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三章 表明心跡 文 / 墨瓔
「早知道就不拿這個當借口了，跟你裝恩愛真累。」楚黛一上了馬車，笑僵了的臉立刻恢復原樣。車上只有自己的兩個侍女和明知道自己是個怎麼的人的段明澈，無需繼續裝下去。
「我倒是很喜歡這種感覺呢。」段明澈笑著，直接不顧及形象的就坐在楚黛的身邊，眼神曖昧的看著她，「我要不是知道這只是一場戲而已，真的會沉醉進去呢。是不是，娘子？」『娘子』二字從段明澈的嘴裡說了出來，竟是帶了不得明說的魅惑，他的話語也是癢癢的，勾人心魂。這帶著玩笑的話語卻是讓人聽不出真假。
楚黛皮笑肉不笑的衝著他咧了咧嘴。這句話應該是自己說才對吧。段明澈那種男人應該會是所有閨中少女都會心儀的男子吧，假如自己是那種從來不諳世事的閨中少女，或許真的會一頭腦熱的栽進去。明明就是互相知道對方是個怎樣的人，現在當著對方說出這種話來，除了好笑以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你母妃身邊的那個女子是你的表妹麼？看起來對你的情意可是比我的真多了。你將來若是不娶她，估計人家是會為你殉情的啊。」楚黛的腦袋朝著段明澈的方向偏了過去，含笑著問著他。問完後兩人俱是一愣。
他們之間何時變得那麼親密？段明澈看著楚黛探究的眼神，莫名其妙覺得有些心猿意馬。而楚黛也是說完話就開始有些後悔，這種事情自己何必要問出來呢？可是……若不是想得到他的一個答案，自己怕是也安心不下來……
段明澈迅速的收回了自己帶著複雜情緒的目光，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笑臉。「沈冰兒在我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經常進宮來陪母妃說話，所以我說不上對她是什麼心情。她替我陪了母妃那麼多年，說不感激是假的，但是如果這就意味著我要娶她的話，那倒寧願裝作不知道。」段明澈目不轉睛的看著楚黛，「我最多是幫忙為她找一個不錯的男子，然後不讓她受欺負就到頂了。這世上想嫁我的女子多了去了，我若是每個都娶回來，那冷落了你怎麼辦？」
楚黛的臉由青變紅又變黑，「我又不是要嫁你的人，我管你娶多少個女子？你又在乎我的意見幹嘛？」楚黛對於段明澈言語上的調戲突然有些惱怒。但是真的聽見了他那麼說，心裡又有一種竊喜的複雜感。自己這是怎麼了。
「你馬上就是我們端王府的當家主母，我怎麼能忽視你的意思呢。」段明澈沒有絲毫的收斂，更是靠近了楚黛，邪魅的繼續說道，「還有，你怎麼就知道。我不是真心想娶你的呢？」
楚黛冷笑一聲推開了他，心裡慌亂得不知道該怎麼辦，面上還是一副冷冰冰不為所動的表情。說出來的話也是跟自己所想的相差了十萬八千里。「是啊，我知道你是真心想娶我的。不止你，很多人都是真心想娶我和顧小八，為了顧家的兵權。這麼想來，我的作用其實沒有顧小八的大，好歹她還可以跟你們到處去見人。娶了我還要想著要怎樣才能不讓我丟了你的人。」
段明澈輕笑一聲，「你怎麼就對自己那般沒有信心？你明明就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他靠在窗邊，遮掩不住的滿眼笑意，「顧家的兵權是一回事，對你又是一回事。就像你跟顧小八是兩個人一樣，我可是從來沒有把你們弄混過。」
「你想證明什麼？」楚黛的嘴角也是笑的不帶溫度，現在已經處於了一個混亂的階段。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跟自己說心裡話麼，還是在做戲？他的目的只有皇位，一定是他為了皇位想對著自己確定些什麼，這種男人怎麼可能會真的對女子動心呢？
「你大可以放心，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會做到。將來你有了心儀的女子我也不會佔著你妻子的位子來妨礙到你什麼，這點你大可以放心。所以你可以不用在我面前說那些只有那些懵懂少女才會動心的話來試探我。」楚黛默默的肯定了段明澈的意圖。
小柳和硃砂對視了一眼，這麼碰到這種事，小姐就表現的那麼遲鈍呢……
「你……你這女人。還真是！」段明澈的臉黑了下來，該說她什麼好呢。
楚黛看見了段明澈的反應，這一顆心終於安定了下來，但是也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失落席捲而來。他果然是為了自己會不會繼續答應幫他才出口試探自己的吧，還好沒有說出什麼不該說的。但是，如果那是真的……不，不可能會是真的。他不可能會喜歡自己的，還是不要想太多比較好。自己才不是那些天真的小姐一樣對著他犯花癡呢。
段明澈突然覺得，自己跟這個女人說自己有點喜歡她的事，真的只是證明，自己的腦子被驢給……踢了。接著楚黛就看見了段明澈的臉一直黑到了馬車停在了顧家門口。楚黛這才想起來有件事還要跟他商量。
「那個，你那裡方便我過兩天搬過去住麼？」楚黛仔細回想著他的端王府，好像沒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段明澈掃了楚黛兩眼，冷冷的拋下兩字，「隨意。」反正端王府她又不是沒來過，而且自己也沒什麼好瞞著她的。
楚黛也是隨意的點了點頭，「那我搬過去的時候會提前通知你的。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你提前準備一下，把不能讓我看見的東西好好藏起來。還有，通知你的那些小妾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惹了我到時候我報復了你的佳人，你又心疼的死……」
段明澈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好了起來，儘管聽的是楚黛難得的喋喋不休的嘮叨。段明澈一把吻住了楚黛的嬌艷欲滴的雙唇，成功的讓楚黛安靜了下來。看著楚黛呆呆的模樣，段明澈卻是輕嗤了一聲，眼裡溫柔的幾乎要滴出水來，「好，你來的時候叫人通知我一聲，我過來接你。」
楚黛被段明澈的反應驚了一跳，剛才發生了什麼。這個男人，怎麼會這般的喜怒不定，幹嘛突然間就……「好。那我就……先回去了。」楚黛說出來的聲音都是顫抖著的，起伏的胸膛急促的呼吸無一不代表著她現在的慌亂。段明澈難道真的是那個意思麼？如果不是的話他又為什麼會又一次的吻自己呢？那，還要不要真的搬去端王府呢？
楚黛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了車進了顧府，然後又怎樣忽視掉眾人的目光回到自己的院子把自己關了起來。滿腦子都是段明澈那個突如其來的激烈的吻，佔據了自己的全部思緒，就連小柳和硃砂一起喊她都沒有聽見，處於一個完全失神的狀態。
「你說小姐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啊？」硃砂看著楚黛發呆的樣子，終於還是沒忍住將小柳拉到了一邊，低聲的問道。
小柳咬了咬下唇，「小姐應該是沒有經歷過吧，其實她心裡明白著呢。這麼多年，什麼事是她糊塗的？不過……看她的樣子，我也不敢確定了。小姐，真的知道麼？」
「難說，小姐又不是神，怎麼就沒有一件讓她困惑的事。感覺小姐一面對端王的時候思維就遲鈍了不少。」硃砂看著楚黛的樣子也是急在了心裡，「對了，你覺得端王怎麼樣，他真的對小姐是真心的麼？開始還覺得他是因為想靠小姐的勢力幫自己鞏固地位，現在……越來越不敢確定端王想的是什麼了。」
小柳也想了想這些天發生的事，也是看出了不少的端倪來，「就算是說端王因為九年前的事對小姐有愧疚，可是這也好的過分些了吧。我們都知道他是個什麼心思，偏偏就小姐自己傻乎乎的當成什麼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端王都那麼明顯的對小姐表示愛意了，小姐卻還是以為人家在跟她演戲，現在估計在讚歎對方的演技好呢。
楚黛真的就是那麼想的。終於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肯定了段明澈還是在跟自己假戲真做，心裡終於平靜了下來。但是新的一輪憤怒又爬了出來，「該死的，他居然敢吻我！」既然是做戲，他憑什麼要吻自己！
不知不覺，楚黛又陷入了新的一輪糾結中。硃砂和小柳表示自己不發表任何評論。楚黛突然覺得，自己說要搬去端王府住是一個極其錯誤的選擇。「小柳，硃砂！」楚黛高喊了一句，把門外的兩個在竊竊私語的丫頭給喊了進來，「幫我收拾東西，我們現在就離開顧家。」
「啊？現在？」小柳和硃砂面面相覷，先不說現在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而且剛剛不是端王才剛走麼，既然現在要走的話，為什麼不剛才就跟段明澈說？「小姐這麼快就要搬去端王府了？」
楚黛深呼吸了一口氣，想起剛才的那個吻臉上又是一陣潮紅，「不，不要把我離開顧家的事讓段明澈知道。我們去生死閣。我想呆在生死閣裡好好靜一靜。」楚黛突然想逃掉一切，什麼都不管，什麼都不顧，就只有自己，好好的靜一靜。
不去想顧家的事，不去想……段明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