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三十六章 宿命39 文 / 陳泓之
第五百三十六章宿命39
「石頭?」淳歌也不知道,試探地答了一句,卻笑道:「或許我本就無心吧。」
「子謹,還是別看了吧。」林蒙微微皺眉,這樣充滿殺戮的場景,連他這個將軍看來都心慌,何況是與這些死者朝夕相處了許久的淳歌呢。
「為什麼呢?」淳歌眼神迷離盯著那些百姓,呢喃道:「這不就是我要的結果嗎。」
淳歌所要的結果,無非就是讓蘇家父子逃出生天,保留著杭城中一部分百姓的生命。杭城裡那隱藏的百姓是否能活下去,並不是個定數,但是蘇家父子卻已經離開了危險。
在一條杭城周邊較為偏僻的小路上,樂水帶著蘇家父子已經一種大臣,正摸索著前進。這條路極少有人知道,因此樂水才選了這邊,再者此路正通向北方,若無意外他們應該在三日後能與來南方支援的蘇佑啟匯合。只是令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就在他們忙著趕路的是時候,一個預料不到的人竟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停下。」樂水的聽覺十分靈敏,他隱約感覺到有人正朝著這個方向趕來,而且還是一大隊人。難不成是林拓早就派人在此處埋伏,所以才沒有追擊他們。可是此地就連東南人都不一定能知道,會來的究竟是誰呢。
種種疑惑縈繞在樂水心頭,但當務之急是隱蔽起來,無論來人是誰他們現在的處境都不允許與其正面交鋒。幸好此處樹木較多,躲一陣也不是問題。大傢伙不多說。照著樂水的話行事。再怎麼說,都是樂水帶著他們逃出了杭城。
等待在此刻顯得十分漫長,過了好一會,一隊人馬才出現在樂水他們的眼前,來人是一位身著軍裝的將軍,瞧他的面容,竟是援軍蘇佑啟。樂水確實一驚,不是有消息傳來。說蘇佑啟被林拓的人攔在東南邊境,怎麼這會兒卻從小道饒了過來。
「是定山王,是定山王。」官員們可沒有樂水與蘇佑君的淡定,一見是蘇佑啟便高興地不能自己,也是,他蘇佑啟定山王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伴隨著官員們的叫聲,大傢伙出現在了蘇佑啟的視線內,不過是寥寥數百人。
蘇佑啟自離開邊境,便帶著一隊精英人馬,緊趕慢趕。終於快接近杭城了,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會在這裡見到自己的父兄和朝中官員。只是他仔細地默數人數後,卻發現有一個人不見了。
「淳歌呢?」蘇佑啟不由得問了出口。
「官卿士仍在杭城。」一個官員歡喜之餘,回答道。
「你們是怎麼出來的?」蘇佑啟心中一顫,戰報傳來的消息是林拓帶人圍攻杭城,以杭城的兵力是絕對擋不住林拓的攻擊的,然這些原本該在杭城的人,卻安然無恙地出現在他的面前,實在是太令人奇怪了。
「自然是官將軍帶我等出城的。」一官員指著樂水,說道。
蘇佑啟心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會是淳歌拿自己做誘餌,才讓這些人得以逃生吧。
「官將軍杭城的戰況如何?」蘇佑啟沒有選擇去問蘇佑君,說到戰況,官樂水的表達可能更加準確。
戰況,樂水冷冷一笑,說道:「杭城守城的士兵已經戰死,城中只有百姓和淳」樂水話音一頓:「官卿士。」
「什麼?」雖然有人已經告訴蘇佑啟不要擔心淳歌的狀況,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為淳歌捏一把汗。等到他將心中的憂慮藏起來後,他才回過神來去詢問蘇見豫的情況。
「皇兄,父皇的身體何如了?」蘇佑啟看著那個被人抬了一路,現在臉色蒼白的蘇見豫,問道。
「秋神醫一直在照看著,無大礙。」蘇佑君也是鬆了一口氣,心中大石才剛剛放下。
「多謝神醫。」出於禮貌,蘇佑啟朝著秋神醫作揖謝道。
「不必多禮。」秋神醫側身躲開,那可是有蘇朝王爺的禮,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可受不起,再說了要不是淳歌再三拜託,他才不會待在這兒。他是天下聞名的大夫,林拓與誰為敵,也不會來為難他,畢竟人生在世誰沒個病痛的。
閒話家常的時間只是一會,等到樂水他們休整好了,蘇佑啟才帶著他們往臨近的駐紮地趕去,只有到了兵多的地方他們的生命才會有保障。
蘇佑啟選擇駐紮的地方是柳護城與杭城的中間,選在此地令蘇佑君十分疑惑。柳護城已經被林拓的人打下來了,若是兩者聯合好,他們豈不是被包圍,到時四面楚歌怎麼逃。
「不,末將倒是覺著此地甚好。」樂水到底是擁有多年行軍打仗經驗的人,一眼就看出了這個駐紮地的好處。
「哦,願聞官將軍之意。」蘇佑啟也是吃驚,但隨即便釋懷了,他們官家雖是書香世家,但卻不乏將才,無論是已故的官毅與官樂山,還是眼前的官樂水,都是打仗的一把手,更何況他們與淳歌有著至親關係,自然是不遜於一般人的。
「禍福相依,此處既是險地也是福地,誠如太子之言,此處易於造成兩方圍攻之勢,不和地利,但卻因如此敵軍材料不到我方的軍營所在。」樂水沉吟道:「是否能夠出其不意,往往是戰事的關鍵所在。」
「是啊,皇兄。」蘇佑啟點頭和道:「倘使林拓打來,我們可以與其正面交鋒,若是不敵,則可將戰力轉向柳護城,本王就不信,林拓的兩方士兵都那般了得,堅不可摧。」蘇佑啟還有一句話藏在心中,要是真的敗了,大不了他們照著原路返回,誰也找不到他們的蹤跡。
當天夜裡,發生了一件令蘇家兄弟欣喜萬分的事情,那便是昏迷多時的蘇見豫終於甦醒了,這使蘇家兄弟彷彿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父皇,您總算是醒了。」蘇佑君第一次這麼殷切地盼望蘇見豫身體健健康康。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正所謂兵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這一次甦醒讓蘇見豫的精氣神都好了一倍。當然了這些日子發生的事兒,他也料得到,自是能理解蘇佑君的苦楚,當下望著蘇家兄弟的目光便柔和了萬分。
「淳歌呢?」蘇見豫醒了半天,卻不見淳歌的身影,心中擔憂,這個官淳歌該不會和林拓他們沆瀣一氣投敵了吧。
「淳歌他被困在杭城了。」蘇佑君這回倒是老老實實將這些天發生的所有事兒講給蘇見豫聽,包括淳歌如何守城,如實讓他們安全地逃出杭城。
聽完了這麼一大段的話,蘇見豫的眉頭卻不見得有絲毫的鬆懈,淳歌沒有叛變果然是好的,但是林拓的來勢洶洶卻使他有所顧忌。未曾想林拓這麼多年竟韜光養晦到如斯境地。
「如今不是兩軍交戰的好時機,啟兒你依舊裝作被林拓困在東南邊境,官將軍你帶人往邊境那趕,務必要讓林拓以為與你同行的是朕。」蘇見豫到底是皇帝就是有幾把刷子,一下子就將大家的事兒給安排妥當了。
於是乎,蘇家這邊便開始了休養生息,林拓這邊收到了消息則是樂水帶著百餘人與蘇佑啟匯合,正在邊境按兵不動,等待時機反攻。
林拓也不著急開戰,連日的奔波與逐漸變冷的天氣告訴他此時不適合開戰。故此兩邊竟出奇地一致,都選擇在這檔頭休息,只是休息中的士兵也是要吃飯的,對於沒有糧食補給的林拓一方來說,從柳護城調糧,便成了最近的大事兒。
一隻飛鴿便讓林方開始著手準備糧食,柳護城本就是個糧食豐足的地方,可林方卻覺著一口氣將糧食全運過去的危險度實在是太高了,經過幾番與林拓的商議,他們決定將糧食分做三批,依次運往杭城。
第一次運糧,經過林方的精心挑選,找了一條不是很顯眼的山路,經過兩天的路程,很快糧食便到達林拓的軍營中。
當大家吃上軍糧的那一刻,林瓊笑著問淳歌,有什麼感覺。可淳歌卻只是淡淡一笑,意味深長地看著遠方。
第二次運糧的時候,林方依舊不改小心的本色,在兵士兢兢業業地運送下,再一次相安無事。
當軍糧再度到達,林瓊同樣是笑著問淳歌,有什麼感覺,這一次的淳歌仍然是笑而不語,只是將目光投在運來的糧食上頭。
至於蘇見豫他們,每一次運糧他們都知道,甚至能清楚地看到運糧的隊伍。蘇佑君在第一次看到運糧隊伍的時候,便說讓人去截下來,可蘇見豫不允,蘇佑啟也不贊同,只能罷休。
在蘇見豫他們第二次看到糧食的時候,蘇佑啟說,要要將糧食截下來,但蘇見豫還是不允。
「父皇,為何不允?」蘇佑啟很奇怪,要說敵軍第一次運糧只是試探,並不會真的運送很多的糧食,但是第二次依舊這麼運,便是認定這一條路線,此時不截主,便失了最好的時機啊。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啟兒不必憂心。」想必蘇家兄弟的焦急,蘇見豫此刻是格外得氣定神閒,望著那條運糧的路,他陷入了沉思,最後也只能是無聲歎息,也許他與林拓一戰,便是宿命中注定的,逃也無處可逃。(未完待續……)