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6章 趕屍人 文 / 斬雪千山
第二百零六章趕屍人
湘西古來盛產硃砂，硃砂又具有多種藥理功能。湘西今的喪葬習俗中仍有沿用硃砂的習慣：死者入棺前，需以硃砂其腦門心、背膛心、胸膛心窩、左右手板心、腳板心等七竅連同耳、鼻、口諸處，以圖封其七魄三魂。
大學期間我一個室友就是湘西的，我們談論過各自家鄉的習俗，他過湘西的確有這麼一個習慣。後來我畫符所用的硃砂筆，材料也是來自湘西。
要相信品牌的力量嘛！
據他，為死者挖好墳墓後，還要以硃砂撒在底部，意為鎮「老屋場」。其實當今不少專家學者的研究成果表明，苗族是最早發明兵器、刑法、巫術的民族；其中趕屍作為一種民俗事項，是巫術的一部分。研究趕屍，對於從中瞭解苗族的歷史化、民族化、宗教化和民俗化，應該具有多重學術價值。
當然，這就不是我所涉及的了，我們走的道路，和學術就沒啥關係，巫儺之術，本就是神秘學的一個範圍，在我的印象中，這玩意還真不是什麼拿得上場面的東西。
要有什麼值得稱道的話，那就是巫術的起源於奇門遁甲了，這名字乍一聽就覺得十分高大上。
事實上，奇門遁甲這個問題，我們應該這麼看，因為巫術這個東西起源很早，也有可能奇門遁甲，受巫術的影響很大，從「巫」到道德的「道」。我們的道教，巫和道教是很接近的。
有時候我們看到巫裡面有很多道的故事，一些法，有人就認為巫學道的一些東西，這種法是反過來了，事實上是道學了巫的很多東西，假如一定要把兩個區分的話，應該是這樣的，因為巫和道本身都產生在南方都是以楚國這個地盤為核心的，《莊子》裡面有很多東西的話就記載了當時它的化，包括巫化，它就記載進去了。
言歸正傳。
······金蠶蠱停了下來，不斷地撲騰著那對又又薄的金色翅膀，這意思，就是阿幼朵就在這周圍！
我拿出了紫闕劍，心警戒，因為這地方實在是太詭異了，地上是一層厚厚的灰塵，但除了我和巫魚魚的腳印之外，並沒有發現其他的腳印，可是我和巫魚魚都看到了那位神秘的趕屍人進到這裡面來的！
只是，地面上的腳印又分明顯示沒有人來過這個地方，我莫非是眼花了？
可是，就算是我眼花了，巫魚魚也不會眼花的，她表達了和我一樣的困惑。
我決定去找找。
這棟樓其實並不大，只有一層，大概五米多高的樣子，準確來，只有一個中央大廳。
我們看不到的地方，就是神像後面了。
我心翼翼地轉到了後面，看到了一口大棺材橫亙在那裡！棺材時閉著的，不知道裡面有沒有放著什麼人，而在棺材的後面，整整齊齊地立著六具屍體！
每一具屍體腦門上都貼著一張符菉，是鎮邪符，也是我經常使用的一種符菉。這些屍體臉色很蒼白，就是一般殭屍的形象，不同的是，他們並非穿著電影那種清朝官員的服飾，都是很普通的衣服。我的注意力，從這些屍體上轉移到了坐在床頭抽煙的一個人身上。
一開始的時候，我實在是看不清這個人的長相，他戴著斗笠，穿著黑袍，把全身都籠罩在了那一身黑袍之下，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這人怕陽光。
據，趕屍匠對陽光又是喜愛又是憎恨，很矛盾的一種心理。
當他緩緩抬起頭來時，我才看清這個人的長相，這個人實在是醜，我承認我見過不少醜的人，但都沒這個人醜得這麼有個性。
他滿臉的癩瘡，就像是拉蛤蟆的身體一樣，一個個的瘤子凸起，彷彿一劃破就會流出****來似的，臉上一道醒目的傷疤，斜著，幾乎橫跨了整張臉，估計是被人一刀迎面砍成這樣子的，比其他來，我都覺得後面那些死屍要帥一些了。
「你是不是覺得那些死屍都比我好看？」他看著我，沙啞著聲音道。
我頓時大驚，暗道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他會讀心術？
不管怎麼，一個人醜，這的確很傷自尊，我歉疚地道歉：「對不起，我剛才的確是這樣想的，不過我一看到你，就知道你一定是一個充滿了故事的人。」
他咧開嘴笑了，道：「你，很坦誠，這個問題我問過無數人，只是他們都沒有這麼想，我很帥······他們很虛偽，我不喜歡虛偽的人，所以，他們就成了這些殭屍。」
我悚然一驚，這些屍體，並不是那些富人家托付他帶回家鄉去的，而是他自己殺死的？眼前這個人，竟然殺了這麼多人？
「是不是很驚訝？」他悠然地吸了一口煙，然後道道：「如果你剛才搖頭，也許這支隊伍，就要多一個人了，不，是多一句屍體了。」
這人實在是太詭異了，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我感覺到他身上有一股危險的氣息，因此絲毫不懷疑他的話，我擔心我的終極殺器還沒拿出來之前，就被他幹掉了。
「你不是趕屍匠？那你怎麼還趕著這些屍體來到這裡？又要到哪裡去？」儘管和他話很是壓抑，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問道。
「我的確是一個趕屍匠，而且和這家店的老闆是親兄弟。」他道。
又是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情況，不過仔細一看，我倒是覺得他沒有謊，因為他和那店老闆的確長得很像，只是他滿臉的東西遮蓋住了本來的樣貌，不仔細看還真分辨不出來。
我不知道他為何要對我這些，但理智告訴我，此時跑路的話，估計討不到好好果子吃。於是只得硬著頭皮聽他講了一段他的故事，或許可以成為秘辛。
「我是一個趕屍匠，我父親也是一個趕屍匠，幹這一行的，要求高但也不低。趕屍匠先讓應試者望著當空的太陽，然後旋轉，接著突然停下，要你馬上分辨東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則不能錄用。因為你此時不分東西南北，就明你夜晚趕屍分不出方向，不能趕屍。
接著，趕屍匠要你找東西、挑擔子。因為屍體畢竟不是活人，遇上較陡之高坡，屍體爬不上去。趕屍匠就得一個一個往高坡上背和扛。最後，還有一項面試，這就是趕屍匠將一片桐樹葉放在深山的墳山上，黑夜裡讓你一個人去取回來，只有這樣，才能明你有勝任趕屍匠的膽量。這三關順利通過了，你便取得了當趕屍匠學徒的可能。
趕屍其實是很辛苦的一種職業，卻是讓趕屍家族裡的每一個人為之瘋狂，但一個家族裡，最終只能有一個趕屍繼承人。
趕屍匠的家裡，跟一般農民一樣，照樣「日出而作，日沒而息」。只有接到趕屍業務時，他們才將自己裝束一番，前去趕屍。他們雖趕屍，卻忌諱趕屍這個名詞。因而，內行人請他們趕屍，都：「師傅，請你去走腳」或「走一回腳」。趕屍匠若答應，他便拿出一張特製的黃紙，讓你將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別等等寫在這張黃紙上，然後畫一張符，貼在這張黃紙上，最後將這張黃紙藏在自己身上。
趕屍匠的穿著也十分特別：他不管什麼天氣，都要穿著一雙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長衫，腰間繫一黑色腰帶，頭上戴一青布帽，腰包藏著一包符。像我這樣穿著黑袍的，為數不多。
師父教徒弟，第一件事是畫符，但好笑的是，我父親卻不會畫符。這種十分奇特的符，是在黃紙上用硃筆畫上又像字又像畫的東西，途中遇到意外情況，便將這種奇特的符朝西掛在樹上或門上，有時也燒灰和水吞服······你應該不懂。
同時徒弟必須學會三十六種功，才能去趕屍。第一件功，便是死屍「站立功」，也就是首先要讓死屍能站立起來。第二件功是「行走功」，也就是讓屍體停走自如，第三件功是「轉彎功」，也就是屍體走路能轉彎。另外，還有「下坡功」、「過橋功」、「啞狗功」等。「啞狗功」可使沿途的狗見著屍體不叫。
因死屍怕狗叫，狗一叫，死屍會驚倒，特別是狗來咬時，死屍沒有反抗能力。死屍會被咬得體無完膚。最後一種功是「還魂功」，還魂功越好，死屍的魂還得越多，趕起屍來便特別輕鬆自如。這種「還魂功」，實際上是用一種湘西特產的草藥撒在屍體上。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奇特的行業，只有在湘南西部才行得通。因為，一、只有湘西有「死屍客店」。二、只有湘西群眾聞見趕屍匠的陰鑼，知道迴避。三、湘西村外有路，而其他省路一般都穿村而過，他們當然不會準死屍入村。四、湘西人聞見陰鑼聲，便會主動將家中的狗關起來，否則，狗一出來，便會將死屍咬爛。因而，這種十分奇特的趕屍行業，只有湘西才有。」
他估計是累了，停了下來，又似乎是在等我消化，沒有急著講下去。
我發現，他所的，和店老闆講的並不太一樣，只是，我很不解，他也不問我為何要來這裡，還要跟一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這些話！
難道是因為整天面對這些屍體導致每人傾訴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