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52 藍西生日【2】 文 / 歐陽阿金
車一直開得很快,那句「對不起」卡在喉嚨卻怎麼也不敢開口。
一直拖到家也沒有說出來,藍西可以說是被丁敬寒拖進屋的,坐在沙發上的丁敬勳也被嚇到了,急忙跟上去說:「哥,你有再大的氣也別往藍西身上撒啊,她又沒惹你。」
氣頭上的丁敬寒哪裡聽得進這些,「砰」的一聲摔上門。
「哥!你別亂來……」
丁敬勳的敲門聲讓他更加惱火,開始後悔把門鎖的密碼告訴他了。
所有的氣,沒有來由的全撒在藍西身上,當藍西一點反應都沒有的時候他才慢慢冷靜下來。
床單上染了血跡,她面色發白,手腳冰冷,身體微微抽搐著,卻就是怎麼也叫不醒。
丁敬寒胡亂套上睡袍,走下樓,丁敬勳焦急的迎上前:「藍西呢?」
丁敬寒坐到沙發上,點燃一支煙才說:「找個醫生來。」
「醫生?什麼醫生?她怎麼了?」
「隨便什麼醫生都行。」
「大半夜的上哪找醫生?要不要緊?直接送醫院吧。」
「不用,隨便叫個醫生來就行了。」送到醫院去,他的臉往哪擱?別人定會笑話他一個大男人把小女孩玩成這個樣子。
丁敬勳其實第一時間就想到一個人,卻不敢貿然打那個電話,但實在找不到人,不得已才撥出那個號碼。
「喂,是我,現在到我家來一趟……」停頓了一下,丁敬勳眉頭緊皺,咬牙掛掉電話。
「怎麼樣?沒人來?」
「馬上過來。」
五分鐘後,外面傳來刺耳的剎車聲,丁敬勳走到門口將男子帶進來。
「勳勳,這邊也是你家?」林陶華進屋就四處打量。
「林陶華?」
聽見聲音林陶華才發現丁敬寒,回頭對丁敬勳說::「原來不止你一個人,勳勳,你叫我來該不會是陪你們喝茶吧?」
「樓上有病人。」
「哦?看病?」
丁敬寒起身帶路,推開臥室的門。
林陶華走上前,掀開被子,剛露出肩膀丁敬寒就衝上來摁住被子。
林陶華一笑:「裸的?」
丁敬寒瞪他一眼:「看病。」
林陶華撩開女子的頭髮,動作頓了頓,心裡驚了一下,藍西?白天不是還好好的在他家嗎?現在怎麼就成這個樣子了?他都懷疑是不是同一個人。
「看病你也得先給我一個看病點啊?她哪裡不舒服?」
丁敬寒不說話,丁敬勳輕咳了一聲。
林陶華看到藍西肩膀上的淤青,一副瞭然的樣子,然後看著兄弟兩問:「誰幹的?」
兩人依舊不說話。
「是痛暈了嗎?這和神經內科沒關係,得找我哥,他婦科的。」
丁敬寒吐出三個字:「打電話。」
「求人還那麼硬氣。」林陶紫拿出電話走到陽台說了幾句,又走進來說:「男人啊,不要仗著自己有力氣就不把女人當人欺負,她是真人,不是那什麼娃娃……」
「閉嘴。」
林陶華絲毫不怕他,繼續說:「這種事要溫柔,不然你和她都不舒服,還以為堂堂丁大少長期活在花叢中,沒想到還像個初經人事的小伙子一樣技術矬劣。」
丁敬寒忍住打人的衝動,給藍西扯上被子,把她整個人蓋住,然後對林陶華說:「出去。」
「好好好,勳勳我們去你家玩。」
丁敬勳沒理會他,轉身朝門外走去。
房裡只留下丁敬寒,走到床邊坐下,又輕輕掀開被子,大掌揉著她削弱的肩頭,把她的手從被子裡拿出來,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真的很瘦,胳膊細得好像一用力就會斷,手掌足足小他差不多一個指節。
痛到暈倒,她也沒吭一聲,沒有叫他輕一點,沒有告訴他她很痛,清醒的她,真的倔得可怕。
沒多久林南柯就來了,提著醫藥箱進來,走到床邊就去掀被子,丁敬寒摁住他的手:「幹什麼?」
「檢查,難道你覺得我的眼睛可以穿透被子嗎?」林南柯帶上聽診器說:「你們最好都出去。」
丁敬寒站在床邊還是不肯走,林陶華看透他的心思就說:「誒,我哥是專業的,做婦科十幾年了,該看的都看膩了,看女人的身體就像你們平時在菜市場看到豬肉一樣,不稀奇,再說你傷到哪就得醫哪,不准別人看你叫醫生做什麼?自己醫啊!」
「哥,走吧。」丁敬勳把丁敬寒推出去然後關上門。
林南柯看到是藍西時並沒表現出驚訝,她和丁敬寒的事他都聽黎黎說過了,只是看到藍西現在這個樣子還是有些痛心,沒想到丁敬寒這麼不懂得憐香惜玉。
丁敬寒在門外站了半個多小時林南柯才從裡面出來:「疼痛導致昏迷,沒什麼大礙,傷口已經處理好,切記這段時間不要再行房/事,以免傷口二次撕裂。」
林陶華在一旁添油加醋:「嘖嘖,丁大少還真是粗/暴狂野。」
林南柯公事公辦的樣子繼續說:「還有,如果你繼續這樣,她也許會有心裡陰影。」
丁敬寒默不吭聲,等全部人走了,抽完一支煙才上樓。
藍西似乎已經平靜下來了,呼吸勻稱的側身入睡,像個小刺蝟一樣躲在被子裡,只露出一個小腦袋。
丁敬寒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了,怎麼把她弄成這個樣子了,感覺那些事好像都不是自己做出來的,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太殘狠。
輕輕縮進被子裡,像想要安撫她的疼痛一樣,把她攬在懷裡。
到底是蕭慕芙的離去讓他變得不理智,還是藍西的存在讓他變得失去自我,以前那麼多女人,沒有一個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的喜怒哀樂明顯了,以前生氣也會笑,現在卻會發火,完全失控了,他也找不到原因,只知道自己把蕭慕芙帶來的氣,撒在了藍西身上,雖然一直告訴自己是她活該,千不該萬不該她不該算計自己,不然她就不會進入他的生活,自己帶來的因就該吃自己種下的果,是她自討苦吃……
可一直以來,她從來不要求他什麼,不求吃不求穿,不為財不圖名,讓他都看不懂她接近自己的目的,莫名的心煩。
有時候又莫名的會心疼她,比如現在,那些心緒他不想去理清,她現在只是一顆棋子,一顆讓芙兒回到他身邊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