滋味。

    「兒臣來給父皇請安,望父皇安好。」他一撩袍子跪了下去,在皇上的面前磕了幾個頭。看上去竟然也是極其擔憂的模樣。楚黛心裡暗想這個皇室還真是,處處與虛偽和演戲作為常態,勾心鬥角家常便飯,爾虞我詐,甚至連真實的想法都沒辦法說出來。

    「你們有這份孝心是好事,既然看過了就不要在這裡打擾你父皇休息了,有太醫在,你們就先回去吧,有什麼消息本宮會著人通知你們的。」皇后在段明澈端端正正行了個禮以後,緩緩的說道,看上去正是為他好的樣子。

    段明澈見自己的目的也已經達到,所以也沒有反駁。事實上在這個時候反駁皇后才是最愚蠢的行為,所以他謙卑的點點頭,然後有禮道,「那兒臣就先回去了。還拜託各位太醫盡快醫治好父皇的病症了。」

    太醫們則是惶恐的回禮,「臣等自當竭盡全力,端王殿下暫且安心。」

    段明澈垂下眸子,難過的點點頭表示謝意,然後帶著楚黛走出龍乾宮。

    「母妃出面了,所以這些天我們不要回府,就在凝華宮住下,靜觀其變。」段明澈直接拉著楚黛走上了另外的一條路,直直的走向了沈淑妃所在的凝華宮。他們根本就沒想過要出宮,更何況,皇后和太子也不會放過這麼大好的機會讓他們出宮。

    畢竟這個皇宮,暫時還是屬於他們的地盤的,想要找個什麼理由來對付他們,總比在宮外容易的多。相對而言,段明澈也是這麼想的,既然他們那般囂張著要致自己於死地,那麼就在他們最為自信的地方狠狠的將他們的尊嚴踩在腳下好了。

    「剛才的時間不長,你看出皇上在病榻上是怎麼回事麼?」段明澈推著楚黛的輪椅,一邊留意著周圍的動靜,在確定跟蹤的人都無法聽到自己說的話以後才小心的問著楚黛。

    楚黛點了點頭,「一進門那個味道就讓我知道了太醫用的藥材皆是解毒祛病的,而且在我看見了皇上的尊容以後更加肯定了我的這個想法。他臉色蠟黃嘴唇卻是有些紫黑,眼神渾濁堆積眼垢,嘴角有涎液淌出,更何況口不能言,手腳浮腫無力。照你說這種情況是突然發生,但是我猜是長期服用某種毒藥積累下來一次爆發。」

    「你是說他是中了毒?」段明澈停了下來,不可思議的反問。他是皇帝,就連食物都有專人試用,怎麼可能中毒呢?

    「不。」楚黛反駁糾正他所說的話,「不是中毒,應該是用藥過度。也許當初他用這種藥的時候是有效的,但是忽略了這種藥的副作用,只看到這藥帶給他的有益部分。或許我用一個詞來形容比較貼切——飲鴆止渴。」

    段明澈怔住了,是藥三分毒,過猶不及,本是治病的良藥到最後卻是變成了殺人的利器。「你能救嗎?現在他就死了對我們極其不利。」在皇上駕崩後,任何一種反抗太子登基的勢力,都不會有什麼好的名聲,唯一在就是在皇上還在世的時候,使自己變成那個名正言順的繼承者。至少太子要比皇上先死,這樣其他人才有爭奪的權利。

    楚黛沉默了一會,「我雖然看出了病因,但是又沒有號過脈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吃了什麼藥才會那樣,所以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治。而且我相信,就算許風琰蠢也不會傻到這個地步,這件事他應該是被真正害人的人栽贓了而已。」

    「你想要我怎麼做?」段明澈當然知道楚黛有能力查出藥的成分,但是需要自己協助。

    「取點皇上的血給我。」血是能證明現在毒已經什麼程度的最好載體,楚黛胸有成竹。「取血?」段明澈對楚黛所說的話有些不可思議。不過她是神醫,這麼做應該也是有她的道理。自己也願意無條件的相信她。只是皇宮本就守衛森嚴,龍乾宮更是深不可測,想要混進去取血,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也沒有她那樣用內力就能讓傷口急速癒合的神奇本事,取了血後留下的傷口怎麼辦,反倒是會暴露了自己。楚黛像是看出了段明澈的一瞬間的遲疑,於是便道,「我們先回去吧,我幫你配一些藥,只要你自己小心點,應該能夠不被人察覺出來。」

    「好。」段明澈聽見了楚黛的解釋,突然一下就寬慰了。若是以前,這個女人是絕對不會跟自己解釋這些什麼的,她一般就冷冷的拋下一句該怎樣怎樣,然後就不管這件事情。現在知道關心人了,這個小女人看上去還是有些進步的。

    「你有在幫忙想辦法保下許風琰麼?他畢竟是我的人。」楚黛想起了那個還在牢裡無辜受苦的男子,不由得開口問道。最近不知道因為什麼,就連楚黛自己都感覺到自己變了很多,應該是說,現在變得像是一個真正有血有肉有家人有朋友的『人』了。

    段明澈聽見許風琰這個名字,也是臉上有了幾分凝重,大牢裡的消息也是瞬息萬變的,昨天早上吩咐下去暗中保護著,今天一天也是無暇顧及其他,那邊的情況是個什麼樣子自己也不是很清楚。但還是選擇了如實跟楚黛說明這些。

    「等會手下人應該會具體把事情報告上來的吧,你知道的,今天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也不知道那裡的情況。我們還是先回去,然後把蒼翼叫來好好的問問這件事。」

    「嗯。」畢竟這裡是宮裡,還是小心一點才好。就連自己母妃所居住的凝華宮,也是要格外小心的。宮裡是沒有秘密存在的,當然這句話就是一個最大的秘密。

    雖然兩人都是各懷心思的回到了凝華宮,都有些精神不振的給沈淑妃請了安,但是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在憂心皇上的病情,這樣反倒是給了別人一個錯覺,倒是留下來一個不錯的好名聲。端王的可嘉孝心,也是一個極其有利的傳聞。

    「蒼翼!」剛關上他們自己房間的門,楚黛就迫不及待喊了蒼翼過來,感覺現在的情勢已經容不得自己多做一刻鐘的喘息,事情多的逼他們立刻做出一個正確的決斷。

    「屬下在,王爺王妃有何吩咐?」蒼翼這兩天也是極多的事情,段明澈的很多事情都必須經過他的手,所以說這段時間他也是沒有怎麼休息好,在楚黛叫他過來的時候,雖然也是保持著自己的忠誠和尊敬,但也是強忍著疲倦的打起精神。

    楚黛在看見蒼翼的那一刻,到口的話竟然也沒有直接說出來,看來這個男人也確實是辛苦了。等這件事結束了一定要好好的給他幾天假期。

    「牢裡的情況怎麼樣?」段明澈看見楚黛在剛要說話的時候遲疑了一下,再看見蒼翼的那個精神,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想法,但是該問的還是得問,還不如少說廢話,早點解決這件事。「許風琰那邊有沒有什麼消息。」

    蒼翼遲疑了一下,然後說道,「回稟王爺,王妃。許神醫在牢裡的狀況,不太好。」

    「不太好?」楚黛喃喃重複了一句,蒼翼能在自己的身邊說出這番話,這不僅不是不太好的樣子,應該是很糟糕,「說說具體情況。」

    「是。」蒼翼陷入了回憶之中,開始了講述自己在牢裡看見的事情,「屬下進入大牢的時候,許神醫已經在牢裡受了些許苦楚,但是因為涉及的事件太過敏感所以一般人都沒辦法接近。屬下已經給了獄卒塞了些許銀錢,只能暫時先安撫住幾日,而且也得到的是這為數不多的信息。對了,還有一點特別重要,剛才屬下忘了說。如果一直沒能查出皇上真正的病因,那麼就只能將許神醫當成是兇手,會在後日移交提刑司重部,然後進行再度記錄接著直接推出午門以謀害帝王腰斬示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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