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6 有一種喜歡叫愛屋及烏 文 / 歐陽阿金

    季凌軒放下手中的工作，在醫院陪了她近一個星期，這天早上，藍西如願以償的出院了。

    腳上的槍傷並沒有傷到骨頭，行走並不困難，藍西心裡也清楚他手裡肯定堆了不少工作，在家吃完午飯後她就說：「哥，我現在沒事了，你回去工作吧，我明天也回學校了。」

    季凌軒熟練的洗碗，看了她一眼說：「操心你自己就行了。」

    「我已經沒事了。」

    「別逞強。」季凌軒頓了頓又說：「對了，阿姨打電話說讓你這個週末回去一趟，玩兩天我們一起過去。」

    「回去做什麼？」她怎麼突然關心起她來了？

    「不知道，沒說，你也別太擔心，畢竟是自己家。」

    藍西也不說什麼，只是有些意外，她趕自己都來不及，怎麼會叫自己回去？

    「你去外面坐著，別站太久了，晚上我帶你出去。」

    藍西笑笑，轉身走出廚房。

    *

    「芙兒。」丁敬寒看著大中午了還躺在自己臂彎睡得像個小懶貓一樣的女人。

    蕭慕芙不耐煩的翻了個身，將臉藏進他懷裡。

    丁敬寒順著她纏著自己的姿勢一個翻身，將她ya在身下，威脅的口吻道：「起不起來？不起來我就進去了。」

    嫌蕭慕芙暮然睜開眼睛，氣惱的看著身上的男人：「你精力是不是旺盛過頭了？我都快散架了。」

    「芙兒……我們要一個寶寶吧。」

    「寒，不是說過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那要等什麼時候？一年？五年？還是十年？」丁敬寒是微笑著說的，溫柔的語氣，但任誰都聽得出那明顯的諷刺：「你說，我等你的時間還算少嗎？結婚也是這樣，你一拖再拖，你說不公開關係，行，我依你，但是你別得寸進尺！」伴隨著最後一句話，他闖入她的身體，蕭慕芙痛得皺眉。

    只是一下他就起身，拿起衣物走向浴室，走了幾步回頭看她：「蕭慕芙，也許你根本不愛我。」

    此話一出，他看見她哭了，然後有些氣惱的窩進被子裡，背對著他。

    他從來沒有真正凶過她，更沒有這般認真的否認她的愛。

    她以為他出來肯定會來道歉哄她，以前都是這樣，不管誰對誰錯，只要她一哭他就捨不得責罵她，可這一次，他從浴室出來就徑直離開了。

    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只想著自己卻忘了他的感受。

    晚上，算著快下班的時間給他打了電話，不知道是有事還是在生氣，電話響了好久他才接。

    「什麼事？」

    「寒，對不起，你別生我氣了……」

    丁敬寒一聽心就軟了下來，卻還是沒有開口。

    「寒，我在公司樓下，等你下班去吃飯。」

    丁敬寒下意識的看了一下外面，然後對著電話那頭說：「我馬上下來。」

    「去哪裡吃？」

    「去魚莊吧，我想吃魚。」

    「好，我也想吃了。」

    「你原來不喜歡吃魚的。」

    「有一種喜歡叫愛屋及烏知道嗎？」

    蕭慕芙朝他燦爛一笑，說：「我也愛屋及烏喜歡吃牛肉了。」

    魚莊四周都是透明玻璃，丁敬寒不經意就看到坐在窗邊的她，完全看不出她幾天前才經歷過槍傷險些喪命，面色紅潤，還帶著難見的笑容，而坐在她對面的男人是……季凌軒？

    「寒，看什麼呢？」

    「沒有，看車停在哪裡。」

    蕭慕芙伸出塗著艷紅甲油的手指指著前方：「那邊還有好多。」

    丁敬寒選了一個靠角落的位置，人很多，她並沒有看到他，只見兩人說笑著，季凌軒自然地把挑好刺的魚肉放進她碗裡。

    看到她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視線，好像一直被大石頭壓著的心一下子舒暢起來。

    「寒，我們今天吃麻辣魚好不好？」

    丁敬寒收回視線，看著專心點菜的蕭慕芙說：「你能吃嗎？」

    「我想試試，愛屋及烏嘛！」

    丁敬寒倒是可以吃辣椒，但蕭慕芙一向很少吃，所以試一試的效果並不好，沒吃兩口她就辣得眼淚都出來了，丁敬寒無奈的給她遞水杯：「能吃嗎，不行我們換清湯的。」

    「不行，我就要吃。」

    丁敬寒看著她喝了一大口水又夾起魚開始吃，他們吃到一半藍西他們就離開了，季凌軒一路都摟著藍西，看的出她的腳走路還不是很順溜。

    「寒，待會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

    「嗯，聽你的。」

    吃完飯，去到電影院，意外的又看到了她，她坐在他前面幾排的位置，不由想起了他們一起看電影的時候，她拘謹的坐著，面對他異常的溫柔，她無措又擔心，總是偷偷看他的臉色。

    這會坐在季凌軒旁邊的她，會仰著小臉和他說笑，吃他餵過來的爆米花，一整場電影下來，他更多的時間是在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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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麼了？怎麼總是有意無意的注意到她？

    「你就當她死了吧，以後別找她了。」

    只是，他好像做不到……

    週六早上，帶藍西去醫院換了一次藥就直接回了潮東中。

    沈以琳帶著她那兩個孩子出去了，季柳華在公司，傭人都在外院打掃，所以藍西到家之後只是冷冷清清的。

    讓她坐在沙發上，給她倒了一杯水：「中午想吃什麼？」

    「隨便。」在這個家她哪裡有點菜的權利？

    「我搬出去了，你若是因為不想回這個家就不回來，那你回來可以到我那邊住。」

    藍西勉強的笑著點點頭。

    一進這個家，她就不自覺的變得拘束，她更像是一個客人，這些，季凌軒都看在眼裡。

    「西兒，你的手機是不是又壞了？」

    藍西愣了愣搖搖頭，手機她自己想辦法。

    「別騙我。」說著走到外面，從車裡拿出一個盒子遞給藍西：「拿著吧，卡我給你換了。」

    她開學沒多久，手機倒是換了幾個了，藍西接過來道：「謝謝哥。」

    季凌軒笑著摸摸她的頭：「以後別那麼敗家了。」

    藍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中午到了吃飯之際蘇管家才告訴他們：「老爺和夫人他們在外面就餐，少爺你們可以去餐廳用餐。」

    「走吧。」

    他們不回來藍西反而鬆了一口氣，飯後不久，沈以琳就把電話打到了季凌軒手機上。

    「阿姨說叫你兩點去轉角那家咖啡廳。」

    「去幹嘛？」

    「沒說，待會我送你過去。」

    「又不遠，走過去就行了，你不用去公司嗎？耽擱了這麼久應該有很多工作吧。」

    「沒事，有爸擔著，不急這一會，你先去睡一會吧，早上起的早補一下覺，待會我叫你。」

    季凌軒把她送到咖啡廳樓下，見她進去後就離開了，藍西找著沈以琳告訴她的座位，遠遠的看見她朝她招手，面帶微笑的……她從來沒對她這樣子笑過。

    沈以琳對面還還坐在兩個人，由於背對著藍西，並不能得知那兩人的身份。

    藍西朝那邊走了過去，在沈以琳的招呼下坐到她旁邊，沈以琳還沒來得及介紹，藍西也還沒來得及打量對方，一個男聲響起：「藍西？」

    聽到自己的名字有些意外，這才敢大膽的看著對面的男子，也是有些驚訝：「敬勳先生……」

    沈以琳見此笑得更好看：「原來你們認識啊，丁夫人，看來這是緣分啊。」

    「是啊是啊，敬勳，你也老大不小了，藍西也是個不錯的孩子，長得也乖巧……」

    丁敬勳打住她：「媽，我知道你著急，但也不能那麼沒分寸。」

    丁敬勳就奇怪，親不是第一次相，一直在想這次是誰和他相親，他媽非跟來不可，原來她打的這主意，覺得哥做了錯事，說服不了哥，就叫他來彌補這個錯，也不是說討厭藍西，只是覺得這樣實在的荒唐。

    藍西也是現在才聽明白，原來是幫她相親的，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沈以琳就那麼巴不得她離開季家，心又涼了一大截，明明說好不再為她的所作所為難過，只是想到是自己的親媽，心裡不由得心寒，藍西低著頭沒有說話。

    沈以琳說：「我們家西兒認生，不太愛說話……」

    「不是，伯母，據我所知藍西才剛上大一吧，也就二十來歲，現在談婚論嫁未免太早了，我覺得她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我都快奔三的人了，自認為配不上您愛女。」

    「這孩子就是謙虛，結婚也不會耽誤學習，相信西兒也有分寸，可以拿捏的好，說到年齡，西兒就是不太懂事，又不會照顧自己，找個稍微年長一點的我也放心……」

    藍西緊緊握著咖啡杯的雙手鬆開，然後起身：「不好意思，我有點不舒服先走了。」說完不等他們回答就快步離開。

    沈以琳失禮一笑連忙追了過去，在出門拐角處拉著藍西，一改剛才的笑容，瞪著藍西：「你給我搗什麼亂？我給你安排的路都可以讓你後生無憂你耍什麼性子？」

    藍西同樣瞪著她：「那真是麻煩你操心了，你的好意我無福消受。」

    「藍西，你今天敢走就別怪我以後不管你！以後你也別回季家，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女兒！」

    「這才是你做這一切的目的不是嗎？不用那麼大費周章，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我不會連累你的，季夫人。」不想在她面前流淚，甩開她的手匆忙離去。

    打車去了車站，直接回了潮東南。

    *

    夜幕是墨色的，丁敬寒穿著睡袍站在落地窗邊，等著浴室裡的女人，手機這時候叫囂起來。

    「哥，我今天相親了。」

    「很稀奇的事嗎？你不是經常相？」

    「你知道對象是誰嗎？」

    「你夢中情人？」

    「季藍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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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聽到這個名字，一向精明的丁敬寒也愣了愣，然後不屑道：「她？被我玩爛的女人還想嫁給你？」

    「看她好像不知情，沒說兩句就走了。」

    「她就是看你比我好騙好說話，所以轉換方向，你別管就行，我收拾她。」

    「哥，我看她不像你說的那樣，你也別去招惹人家了，看看她有沒有動作，若是沒動靜的話就這樣算了，你害得她差點連性命都搭上了，懲罰也得有個度。」丁敬勳有一種猜想，只是不敢貿然下結論，上次在酒吧問藍西是不是喜歡丁敬寒的時候，她錯愕又震驚的表情讓他琢磨不透，總覺得那是被自己說中心事的恐慌，只是又不明白，如果真如自己所想，她又為何會喜歡上他，他們之前應該不認識，想不出她喜歡他的理由，所以才聽信丁敬寒的，她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才接近他的，只有這樣才說的過去。

    「我自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