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150 丁敬寒的內心矛盾 文 / 歐陽阿金
管家說,他多半在後院的草地上,於是就叫藍西拿了一件厚實的外套。
「敬寒……」藍西輕聲叫他的名字,走到他旁邊蹲下身子,把外套披在他身上,丁敬寒睜開眼睛,冷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別開頭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
時間靜了幾分鐘,流動的只有冰涼的風。
時間過得越久丁敬寒就越急躁,還想她能給自己說說好聽的話,他都忘了她就是半個啞巴。
就在丁敬寒僵持不下去的時候,她的聲音伴著風傳來:「敬寒,外邊冷,到裡面去睡吧……」
丁敬寒睜開眼睛盯著她,然後拉起她的手,把她扯到自己身邊,頭放在她的臂彎,然後又閉上眼睛。
藍西怔了幾秒,沒有抽出手臂,慢慢在他身旁躺下,之後就一直僵著身子,手都麻木了也沒有動一下。
也不知道過來多久,藍西是被冷醒的,睜開眼看他還在睡,本來不想吵醒他,可喉嚨癢癢的,忍不住就咳了兩聲,已經刻意壓住聲音,卻還是把他吵醒了。
「進屋去。」丁敬寒坐起身喝她,把蓋在自己身上的外套扯到她身上,然後拉著她的手往屋裡走。
一回屋就打暖氣,吃感冒藥,但是藍西不但沒有好轉,反而越咳越厲害,丁敬寒也一直不敢帶她出去,天天待在暖氣房,眼看過幾天就要降溫了,丁敬寒加快進程,提前處理好業務,在降溫前把藍西帶回了國。
「明天別去學校,感冒好了才能出門。」
「沒事的,每年感冒都這樣子,你不用擔心……」
「誰說我擔心你了?我是怕你出去傳染給別人。」
藍西不在說話,鑽進被子裡睡覺。
夜裡她總是咳,丁敬寒也沒怎麼睡好,總是去牽被子,擔心她受涼。
第二天早上她準備起床做早餐,丁敬寒就把她裹在被窩:「我叫敬勳做,你休息,沒事別出門,最好連被窩都別出,藥在床頭,有事打電話。」丁敬寒起身,這才把沒收幾天的手機還給她。
除了季凌軒,好久沒人這樣緊張過她了,而且還是她夢寐以求的那個人。
藍西躲在被子裡都忍不住揚起嘴角。
早餐還是他端進來的,熱乎乎的牛奶喝下去整個人都暖和了。
「睡覺!我去上班了,不要跑出去,中午就不用送飯過來了。」
「嗯。」
「對了,手機沒電了。」
「哦,我充。」
*
充電開機後,才發現居然有這麼多未接電話,無非就是陶紫林宇和季凌軒。
林宇不再是那副擔心的口氣,發了幾條短信:西,你是不是又忘記帶充電器了?
聽說你去法國了,怎麼樣?有沒有看到阿金?
充電了記得回信息。
藍西把手機拿到被子裡,手指敲出幾行字:沒有看到阿金,我明天就去學校了。
然後是林陶紫,藍西本不想理他的電話,可一翻信息,銀行短信服務發來一條進賬信息,看這金額和卡號就知道是林夫人打來的……她沒去教陶紫,錢卻打來了。
他們就是吃準藍西的性格,她不會隨便收別人的錢,這樣一來她就不得不去他們那裡了。
該面對的就面對吧,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下個週末,就去一趟。
最後才給季凌軒回電話,那頭的季凌軒正在開會,皺著眉本來想掛掉電話,卻見是她打來的,眉頭一鬆,對下面的人說:「剛剛那個方案你們討論一下。」說完就走出會議室。
「西兒?是不是又忘帶手機了?」
「還是哥瞭解我。」
聽見她的聲音心裡就舒坦,煩悶了幾天此刻也豁然開朗:「還沒上課嗎?現在還有時間給我打電話。」
「現在在休息……咳咳……」
「怎麼又咳了?冬天不是叫你注意一點嗎?」
「沒事的,過兩天就好了。」
「我還不知道?沒有半個月你能好?叫你多穿一點,下星期……」季凌軒頓了頓接著說:「下星期可能也不能來看你。」
他想給她一個驚喜,十二月十一號,她二十歲的生日,恐怕她自己都不記得,到時候來個突襲。
「沒事,我吃得好穿得好,你不用擔心我。」
她又不在他身邊,又不能天天看到,哪能不擔心?
「哦,對了,哥,糖糖……和你怎麼樣了?」
提到糖糖季凌軒就皺眉,那個女人簡直就是塊牛皮糖,一粘上甩都甩不掉,臉皮也不知道是什麼材料做的,不是一般的厚。
「沒有聯繫了。」
藍西愣了愣,若有所思地「哦」了一聲也沒再追問:「那哥你忙吧,我也快上課了。」
掛了電話,藍西在被窩裡東想想西想想,有些口乾舌燥,渾身發熱,喉嚨又不舒服,動都不想動,沒一會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就在醫院了,手上掛著輸液管,睜開眼睛就看見丁敬寒站在床邊,背對著她,和醫生
生談話。
醫生一副為難的樣子說:「沒事了,差不多退燒了,很快就會醒過來,丁大少你就別摔東西了。」
「摔你兩個東西你還不樂意了?再給你一個小時,她要是還沒醒,我……」
「敬寒……」藍西伸手扯了扯他的衣擺,醫生立馬鬆了一口氣:「哎喲,小祖宗你可醒了。」
「滾!」
醫生像得到恩賜一樣急急忙忙走出去。
丁敬寒走上前,就「啪」的一聲,大掌拍在她額頭上,體溫不灼人了。
中午回到家本想叫她吃飯,卻見她滿臉通紅,燙得離譜,嚇得他急急忙忙送醫院,一路上怎麼叫她都沒反應,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害怕失去她,但又很快把這個奇怪的念頭否定掉。
「敬寒,我……」
丁敬寒板著臉盯著她:「說。」
「我想喝水……」
丁敬寒雖一臉不爽,但還是轉身給她倒水。
丁敬寒不願仔細去想藍西於他到底是什麼,只是偏執的告訴自己他只愛蕭慕芙,也像在警告自己,還有一個他摯愛的芙兒,不能對別的女人動心,面前的這個女人,只是填補寂寞的工具。
於是裝出冷言冷語:「水!」
面對他陰沉的臉,藍西反而溫和一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